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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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本來對惜月也沒什么不滿,會把她晾在外面, 只是因為專注于自己的“傷情”,暫且沒顧得上她。 延平郡王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來,虛抬了抬, 示意她起來,然后咳嗽了一聲,聲音低弱地道:“徐氏,今日委屈你了?!?/br> 惜月聽他說話和氣,膽氣就長了一截,努力撐著平穩(wěn)的嗓音道:“妾身沒有什么委屈,王爺才受苦了,聽說王爺半途墜馬,妾身心里真是——” “郡王,藥來了。”一個丫頭聲音柔脆地說著,捧著一小碗黑糊糊冒著熱氣的藥汁走了進來。 惜月很有眼色,馬上給自己找了活干:“妾身服侍王爺用藥?!?/br> 她就回身向丫頭拿藥碗,丫頭愣了一下,未敢爭奪,藥碗輕易就到了惜月手中。 延平郡王眼見這一幕發(fā)生,用力地,瞪了丫頭一眼。 丫頭藥碗被搶走,本有點不知所措,再被主子一瞪,更添慌亂,但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郡王不愿意,那也沒出聲阻止呀。只得傻站著。 惜月端著藥碗回過身來。 延平郡王忙收回了目光。 他眼看著惜月一步步走近,聲音有點緊繃地道:“——這藥好像有些燙?!?/br> 惜月走到床前,低頭看了一眼,羞澀地道:“王爺放心,妾身不會燙著王爺?shù)摹!?/br> 她舀起一勺藥汁,小心翼翼地吹了兩口,才慢慢送到了延平郡王嘴邊。 延平郡王:“……” 這樣的藥先前已送進來過一碗,被他指使貼身伺候的內(nèi)侍倒到多寶閣上擺著的盆景里面去了。 但這樣的事不能當著惜月干。他放惜月進來,是有一點想成佳話的意思,惜月與他已算夫妻,能主動揭了蓋頭來服侍他,是識大體,也是賢良淑德,這些優(yōu)點同樣能給他加分。 不過他還不能這么快就信任惜月,他所謂“傷”的真相,就不能暴露在她面前。 那這碗苦藥他就只能捏著鼻子咽下去了。 延平郡王困難地張開了嘴。 “……噗!” 破太醫(yī),庸醫(yī),給他開的什么玩意兒! 苦得簡直無法形容,他一滴都咽不下去,才含到嘴里就全噴了出去。 惜月著急,忙從袖子里扯出手帕來替他擦拭,又道歉:“王爺,都是妾身手笨,服侍不周?!?/br> 延平郡王嗆咳了好幾聲,終于緩過氣來,非常勉強地伏在枕邊道:“——不怪你?!?/br> 他懷疑那個太醫(yī)看出來他裝病,有意給他開苦藥打擊報復(fù)他! 他這個念頭剛轉(zhuǎn)完,一勺新的藥汁又伸到他嘴邊。 延平郡王用盡力氣,腦中又用大業(yè)來鼓舞自己,終于逼迫自己再度張開了嘴。 這一口藥汁,先苦到他嘴里,然后順著喉嚨下去,苦到他心間,胃里,最終讓他的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往外飄著苦味。 “有蜜餞嗎?去給王爺拿些蜜餞來。” 第一口惜月以為是她沒喂好嗆著了延平郡王,但第二口下去,眼看延平郡王喝是喝下去了,但眉毛眼睛都皺成了包子褶,惜月就明白過來了,轉(zhuǎn)頭問那丫頭。 “啊?哦?!毖绢^應(yīng)著,卻不走,而是去看延平郡王。她才讓瞪過一眼,這下必得要得主子的吩咐才敢行事了。 男人喝藥配蜜餞非常沒有氣魄,但這破藥實在太苦了,簡直就是一碗黃連汁,延平郡王無法忍受,默認了惜月的話,誰知丫頭卻毫無眼色,居然還傻戳在那里,氣得延平郡王當即又瞪她一眼。 丫頭委屈蹲身:“——奴婢去找一找。” 她轉(zhuǎn)身出去了。 惜月端著藥碗暫時矜持地站到了一旁。 延平郡王去看她,畢竟娶回來做妻子了,他想把她的相貌看得再仔細些,但只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把目光移開——看到那藥碗他腦殼疼。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咚咚咚的,很快又很急切。 惜月以為丫頭這么快找到了蜜餞回來,一轉(zhuǎn)頭,只見簾子一甩,進來的卻是個內(nèi)侍。 內(nèi)侍二十來歲,挺年輕,沒抬頭,站在簾子邊從懷里往外扒拉東西,他手腳很利落,很快扒拉出兩只油紙包著的熱騰騰又香噴噴的大雞腿。 “王爺你看——!” 他一抬頭,跟惜月目光對上,卡住了。 他是延平郡王的心腹內(nèi)侍吉全,惜月沒成禮,他還沒見過她,但惜月的喜裳鳳冠很有辨識度,他馬上猜到了惜月是誰。 他眼角斜著,目光飄啊飄,飄到了延平郡王那邊。 延平郡王面無表情,然而目光十分可怕地瞪著他。 “——王爺!”吉全興高采烈地重新舉起雞腿,對著床榻的方向道:“這是廚房一個大娘送給我吃的,怕我辦差太忙沒空吃飯,王爺看,多肥美的大雞腿!” “確實,肥美?!?/br> 延平郡王咬著牙從齒縫間擠出了四個字,感受著自己喉間滿滿的苦味,在霸道飄散開的rou香味中,不堪忍受地閉上了眼:“你吃去吧?!?/br> “是!”吉全響亮地應(yīng)著聲,又很關(guān)切地道,“王爺,我問了廚房,王爺?shù)那逯嘁呀?jīng)熬上了,等王爺喝了藥,藥性發(fā)散一會兒,正好可以趕上吃粥。” 延平郡王聽到清粥兩個字,完全沒有睜眼的力氣,只是虛弱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