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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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鐘府修繕完畢,茍梁一行才從護(hù)國寺離開。 路上有刺客阻攔,但都沒有打擾到茍梁好夢,還未出手便都死去。尸體當(dāng)夜都出現(xiàn)在了東宮偏殿之中,鐘越不得不再次遷入主殿與李彥同住,心中氣恨。 第一個來鐘府見茍梁的不是旁人,而是汪海一。 汪氏一族的血案至今毫無線索,他有重孝在身三年之內(nèi)都不得出仕,是以一直滯留在上京,一為盯緊刑部追查真兇,二為求一個容身之所以免被歹人所害。 步入鐘府,心事重重的汪海一便被眼前所見震懾住了。 他也曾從鐘府門前路過,那時的破敗讓人唏噓,但此時哪里還有半分蕭條之色? 不僅門墻重塑,便說這格局便不同凡響,幾乎是一步一景讓人目不暇接。雖時值大地回春,但鐘府內(nèi)的一花一草一樹一葉都生機(jī)勃勃,甚至在內(nèi)院中據(jù)傳早被天雷劈死的千年老樹此時也枯木逢春,綠意盎然……想到茍梁神鬼手段,汪海一咽了咽口水,不敢多看多問,心中的敬畏又深了一層。 “汪海一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甫一見面,汪海一便行了一個大禮。 對于汪氏一族的死,汪海一心中全無觸動也不盡然,畢竟是撫育栽培自己多年的親族,雖有不共戴天的殺父殺母的血仇,但傷心難免。 但他很快也顧不上這些。 從永寧來京城這一路上和在上京的這些時日,汪海一前前后后就遇到十?dāng)?shù)次追殺,要不是有茍梁派人暗中保護(hù),他早就死了。 茍梁如此安排自然也有他的用意。 汪家滅族后他就時刻關(guān)注鐘家的動靜,沒想到鐘族長完全無動于衷,可見當(dāng)年之事后汪家已經(jīng)成為鐘家的棄子,又或者說,上一任族長在去世后,有一部分力量并沒有交到現(xiàn)在族長手中,而是掌握在那為他處理上京鐘家會出現(xiàn)的天命之身的人手中。 此人藏得極深,茍梁本想以汪海一為餌引對方現(xiàn)身,沒想到對方數(shù)次出手卻還是沒能讓他抓到任何把柄。 茍梁抬手請他就坐,說:“不必謝我,原本對你就是無妄之災(zāi)。倒是我,該給你說聲抱歉才是?!?/br> “先生言重了。若非是您,單憑我一己之力,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為我爹我娘報(bào)仇雪恨?!?/br> 汪海一連忙說道。 “你往后便住在這里吧,若那些人再動手,也能避免一些意外的發(fā)生?!?/br> 如此也方便茍梁追查。 他篤定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為其他,單只汪海一這一身血脈,只要以他的血為祭很容易能夠查到汪家和天機(jī)山鐘家的關(guān)系。何況那人既然知道他也是天命之身,想必不會低估了他的本事,更不會放過汪海一才是。 當(dāng)然,相對而言,茍梁自己才是最大的誘餌。 汪海一再次謝過。 此后,再多的拜帖送進(jìn)來茍梁也未再見過任何一個人,便是劉不語也沒能踏進(jìn)鐘府一步。 直到殺手尸體已經(jīng)向東宮送來三波幾乎堆成小山,皇帝的壽誕也到來,他特意降旨讓茍梁前來參加宮宴。 木輪在青石板上滾過,發(fā)出規(guī)律而沉悶的轱轆聲。 鐘詮?fù)浦埩壕従徢靶?,很不幸地,與太子安王狹路相逢。 “喲,我道是誰呢,這不是鐘固鐘先生嗎?”鐘越先出聲了,他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茍梁,說道:“當(dāng)日見先生何等傲氣,怎么今日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雙腿又是何緣故,怎么才一年不見,先生便成了站都站不起來的殘廢?莫非是,昨夜太過辛勞,以至于站不起身了?” 他拙劣地挑釁著,也成功地勾起了茍梁的怒火。 “鐘詮,掌嘴?!?/br> “是,主人?!?/br> 幾乎話音落下的當(dāng)時,一道黑影掠過,隨即,數(shù)聲啪啪啪啪的巴掌聲響起。 鐘越跌倒在地,黑影退開,重新站到了茍梁身后。 不過兩個呼吸的功夫,鐘越已經(jīng)面腫如豬,鼻子嘴角全是血液。 “你、你……” “重輝!” 鐘越疼得說不出話來,李彥大驚,連忙將他扶起來,看他滿是巴掌印的高高腫起的臉,大為惱怒。 “鐘固,你好大的膽子!” 他回頭怒罵,可身后哪里還有茍梁的身影? 第60章 蜜橘味的影衛(wèi)攻(18)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 茍梁此番打臉的行為,極盡侮辱之能事,粗暴得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誰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沒有風(fēng)度,誰也沒料到在這皇宮大內(nèi)他敢如此肆意妄為。 鐘越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躺在手心里的卻是兩顆牙齒,他整張臉都扭曲了,“鐘固!??!” 然而,鐘詮早已經(jīng)推著他的主人往前走了。 被無視的李彥惱羞成怒,拉住要和茍梁開撕的鐘越,厲聲道:“竟敢在皇宮肆意行兇傷人!來人,將他二人給本宮拿下!” 御林軍高聲應(yīng)和,正待動手,卻聽安王哈哈大笑道:“不過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動怒?” “本王方才可看得清楚,人家好好地走在路上,見狗無端朝他們咬來,踹了一腳教訓(xùn)教訓(xùn),依本王之見,不過人之常情而已。太子殿下乃我大梁一國儲君怎可如此是非不分,只憑一己之私行事?再說了,鐘固乃是先國師的血脈,我大梁的功勛之后,今日更是父皇親自請來的貴客。太子殿下對御林軍張口號令,是很威風(fēng),但恐怕,也是對父皇的不敬吧?” 李彥陰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對遲疑不動的御林軍怒喝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 安王:“我看誰敢!” 兄弟二人正僵持不下,就見皇帝身邊太監(jiān)總管腳步匆匆地走下臺階,朝茍梁迎了上來。 “小鐘先生,陛下在宮中等候您多時了,請隨奴家來?!?/br> “多謝王公公?!?/br> “先生客氣了,陛下今日一直念叨著您呢。” 總管太監(jiān)笑盈盈地把人請入了宮中,如此一來,御林軍誰還敢動? 李彥臉色鐵青,安王笑得更加得意,擺擺手對御林軍說道:“還不退下?還是說張統(tǒng)領(lǐng)如今只聽太子殿下的命令,連父皇的旨意都敢忤逆了嗎?”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誠惶誠恐地跪下請罪,隨即帶著兵將火速離開。 安王看了眼李彥,輕蔑地嗤了聲,昂首闊步地走了。 李彥忍了幾忍,最終看向鐘越,“我先送你回去?!?/br> 他自以為眼中的不耐煩和遷怒藏得嚴(yán)密,卻被鐘越一看看透,緊緊咬住牙關(guān),鐘越轉(zhuǎn)身離開。 茍梁手指摸了摸鐘詮的虎口,低笑道:“干得好。” 鐘詮見他開懷,眼中便也染上一絲笑意,“幸不辱命?!?/br> 待進(jìn)了正陽宮正殿,皇帝正在與劉不語對弈,見他進(jìn)來,如慈愛的長輩一樣含笑說:“方才朕與劉愛卿正說起當(dāng)年舊事,每每到了朕壽誕之日,國師必會主持儀程為朕祈福。如今,卻是好多年不曾有過了……” 他滿懷感慨。 茍梁腿腳不便,彎身行了一禮祝賀他壽辰之后,才說道:“只怪鐘固才疏學(xué)淺,未能繼承祖父的能力,無法為真龍?zhí)熳悠砀??!?/br> 皇帝擺手說:“哎,說起來卻是朕的過錯,當(dāng)年若非朕被高家逆賊蒙蔽,又豈會……” “陛下不必自傷,您為鐘家主持公道,還我鐘家滿門清白,鐘固心中只有感激。便是祖父在天有靈,也定感念皇恩浩蕩?!?/br> “哈哈,不說這些了,方才朕聽說你與太子起了沖突?其中可是有什么誤會?” 皇帝言歸正傳。 茍梁笑道:“回稟陛下,倒不是與太子殿下有何矛盾,只是他身邊那少年郎委實(shí)可恨。張口便說我腿殘貌毀,鐘固自恃比他年長幾歲,教一教他做人的道理罷了。不想,因此觸怒了太子殿下,倒是草民的不是了?!?/br> 皇帝眼睛微微一瞇,“你可知那少年是誰?” “他是誰不重要,他的教養(yǎng)確實(shí)堪憂,即便是陛下您請來的貴客,鐘固可不會因?yàn)樗赣H是誰或者母親是誰,就原諒他。畢竟,我既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娘,不是嗎?” “哈哈哈,此言有理?!?/br> 皇帝在鐘越這里沒少吃癟,甚至險些連命都賠上了,雖然和他達(dá)成交易,但也樂見他倒霉。 “陛下,該您了。” 劉不語小心提醒。 兩人復(fù)又下起棋來,茍梁從旁圍觀,直到時辰到了,這才一并前往前朝參加宮宴。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是這樣誠服的聲音,才讓皇帝不肯認(rèn)老更不愿意去死將眼前的一切拱手讓給他人,哪怕是自己的兒子。 皇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鐘越所在的位置,卻見今日卻戴著和茍梁相似的面具,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才出聲道:“眾卿平身?!?/br> “謝陛下!” 壽宴在演樂中,漸漸熱鬧起來。 待宮宴終于散去,茍梁返回府中,卻有一輛馬車早就等候在鐘府門外。 “鐘固——長卿,你等等!” 李彥見他裝作沒聽見,不由踏出馬車外,大聲喊道。 茍梁抬手,示意鐘詮?fù)O?,回轉(zhuǎn)看向李彥,不等后者心喜,他就冷聲道:“長卿?這不是太子殿下可以叫的,臟了我祖父留給我的表字!” “長卿,你——” “太子殿下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說,你也想嘗嘗被掌摑的滋味?” “你!” “殿下莫非以為我不敢?” 茍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太子殿下切莫忘了我是什么樣的人。正如殿下當(dāng)日所說,我鐘固比不得鐘越純潔美好,機(jī)關(guān)算盡,心腸狠辣。今日我打了天機(jī)子,你的父皇可是一句重話都沒有,來日,我打了你,我想陛下看在我祖父的份上也不會對我如何。更何況……太子殿下應(yīng)該最清楚我的手段,我要一個人三更死,就算他是一國太子,也絕不會讓他活過子時。” 李彥原本聽他說起當(dāng)日自己貶低他的話,心中還有些放松。 畢竟這恰恰證明茍梁對他放不下,還愛戀著他。 可聽到后來,卻臉色大變。 原主的手段他清楚,茍梁的手段更不是他能低估的。 “太子殿下還是速速離去得好,否則,我也不敢保證今夜送到東宮的尸體里,沒有你的一具?!?/br> “鐘固,你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