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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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出海得準(zhǔn)備食物水和船呢,我們什么都沒有?!?/br> “沿著大海走,有港口,可以在港口備齊這些東西?!?/br> 見他說的認(rèn)真,南曦忍不住問,“真的要去?” “去,真的去。帶你去尋找仙人?!?/br> “哈哈哈,你瘋了吧?!?/br> 南曦以為蔣宵是說笑的,沒想到隔天起來后,他真的帶著南曦往海岸線飛去。 西南邊陲的最南邊,翻過一座座大山,就到了被山遮擋住的無邊無際的大海。 “我們一定是第一個到達(dá)這里的人,刻個記號?!笔Y宵像個孩子似得,摸出黑鐵劍在一塊巨石上刻,“南曦蔣宵到此一游。” 南曦捂著臉就走,邊走邊喊:“不要帶上我,我丟不起這個人啊!” 蔣宵丟開石頭去追她。 沿著海岸一直向東走,走一個時辰就離開了南潘州,到達(dá)了南儋州的最南端,這也是整個游戲中,大陸的最南端。 靠海有個不大的港口城市,這里的人,男人大多靠出海捕魚為生,女人則要下海撿珍珠。 九州中市面上大部分珍珠都是從這里出去的,故而這里還算是富裕,也算是個比較繁華的港口。 蔣宵興致沖沖地拉著南曦去買船。 “你會開船么?”南曦忍不住問。 “不會,我們可以雇個人?!?/br> “別作了吧,若是船翻在海里,死在海里復(fù)活都回不了營地,只能不停原地復(fù)活,然后又被淹死,死成白板號?!蹦详叵胂肽莻€畫面都覺得又慘又絕望。若是恨誰,直接把人丟進(jìn)海里,就能讓人直接id自殺換號。 “這里有個傳說,說是海上有仙人,每年七八月的時候出海,就很有可能會遇到仙人,若是落水了,運(yùn)氣好,還能被仙人救起來?!笔Y宵神神秘秘地說著,“你覺得這是什么?” 南曦:“我覺得,他們大概是遇到了海豚?!?/br> 蔣宵:“???” 第113章 蔣宵堅(jiān)持著買了艘漁船, 那漁船還挺大, 是一個老漁民淘汰下來的舊船, 已經(jīng)出海幾十年, 從來沒出過事, 最遠(yuǎn)的時候,曾經(jīng)在海上漂流了十幾天。 所以買下來的時候,漁夫說這漁船有海神保佑,在海上不會出事。他年紀(jì)大了,沒有兒子, 女兒出嫁生子, 帶著他去享清福了,于是老漁民才決定把漁船賣了。 蔣宵以一個不算高的價格買了下來, 船上有可以住人的小屋子,屋里一個床, 低矮的柜子, 還有個可以收起來的桌子, 兩個人住還算寬敞。 蔣宵在老漁夫的指點(diǎn)下,重新?lián)Q了些東西, 又學(xué)了如何cao控漁船。 這漁船可以靠舵來掌方向,且若是內(nèi)力不弱,甚至能用內(nèi)力驅(qū)動。 老漁夫?qū)⒆约赫洳氐?,早已?jīng)刻在腦海中的地圖交給了他, 包括一個自制的指南針。 這一切不過發(fā)生在一天之內(nèi), 南曦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定了下來。 “明天早上出發(fā)?!笔Y宵拍板道。 南曦對這種說走就走的事沒什么意見。 只是不知為何,這樣看著大海,在海邊行走還好,但一想到要上船,要不知道在海中呆多久,她就有些心慌。 但從前她從沒有去過海邊,因?yàn)樗诘某鞘惺莻€內(nèi)陸城市,她最多也就見過大河大溝。小時候沒學(xué)會游泳,所以她從沒有下過水。那會還特別向往能去海邊旅游。 沒道理這會想到要出海就不舒服,況且還是在游戲中。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晚上兩人瘋狂采購了很多蔬菜rou水果還有水,若不是包裹塞不下,南曦幾乎想買空人家的攤子。 就這樣,隔天早上出發(fā)的時候,船上也堆滿了耐放的魚干蔬菜干,一口缸里裝滿了水。 “真的要走?”上船之前,南曦站在海邊問道。 蔣宵站在船上朝她伸手,聲音溫柔又堅(jiān)定,“來,別怕,有我在。” 天氣很好,海上風(fēng)平浪靜,蔣宵一邊掌舵一邊看著地圖。 漁夫的這份地圖不僅僅標(biāo)了這附近海域哪里有暗礁,哪里有暗流,哪里盛產(chǎn)什么魚,甚至還寫了哪一塊區(qū)域會出現(xiàn)大型危險(xiǎn)動物,非常詳盡。 南曦在床上晃了一會,覺得有些暈,她躺在甲板上,身體隨著漁船的晃動而晃動,整個人就像是觸了電一樣,抖來抖去。小喜鵲從窩里掉出來,在她耳邊蹦來蹦去。 它又長大了不少,再過些時日就能離巢飛起來了。 蔣宵抬頭看到她這副樣子,無奈地?fù)u搖頭。 “你沒事吧,在干什么呢?” “我聽人說,暈船的時候,只要隨著船一起晃動,頻率保持一致,人就相當(dāng)于處在靜止的狀態(tài),就不會暈了。”南曦有氣無力地說道。 蔣宵聽著這奇怪的歪理,讓漁船順風(fēng)而走,來到甲板上將她拉起來。 因?yàn)槭琼橈L(fēng),海浪并不大,所以漁船晃得也并不劇烈,南曦的臉色也只是微微有些蒼白而已。 “我?guī)Я诉@個?!笔Y宵從包裹中掏出一跟釣竿。 “釣魚?” “對,來,我們比賽誰釣得多。贏了有獎勵。” 蔣宵又變戲法地掏出兩個大大的漁夫帽。 海面上太陽很大,雖然不會曬黑,但是長時間曬太陽會加劇體力流失,還會出現(xiàn)眩暈狀態(tài)。所以這準(zhǔn)備可以說是很齊全了。 南曦來了些興致,點(diǎn)頭坐下。 兩人身邊各擺了個桶,因?yàn)樗龔那皼]釣過魚,蔣宵還特地教了她一會,表示讓兩條魚。 一整天,蔣宵都沒去管方向,此時不是風(fēng)季,風(fēng)從北向南刮,會順著一個方向平穩(wěn)地一直行進(jìn)下去,不會偏離地圖上的位置,所以他非常放心。 到下午,釣魚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蔣宵的桶里裝滿了魚,而南曦的桶里只有零星十幾條,半桶也沒滿。 “好了,你可以走了,贏了有獎勵,輸了完球?!蹦详孛鏌o表情地坐在船舷邊。 蔣宵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腦袋,拎著魚去處理了,那天的晚飯是烤魚加水煮魚片,很美味,安撫了南曦受傷的心。 船晃晃悠悠地在海上行駛了三天,這三天似乎都走了好運(yùn)一般,一直風(fēng)平浪靜無波無瀾。 南曦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樣晃悠的感覺,不再暈船。 這日下午,南曦正坐在甲板上喂小喜鵲。小喜鵲的羽毛已經(jīng)豐滿了起來,叫聲有力,有時候還能在地上蹦跶一會。 喂完喜鵲,南曦將它放在地上,覺得有些渴了,便進(jìn)了艙里去拿水喝。 蔣宵特別有情趣地將水果泡在了水中,美名其曰水果茶。 等她喝完水出來時,就見原本晴朗的天邊,突然烏云密布,中間甚至還有一道道電光在閃,傾盆大雨在那塊云團(tuán)中瓢潑似的往下墜。 烏云移動的很快,剛剛看著還遠(yuǎn)在天邊,這會已經(jīng)快要蔓延到頭頂了,且烏云的范圍也越來越大。 南曦臉色一變,她僵立在原地喊蔣宵。 蔣宵正在掌舵室,也看見了這情形,他立即出了掌舵室,一把抓住南曦將她帶進(jìn)了船艙內(nèi)。 只是這船艙的門是木門,窗是木窗,糊了一層牛皮紙,若是海浪打上來,完全阻擋不住。 雨來的很快,震耳欲聾的雷聲在頭頂炸響。 南曦在蔣宵懷里掙扎,“喜鵲,喜鵲還在甲板上?!?/br> “現(xiàn)在外面很危險(xiǎn),不要出去。喜鵲沒事的?!?/br> “不行,它會死的?!蹦详亟辜钡氐馈?/br> 明明是正午剛過,天卻完全黑了下來,海浪一浪比一浪高,漁船被浪頭高高地拋起又落下,哪怕是在船艙中也東倒西歪完全站不穩(wěn)。 所有東西都亂成一團(tuán),水蔓延上來,兩人身上全都濕透了。 蔣宵用內(nèi)力穩(wěn)定住身形,但顧東不顧西,一個疏忽,南曦就從他懷中掙開,她抓著門,艱難地往甲板上挪。 小喜鵲沒有掉進(jìn)海中,但卻被打上來的浪頭浸濕,又被搖晃的船給拋來拋去,整只鳥都縮在船舷邊,奄奄一息瀕臨死亡。 南曦咬著唇往小喜鵲的方向前進(jìn),又是一個浪打上來,她運(yùn)起內(nèi)力,手幾乎將船艙的門捏碎,腳步依舊堅(jiān)定地往甲板挪去。 蔣宵焦急地喊她的名字?!澳详?,南曦!” 他往前走去,但偏巧,船向后傾倒,他一站起身,就又摔倒。 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太渺小,哪怕他位列在實(shí)力榜第二名,哪怕他曾經(jīng)能力戰(zhàn)群雄,此時也只能隨波逐流。 而南曦,她一邊不自覺地發(fā)抖一邊頂著風(fēng)浪,趴在甲板上,一寸一寸地往小喜鵲身邊挪。 雷聲海浪,大雨,這一切都像是身處在地獄中一般,南曦害怕到了極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仿佛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模一樣的事情一樣,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眶里涌出來,她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 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炸開,同樣的烏云,同樣的風(fēng)浪和雷聲,她落進(jìn)了水中,水瞬間就淹沒了頭頂,她無法睜眼無法呼吸,恐懼籠罩住全身,她只能不停地掙扎,卻什么都抓不住,越陷越深。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很遙遠(yuǎn),模模糊糊,像隔著層玻璃。 似乎是個女人。 腦海中的情景似乎與眼前的景象重合,南曦抖得更劇烈了,她害怕到了極點(diǎn),害怕那黑漆漆的水,害怕那不停翻滾的云層,害怕一道一道劈下來的閃電。 但她還是堅(jiān)定不移地往前挪著,終于,她摸到了小喜鵲,然后直接將它送進(jìn)了寵物袋中。 靠在船舷邊,南曦松了口氣,正準(zhǔn)備退回船艙,大海就突然涌一個滔天巨浪,直接將船整個翻了過去,南曦一個沒抓穩(wěn),直接落進(jìn)了海中。 蔣宵也自顧不暇被翻過來的船甩到了天花板上,他眼睜睜地看著南曦掉進(jìn)水中。 “南曦!” 他急切又悲傷的喊聲瞬間就被雷聲蓋住了。 腦海中的景象與現(xiàn)實(shí)融合,南曦徒勞地掙扎著,咸咸的海水灌進(jìn)口中,那個呼喊她的女聲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南曦,南曦!” 這聲音似乎很熟悉,熟悉到她聽過千百次一樣,但她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是誰呢,誰這樣撕心裂肺地喊過她?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南曦仿佛忘記了自己是在游戲中,忘記了自己還會武功,她與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溺水者融合在一起,海水剝奪了她的思考,她靜靜地往海底沉去。 在意識徹底失去之前,她感覺到有誰抓住了她的手。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蔣宵的大臉就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