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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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昌侯倘若泉下有知,得沖他冷笑。 這其實不能完全算他坑的,要說恨,他大好家業(yè)全部毀于方伯爺之手——于星誠的彈章上明明白白寫著,就是方伯爺拿著意外所得的賬本去找了他,隆昌侯真的是恨毒了他??勺约掖髲B將傾之時,他本來并沒有能力再去報復(fù)方伯爺,也不知道方伯爺站隊了蜀王之事,但是臨刑前,兒子給他遞了信,這讓隆昌侯于垂死中對著方伯爺吐出了最后一下毒信。 想踩著他上位,沒門。 不能拖著仇人同歸于盡,也絕不會成為他的踏腳石。 隆昌侯死了,于星誠晉升,延平郡王身價無形上漲,本該成為事件焦點之一的方伯爺,原地踏步,毫無寸進。 穩(wěn)穩(wěn)地做著他的空頭伯爺。 人生對于方伯爺來說,真是很殘酷了。 ** 這一天。 瑩月坐車回徐家去看惜月。 亂紛紛塵煙落下,惜月這個延平郡王妃,終于要出嫁了。 她院子里很亂,云姨娘扯著嗓子來回呼喝著小丫頭們收拾東西,忙得腰都直不起來。 瑩月有點困難地在亂七八糟的各色箱籠陳設(shè)間往里走,惜月迎到門前迎接了她,笑道:“我們這里人手少,太亂了些,叫你見笑了?!?/br> 瑩月問她:“你是收拾嫁妝嗎?太太那邊沒有給你派人?” 惜月“呵”了一聲,道:“太太現(xiàn)在恨不得吃了我,哪里還管我這些。罷了,我早不指望她了?!?/br> 瑩月默然片刻。 惜月領(lǐng)她進去坐下,反過去問她:“你才進來,門房上有沒有難為你?——我們?nèi)缃裨谔劾?,都是眼中釘了?!?/br> 這也怪不得徐大太太,隆昌侯連著潞王一倒,望月完了,惜月嫁的延平郡王倒是干坐著得了好處,而方伯爺又是瑩月夫家親戚,徐大太太要還看這兩個庶女順眼,倒是奇聞了。 瑩月?lián)u搖頭:“太太大約是忙得顧不上,我才聽說,大jiejie回來了。” 隆昌侯貪污數(shù)額巨大,勾結(jié)藩王,收買朝臣,一件比一件性質(zhì)惡劣,已經(jīng)伏法于菜市口,岑永春好點,因為沒有直接證據(jù)顯示他涉入多深,他的判決最終是流放去了嶺南,望月是孕婦,皇帝得知后,網(wǎng)開了一面,恕了她這個女眷的罪過,只是把隆昌侯府能抄的都抄完了,望月挺著大肚子,無處可去,只有回家來了。 提到這個,惜月也沉默了片刻,旋即眉毛重新?lián)P起來,望著瑩月道:“你總是心軟,可別又同情上她了吧?她再慘,也是自找的,當初不削尖了腦袋往隆昌侯府里鉆,落不到今日這個下場?!?/br> 瑩月微微出神,半自語地道:“二jiejie,我知道。”過一會才又道,“我沒有?!?/br> 她沒有那樣心軟了,她只是和惜月的不沾手不一樣,她知道方寒霄是有參與其中的,她不同情望月,可當她與她這個結(jié)果有斷不開的聯(lián)系的時候,她無法抑制復(fù)雜的心情。 但,她也不會做更多了。 她分辨得清楚,隆昌侯府悲劇的根源在于隆昌侯的貪婪,他伏的是明法,他可能為人算計,但沒有被誰栽贓。 她這一陣子,有了許多秘密,方寒霄說話算話,確實不再瞞她,連最后送匿名信給岑永春告知方伯爺投靠蜀王之事都告訴了她,他向她傾吐這些的時候,乃至有點肆無忌憚。 這是一個她從未認識過的,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方寒霄。 他不用入朝堂,就能攪得滿朝風云動。 像是書中那些傳說的人物。 但要說他變得更陌生了,那也并沒有——他說話行事,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完全還是以前那樣。 鮮活地在她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解答一下:其實和好了,瑩月是經(jīng)歷了這件事,現(xiàn)在處于一個成長的過程中。 ~~ 煩惱記不清楚好多王府侯爺?shù)男√焓箍梢运煽跉饬?,隆昌侯府下線,以后只剩下蜀王——延平郡王——建成侯薛鴻興(生女薛珍兒)這條線啦。 ~~ 再有,我開文的時候,其實挺怕我的智商不足以支撐起一個心機男主,但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有點心機過頭。。 咳。。所以,人無完人,一個人在某方面特別強的時候,可能在另一方面就特別不開竅,因為有限的心機都用到無限的搞事里面去了,回到家,腦袋就短路_# 106、第106章 惜月出嫁在即很忙, 瑩月自己也很忙。 方寒霄來往于于家, 與于星誠反復(fù)推演商議如何扳倒隆昌侯的這一陣子, 瑩月也沒閑著,她在給她的文稿收尾并從頭校對謬誤之處。 這一項事宜的繁忙一點不下于方寒霄,有時方寒霄睡了, 她都沒睡,挑燈在書案前夜戰(zhàn), 方寒霄待要強制她一起休息,跟她通紅得兔子般的眼睛對上, 居然敗退。 瑩月也不是故意想熬, 她白天的感覺就是不如晚上好, 晚上四處寧靜, 只聞小蟲鳴啾, 白天卡上大半天想不出來的一個劇情,這時自然就冒出來了。 她文稿的進度隨著現(xiàn)實里的案情發(fā)展一直在跟進,到隆昌侯府傾塌完畢, 望月帶孕投奔回娘家之時, 她也終于收好了尾。 這么長的時間里,她一共完成了兩部文稿。 一部是記錄式的,脫胎于先徐老尚書的寫法,所有發(fā)生的一切如實記載, 工整嚴密。一部則是會令她卡住、需要她自己想一些邏輯情節(jié)補進去的公案話本式文稿。 前者在價值上更大,但因為太真實了,事發(fā)在本朝本代本年份, 不能拿出去廣為傳播,只能自己收好。后者則改動巨大,能隱去的信息全隱去了,只留下來一條主干,因為鹽梟手下去截殺郡王的可能性實在不怎么成立,為了讓這個葫蘆提了結(jié)的案子在話本里變得合理,她又自己想了些轉(zhuǎn)折填進去,確保最終呈現(xiàn)出的是一個完整的讓人挑不出太大毛病的文本。 她那些熬夜的許多功夫一個是耗在這上面,另一個,就是小心剔出方寒霄在當中的涉入程度,她仿著市面上賣的那些差不多的閑書給自己的話本取了個名字叫《余公案》,以于星誠為主角,取了于星誠的諧音姓,然后把他移花接木到前前朝去,設(shè)定他為當時的一個提刑官,奉皇命在某州府查探當?shù)匾砂福榘竿局姓糜錾夏持率颂珟熢夥曜窔?,余公救下了他,由此揭開了一樁連環(huán)案的序幕—— 這里面看上去似乎沒有方寒霄什么事,對了,他確實就是個很邊緣的配角,跟在余公身邊打打下手的那種,凡出場一般說不到兩句話。 方寒霄忙里偷閑跟著她的進度看,明知她是為了保護他才如此,怕萬一被別人看見跟真事對起來,但仍有點不滿意,沒話找話地和她道:“怎么就這樣寫我?” 瑩月知道他的意思,道:“我已經(jīng)多寫了,你本來一句話都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