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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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走私鹽船,很可能只是個障眼法,要弄出私鹽販子火拼的假相來。此事之不可告人,乃至于不惜殺一整船人也要掩藏的地步。 這群兇徒偶然路過,不知徐二老爺身份,應(yīng)當(dāng)只把他當(dāng)做尋常私鹽販子,以為他就算有家人存世知道,也必定不敢鬧大,此事可以悄無聲聲息地掩藏過去。 然而徐二老爺偏偏沒有如他們?nèi)缭?。他不但活了下來,還很敢鬧,很能鬧。 兇徒碰上徐二老爺,真不知道更是誰的不幸。 方寒霄寫下他最后一個問題:九月下旬,哪一天? 這個問題他留到現(xiàn)在才問,是覺得已經(jīng)不那么要緊了,揚州城地處內(nèi)陸,要同時出現(xiàn)這么兩撥窮兇極惡的匪徒從概率上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問這一句,不過是跟于星誠回報的時候更明確一點。 這個問題徐二老爺記得真真的,飛快給了答案,不出方寒霄所料,與延平郡王是同一天夜里。 他無語站立起來。 蔣知府作為一府父母官,做官是把好手,做事,是根棒槌。 他只要肯多想一點,多問徐二太太一句,這件事當(dāng)中的聯(lián)系早就出來了。 他卻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安置延平郡王以及逢迎欽差身上,他不是不管徐二太太,徐二太太那么鬧,他也沒打她板子,可在徐二太太本身的訴求上面,他沒有投注半點心力,只把她當(dāng)做一個工具,用來跟欽差拉拉關(guān)系。 他準(zhǔn)備提出告辭,但這時候到了徐二老爺換藥的時候,丫頭進來幫忙,他暫時不便說話,就等了一等。 都是男人,沒人要他回避,他也想多得到一點線索,就看著丫頭把徐二老爺身上纏的布條掀開,露出他那條縱橫可怕的傷口來。 上淺下深,上面結(jié)著厚厚赤紅的血痂,下面右側(cè)肚腹那一側(cè)更慘,還沒愈合,一個破洞露著,血rou外翻,丫頭才把布條揭開,徐二老爺已經(jīng)發(fā)出了“哎呦”的慘叫聲。 這慘叫似一記驚雷,劈在方寒霄的腦海中。 他的右側(cè)手腕,忽然火燒一樣灼痛起來。 他盯著徐二老爺身上的傷口,合攏了手掌,摸到了自己掌心下緣的那一處疤痕。 他這處傷不只露出來的這一點,是從肩側(cè)劃落下來,切破手臂,最終落點在他掌緣,險將他手筋砍斷的一條漫長傷痕。 五年過去,他上臂的傷疤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看不出什么來,但小臂到掌緣這一段傷得太重,留下的疤痕將要跟隨他一生。 給他留下這道疤痕的人,擅使纏字訣,與常人刀法不同,常人出手時氣勢最盛,而后力竭,此人相反,他出刀時含勁不吐,到對手以為他力竭放松警惕時,忽然發(fā)力,后發(fā)制人。 反應(yīng)在傷痕上,就是傷痕很長,且落點重于起點。 會開口說話的,不只是人。 如果你曾日日夜夜觀察過自己身上的傷口,它一定可以告訴你些什么。 這一道特殊的傷痕,方寒霄生平第三次見到。 第一次,自然是他自己,第二次,是一個已死的人身上。 先韓王世子。 他初到韓王府時一直隱姓埋名,韓王妃何以信任他,敢請他去照顧韓王,就是因為他洗浴時,韓王妃的心腹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這一道傷痕。 有共同的仇人,那么就是朋友。 78、第78章 這一天里, 瑩月的手也有點疼。 拉架時被撓的。 延平郡王遇刺, 各方反應(yīng)里, 數(shù)一個人最高興。 不是韓王,也不是潞王,而是望月。 望月打從嫁到隆昌侯府, 就好似把自己的好運道用完了般,不停地走背字, 走完一個又一個,婆婆待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惜月中選的事一出, 連本來還哄著她的丈夫岑永春都翻臉了, 找著她大吵一架, 吵完以后十來天沒理她, 自去到外面游樂,望月費了好大的力氣去宛轉(zhuǎn)俯就,總算哄回頭了點, 但也就是個不冷不熱, 跟從前她在屋外站一會兒都要體貼解衣贈她的男子判若兩人。 她的日子過得像掉進冰窖了一樣。 直到延平郡王遇刺的消息傳來。 朝堂上吵成了一團,隆昌侯府關(guān)起門來,里面歡喜得像過年。 延平郡王要是沒了,他的親事肯定也沒了, 隆昌侯府不用再頭疼被皇帝生拉硬拽跟延平郡王扯上關(guān)系,再一個更好,潞王系直接就少了個對手——唯一的遺憾就是, 那刺客怎地如此不中用,沒真將他殺死呢?! 雖有遺憾,但延平郡王能受傷也不錯,他耽擱在揚州里,潞王家的兩位郡王可是已經(jīng)到了京里,先一步在皇帝及群臣面前亮上相了。 岑夫人及岑永春的心情都好起來,望月也就終于從冰窖里探出了頭來。 她心中的趁愿,絲毫不下于婆婆及丈夫,撿著一日回娘家來,親自當(dāng)面要嘲諷惜月了。 她來的時候巧,惜月剛從外面回來,兩人在二門里碰上了面。 惜月一身穿戴極好,身后跟著的宮人手里還捧著一個彩漆紫檀螺鈿方盒,里面不知放著什么,但只從這個盒子繁復(fù)精美的工藝看,里面也不會是凡品。 望月把她打量一番,皮笑rou不笑地道:“二meimei如今飛上枝頭,大變樣了,我竟快認不出了?!?/br> 惜月如今有什么可怕她的,她本也是爭強不愿退后讓人的性子,停了步,當(dāng)即就道:“原來是大jiejie,大jiejie認不出我,這也怪不得,大jiejie從前何曾把我們這些庶出的meimei放在眼里呢。見得少,自然就生疏了。” 望月才開口就被噎回來,臉色僵了一下道:“二meimei,你說什么呢,一個家里住著,什么見得少見得多的。我倒要問問,你這是去哪兒了?別怪我做jiejie的多嘴,延平郡王如今躺在揚州,生死未卜,你這未來的郡王妃不在家中,總出去閑逛交游,可不是做人妻子的道理。他日郡王上京,傳到郡王耳中,只怕二meimei不好解釋?!?/br> 延平郡王當(dāng)然沒嚴(yán)重到生死未卜,寫奏章上京的時候,就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望月這么說,不過是有意夸大,打壓惜月。 惜月絲毫不懼,揚起唇角,笑了一笑:“大jiejie真是會替我考慮。不過,大jiejie多慮了,我并沒有出去閑逛,今日出門,是宮里皇后娘娘相召,讓我去說說話兒。大jiejie說什么生死未卜,不知是哪個旮旯角落里聽來的爛嘴巴子的閑話,皇后娘娘親自告訴我了,說郡王沒有大礙,叫我不必憂愁,只管安心待嫁,蒙皇后娘娘青眼,還賞賜了我一件首飾?;屎竽锬镞€說,京里有什么處得來的姐妹,讓我也只管多去坐坐,告別告別,不必拘泥悶在家里,女兒家遠嫁離鄉(xiāng),不容易。大jiejie聽聽,皇后娘娘這是多么慈悲寬厚,肯替臣女著想的一片天下之母的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