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他們不會都中意于你吧?” 低聲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魏暮眼眸寥深。 之前也是,現(xiàn)在也是,被陸白碰觸的時候似乎不覺得厭惡。 男人沒有打掉陸白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甚至試探性的抬起手想要利用桌子的高度的掩飾將她一把擁入懷里,一口氣來驗證一下自己內(nèi)心的猜測。 是無論簡單的碰觸還是大面積的貼合都不會產(chǎn)生厭惡感覺,還是僅僅只是這樣小部分的碰觸…… 魏暮向來都是個行動派,他手放在她柔軟纖細的腰肢上,那樣的溫熱讓他晃神。他垂眸看著一臉迷蒙的陸白,然后直接一用力便將她單手擁在了懷里。 溫軟的,帶著暖意的……陽光一般。 “你……” 陸白因為猝不及防被抱住,下巴抵在了男人的肩膀之上,聽著他的話歪著頭看向他。 魏暮被她這么看著喉嚨干涸,面上第一次有些無措起來。 貼身的觸感隔著薄薄的衣料,刺激著他的感官,解開了他之前所有疑惑的點。 眼前的人,是個女子…… …… 百花宴之后,與花契合的主題今年還是蘇萇拔得頭籌。但是此次宴會流傳度最高的卻是陸白的那首《將進酒》,滿溢的贊譽讓陸府上下,尤其是陸父笑得合不攏嘴。 “白兒這詩做的雖然與宴會主題不相符合,但是這份灑脫豪爽的心境連我這把老骨頭也自愧不如啊。” 陸生感嘆道,喝了幾口茶潤了潤嗓子之后發(fā)現(xiàn)陸白似乎一整天都沒有從房間里出來。 “夫人,白兒怎么了?昨日的酒也該醒了,為何還一直在房間里待著?” 劉氏嘆了口氣,大致上也知曉陸白的心情。 “許是覺得丟人……” 在百官之中那般大口喝酒肆意笑著,甚至借著酒意還和皇上險些懟了起來。 聽說……還非禮了那個喜怒無常的寧安王。 “丟人?這可是光耀門楣的好事,怎會丟人?為夫去看看……” “不用了,燕卿那孩子一下朝便去找白兒了,畢竟自白兒去汴州后,他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好好聊聊了?!?/br> 劉氏說著為陸生填茶,氤氳著的水汽混著清香,讓人心情平靜下來。 寧安王,是那么好相處的人嗎? 女人覺得疑惑,那個男人一向是極為反感別人碰觸他的,而這一次卻什么也沒有怪罪。 …… “阿白,你別一直悶在被子里,出來透透氣啊?!?/br> 燕卿伸手想要將蓋在少女身上的被子拉開,但是她裹得更緊了,甚至往邊緣位置移開避開了少年的動作。 “……皇上并沒有怪罪于你,你不用擔心?!?/br> 他說著將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頭上,即使隔著柔軟的棉被少女的溫度也完完整整的傳遞在了他的掌心。 少年眼眸柔和了些,像是春水般溫暖。 “可是我把那個笑面狐給非禮了……” 陸白聲音悶悶的滿是羞恥,她頓了一會兒咬牙切齒的接著說道。 “我甚至還投懷送抱了!” 她其實也很迷糊,不知道為什么就跌入在那個男人的懷里了,但是她知道他極為討厭別人的碰觸,所以按照正常的邏輯推想,那便一定是自己靠上去的了。 “啊啊,一到刀殺了我吧!我想死!” “……投懷送抱?” 隔著有些遠,還有下面桌子擋住的原因,燕卿只看到了少女似乎不小心沒穩(wěn)住身子一下子跌在了寧安王的懷里,并不清楚事情的原由,而少女關(guān)于那段記憶也模糊異常。 “不是你不小心沒穩(wěn)住而跌倒的嗎?” “平地,而且我還沒有走動怎么可能穩(wěn)不住身子跌倒啊……所以我我能想到的真相只有一個!” “嘩啦”一聲,陸白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開,哭喪著臉看著少年。 “是我被那個家伙的臉蒙蔽了雙眼,喝多了不清醒把他給非禮了!哇!我真的要扇自己了,只要長的好看就什么人都可以碰了了嗎??。俊?/br> 她說著真的抬起手好像真的要扇自己一樣,燕卿慌忙抓住她的手腕。 “不是的阿白你比寧安王長的好看,是他占了你的便宜才對,不是你非禮他,所以別再想這個了,開心點。” 他生怕少女再沖動,于是直接扣住了她兩只手,輕聲安撫道。 “……你說我比他長的好看?” 陸白沉默了一會兒直直的盯著少年,看的他不自在的別開了視線。 “沒想到從來不會撒謊的燕子也學會花言巧語了,唉……” 她這么說著,然后結(jié)合了一下之前的那些荒唐事,突然覺得心累的很,想要繼續(xù)窩回被子里靜一靜,但是少年扣著她的手腕讓她沒法動。 “松手啦,我鬧著玩的,我可舍不得打我自己。大不了以后躲著點那只狐貍,然后也少進皇宮就好了……” “阿白……” 燕卿眼睛里似乎有星辰閃爍著,麥色的皮膚格外的性感,偏偏眉眼里盡是清明之色,澄澈純粹。 被這樣直白的注視著陸白沒忍住縮了縮脖子,抬眸看著他。 “你別這么看著我?!?/br> 少年聽著她的話咧嘴笑了,像個孩子一樣,沒有任何的陰霾。 “剛剛的話沒有騙你,在我眼里你的確比他好看好多倍?!?/br> 陸白囁嚅了唇,然后從他的手中抽回了手默默的盯著他好一會兒,卷著被子又一次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半天,才悶悶的吐出兩個字。 “rou麻?!?/br> 第二十六章 “怎么這么高興?之前我看你將那個雪虞給頂替掉的時候也沒見你如此喜形于色?!?/br> 花夏雙手撐著下頜唇角滿是笑意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幾株花樹, 開的繁盛。 原本還只是隨口問問的落羽, 看到少女這番反應(yīng)此時才真正的疑惑好奇了起來。 “你不會是在百花宴里遇到了什么心儀之人吧?我聽說當時寧安王也去了,該不會你看上了……” 寧安王那般俊美如斯,而依著花夏的眼光,這倒是合情合理。 “哈?你說什么呢落羽?我怎么敢打那個男人的主意,他可是……算了, 反正和他沒關(guān)系,你就別亂想了?!?/br> “和他沒關(guān)系,如果寧安王這般姿容都入不了你的眼, 那……” 她故意將聲音拖的老長, 眉眼里滿是促狹。 “那不是只有公子才――” 提到公子花夏瞬間脊背發(fā)冷,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落羽。 “我對公子也就是崇拜,崇拜懂不!那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存在我哪里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落羽并沒有把她這話當回事,她眼眸一轉(zhuǎn),思來想去還是猜不透少女為什么去了一趟百花宴心情會這般愉悅。 因為這本是皇家舉行的, 所以天下的舞者以能夠被其選中為榮,這也是花夏之前擠掉青川第一舞者雪虞贏得獻舞權(quán),那樣高興的原因。 這她能夠理解, 如今這樣喜悅又是為了什么呢? 花夏七歲的時候便被公子收留養(yǎng)在身旁,天生便是一塊習舞的料子,武功也不錯, 這些年倒也沒少為暗花坊立功勞。 暗花坊是青川最大的情報收集和暗殺門派, 里面大多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但是天賦比起常人要高上許多,再加上公子旌余的治理,使得這個門派日益壯大,在江湖上地位穩(wěn)固,幾乎無人能夠撼動。 只是人無完人,公子旌余有著一副舉世無雙的好容貌,卻患有口疾。 不過這也只有暗花坊里的人知道。 “花夏,公子找你?!?/br> 原想著繼續(xù)套話的落羽在聽到少坊主的傳喚之后,只好乖乖的閉上了嘴。 “這次就不追問你了,不過早晚我都會知道的!” 花夏卻并沒有因為這次的傳喚而躲開了落羽的追問而松了口氣,相反的,更加的提上心來。 公子這個時候找自己,會是什么事呢? …… 寧安王府―― “暗花坊的人?” 正在伏案寫字的魏暮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筆伸手接過暗鴉遞來的情報。 他垂眸掃了一眼,上面的關(guān)于少女的一些瑣碎的事情并沒有引起他多大的興趣。 因為這些和暗花坊收留的群體特征一般無二,都同樣是這樣有著天賦,卻無家可歸之人。 “聽說這位姑娘的舞別具一格,風格多變。和青川,西涼等地域的舞蹈完全不同,前些日子為了迎合青川百花宴的主題,便沒有過多展示,所以我們并沒有看到她真正的舞姿?!?/br> 少年也注意到魏暮興致缺缺的模樣,將自己沒有寫下的這點兒值得注意的信息告知了他。 男人聽后薄唇微掀,看不出什么情緒。 “能把雪虞擊敗的人,她的舞怎么可能平庸無常?” 他將手中的寫滿情報的紙放下,拿起一旁的筆,柔軟的筆尖蘸了點兒墨,然后將一處地方圈了起來。 〔略擅詩詞?!?/br> “這可有什么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