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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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的的確沒有錯。 她也猜錯了許多。 風(fēng)刃。 他是風(fēng)刃。 賀蘭葉聽說過的一個稱呼,也是讓她極為忌憚,又極想要去靠近的一個組織。 由陛下親自號令,蟄伏于朝野,只為江山社稷而藏于暗處進(jìn)行任務(wù)的一個組織。 賀蘭葉忍不住攥著自己胸口的衣襟,感受著她心跳亂了的速度,脈搏強(qiáng)有力而紊亂的震動著她,連帶著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兩份。 風(fēng)刃。 他是風(fēng)刃的人。 賀蘭葉閉了閉眸,一切關(guān)于柳傾和的猜測,都有了一個終點。 她緩慢睜開眼,剎那間,一道幽光劃過,等她的眸對上柳傾和時,一雙杏仁眼中只有淡淡的笑意,她本人也拍著手笑道 :“我是該說久仰,還是該說失敬?” 一個天子臂膀,頂著女兒家身份嫁給她,中間多有玩笑癡弄,讓人完全無法想象。 柳傾和卻定定看著她:“……我以為,你該問風(fēng)刃是什么?!?/br> 一個極為機(jī)密的存在,甚至連一些皇子都不知道的組織,她一個漠北而來的鏢局局主,從何談起‘久仰’,‘失敬’? “還用問么,”賀蘭葉眼睛不眨一下順著話就往下說了,“我既然已經(jīng)猜出來了你是什么人,那么這個風(fēng)刃是什么,不言而喻吧?!?/br> 其實不是的,她知道。 柳傾和頓了頓:“……現(xiàn)在你該信我了吧,我不告訴你,只是因為牽連甚廣,你不知道才是對你好?!?/br> “哦?”賀蘭葉似笑非笑,“那你瞞了這么久,怎么現(xiàn)在倒是愿意說了,不怕牽連我了?” 柳傾和面色一僵,他側(cè)過頭去,含糊了下:“……我想了下,覺著還是信任比較重要?!?/br> 又在騙她了。 賀蘭葉掩著眸中幽暗,故意用略顯嘲諷的口吻道:“好,就算是這樣,那么現(xiàn)在就有了一個新的問題……官家的利刃,混進(jìn)我賀蘭家,所為何事?” 她渾身也泛起一股狠厲之意,靜靜盯著柳傾和的眸,裂開笑來:“別說不是有意的,這種話,沒意思。” 三月初,她認(rèn)識柳傾和的時候,可以確定是她第一次見柳傾和,可是她不確定,柳傾和是不是第一次見她。 又或者說,這次見面,是不是他主導(dǎo)的。 奇華公主那件事,賀蘭葉是被逼到萬般無奈之地,可是他柳傾和沒有,不但沒有,他甚至沒有任何一點的阻礙,可這種時候他卻假借逼婚為名,充當(dāng)了她救命稻草,讓當(dāng)時急于跳出奇華火坑的她一頭栽進(jìn)他親手挖的陷阱。 一樁樁,一幕幕,換成別人,或許賀蘭葉還能覺著是有什么別的,可是柳傾和這一次也徹徹底底坦白了,那么她還能作何想法呢。 讓一個暗探女裝混入賀蘭家,這到底是風(fēng)刃的意思,還是說……官家的意思? 柳傾和這一次卻搖了頭:“我對你賀蘭家沒有任何威脅,你不用這么緊張,一個身份不代表我的所有行動都是基于這點出發(fā)?!?/br> “我不信?!辟R蘭葉輕飄飄道。 她勾著嘴角:“承認(rèn)一點,第二點就不肯承認(rèn),柳傾和,你覺著我會因為你的第一點在被逼之下承認(rèn)了,這不承認(rèn)的第二點,就不存在么。” 柳傾和目光沉沉:“那你告訴我,賀蘭家,或者萬倉鏢局,有什么是值得我,值得官家注目留意的?” “這我怎么知道,”賀蘭葉輕飄飄把球推了回去,“這種事情,只有你最清楚?!?/br> 柳傾和沉默了片刻后,他低著聲道:“賀蘭,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重新建立信任關(guān)系?!?/br> 賀蘭葉覺著重新建立是不存在的,畢竟在她看來,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建立過所謂的信任關(guān)系,一直都是處于一個互相警惕的狀態(tài)。 不過眼下,或許也不需要了。 “我該怎么稱呼你?!辟R蘭葉忽然問道。 柳傾和暗覺不妙,他往后仰了仰,警惕著看著賀蘭葉:“……你一貫喊我柳五,姓柳的……還是名字,什么都行。” “我是不是該感嘆一下,好歹人是真的?”賀蘭葉無不嘲諷道。 柳傾和總覺著這個時候他說什么都不對,索性閉了嘴。 “柳公子,多謝這幾個月以來,你的多番幫助,”賀蘭葉再次回歸了客客氣氣的態(tài)度,“之前勞柳公子搭救過一次,就用在下當(dāng)時掩護(hù)你來作為回報。如此一算,你我之間兩清了?!?/br> 兩清? 柳傾和的眸中滲透出了一股陰沉,他緊緊盯著賀蘭葉,等候著她接下來的話。 賀蘭葉也不負(fù)他所望,說了下去:“在下也很感謝柳公子給了一個態(tài)度,讓我起碼不會做一個糊涂鬼。不過……” “你還是想攆我走?”柳傾和終于冷笑了,他冷冷看著賀蘭葉,眸中有一絲惱火,“你說了這么多,兜一大圈子,接下來是不是還是要說,讓我走?” 柳傾和幾乎壓不住自己的憤怒,他妥協(xié)了,把這種要命的事情都說出來,來換取她的信任,結(jié)果她還是要攆他走?! 賀蘭葉一點也不意外柳傾和看透了她的想法,她大大方方點了點頭:“對,你太危險了,我不能把你放在我家,你的存在會讓我全家陷入一個未知的危險之中?!?/br> 她這個決定,是已經(jīng)做好的。 柳傾和冷冷看著賀蘭葉,緊繃著下巴,有種壓抑不住的怒意在他周身蔓延:“……賀蘭,我說過,我不會給你家?guī)砦kU!我信你,告訴你我的身份的時候,你能不能將心比心,信一信我!” “我不能拿我的家人來賭。”賀蘭葉很是冷靜,“特別是我親眼見過你幾度受傷,知道你的身后會有著數(shù)不清追殺者?!?/br> 柳傾和沉默了。 賀蘭葉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有些傲氣的,兩度被她驅(qū)趕,他的臉一定掛不住,等一下,只怕就會主動離去了吧。 賀蘭葉眸中有一些恍惚。 就這樣攆走了……真的可以么? “賀蘭?!?/br> 忽地,她冷不丁聽見了柳傾和的聲音,冷冷的。 “我不能走,賀蘭家,萬倉鏢局,是我的任務(wù)?!?/br> 賀蘭葉瞳孔一縮,下一刻卻若無其事般笑道:“哦?我小小的萬倉鏢局還真有什么是值得你風(fēng)刃的人親自出馬的?” 只見眼前的人面若冰霜,絲毫沒有對她的話產(chǎn)生反應(yīng),只靜靜注視著她:“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留下來,留下來好好看一看,讓我留下來的價值在哪里?!?/br> “在我找到我留下的價值之前,只要我沒有給賀蘭家?guī)砦kU,你都不能攆我走?!?/br> 作者有話要說: 柳傾和:“你動不動就要攆我走是不是外頭有人了!” 賀蘭葉:(╯‵□′)╯︵┻━┻ 卡文卡的厲害,小可愛們晚上太晚了就不要等了,第二天看就是了。 昨天晉江抽風(fēng),瘋了,吞了很多評論,今天已經(jīng)好了 繼續(xù)紅包包,么么噠~ 第37章 第 37 章 天亮的時候, 賀蘭葉用了許久的時間做了一個決定。 或許對她來說, 是一種冒險, 但是她很愿意去通過這個冒險,得到一些東西。 家中鏢師們都出去走鏢,留下的女眷們早早兒起了床,洗衣做飯,孩童們在二院里跑跑鬧鬧,周氏和平氏扭著哭哭啼啼的桃兒到了后頭來,敲了賀蘭葉的門。 “三郎,你快管管桃兒!”平氏一進(jìn)來就把哭著的桃兒推到給她開門的賀蘭葉懷中,捂著胸口指著桃兒氣道,“她大早上的,翻了圍墻去隔壁家, 騙人小孩兒的糯米丸子!” “三郎, 你得好好說說她……”平氏話還沒有說完, 目光落在賀蘭葉后頭,她一愣,脫口而出,“五娘你怎么回來了?!” 當(dāng)時賀蘭葉不是說, 她不會回來了么? 已經(jīng)和賀蘭葉重新談妥條件的柳傾和站起身來迎接阿家, 就聽見了這話, 他眼睛不眨一下,很是淡定:“回娘家探望了家人幾天,該回來就回來了。” 賀蘭葉也不欲讓柳傾和與家人太過接觸, 直接扭頭對他說道:“我要管教桃兒,吵人得很,你沒有休息好的,去后頭睡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既然已經(jīng)要把人留下來,賀蘭葉還是秉承著以往的態(tài)度,該怎么對待柳傾和就怎么對待他,挑不出一處兒錯兒來。 但是這個也是個訊號,賀蘭葉明明白白在告訴柳傾和,她的家事,柳傾和現(xiàn)在沒有資格參與。 柳傾和是個聰明的,他目光落在賀蘭葉身上一掃而過,落在哭哭啼啼的桃兒身上,勾了勾嘴角,看得清楚自己現(xiàn)在在賀蘭家搖搖欲墜的位置,沒有隨意說話,而是順著賀蘭葉的話點了點頭:“多謝三郎體恤?!?/br> 他已經(jīng)在剛剛重新收拾了自己,此刻收斂了一身凌厲之氣,換上了習(xí)慣偽裝的柔軟之情,眉目間增添了不少溫柔,加上他身形高挑,看起來得體又端莊,完完全全符合一個新婦的標(biāo)準(zhǔn)。 他與周氏平氏頷首行禮,正要出去時,卻被哭得抽抽搭搭的桃兒撲上去一把抱住了裙子:“嫂嫂!嫂嫂別走,嫂嫂救我!” 賀蘭葉額角青筋暴起,一拍桌子:“賀蘭桃!撒手!” 被忽然抱住裙子的柳傾和反應(yīng)極快,一抖手把撲在裙子上的桃兒直接抖趴下,差點摔了一跤,還好他又把小丫頭提住,塞到了周氏的懷中。 眼下他已經(jīng)把賀蘭葉得罪深了,剛剛賀蘭葉才對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他全面避開賀蘭家的所有人。 這會兒她的meimei就撲過來了,他可不愿意卷進(jìn)去承受賀蘭葉的怒火,幾乎在賀蘭葉拍桌而起的時候迅速就把桃兒塞了回去,對著賀蘭葉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他沒有主動去招惹賀蘭家的任何一個人,他是無辜的。 賀蘭葉自然看得明白他表情的含義,只是才與柳傾和說了一壺水的內(nèi)容,這才多點時間,就被她自己的meimei給破壞了。 賀蘭葉給了柳傾和一個眼神,讓他自己走,自己則上前一把抓住桃兒,提溜到自己面前:“闖了禍還想找人來求饒,賀蘭桃,你就這么沒有擔(dān)當(dāng)么?!?/br> 別人家哥哥教訓(xùn)人的時候,嫂嫂幫助求饒,是賀蘭桃兒看到的,好不容易自己家也有了個嫂嫂,雖然平時不太與她們玩耍,到底是溫柔的嫂嫂,這種時候正是要用的時候,怎么也沒有想到,沒有求饒成功,還把哥哥給惹了。 桃兒耷拉著臉,垂頭喪氣:“哥哥我錯了。” 柳傾和沒有繼續(xù)留下去的理由,在平氏和周氏遲疑的目光中抬步離開了新房,而后腳步一轉(zhuǎn),在窗下停住了。 房間里還有著賀蘭葉的訓(xùn)斥聲傳出來。 賀蘭葉的聲音是一貫的煙啞,咬字重而斷音干脆,就像她人一樣,行事果斷毫無拖泥帶水。 她訓(xùn)斥了桃兒幾句,又哄了哄,等聽不見桃兒的哭聲時,賀蘭葉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柳傾和靜靜靠著墻壁聽到她的聲音消失,這才抬腳朝著后頭雜屋而去。 新太太回娘家了多日,自己沒有讓夫家接,自己又回來了。這件事讓賀蘭家的女眷們都特別在意,不少把賀蘭葉當(dāng)做晚輩的婆姨們抓著她悄咪咪問了,是不是新太太有別的心思之類的。 賀蘭葉到底還是要在別人面前護(hù)著柳傾和的,她很淡定就說是新太太年紀(jì)尚小不過是想家了罷了,至于接,這是她的失誤,和柳傾和無關(guān)。 只是賀蘭葉無不壞心眼的加了一句:“大約是他不習(xí)慣我們漠北人的生活方式,諸位嬸嬸可以不去管他,讓他自己按他習(xí)慣的方式生活,說不定會讓他更自在些?!?/br> 那些婆姨恍然大悟,之前為了和新太太好好相處,她們都是經(jīng)常與新太太說話聊天,賀蘭葉不在的時候,干什么都要帶著新太太。現(xiàn)在聽賀蘭葉這么一說,卻是給新太太壓力了? 這下婆姨們個個點頭:“知道了,你媳婦兒沒有習(xí)慣我們之前,我們不會去打擾她的,臨陽姑娘臉皮薄,之前不好意思拒絕我們,也是我們的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