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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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xù)續(xù)地,選秀隔幾年開個一回。 這一回,不但延平郡王,朝堂內(nèi)外都有些訝異,還拼哪? 真的大家都認(rèn)命了,有個延平郡王在京,身體不缺胳膊斷腿,脾氣不特別殘暴,智力不低于常人水準(zhǔn),就湊合得了,還折騰什么呢。 鬧爭儲鬧到現(xiàn)在,大家也挺累的。 皇帝表示不,要拼。 他要是有個嫡親的兄弟,跟他那兒過繼個侄兒也算了,偏存世的三個都不跟他同母,大好江山便宜別人,他不甘心。 幾個御史上了要顧惜民力的奏章意思意思地攔了一下,沒攔住,沒法子,就選吧。 風(fēng)平浪靜了半年的京里又鬧騰騰起來。 這鬧騰與平江伯府沒什么關(guān)系,從明面上看,方家人仍舊安靜地守著孝。 這次選秀比上次圈定的范圍要廣,不只在京畿地區(qū),周邊的行省也圈了兩個進來,看樣子要搞一回大的,十分鄭重其事。 諸如品貌端莊家世清白之類的標(biāo)準(zhǔn)剛制定下去,還沒正式開選,延平郡王已經(jīng)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誰都知道他在京里是為什么,皇帝偏還要開選秀。 他很疑心這是皇帝逼他離京的另一招,直接開口趕他,可能會被朝臣阻攔,變個法兒,逼他自己留不住,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他這心態(tài)是疑人偷斧了,方寒霄比他的角度要旁觀一點,就明確地知道,不是。 皇帝要攆延平郡王走,還不至于這么婉轉(zhuǎn)而大費周章。 那總得有個緣故,令皇帝好巧不巧地,將時間正好定在這個時候,方寒霄為琢磨這個,一時都沒有再去顧及延平郡王那邊。 他琢磨了兩天,瑩月也陪著他想,都沒想出來,這一天,有客來了。 建成侯夫人來看望女兒。 長女這門婚事,建成侯夫人原本并不贊同,那時方寒誠的名聲太不好聽了,哪怕薛珍兒是再嫁,找個門戶低一點的人家也比嫁給方寒誠好。 但薛鴻興堅持,建成侯夫人沒有辦法,只能妥協(xié)。 她心里是一直不放心的,薛珍兒之前受困,她來幫忙,結(jié)果聽說女兒成婚到現(xiàn)在房都沒圓,氣得半死,大鬧了一場,把女兒領(lǐng)走了,回去跟薛鴻興告狀,說要拆這門婚,很少見地,薛鴻興居然也不怎么反對。 建成侯夫人大喜,就在家里收拾屋子起來,才收拾好,方伯爺死了。 建成侯夫人又氣得不輕,怎么就這么寸,早不死晚不死,偏趕這個節(jié)骨眼上沒了! 只有捏著鼻子再讓薛珍兒回來,但她心里總惦記著,得了空,就想來看看女兒又受欺負(fù)沒有。 這孝一守三年,三年以后薛珍兒的年紀(jì)又大了,三婚還想再嫁嫁誰去,建成侯夫人也認(rèn)了命,曉得女兒下半輩子就得歸在方家了,因此她這次來態(tài)度和氣了不少——也是聽說洪夫人已經(jīng)不在府里了的緣故。 先要拜見方老伯爺,又請方寒霄和瑩月大房的人來見面坐一坐。 方老伯爺這陣子斷絕了一切應(yīng)酬,也不想見建成侯夫人,只推說身體不好,他輩分大,建成侯夫人不能勉強他,說什么都只有聽著。 瑩月就不好找托詞了,雖跟建成侯夫人全然不熟,也只有跟著方寒霄一起往棲梧院應(yīng)酬一下。 建成侯夫人的態(tài)度倒是很好,瑩月給她報過一回信,她還記得,見了瑩月很和藹,還捋了一個手鐲給她做見面禮,笑道:“不值什么,與你家常戴著。上回太急了些,我都忘了,可別見怪?!?/br> 瑩月忙道“不敢”,又推辭了一下,推不掉,只得福身謝了。 建成侯夫人又拉過靠著她腿邊一個捏著手指自己跟自己玩的小兒,好聲好氣地教他行禮:“寶哥兒,在家時同你怎么說的?我?guī)愠鰜砉涔?,但你見到親戚,要叫人,和人作個揖。” 叫“寶哥兒”的小兒看著只有三四歲的年紀(jì),穿著大紅小褂子,胸前繡著五蝙花紋,大腦袋幾乎剃光,只有后腦勺留著一撮頭發(fā),細(xì)細(xì)地扎著一個小辮子,脖子上套一個金項圈,項圈里栓著長命鎖。 這小兒雖小,但一看周身氣派,便知養(yǎng)得極嬌,方寒霄只打眼將他一掃,便猜到應(yīng)該是薛鴻興的那個獨子兼老來子了。 寶哥兒大約是害羞,建成侯夫人叫他,他沒有聽話,還返身把建成侯夫人的腿抱住了。 雖是庶出,但攏共這么一根獨苗,建成侯夫人對他也極寵,見此一點不惱,又哄了他兩遍,總算把寶哥兒哄得團起兩個小拳頭來,對著方寒霄和瑩月拜了拜,卻仍是不肯出聲。 瑩月笑了,見建成侯夫人還要勸寶哥兒叫人,忙給了個臺階,先夸他:“哥兒好乖。” 建成侯夫人笑道:“我這小子,因生他的時候晚,家里人都著緊,如今大了點,才帶出來走一走,他外人見得少,脾氣就太靦腆了些,不過要說乖巧確是極乖的?!?/br> 方寒霄摸出一個荷包來,遞給瑩月。他不知道寶哥兒同來,沒備禮,他那邊一時也找不出什么合宜送小孩子的物件來,這荷包里裝了些各色金銀錁子,都傾的是吉祥樣式,作禮雖倉促了些,倒也不薄。 瑩月讓丫頭給寶哥兒遞過去,建成侯夫人客氣了一下,收了。 氣氛看上去不錯。薛珍兒招手,叫寶哥兒:“過來大姐這里?!?/br> 寶哥兒猶猶豫豫地,薛珍兒直接過去把他一把抱了,走回椅子坐下,把他放在腿上,扯了扯他的小辮子問他:“大姐的話也不聽了?是不是小屁股癢了?” 寶哥兒看樣子可能確實被揍過屁股,他聽得懂,扭頭就癟嘴道:“娘,jiejie打我?!?/br> 薛珍兒“呦”了一聲:“出息了,還會告刁狀了?” 建成侯夫人忙道:“珍兒,你多大的人了,還跟弟弟計較!你少嚇唬他,原來膽子就小,一唬,夜里該鬧覺了?!?/br> “膽子小怎么怪我?”薛珍兒反駁,“我看都是你們慣的才是,一個小小子,養(yǎng)得跟個小丫頭似的,別說重話了,我口氣大一點,都怕把他吹跑了——” “你——唉!”建成侯夫人無奈,“你弟弟來得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嬌一點,大了自然就好了。你說他,你將來還不是要靠他?” 建成侯夫人這話里藏了機鋒,薛珍兒已是出嫁女,不靠夫家,卻要靠娘家這么一個豆丁大的小弟弟,明著是指責(zé)女兒,實際上,是說與一直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方寒誠聽的。 方寒誠不傻,聽出來了,臉色咣往下掉了一層。 他要是個靈醒的女婿,這時候就該表白表白,但他不想,就當(dāng)沒聽見,于是建成侯夫人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起來了。 薛珍兒倒無所謂,又去教訓(xùn)弟弟:“你大了,不許總讓乳母把你抱著,以后自己多走路,聽到?jī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