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謝長安笑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回頭回了大陸,我也和這方面的人多接觸?!彼L得好,閱讀量也足夠,和文人圈子里的人結(jié)交時言之有物,哪怕不是十分有深度,也一定很討人喜歡的。 這不是自夸或者自戀,而是知道,一個有點才氣的美人,是很討文人們喜歡的。上輩子,她經(jīng)?;燠E于圈子和網(wǎng)絡(luò)上八卦,可見得不少。 第二天早上,謝長安早早起來,跟謝昀說想跟他去見他那些朋友。 謝昀有些詫異,“你怎么想起來要去見他們?” “他們在港島的輿論界舉足輕重,我想和他們打好關(guān)系,讓他們以后不用看你的面子,見到是我就愿意主動為我說話了?!敝x長安笑著說道。 謝昀聽了,俊臉上帶上了笑意,“這個主意很好,但是你突然跟著我去太刻意了。這樣吧,我今天先去,跟他們商量帶上家里人搞個活動,到時你再跟著去吧。不過提前說好了,你到時表現(xiàn)要自然一點,不能刻意?!?/br> 說到這里,俊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可以討人喜歡,但要讓人打從心眼里帶著尊重和喜愛的喜歡,而不是媚俗,知道嗎?” “我知道的,爸爸。”謝長安點點頭,她又不是交際花,自然不會把自己放得那么低。 謝昀出門之后,謝長安回房看書。 到十一點多鐘時,她有些累了,便把書放到一邊,起身到庭院里坐著賞景。 此時北方已經(jīng)是冬天了,但在港島卻完全不見冬天的景致,入目滿是蒼翠花紅,好似春天一般。因著這樣,即使氣溫有些低,看著也不像是冬天。 蔣二公子翹著一頭亂發(fā)從屋里晃悠出來,見了謝長安便懶洋洋地問,“長安,你今天不出門嗎?” “嗯,今天不出去。”謝長安點點頭,“二表哥,你今天也不出門嗎?”蔣二公子風(fēng)|流不羈,在港島女伴很多,基本上每天都不著家。 蔣二公子在她身旁坐下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章老頭突然喜歡上許舒如是怎么回事?” 謝長安聽了這問題,忍不住看向蔣二公子,蔣二公子雖然不是繼承人,但由于在娛樂圈中地位很重要,許舒如還是對他使用了一見鐘情光環(huán)。 眼下蔣二公子突然提起許舒如,難道是控制不住自己吃醋了? “別這么看我……”蔣二公子的臉有點黑,“你表哥我雖然愛美如命,但也不是個傻子?!?/br> 蔣家是近這二十多年才南下港島發(fā)展的,這么短時間就躋身港島的頂級名門,這說明蔣家沒有傻子,或者說蔣家男子中,沒有傻子。 謝長安有些不好意思,便笑道,“哈哈哈,我聽七表哥說你喜歡許舒如,所以聽到你這么問,下意識猜測你是不是吃醋了?!闭f完見蔣二公子伸了大手過來,似乎要揉自己的頭發(fā),連忙道, “昨天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挺奇怪的。章老頭本來是來找章不見的,起初也一直這么表現(xiàn)。許舒如來了之后他也不管,繼續(xù)和章不見提回章家的事。等到趙二少來了,事情突然就變得奇怪起來?!?/br> 蔣二公子收回要揉謝長安頭發(fā)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追問,“怎么個奇怪法?” “趙二少來了之后,許舒如顯得很緊張,一直盯著趙二少看。不見哥哥討厭趙二少,就一腳把他踹出去,然后章老頭突然中邪了一樣,含情脈脈地盯著許舒如看。就像……就像……”謝長安假裝正在找形容詞,最后一拍手, “就像許舒如對趙二少施展了魔法,但由于趙二少被踢開,那神奇的魔法就落在章老頭身上一樣。如果不是這樣根本說不通啊,好端端的,章老頭突然就喜歡上許舒如?!?/br> 張二公子聽了,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大哥結(jié)婚那天,章老頭當時也來了,曾見過許舒如的,當時也不見兩人有什么交集,昨天突然喜歡上許舒如,的確很奇怪,也的確很像謝長安說的,被許舒如施展了魔法。 他想到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見許舒如的,是第三次見她,才喜歡上甚至產(chǎn)生一見鐘情的悸動的。不過他當時也沒有想多,因為當時許舒如正低頭看書,書卷氣息濃厚,加上她本身長相溫婉,一剎那異常的迷人。 他歸結(jié)于,之前許舒如沒有在他跟前展示出這一面,所以他沒有感覺,直到看到她看書,這一見鐘情的感覺才突如其來。 可是現(xiàn)在想想,就覺得奇怪了。愛情有一見鐘情和日久生情,他對許舒如,絕對不是一見鐘情,說日久生情也不是,而是見過很兩三次,每次都沒什么交情,某次忽然就心動了,說不出的奇怪。 謝長安見蔣二公子不說話,便道,“當時情況奇怪,我也說不清楚。二表哥你可以問問章不見。” “嗯?!笔Y二公子點了點頭。 許舒如從昨天回來之后,就一直處于暴躁中。由于過度暴躁,她昨晚甚至睡不著,只迷迷糊糊瞇了一兩個鐘。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一往無前的一見鐘情光環(huán),怎么遇上章不見之后就失效了——如果說因為章不見心有所屬所以不受光環(huán)控制,那也沒什么,她咬咬牙,就承認這次失敗了。 可是昨天那樣,光環(huán)弄錯了,飄到章老頭身上是什么意思? 不管章老頭年輕時候有多厲害,可他老了之后昏庸了,是不爭的事實,那光環(huán)怎么會飄到這么個東西身上? 許舒如想起章老頭看自己的目光就想吐,她現(xiàn)在才明白,不屬于年輕才俊的傾慕目光有多叫人作嘔! “啊啊啊……”許舒如將床上的枕頭全都掃到了地下,才稍微發(fā)泄出一點想起章老頭的難受感。 不過即使沒有這份難受感,她今天的心情也很惡劣。 正是由于惡心的章老頭,她昨天忍不住出去散心,卻遭遇襲擊,然后花光了金手指的所有積蓄甚至欠了重債才保住一命! 為什么遇上章不見之后,一切就失去了控制呢? 昨天章不見突然踢開趙二少,時機巧得很,是不是知道她有一見鐘情光環(huán)呢? 可是系統(tǒng)說過,只有她能看得到光環(huán),其他人是看不到的。章不見看不到,又怎么會知道? 如果說猜測,這么匪夷所思的事,誰會相信? 許舒如將遇上章不見之后發(fā)生的事重新回憶了一遍,也沒回憶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覺得章不見或許是自己生命中的克星。 “舒如,你在房里做什么?快吃午飯了,出來吧?!蓖忸^,許太太敲門叫道。 許舒如應(yīng)了一聲,起身出門。 到了樓下,她懶洋洋地坐在沙發(fā)上,忍著心中的氣惱翻報紙。 許太太看向女兒難看的臉色,便柔聲安慰,“別想那么多,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家世好生得好,氣質(zhì)也好,章老頭喜歡也沒什么。你不喜歡他,他也不敢對你怎樣的?!?/br> “嗯。”許舒如聽到蔣太太提起章老頭,心中的厭煩又涌了出來,道,“媽,你別提他了,我煩?!?/br> 說完低頭翻報紙,這一翻就翻到昨天的報紙,看到謝長安的采訪,氣得一把扔了報紙。 什么叫羞于與她為伍?什么叫提到她就會催吐? 許太太見她臉色難看地扔了報紙,知道她是看到昨天的采訪了,雖然心里奇怪為什么她今天翻報紙比昨天翻報紙生氣,但卻不敢多問,只是安撫, “小梨渦不過是蔣家的表小姐,論起家世和你完全沒法比較,你不要管她說的話?!?/br> 許舒如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小梨渦作為蔣家表小姐的身份的確遠遠不如她,但她除了是蔣家表小姐,還是謝家大小姐,章不見力捧的人,比起她來可不輸什么,甚至在輿論方面壓倒性地超過了她。 蔣太太見越勸女兒女兒越煩惱,就不敢再勸了。 比起許舒如的憤怒,姜韶華是絕望的。 她之前被暗殺過一次,就欠了巨債,拿不到神藥,這次又被暗殺,巨債的基礎(chǔ)上又增加了巨債,更沒有機會拿到神藥了。按照現(xiàn)在的進度計算,二十年后她才有機會拿到神藥醫(yī)治自己的臉。 可是二十年后,她就三十多快四十歲了,那個時候,已經(jīng)不是女人的黃金年齡了,她就算恢復(fù)了美貌又如何?最多只能演青衣??墒乔嘁虏皇悄敲春醚莸?,沒有人脈,她連青衣都演不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是不是謝長安買兇來殺她的?她知道她有神藥,所以才千方百計阻止她拿出神藥。 姜韶華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至于暗殺自己的人脈,謝長安估計是通過章不見牽線的,章不見以前是黑|道太子,在這方面的人脈毋庸置疑。 想到這里,姜韶華抓起桌上一只茶杯,就要扔出去。 可是最終她將茶杯放回了原地,而是出去扔石頭。 如今家貧,她就是發(fā)脾氣,也不敢摔東西了,多諷刺?。?/br> 扔了一會兒石頭,她坐在矮凳上,絕望地看著四周。 這樣潮濕的棚戶,這樣落后于港島人的生活,完全就是被港島這座繁華城市遺忘掉的角落,帶著看不到頭的霧霾。 她已經(jīng)不好了,沒有辦法翻身了,她一定要讓謝長安付出代價。 這時她的大哥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見她坐在矮凳上,假裝沒有看到,直直地走過去了。 姜韶華悲從中來,低低地哭起來。 她有點不明白自己重生的意義,不明白自己重生了,為什么會這么落魄,甚至比不上上一輩子。 明明,重生之后,她應(yīng)該憑借先知,大放異彩的!就像小時候憑借一口流利的港島話以及會說話被所有人贊揚,說她天資聰穎。 到底哪里出了錯呢? 姜韶華認真地想了又想,覺得一切都是因為蔣明顏沒死,才會發(fā)生這樣的改變的。 可是蔣明顏為什么沒死呢? 姜韶華想到一個可能,倒抽一口氣站了起來。 難道蔣明顏也是重生的? 這個念頭才起來,她很快就否決了。 蔣明顏就算是重生的,也不可能知道大陸以后能發(fā)展,怎么可能會回大陸發(fā)展呢? 上輩子蔣明顏早早就死了,是絕對不可能知道以后的政策的。 如果不是蔣明顏重生,那會是誰? 謝長安? 姜韶華咬著嘴唇認真分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謝長安上輩子死在她后面,肯定和她一樣知道哪些劇本賺錢,哪些電影拍了能拿獎,可是這輩子,她根本沒有選過任何一部上輩子會賺錢或者爆紅的電影或電視劇,她拍的片子都是謝昀cao刀的。 姜韶華覺得,如果謝長安是重生的,那她一定會染指出名的影視劇或者小說的,可她沒有,所以絕對不是重生的。 還有章不見,姜韶華思索了一下自己打聽到的章不見的產(chǎn)業(yè),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端倪——章不見和謝長安一樣,并沒有投拍上輩子出名的影視劇。至于生意,倒是涉足了一些賺錢的領(lǐng)域,可這不能證明什么,因為商人的投資大同小異。 不是蔣明顏,不是謝長安也不是章不見,到底哪里出了錯呢? 姜韶華抱著腦袋,有些麻木地回憶著上輩子。 突然,她跳了起來,飛快地跑回屋里。 她現(xiàn)在不能拍戲賺錢,沒有辦法還金手指的債,就永遠治不好自己的臉。而臉不好,她是不能拍戲的,這樣反復(fù)循環(huán),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所以當務(wù)之急,她得做點什么賺錢,而不是想著臉好了再賺錢。 對重生的她而言,想要賺錢并不難。 她腦子里,可有好幾部上輩子叫好又賣座的影視劇呢,只要在原創(chuàng)之前寫出來,那這些就是她的。 有了好劇本賣錢,她一定能很快還清債務(wù)拿到神藥治好臉上的傷的。 越想越激動,姜韶華當即激動地翻出紙筆寫了起來。 又過一日,謝長安一家外出,和謝昀那些文藝圈的朋友舉行合家歡的聚會。 地點位于淺水灣的沙灘,項目是燒烤。 謝長安記著謝昀說的,要不著痕跡地叫人重視她,而不是討好人,所以在燒烤時一直沒有太過表現(xiàn),而是在大家談天說笑時,不著痕跡地加入話題,說出自己的見解。 她是謝昀的千金,又生得特別好看,本來就很耀眼。 此時加入港島一堆文壇大佬聊的話題,竟然接得上,甚至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說話時更能旁征博引,措詞得當,顯示出了極深厚的文學(xué)功底,當即就讓一群文壇大佬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