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清晨出門時,他便看見雅麗露出典雅適宜的笑容立在公寓門前,廖臻不禁眉頭輕輕一皺,冷聲問道:“你怎么在這?” 雅麗笑容微微收斂,走到他的身旁小心翼翼道:“是敬軒給我打電話,說你這幾天身體不大舒服,又為了上班方便,所以搬到了集團附近的公寓,他讓我煲些養(yǎng)身滋補的參湯給你送來,可是我方才聽來接你的司機說你昨晚回來的晚,恐怕還在睡覺,我就沒上去叫你,一直在樓下等……等一會上車時再喝好嗎?” 廖臻沒有再說話,他明白弟弟這么做的小算盤。于是率先上了車,雅麗緊跟在他的身后也上了車,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打開了附設的展板,想要給廖臻盛湯喝。 廖臻卻冷冷開口說:“不必了,以后有需要你的地方,我會打電話給你,你不用再從廖敬軒那里打聽消息。” 雅麗有些惴惴不安,她向來在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面前有些無所適從。今天主動跑上門獻殷勤似乎又撞到了冷冰冰的鋼板上,車子里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廖臻低頭打開了平板電腦,一邊點開早間新聞一邊說道:“我當初跟你說得清楚,你的父親需要資金支持,而我需要避開別人為我安排的相親,以你為擋箭牌,這樣我們也可以各取所需,除了必要的應酬外,你不必真當自己是我的女朋友,照顧我生活中的事情。” 雅麗聽得心里有些發(fā)堵,看著廖臻英俊而冰冷的臉舍不得移開目光。可是畢竟都是一早便講好的條件,她也無從反駁,最后只試探著問:“你不愿相親,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廖臻沒有回答,只是優(yōu)雅地翹著腿,專注地看著新聞,不過心里卻想著要不要把專注搞事情的弟弟扔到外太空了事。 雅麗到了超市門口邊下車去了,富豪男友親自送來上班,招惹了清晨上班的集團員工們的集體羨慕,她收拾妥帖內(nèi)心的挫敗,高傲地揚起了頭,在眾人一片艷羨中步入商場大門。 而廖臻則從地下停車場直達電梯入了集團總部。 他方才在地下停車場看見了幾十輛豪車,看來蚩族的長老們都應該到了。只是不知道蒙兆云煽動起了幾個人要造他的反。 等到了會議室時,三大家族有頭有臉的人幾乎到齊了。不過梁家如今的掌舵者梁慎言不知為何并沒有到場。 當廖臻一進來。一臉疾風驟雨的蒙兆云首先發(fā)難:“廖臻!今天當著眾位長老的面,你給我說清楚,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蚩族人!巫山族長來襲,你竟然溜走了!” 就在今晨,他的弟弟咽下了最后一口氣。蒙兆云抱著弟弟的尸首嘶喊得都紅了眼,一貫戴著的金絲眼鏡,也遮掩不住斯文外表下的兇狠。這殺弟之仇,他是一定要找巫山族的那個太子黨清算的,可是在此之前,他也要跟廖臻這個蹲在茅坑不拉人屎的族長好好清算一下! 其他倆家資深長老們也紛紛出聲:“蒙兆龍那孩子剛剛成年,便糟了巫山族的毒手,這實在是近些年來少有的事情。廖族長,你真的要好好解釋一下,不然不能維護族人利益的族長要來何用?” 廖臻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的表情然后坐下,也沒有搭理蒙兆云的狂吠,只徑直問向梁慎行:“你的哥哥怎么沒有來?” 梁慎行連忙恭謹回答道:“哥哥最近不在w城,一時趕不回來,他說我代為旁聽就行,重要的決定還要等他回來再說?!?/br> 蒙兆云被廖臻無視的態(tài)度撩撥得火氣更猛,若不是礙著不是廖臻的對手,真想上去與他廝打一番。 廖臻問完了梁家的情況后,這才轉臉看向蒙兆云,然后說道:“若是別的長老說出這話,我還能理解,可是蒙兄你這么倒打一耙真是讓我有些不能理解。當時明明是你表示不需要我插手,你弟弟惹下的禍事你能收拾,我這才放心出來命令部下召集附近的黑魂族人前來支援,免得到時候出什么意外。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你蒙兄哪里會好好站在這兒跟我叫囂?” 李杰森在一旁恭謹說道:“昨晚的確是蒙長老不讓董事長插手的,說巫山族長若是想要開戰(zhàn),蒙家自當奉陪就是了?!?/br> 蒙兆云一時被擠兌得臉色發(fā)漲,他當時的確說了這話,可是哪里想到話音剛落,廖臻就真的開溜了!而且他身為蒙家的大家長,卻眼睜睜看著弟弟被cao控自裁,若是一味責怪廖臻,更顯出自己的無能。 蚩族是信奉強者為王的族群,可是又是一時展示不明白廖臻的陰險。再說下去,會招來其他長老們的鄙視,只能暫且放下這一節(jié)。 于是他只能繼續(xù)憋著氣道:“這事兒先不提,那么你毫無作為,擅自放走了巫山族的那三個娘們又怎么說?難不成你養(yǎng)了個巫山族的廢物,養(yǎng)出感情了不成?” 第19章 廖臻的臉上乃是一貫的冷厲, 可是語氣卻是帶著輕松調(diào)侃之意:“蒙長老,你這一句話可是要我清算三大家族大半的子弟了!” 最近幾年,三大家族中偷偷養(yǎng)著廢體甚是流行,蒙兆云若要以此發(fā)難,傾巢之下能剩下幾個好蛋? 蒙兆云承受著喪弟之痛,偏生幾次發(fā)難都差點崴了自己的腳脖子, 心內(nèi)的火氣愈加壓制不住。猛一拍桌子道:“廖臻, 你甭轉移話題, 我只問你, 為什么要放走巫山族長!” 這一掌下去,上好的紅木桌面已經(jīng)龜裂開來, 會議室里靜得可怕,長老們的目光晦暗不明, 都在等著廖臻的回答。 廖臻揚了揚手,示意著李杰森打開了投影儀,大屏幕出現(xiàn)了一組線形數(shù)據(jù)圖。 當眾位長老們看清了內(nèi)容時,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因為這組數(shù)字呈現(xiàn)的竟然是這二十年來蚩族中自然死亡的族人年齡分析圖。 當死亡的年齡被匯集統(tǒng)計成了線圖后, 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就是猶如股市崩盤般的滑線。以強壯體能見長的蚩族人卻不可逆轉低呈現(xiàn)出早亡的跡象。 其實環(huán)顧如今長桌旁的長老們,也大都以中年為主,壓根就沒有超過五十歲的人。 雖然也曾有人質(zhì)疑,可是蚩族人丁興旺,從幼年體步入成熟期的新生代渴望著從老一代的手中早早承接權利, 這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位置, 讓繼承者們頗有些早死一個是一個的心態(tài), 幾乎沒有人去太計較研究這些。 直到看到這統(tǒng)籌比較后的圖示,他們才驚異地發(fā)現(xiàn)大部分族人的壽命很難超過五十了…… 廖臻看著眾人微變的臉色,不急不緩地說道:“雖然最近地球環(huán)境惡劣,可是如螻蟻般的普通人尚且不會如此短命,更何況我們適應力超群的蚩族人?!?/br> 一個長老遲疑道:“會不會是什么疾病導致?” 廖臻搖了搖頭道:“家父在生前就一直秘密調(diào)查研究此事,甚至為此還成立了秘密的醫(yī)療機構,可是都一無所獲,所有死亡的蚩族人檢查不出時任何的身體缺陷,臨終前隱氣盡散,好像過度消耗了能量一般,油盡燈枯而死。最后家父終于輾轉周折在一部古籍里找到頗為類似的記載……” 這時幻燈片上呈現(xiàn)出一部古舊的文獻,只見上面寫著一行篆字“巫山興,蚩人頹而思強;巫山衰,蚩人旺而不壽?!?/br> 這段古文看得一干長老有些霧里觀花,似懂非懂。 廖臻指了指這文獻道:“它的意思是,巫山族與蚩族雖然天生敵視,不能一室共存,但是蚩族在抑制巫山族的同時,卻不能將巫山族趕盡殺絕,否則蚩族人本身的體質(zhì)就會衰退,難以長壽?!?/br> 蒙兆云此時才發(fā)現(xiàn)話題已經(jīng)被廖臻帶偏了,登時惡聲道:“這是什么鬼理論,難道巫山族要是滅族了,我們蚩族人也要跟著一起陪葬不成?” 廖臻從容答道:“這原本也不是什么太過荒唐的理論,我們蚩族人和巫山族人都是違背了普通人生理范疇的異類,但是同樣適用于達爾文的進化論。20世紀初,美國亞里桑那州北部的凱巴伯森林里鹿和狼的故事,不也是同樣的道理嗎?沒有了如狼群一般的我們,巫山族就會如鹿毀滅森林一般顛覆天下??墒菦]有了像鹿一般的巫山族,狼群最后不也是要活活餓死嗎?” 說到這,他站了起來,指著圖示中年齡的一個拐點說道:“大約在十五年前,蚩族人開始年齡層的衰退。而那時恰恰是巫山族幼年體修煉祖地日漸荒蕪的開始,能順利通過成熟體提升的巫山幼年體寥寥無幾,加之最近幾年,我們的年輕人們又喜好上了制造巫山廢體,巫山族人的數(shù)目銳減,相信再堅持下去,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親自驗證古籍上的話是否是真的了?!?/br> 一席話說出后,在座的每一位都有些惴惴不安,畢竟有好幾個長老已經(jīng)四十出頭,快要接近五十歲的大限了。 蒙兆云緊皺著眉頭,再次站起來惡聲說:“就因為這荒誕無稽的只言片語,你就信以為真,放走了那個巫山族長” 就在這時,廖臻突然出手了,以可以匹敵黑魂族人身手的矯捷,抓握住了蒙兆云的脖領,然后單手狠狠將他摔在了龜裂的大桌上。 重重的力道拍擊下,堅實的桌子徹底四分五裂。而蒙兆云的后背則被插.進幾許木頭碎渣,加之驟然增大的隱力壓迫,猶如木針入rou,竟讓他疼得冷汗泉涌,一下子浸濕了衣服。 廖臻立在狼狽倒臥的蒙兆云前,理了理衣袖道:“蚩族人選拔族長從來都不是靠嘴巴和煽動,而是憑借實力和擔當。任何私怨在族人的福祉面前都得退讓,倚老賣老的挑釁也得懂得適可而止!你和我的差別就在于此,所以現(xiàn)在全族的族長是我,不是你……” 說完之后,他環(huán)顧四周的長老們,平靜地問:“關于蒙長老的質(zhì)疑,諸位還有什么需要我來解釋的嗎?” 此時強大的隱氣已經(jīng)充盈滿室,蚩族人的天性就是臣服于強者,在這種碾壓一切的氣場之下,眾人紛紛彎下脊梁,向當之無愧的頭狼致禮。 廖臻見無人附議蒙兆云,便向他們點了點頭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方才的話請止步于這間會議室。至于各大家供養(yǎng)廢體的愛好,也暫且告一段落,以今天開始劃線,以前的既往不咎;以后的絕不允許,在沒有找出切實解決蚩族短壽的法子前,再有人私自制造購買巫山廢體,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按族規(guī)處置!” 說完這話之后,廖臻也不管倒臥在地上低吟的蒙兆云,轉身而去。 因為他知道,在事關每個人的壽數(shù)性命這等要事前,一心只想報復蒙蔽了理智的蒙兆云是不會再找到什么盟友了。 廖臻步出了會議室后,便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桌子上已經(jīng)擺放了一摞文件,皆是巫山古墓最新出土的文物銘文的復印件。 因為他來上班的時間實在是有些晚,低頭看了一會,就快要到下班時間了,又處理了一會集團事務后,推掉了一個不必要的晚宴應酬后離開了公司。 在車上,他給魏庭打了電話,獲悉魏庭正陪著林瑤瑤在公寓附近的一個農(nóng)貿(mào)市場買菜。 這個時間正好是菜市場搏殺激烈的時段。當林瑤瑤拎著大袋小袋從菜市場擠出來時真是長出了一口氣。 跟在她身后的魏庭也是手里拎著不少袋子。不過這般家庭主婦般的采購,實在是讓蚩族黑魂有些大材小用之感,便在林瑤瑤的身后冷聲道:“以后這些采購事務可以交給董事長的生活助理,不必親自購買。” 這黑大個跟了林瑤瑤一天了,這會兒她總算是聽見了他說話,于是沖著他笑了笑說:“以后我就是你們董事長的生活家政助理,不好意思,今天麻煩你幫我拎東西。實在是冰箱里太空了,我也不想天天買菜,一次買齊了,明天就不麻煩了?!?/br> 魏庭有些怪異地看著這根巫山廢柴。他看過別的幾家私下養(yǎng)著的巫山族廢體,一個個都是頹喪而敵視著蚩族人,那抑郁寡歡的樣子簡直下一刻便要死了的光景。 像林瑤瑤這般茍且偷生得歡快,并帶著一股子煙火氣的巫山族廢體,他還真是頭一次開眼。 只是這個巫山廢體方才耗費了半個多小時在各大攤位前磨洋工殺價的時候,他真是深切地惋惜著族長強悍血脈所延續(xù)的寶貴生命。 這么珍貴的生命被這個軟軟糯糯的廢體盡耗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了! 不過林瑤瑤倒是心情愉快,因為她沒有用廖臻給他的信用卡。今天刷貓刷到手軟,所以店主很慷慨地給了她額外的獎金。同時體恤她剛剛失業(yè),許諾以后她再從店里拿貨賣,可以按批發(fā)價給她走量,讓她可以多賺些。 如此一來,林瑤瑤覺得自己的收支還可平衡,所以這日常買菜也不用花費廖臻分毫。如此一來,自己辛苦刷貓?zhí)投?,一力供養(yǎng)一只甚是能吃的蚩族人,小廢柴頓時覺得自信了很多呢! 當她拎著大包小袋回家時,便看見廖臻的鞋子已經(jīng)擺放在了鞋柜里。她伸脖子一看,果然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玩xbox游戲的廖臻。 客廳巨大的屏幕上有無數(shù)僵尸搖搖晃晃襲來,被他利落地按住手柄一一干掉! 私下的廖臻其實甚是無聊乏味,這款游戲名為《死星》的末世游戲老早幾年就發(fā)布了,可是那個男人居然可以從大學時代一直玩到現(xiàn)在,也不換換樣子,堪稱奇葩一朵。 就連林瑤瑤時隔兩年,依然能清楚地記得哪個轉角,哪個桌子底下會突然冒出突襲的僵尸怪獸。 林瑤瑤回房間換了衣服,探頭問廖臻:“……今晚你有沒有跟女朋友的約會,是要在家吃晚餐嗎?” 廖臻沒有回答,似乎投入到了游戲中,繼續(xù)cao縱著人物將一個已經(jīng)死透的僵尸用石塊砸得稀巴爛。 林瑤瑤縮回脖子,決定收回前言——就算是一款老舊的游戲,依然可以被廖臻推陳出新,玩出變態(tài)的新高度。 第20章 在入口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快遞包, 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只不過包裝都被拆開了的樣子。 林瑤瑤心知一定有人吩咐專人檢查自己的包裹, 便默默瞪了那人一眼,打開了包裹。 東西是秦牧雨寄來的, 是一個式樣古樸的銀手鐲。事實上秦牧雨很喜歡制作一些小飾品, 因為族地特產(chǎn)的銀子色澤光潤, 用來做銀器能呈現(xiàn)出一種特殊的美, 所以她自己有個小銀坊專門打制銀器,也會隔三差五給林瑤瑤寄上一些,讓她戴著玩。 這次的這個, 其實不比以前的好看精致, 就是簡單的花紋, 透著老銀的黑垢, 檢查包裹的人應該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所以爽快放行, 給她送到了門口。 林瑤瑤順手將手鐲戴上,然后將包裝盒扔進垃圾箱里, 轉身去了廚房歸納整理采購戰(zhàn)利品去了。 今晚要燒了菜品她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 剛買了活魚正好用來做鐵鍋燉魚。 她手腳麻利地斬魚剖腹后, 給魚撒上姜絲淋上料酒去土腥味。從櫥柜上取下一個雙耳老式鑄鐵鍋——這是她最喜歡用的鍋子式樣。雖然現(xiàn)在的鋼鍋和不粘鍋五花八門,但是林瑤瑤受了奶奶的熏陶, 覺得只有老式鑄鐵鍋做出的燉菜才好吃。 沒想到廖臻的廚房里也有這種鍋子,用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不一會當魚控干后, 便加油滋啦啦下鍋, 兩面煎好后, 加調(diào)味汁,又加入在農(nóng)貿(mào)市場買的農(nóng)家醬和大個蒜瓣,然后添水燉煮,光聞聞味道便覺得好吃。 林瑤瑤開始切菜,她是個天生喜歡做飯的人,只是先前租住的寓所沒有這么寬敞的廚房,又是用電磁爐炒菜難免掌握不好火候,而現(xiàn)在倒是可以盡情發(fā)揮了。 配菜的話,林瑤瑤拌了簡單的撈拌黃瓜豬耳皮蛋,外加蒜苔炒rou。這么一看有魚有rou,配色得宜。 至于廖臻說的四菜一湯的標準,林瑤瑤只當他在放屁。 當米飯燜好的時候,林瑤瑤伸著脖子喊他吃飯。 廖臻放下了游戲手柄,起身來到了桌子前,卻看見桌子上只有一副碗筷。他抬頭看,林瑤瑤正用一只大海碗盛著飯和菜,端著它提著一瓶飲料準備往屋子里走。 “你要干嘛?”廖臻冷冷問道。 林瑤瑤端著碗說:“哪有保姆跟雇主一起吃飯的,我回屋吃去?!?/br> 廖臻一雙泛著幽藍的眼就這么瞪著林瑤瑤,似乎下一刻就要散出隱氣了,他倒是語氣還算平和:“瑤瑤,別惹我生氣?!?/br> 林瑤瑤是個天生的軟蛋,廖臻這么一蹬她,便覺得體內(nèi)的蚩族血又在沸騰不能遏制,她小聲道:“兇巴巴的,生氣了又能怎么樣,怕你嗎!”可是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坐下,將臉兒埋進大碗里認真吃飯。 廖臻從魚肚子里夾出一大塊魚籽,沾了湯汁后送入她的碗里道:“蚩族血對你的身體損耗很大,以后每餐都要多吃蛋白質(zhì)多的食物,白天外出時若有不舒服的時候不要硬撐,叫魏庭打電話通知我?!?/br> 林瑤瑤對于廖臻的示好,有些天然的無法抵抗,將那魚籽放入嘴里咀嚼,清晨時生的悶氣竟然消散了大半。 畢竟她不是個天生愛記仇的人,對于綿長持久的堅持都不甚擅長。 不過她想了想夾起了魚頭放入自己的碗中,既然蚩族血對巫山族人的心智影響甚大,那么她就要多吃些魚頭,來個以形補形,提升些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