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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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醋勁犯得還不小。 他寫:我和誰好,我怎么不知道? 瑩月心里隱隱感覺到自己是無理取鬧,方寒霄要不管她,她自己憋一陣也就好了,畢竟就她看見的那一眼,是薛珍兒拉扯他,不是他去拉扯薛珍兒。 但方寒霄來趕著她說話,她這股嬌氣就下不去了,哼哼唧唧的,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都說了別問我了。” 方寒霄抖著肩膀,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覺得現(xiàn)在這狀況有趣極了,不想很快結(jié)束,就擱下筆,順著她的意思不問了。 他雖不問,但話趕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瑩月又怎么憋得回去,對著他的紙筆發(fā)呆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動作的意思,只得主動又道:“你那邊席上很悶嗎?” 不然出來亂走什么。 方寒霄怔了片刻,反應(yīng)過來她這拐彎抹角的質(zhì)問,他不只抖肩膀了,向后一倒,無聲大笑起來,整個人都在抖。 瑩月完全不懂戳中了他哪根笑筋,她這么郁悶,他那么開心,兩相一比,氣得她又推他一把——因為他又笑得向她傾倒過來了。 然后把質(zhì)問升級:“你是不是心虛了?” 不然忽然笑成這樣,八成是想要掩飾。 方寒霄被她推著,一邊仍是笑,一邊修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這醋勁豈止不小,簡直就是很大。 他手抖著寫下一行字反問:你那邊席上是不是也很悶? 不然她怎么會也出來。 瑩月否認:“一點都不悶,我一直在看戲。” 她中途走開過,當然不可能一直在看戲,還要這么說,其意就是臺上有戲,臺下也有戲,所以她才能一直看著。 這層意思藏得深,但方寒霄仍是聽出來了,他立即又修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不是很大,是非常非常大。 平常憑他怎么招惹,她惱羞極了都只會縮成一團,消極抵抗,現(xiàn)在整個是變身,連這么高級的諷刺都會沖他用了。 不過,顯見也是真的委屈不高興了。 方寒霄不逗她了,寫:你是不是沒有看見你哥哥在旁邊? 她再能醋,天生的膽量擺在這里,蠻橫沒道理的事她其實做不出來,會這樣,一定是其中有別的誤會。 果然,瑩月一看就呆了:“——什么?” 方寒霄拿筆又敲了一下那句話。 瑩月鼓出來的滿腔氣撲哧一下被他全敲沒了,訕訕得不得了,臉頰紅透了:“我,我大哥哥真的在啊?” 她回憶起來了,旁邊好像是有別的人在,不過她沒注意看,薛珍兒那一撲沖擊力太大了。 方寒霄寫:你可以去問他。 瑩月把頭搖成撥浪鼓:“不不不用。” 她哪里好意思去問,連同別的也都不用問了,方寒霄就是有什么,也不可能當著大舅哥的面來?,F(xiàn)在她迫切地面臨著一個新問題了——她要怎么把自己從這窘到極致的境界里解救出來? 太丟人了,她胡思亂想著都忍不住把石楠埋怨了一下:她只看了一眼,石楠看了兩眼,怎么也沒認出來呢。 唉,不過也怪不得她,徐尚宣在外面曬成那樣,五官都湮沒在一團黑炭里了,當時還隔著好一段距離,誰能想到是他。 方寒霄提出了又一個佐證:不只他,我堂弟也在。 不過他回想了一下,以瑩月從二門那邊出來的角度問題,她可能看不見方寒誠的站位,她沒發(fā)現(xiàn)方寒誠倒是不奇怪。 瑩月這回沒呆,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聽漏了,原來她是去找你堂弟的!” 方寒霄滿懷笑意一頓,他覺得不對了,這個說法和薛珍兒的似乎對不起來。 他寫:你聽見的是什么? 瑩月很迫切地想洗清自己,以表明她真的是誤會,十分仔細地把當時丫頭和薛珍兒說的那半截話學(xué)給了他。 方寒霄問:只說了這個?在此之前,沒有別人找她說過什么? 瑩月想了想,確定地搖頭:“沒有,她一直坐在我背后?!?/br> 方寒霄陷入了沉思。 所謂許大姑娘轉(zhuǎn)托之事,原來根本不存在。 薛珍兒就是目標明確地沖著方寒誠去的,借著許大姑娘的名義,把他約到了那里。 問題出來了,薛珍兒為什么這么做呢? 瑩月樂得見他想事情,免得來笑她,把自己往旁邊縮縮,只怕打攪到他。 方寒霄之前已經(jīng)笑了她不少時候,現(xiàn)在這一想,還沒想出頭緒,不多久也就回到平江伯府了。 他送徐尚宣耽擱了一會,方寒誠比他先回來,但沒進去,特意在外院晃悠著,等他來了,迎上來開口嘲笑他。 “大哥,你原來比我想的更有能耐,連薛侯爺家的那個寶貝寡婦都勾得上手,幾時教一教兄弟?” 方寒霄聽他話音,知道他是不知去哪打聽過了,問出來了薛珍兒的身份,所以回到府里了還有勁頭再來潑他一遍臟水。 他沒紙筆回不出話,也懶得理他,只轉(zhuǎn)頭留意了一下瑩月的神情——從前不知道家里藏了這么只醋壇子,別又翻了。 瑩月是不舒服,她不是在想薛珍兒了,只是覺得方寒誠講話太難聽了,反駁他:“你別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