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美霞是什么人，侄女幾句話，她就能看出侄女對賀博言的滿意，哼冷道：“你們都要結(jié)婚了，我還能說什么？”心里對她娘也有點不滿，侄女的婚事都定了才來跟她說，而且家里發(fā)生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會她一聲。

    顧羨知道大姨心里有氣，并不單單因為賀博言，還有對她娘顧美娟和外婆的不滿，都是她的親人，她也不能說什么，只能陪著她干笑兩聲。

    顧美霞想到meimei心里的火氣就止不住往外冒，氣呼呼得道：“就知道笑，你結(jié)婚你娘給你準備嫁妝沒有？”　閨女不養(yǎng)也就罷了，但閨女都嫁人了，當(dāng)娘的總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吧。

    顧羨再聽到別人提顧美娟，心里已經(jīng)能淡然以對，“外婆有給我準備嫁妝?！彪m然不多，但這會兒大家結(jié)婚不都是這樣來的嗎？

    “我問的是你娘。”顧美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結(jié)婚了你娘她還能坐得住？”就真的不管不問了？

    顧羨臉上露出譏笑，她當(dāng)然坐不住，不是帶著繼子繼女上門來鬧了嗎？不過是被她趕走了罷了。

    “大姨，這么多年你還沒看明白嗎？我娘自她嫁人就已經(jīng)不是我娘了，我對她早就不抱期望了，我結(jié)婚也沒打算請她回來?！薄☆櫫w語氣淡然，“今后就當(dāng)沒娘吧。”

    顧美霞嘴巴張著，不敢置信的看向侄女，好一會兒功夫都沒反應(yīng)過來，“唉，不是，你這想法咋轉(zhuǎn)變這么快？”

    上次回娘家侄女還因為她娘又來家里要布票給繼女做衣裳而傷心呢，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侄女就看的如此開了？

    “不過是被傷透了心，明白了有些人哪怕你再委曲求全也沒用，不如放棄，對自己對別人都好?！鳖櫫w看著顧美霞說道，“大姨你別為我擔(dān)心，小時候沒娘疼，我都挺過來了，何況我就要結(jié)婚了，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人護著，哪里還需要那變質(zhì)的母愛?！?/br>
    顧美霞重重嘆口氣，不是為了侄女，而是為了她妹子。顧羨多好的孩子啊，她竟說舍棄就舍棄了，她倒要看看她老了，她寵著的那一對繼子繼女會不會給她養(yǎng)老，她坐等著她回來祈求顧羨，到時候別想她給她說一句好話。

    姨侄兩個聊完了顧羨的事情，又說起了兩個已經(jīng)嫁人的表姐的事情。

    “你秀麗表姐我到不擔(dān)心，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你秀梅表姐自從生了安安后，就一直沒消息，到處找藥吃呢?！鳖櫭老及欀碱^，閨女即便嫁人了，當(dāng)娘的也是cao不完的心。

    “二表姐生育過，證明她的身子沒問題，那些藥別亂吃，反而吃壞了身體?！倍斫闵陷呑由藘蓚€兒子，小兒子大些了，又想要個閨女，可計劃生育查的緊，她一直沒實現(xiàn)這個愿望，就把大表姐家的樂喜當(dāng)自個閨女疼。

    “是嗎？”顧美霞也覺得自家閨女身子沒有什么毛病，像侄女說的先前都生一個了，這沒懷起，肯定是因為緣份還沒到，“我等等跟她說說，這藥我是聽說過不能亂吃?！?/br>
    村子里也有那懂行的人家，覺得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她就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子，當(dāng)時沒放在心上，現(xiàn)在聽侄女提到這一茬子，想想那話未必沒有道理。畢竟藥是治病的，你沒病還吃藥，可不是要吃壞身體。

    顧羨和顧美霞聊聊自家的事，又說說大表姐、二表姐的事情，竟忘記了時間，猛一看外邊的天，她站了起來，“大姨，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明天你們都過來，還有大姐二姐也喊一聲?！?/br>
    兩個表姐嫁的近，大姨去通知她們也方便。

    顧美霞想到侄女明天要結(jié)婚，也沒多留她，想著要去村頭看侄女的對象，鎖上門，兩人一起往村頭走去。

    賀博言生怕顧羨等著急了，到了外婆家跟她說了一聲就回來了，他大姨婆家就在本村子，他就讓外婆跑了一趟，至于他meimei思璇，他明天結(jié)婚，她總會想辦法回來的。

    顧美霞和侄女到了村頭，就看到那里站著個年輕小伙子，小伙子身量修長，站在那里就跟畫里走出來的人樣兒，好看的不行，接著她又皺著眉，這小伙子雖然長得好看，可這弱兮兮的跟個姑娘家似的，看著就沒什么力氣，能干活嗎？

    顧羨看到大姨皺眉，忙解釋：“博言打算去參加高考，如果考上大學(xué)了，他就不用下地干活，所以大姨你盡管放心，他能養(yǎng)活的了你侄女我?！?/br>
    顧羨不解釋還好，她一解釋，顧美霞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他去上大學(xué)了，還愿意娶你？你咋這么天真呢？”

    顧羨苦笑，上輩子她到不天真，想太多，到后來不僅害苦了自己，還害的博言沒能參加高考。這輩子她心里十分篤定博言娶她的誠意，跟天真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大姨，不管今后如何，我都會嫁給博言。”顧羨說了自己的決心，“我知道大姨關(guān)心我，可我也知道，哪怕日后我落魄了，大姨不會不管我。”

    侄女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怎么辦？哪怕她心里把顧羨當(dāng)閨女看待，可到底不是自個親閨女，無奈的嘆口氣，“唉，大姨怎么可能不管你。”這孩子命苦，希望這個賀博言是個有良心的孩子吧。

    賀博言在這里等了將近半小時，終于看到了顧羨的影子，眼睛微亮，再看到旁邊跟著一位中年婦女，他猜測這應(yīng)該就是顧羨的大姨了，快步迎了上去。

    顧美霞遠遠的看到這小伙子迎了上來，再度把打量的目光投放到他身上，見他走路步伐姿態(tài)都好似與旁人不同，總有股說不出的味道，讓人看著就賞心悅目，眼睛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動作移動。

    等小伙子走進，顧美霞反而松口氣，先不管這孩子對侄女怎么樣，但他眼神坦蕩堅定，說明此人心中沒有太多算計，這樣得人即便對羨羨沒多少感情，也會因為責(zé)任而好好待她的。

    賀博言和顧美霞打了招呼，顧美霞有意無意的打探了幾句，越打探心里也越滿意，等到侄女和他走了，她還在感嘆，她怨怪她娘了，還以為她娘擔(dān)心羨羨大了，嫁不出去，胡亂給她安排個婆家呢。

    這小子雖也是賀家人，但對羨羨卻也有一顆真心，這就夠了。

    第28章

    本來顧羨就考慮到明天酒席上也要用一些豆腐豆皮,　沒想到就添了國營飯店的生意，好在昨晚她多泡了十多公斤黃豆，不然還不夠用。

    不過，至此家里原先的黃豆，還有在張姐那里買的黃豆皆以用完，今晚要泡的黃豆還沒著落。

    等把昨晚泡好的黃豆全磨成豆?jié){，賀博源又急忙忙趕著牛車去了鎮(zhèn)上買黃豆,　考慮到每天要用很多黃豆，顧羨就讓他多買些回來。

    村里人有個習(xí)俗,　家里要辦酒席的人家，就會喊同門子同輩分的媳婦過來幫忙洗菜做飯,　再喊同輩子的男勞力做些體力活,　如端盤子、搬桌子等。

    董問萍買了東西回來后,　就去了村里一一跟他們賀家兄弟嫂子弟媳婦打招呼,　他們家博言明天要結(jié)婚了,　請他們今天下午就過來幫忙，看看還有什么要準備得不。

    打完招呼后,　董問萍滿臉喜意的去了賀大伯家,　她和陳雪紅是親妯娌,　喊了別人，怎么能少得了她,　侄子要結(jié)婚,　這當(dāng)大伯大伯娘的,　肯定要出大力氣。

    一山不容二虎,　一個屋子里的妯娌，董問萍和陳雪紅面上再和睦，私下難免較著勁，何況董問萍自從男人死后，她要護著幾個孩子好生長大，便舍棄了臉皮面子，甭管如何，也沒管陳雪紅怎么想，只要自家得利，幾個孩子過得好，她撒潑耍賴也好、裝傻充楞也好，只要能在老頭老太面前得幾分臉面，比她干幾個月的活掙得工分，得到的都要多，她也就更加肆無忌憚。

    有時候心里也挺酸澀，有男人和沒男人到底不一樣，大嫂只要端著一副高傲樣，大伯子就會把東西送到她面前，她卻要在公婆面前耍盡了小丑樣，才能得到一些東西，之后又覺得無所謂，畢竟是長輩公婆，就只當(dāng)彩衣娛親了。

    尤其每當(dāng)捧著從公婆那里得來的東西出來，大嫂明明羨慕嫉妒的恨不得上前把那東西奪了去，卻咬緊了牙關(guān)強忍著的樣兒，就讓她得意不已，大家都是農(nóng)村人，何必裝的跟城里千金小姐似的，她看著都覺得累。

    “大哥大嫂，等會兒你們就去家里啊，請的人倒是不多，算上咱們自個家的人，同門子的人還有我娘家人，大姑子一家子，差不多要辦四桌席面，博言博源兩兄弟啥都不懂，他們爹又不在了，可不得你這當(dāng)大伯的幫忙主持局面?！倍瓎柶即舐曅χ馈?/br>
    賀大伯兩口子為人處世向來謹慎，哪怕心里不愿管侄子的婚禮，面上也是答應(yīng)的妥妥的，讓人看不出一點兒情緒。

    董問萍笑呵呵的看向賀老頭賀老頭，“爹娘，家里酒和菜我都置辦齊整了，就是面粉，還缺了點兒……”博言喜歡吃rou包子，她早就聽說顧羨包的包子好吃，可再好吃的包子沒有精細的白面粉，包出來的rou包子也是粗嘎嘎的難以下咽。

    陳雪紅感覺她再忍下去準瘋魔，強擠著笑，“問萍，爹娘那點兒好面粉，就留給他們自個吃吧，他們年齡大了，吃不得粗面，再說村里人哪家辦席面用好面粉的？”她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兩老著想。

    董問萍抿起了嘴，看都沒看陳雪紅，而是盯著兩老，反正陳雪紅也當(dāng)不了公婆的家。

    賀老頭賀老太就笑瞇瞇的，滿臉的慈祥。賀老太咧著嘴巴，根本不管兩妯娌的機鋒，擺擺手說：“我那屋子里這個月剛剛領(lǐng)的面粉還沒吃，都提回去，都提回去?！?/br>
    陳雪紅咬咬唇，“爹娘，全給了他們，你們吃什么呢？就是再疼博言幾個，也得留夠自個的口糧啊?！?/br>
    董問萍趕緊道：“娘，要不算了，唉，要不是看著博言幾個月都沒吃上一口白面包子了，我也不會想著他要結(jié)婚了，就給他吃頓好的，這孩子自打他爹去世，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小小年紀就要養(yǎng)家……看的我這當(dāng)娘的心里不落忍，當(dāng)初讓他去當(dāng)兵就好了，那樣也沒這辛苦了……”

    賀大伯生怕她提當(dāng)兵得事情，連忙道：“小董，那面粉你提走吧，爹娘要吃好面，我再給他們買?！?/br>
    賀老太拿出手絹擦了擦紅紅的眼睛，“是啊，萍萍，這么多年你辛苦了，好不容易博言要結(jié)婚了，日子會過好的，上個月發(fā)的面粉家里還剩點兒呢，不夠再去買就行了唄，我和你爹餓不了?！?/br>
    董問萍這才笑了起來，“是啊，我怎么忘了，爹娘每個月的工資糧票你們兩人哪里能吃完啊，爹娘都是和善人，用不完的就會貼補兒孫媳婦的，這么些年，就是有了爹娘的貼補，幾個孩子才沒餓著，你看大哥大嫂，前幾年那么困難的時候，他們都吃的白白胖胖的，顯然跟著爹娘享了不少福。”

    陳雪紅暗暗磨牙，賀大伯悄悄扯扯她的衣服。

    董問萍眼睛瞄了眼面色僵硬的大嫂，這妯娌最是虛偽，明明跟著爹娘占了不少便宜，卻偏偏不想承認。

    賀老頭賀老太就喜歡二兒媳婦這一點，得了他們的東西，她承情，好聽話像不要錢似的，一串串的往外撒，愣是把他們兩個老頭老太，說的暈乎乎樂嘻嘻的。

    兩老心里自有一本賬，他們手里好東西多，那不假。他們也愿意幫襯著兒孫，可是人都有個私心，兩老也有。他們年齡越老，想法也就越幼稚，也就越喜歡聽好聽話，更喜歡小輩子想法設(shè)法的哄他們開心。

    賀老太覺得自己又被二兒媳婦一番話感動了，進了屋拿出一個首飾盒子出來，翻出里面的東西，竟是一個血玉鐲子，陳雪紅眼睛一縮，心里也砰砰砰跳的厲害，娘想干什么？

    “我這里就只有這么個好東西了，當(dāng)初就想好了，誰先結(jié)婚這鐲子就給誰，沒想到咱們家高俊大博言幾歲，卻是博言先結(jié)婚，所以這鐲子就歸博言媳婦了?！辟R老太說著就把玉鐲遞給了董問萍，接著又對陳雪紅道：“老大家的也不要有怨言，當(dāng)初博言把當(dāng)兵得機會讓給了高俊，以至于他這么大還沒結(jié)婚，現(xiàn)在把玉鐲讓給博言，也算他還了這個情了?！?/br>
    陳雪紅怎么可能沒有怨言，她心里都快嘔死了，不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可還是不甘心，笑比哭還難看的道：“娘，不會的。一個鐲子罷了，給誰不是給，都是你的孫子?！?/br>
    她嘴上這樣說，心里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了。

    賀老太嗯了聲，不管大兒媳婦怎么想，她老太婆自問做的不偏不向，不管老大家的怨不怨恨，她都不在意。好事兒不可能都可著一人，總得給別人留一條活路。

    董問萍見識淺，認不得這血玉鐲子是好是壞，更不知道它值不值錢，打心里不想要這鐲子，在她心里這血玉鐲子不管吃不管飽的，還不如一口袋白面粉值錢呢。

    可她瞟了眼心有不甘的妯娌，瞬間就伸過手接過婆婆給的玉鐲，極快的塞進了上衣兜里，這妯娌眼熱的眼珠子都紅的能滴血了，就知道她有多眼饞這鐲子了，心里暗道，你再想要，我都不給你，讓你干看著得不到。

    這鐲子雖然她不喜歡，說不定博言媳婦就喜歡了呢？鮮紅鮮紅的顏色，看著怪喜慶的呢，等回家放了東西，就去顧家把鐲子給博言，讓他拿給顧羨戴上，明天結(jié)婚肯定好看。

    賀博源去了鎮(zhèn)上買黃豆，賀博言只能丟下看著的書本，幫著顧羨熬煮豆?jié){，顧羨黃豆泡的多，磨出的豆?jié){也較多，就分成了兩鍋熬煮，賀博言坐在灶膛后燒火，董問萍過來了先跟顧羨和顧外婆招呼了一聲，悄悄朝兒子招了招手，娘兩個在半邊嘀咕了幾句話，董問萍就走了。

    賀博言再回到廚房，接過顧羨手里的鍋鏟，順手就在她左手上套了個東西，顧羨只感覺手腕處一涼，低眸一看，竟是一個血玉鐲子。

    再一瞧這鐲子還有點兒眼熟，她疑惑的看向賀博言。

    “這是奶奶給孫媳婦的禮物?！辟R博言垂眸看著顧羨，眼睫毛像小刷子似的一顫一顫的，臉頰也泛起可疑的粉色，“你戴上很好看?！?/br>
    賀奶奶給的？

    顧羨終于想起這鐲子為什么眼熟了，她曾經(jīng)在鄭悅?cè)A的手腕上見過，眉頭微微蹙著，既然鄭悅?cè)A戴了這鐲子，這輩子賀奶奶怎么把鐲子給了她？

    賀博言見她蹙眉，抿抿嘴，“你不喜歡？”

    顧羨搖搖頭，“這么重要的東西，我哪里能要呢?！闭f著就要把鐲子褪下還給賀博言。

    賀博言卻緊緊鎖著她，“只要你是我媳婦，你就能要?！?/br>
    顧羨遲疑了。

    賀博言又道：“你不要，奶奶就會把它給堂哥?！?/br>
    給賀高俊不就是給鄭悅?cè)A，顧羨覺得還是算了吧，不管上輩子這玉鐲子在誰的手里，這輩子只能是她的，今后或許還會是她兒媳婦的。

    賀博言見她收了鐲子，嘴角撩了撩，似有笑意劃過。

    直到兩人把豆腐豆皮在模具里壓好，賀博源才從鎮(zhèn)上買黃豆回來。

    晚飯，賀博言兩兄弟是在顧家用的，幫著顧羨泡好了黃豆，他們方才返回家里。

    想到明天兩人就正式結(jié)婚了，臨走時，賀博言又盯著顧羨瞧了一眼，那一眼里飽含著絲絲不舍，他們結(jié)婚的日子，怎么就不是今天呢？

    結(jié)婚，顧羨上輩子就經(jīng)歷過，并沒什么太多的感覺，但想到要嫁給博言，她心里還是喜悅的。

    孫女要嫁去賀家，席面請在早上，等博言賀博源走了，顧外婆才準備明早要用的東西。

    賀博言卻不同，結(jié)婚對他來說卻是大事兒，到了家里燒了一鍋熱水，用香皂從頭到腳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香噴噴的，不僅如此，他還逼著賀博源也洗的干干凈凈的，還自顧給了一套說辭，他每天要去賣豆腐磨豆子，不把自己打掃整潔，別人看著臟兮兮的，哪里還有心思買他賣的豆腐。

    賀博源本來還不以為意，但想想自個去飯店吃飯，如果是個邋遢的摳鼻子挖眼屎的廚子給他做飯，這飯即便再美味，他也咽不下去啊，想到此，他趕緊把自己洗的清清爽爽的，保證別人看了不會聯(lián)想到不好的方面，才罷休。

    洗了澡賀博言躺在剛做好的大床上，沒有一點兒睡意，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著他和顧羨結(jié)婚后的情形，越想越有精神，越睡不著覺。

    賀博言睡不著覺，賀大伯兩口子也躺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不為別的，就因為博言結(jié)婚老太婆竟然把她珍藏的玉鐲給了顧羨。

    這玉鐲子她肖想了很久，老太婆都沒答應(yīng)給她，沒想到卻便宜了顧羨。想到顧羨，她就心肝兒脾胃疼，這明明是她的兒媳婦，現(xiàn)在竟成賀博言的媳婦不算，還奪走了本屬于她兒媳婦的玉鐲，她都快恨毒她了。

    水性楊花的玩意兒，原先還巴結(jié)討好她，轉(zhuǎn)過眼又沒有負擔(dān)的嫁給博言，得虧她家高俊沒娶這樣的媳婦，說不定就是一頂綠帽子，又想到高俊現(xiàn)在娶的媳婦，可是高干千金，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孫子，她心里那點郁氣也就散了。

    可是想到那玉鐲子，她怎么都想不開，用手搗搗身旁男人的胳膊，“他爹，你就甘心嗎？”

    賀大伯雙手枕在頭下，閉上眼睛，悶悶的道：“不甘?！?/br>
    陳雪紅眼神變得陰沉，“既然不甘，咱們?yōu)槭裁催€要忍下去，賀博言他根本不配擁有咱家的東西?！?/br>
    賀大伯唰得睜開眼睛，“閉嘴?！?/br>
    陳雪紅一怔，轉(zhuǎn)而惱恨的道：“為什么要閉嘴，我就要說，如果是博源得到那玉鐲也就罷了，偏偏是博言，他憑什么??？”

    陳大伯陰冷的看向陳雪紅，呵斥她：“我讓你閉嘴你就閉嘴，說那么多做什么？”如果被爹娘知道博言不是真正的博言，那么真正的博言在哪里，他們給的出來嗎？

    陳雪紅想到那血紅色的玉鐲，眼里的嫉妒都快溢出來，“那玉鐲它不該給博言啊?！?/br>
    賀大伯又閉上眼睛，“博言是爹娘的孫子，是二弟的長子，這玉鐲給他，很合理。別的不要再說了?！?/br>
    陳雪紅瞪著眼看他，賀大伯猛然睜開眼睛，“除非你想讓我坐牢，不然你就去告訴別人博言的身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