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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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梁哼哼聲,干脆盤腿坐在他頭上,奮力地擦著頭發(fā)。 習習夜風吹來,酷熱的紅月季難得有這樣涼爽的時候,茍梁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紅月,如同一顆燃燒的紅色火球,散發(fā)光芒,讓他以雌性的視力也能輕松在夜晚視物。 這方世界好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能打擾。 事實也是如此,茍梁想到回到沃爾部落的一堆糟心事,對這里就更生出一絲舍不得來。 “這里真好……蒙皓,我們過兩天還回來這里嗎?” “不回?!?/br> “為什么?那我們下一程要去哪里?” 茍梁好奇地問,見蒙皓不答,他扯了扯蒙皓的毛:“我和你說話呢?!?/br> 蒙皓仰了仰腦袋,茍梁冷不防從他的頭頂滾下去,摔進他毛厚柔軟的脖子底下,哎哎叫喚了兩聲。 “你又耍我!” 茍梁扯著他的毛爬回他的腦袋上,不吃教訓地踩了踩他的頭,但手里卻警惕地抓緊他的毛,壓低重心,謹防他又把自己弄下去。 蒙皓冰藍色的眼睛里浮現出一點笑意。 沒有再戲弄他,蒙皓回答他了上一個問題:“這里沒有紫花紅月,我要到別的地方去找,直到找到為止?!?/br> 茍梁了然,摸摸他的腦袋說:“你別擔心,他會好起來的。就算找不到紫月紅花也沒關系,加爾不是說,是我祈愿讓他重新站起來嗎?那我也可以祈愿請求獸神大人恢復他的勇士榮光啊。我覺得我現在肯定比以前更厲害!” 蒙皓聳聳腦袋示意他繼續(xù)擦頭發(fā),說:“能夠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達成的事,就不要輕易向獸神大人祈愿,否則獸神大人會懲罰貪婪的獸人,乃至整個部落?!?/br> “那不是對祭司大人的要求嗎?我又不是?!?/br> “即使是這樣,懲罰不落在部落頭上,也會施加在你身上?!?/br> “哦,你是擔心我呀?!?/br> “……” 茍梁笑瞇瞇地繼續(xù)說:“原來在你心里我比你弟弟還重要,我真是太感動了?!?/br> 蒙皓再次:“……” 茍梁笑嘻嘻地擦著頭發(fā),等黑色長發(fā)干得差不多了,他又有點舍不得從蒙皓腦袋上下來,干脆趴在他頭上,手指勾著他的雪白軟毛打著圈,和他商量:“那等明年,你再帶我來這里好不好?那時候,我們采摘很多很多的猴兒酒果回去。你不是說祭司大人最喜歡喝猴兒酒的果漿嗎——” “不行?!?/br> 蒙皓打斷了他,“紅月祭上你就成年了。到時候就會由輝會守護著你,不過,他需要守衛(wèi)部落,恐怕沒時間陪你來?!?/br> 茍梁怔住,急聲道:“為什么是蒙輝?你呢?” 蒙皓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么問:“……加爾和祭司大人沒有告訴過你么?蒙輝是你的未婚獸人,紅月季結束的時候你們就會結契?!?/br> “你說什么?!” 茍梁猛地站了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他抓著蒙皓的長毛跌跌撞撞地跑下他的臉,坐在大白狼的鼻子上大聲問他:“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會和蒙輝結契?!難道、難道不應該是和——蒙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聰明的蒙皓立即領回了他的止住的話頭想要說什么,低吼了一聲,垂頭將他放到地上。 茍梁緊緊抱住他的臉,“你把話說清楚!” 蒙皓變回了人形,也不管坐在地上的茍梁,只說:“雖然你失憶了,但承諾就是承諾,我希望你能夠遵守,不要讓蒙輝傷心。” 之前他是不愿意讓蒙輝和茍梁接觸,哪怕在茍梁第一次失憶變成五歲的孩子時,他也沒有改變主意。 但在茍梁再次受傷失憶后,老祭司明確表示過茍梁恢復記憶的希望渺茫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現在的“狼曦”摒除了以前恃寵而驕的野蠻,只剩下最柔軟純粹的部分,品性不再讓人憂心。而這段時間的相處,更讓蒙皓確定茍梁有能力照顧好蒙輝,所以再沒有想過反對他們結契的事。 “可是……蒙皓你等等……” 見蒙皓表明態(tài)度后無意多說,轉身要離開,茍梁爬起來,追上他。 還想要說什么,蒙皓就說道:“狼曦,輝屬意你成為他的伴侶,你們也已經在祭司大人和族長面前發(fā)過誓言。雖然后來發(fā)生了很多事,但我想,現在的你能夠給輝帶去幸福,所以——” “我不要!” 茍梁大聲道,“我不會和他結契的,我——” “狼曦?!泵绅┌胃呗曇?,打斷了他,“輝是翼狼族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現在他的雙腿已經恢復健康,總有一天可以重新守護部落。你沒有理由毀諾,相信我,沒有比他更好的、更適合你的伴侶?!?/br> 茍梁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總是盛滿笑意的眼睛被淚水打濕,他說: “可是——我喜歡的人是你!” 第92章 菠蘿味的獸人攻(10) 紅月當空,深夜的樹人林安靜得只剩下風與樹葉嬉戲的聲音,大地和森林都在沉睡,絲毫沒有受到剛才兩個獸人爆發(fā)的爭吵的影響。 樹洞里,茍梁縮在一角,抗拒著蒙皓的靠近。 兩人都沒有睡著,蒙皓煩躁地甩動著尾巴,看著抱著雙腿蜷縮在軟草堆里把臉埋進膝頭的茍梁,冰藍色的眼眸里充滿焦灼的不知所措。 “我喜歡你,蒙皓。” 這個聲音,不斷地在耳邊響起,不管蒙皓怎么努力地將耳朵合攏起來,仍然無法阻止它鉆進耳朵。 蒙皓說不清當時是什么感覺,或許有歡喜吧,但更多的是如臨大敵般的惶恐。 那感覺像極了那時他被黑鱷獸咬住脖子,不僅自己命在旦夕,連同虛弱的弟弟也隨時可能命喪異獸口中,讓他前所未有地緊張和警惕起來。 因此,在茍梁重復地將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僵硬并且堅決地呵斥了對方:“住口,你最好從現在起打消這個念頭!” “我不要?!?/br> 茍梁表情倔強,但神情卻很惶恐,一直在掉眼淚。 蒙皓捏緊拳頭,那一瞬間竟生出強烈的想要擁抱他,答應他的所有要求,讓他停止哭泣的沖動。然而比這種沖動更尖銳的理智,阻止了他。 茍梁也不想哭。 他擦了擦眼淚,仰頭看著蒙皓,“你才應該打消讓我和蒙輝結契這種可笑的想法,我不會和他結契的!蒙皓,就算你拒絕我,我也不會選擇別人?!?/br> “狼曦,你現在不是五歲的小孩子了。”說話的時候,蒙皓的聲音發(fā)緊,頓了頓,才繼續(xù)道:“你應當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br> “我早就不記得我說過什么話,你讓我怎么負責?” “況且,我很確定,不管是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都不喜歡蒙輝!如果我真的曾經喜歡他到要和他結契的地步,那為什么我現在對他沒有一點感覺?我對你,對加爾……我是說,我的阿爹阿父甚至是狼飛都有那種親密信任的感覺,可是我對蒙輝就沒有。” “這難道不足以說明我沒有愛過他?而如果我不愛他,我又怎么可能會和他許下一生的誓言?” “勉強我和他在一起,蒙輝就會幸福嗎?難道你想要你弟弟的人生因為一個可笑的承諾,和一個不愛他的雌性結婚,永遠活在痛苦之中嗎?” 面對茍梁的質問,蒙皓的表情鐵青。 “是,當初你答應他的求婚不是因為喜歡。但諾言就是諾言,不管你記不記得,都必須遵守?!?/br> “蒙皓,明明你也喜歡我,為什么還要這么說?” “我不喜歡你。” 蒙皓斬釘截鐵地說。 但他的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么篤定嗎?蒙皓不知道,但茍梁很清楚,因為…… 【叮,目標好感度更新,當前好感度:數據不穩(wěn)定,正進行精確計算?!?/br> “懦夫!” 蒙皓的耳朵抖了抖,茍梁最后說的話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他甩動尾巴的頻率更急躁了。 直到茍梁緊繃的肩膀放松開,低聲哭泣的聲音終于停止,緩緩地陷入睡眠,蒙皓迫不及待地用尾巴將他卷回了自己身邊—— “不喜歡我,你為什么要做讓我誤會的事情。” 茍梁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仰頭,紅腫的眼睛看向僵住的蒙皓,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他憤怒地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嗎,那你現在在做什么?還是說,你一直就是這樣玩弄雌性的感情?” “嗷嗚!” 蒙皓吼了一聲。 “放開我!” “嗷嗚?!?/br> 蒙皓趴了下來,被他按在自己的背上,拒絕的態(tài)度十分直白。 手腳并用地掙扎了幾下,沒能掙開,茍梁索性躺平了,哭啞了的聲音泄氣地說:“蒙皓,你到底想怎么樣?” “嗷嗚……” “說人話!” “……睡覺。這件事等我們回到部落再說?!?/br> 茍梁失望又惱怒地吼他:“我不回去!要走你自己走!反正回去你們就要逼著我履行什么承諾,你不如現在就把我丟在樹人林,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不可能——” “孩子,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猝不及防地,不屬于茍梁和蒙皓的第三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蒙皓吼了一聲,猛地站直了,用尾巴將茍梁緊緊按住,瞬間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但還沒等他張開翅膀離開樹洞,架構成樹洞的樹根突然連根拔起,收縮成一個囚籠,拔地而起,朝樹人林的深處速度地滾去。 “嗷嗚!” 蒙皓將茍梁從背上轉移到腹部,壓低身體緊緊護住,嘶吼著用利爪和牙齒撕扯樹根,但扯斷后立刻就有新的樹根生長出來,讓牢籠固若金湯,不見絲毫的縫隙。 “蒙皓……” “嗷嗚??!” 聽到他的聲音,蒙皓的動作更加兇狠,茍梁在顛簸中費勁地說:“蒙皓,他們沒有惡意,別反抗……” “嗷嗚?” 蒙皓住手,“這是什么東西?”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他們確實沒有惡意?!?/br> 蒙皓驚疑不定,團起身體跟隨樹根滾球,迅速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