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眾小孩兒聽了,嚇得離槐樹遠(yuǎn)了些。 賈珠快步走上前來,每走一步,他都覺得自己甩開了賈璉一截。只要走到槐樹地下,揭開槐樹上貼著符紙,將自己袖內(nèi)這張貼上,大伯養(yǎng)鬼走邪路的事就會在這許多勛貴人家面前揭開,賈璉也會從云端掉落進泥潭。讓他也體會體會從高處跌落的痛苦,自己這幾個月內(nèi)心的煎熬,馬上就要十倍百倍的加諸在賈璉身上。 賈珠越想越亢奮,臉上呈現(xiàn)病態(tài)的潮紅,一向文弱的賈珠走路帶風(fēng),竟然走出了一股令人感受到壓迫的銳氣。 其他人不了解賈珠,并未發(fā)現(xiàn)賈珠和往日有什么不同。賈璉和賈珠再熟悉不過,一眼發(fā)現(xiàn)賈珠的異狀,忙上前道:“珠大哥……” “滾開!”賈璉話沒說完,就被賈珠一掌推開,弱不禁風(fēng)的賈珠竟然將賈璉推得一個踉蹌。 賈璉只見賈珠兩眼發(fā)紅,閃爍著駭人的光芒,仿佛魔怔一般。賈璉不知道賈珠要做什么,只是直覺告訴他,賈珠很危險,一定要攔住他。于是賈璉又上前拉賈珠。 剛碰到賈珠的袖子,賈璉就又被一股大力甩開了,賈璉不可置信的看著賈珠,這樣珠大哥對十二歲的賈璉而言,簡直可以用力大無窮形容。 賈璉的阻攔仿佛激怒了賈珠,賈珠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槐樹地下,左手去揭符紙,右手將自己袖內(nèi)的符紙貼上,動作之快,一氣呵成,連賈璉都沒看清楚。 同是,喵的一聲,踏雪急竄而下,一毛爪乎在賈珠的左肩。咔咔咔,狐妖也一陣焦急的亂叫,也沖上前去,一爪子乎在賈珠的右肩賈珠被推得一踉蹌,急往后退。可惜還是晚了,槐樹上原本的符紙已經(jīng)被賈珠換掉。 換掉符紙之后,賈珠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向后便仰。 槐樹上和一狐一貓一起玩兒的賈瑚和槐樹內(nèi)的鄭家樹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引力向自己吸來,兩鬼連叫聲都來不及發(fā)出,只能緊緊的抱著槐樹。 可是那股引力實在太大,咔嚓一聲,兩只厲鬼抱著的槐樹竟然生生折斷,兩鬼一個失穩(wěn),也被那股巨大之力吸入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所在。 啊~院子里的眾賓客齊聲驚呼。他們可看不見賈瑚和鄭家樹,只看見賈珠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走向槐樹,還和賈璉發(fā)生了小沖突,接著,賈珠雙手各在槐樹上摸了一下,樹上坐著的一狐一貓沖下來各在賈珠的左右肩一按,賈珠昏死摔倒,緊接著就是槐樹生生折斷。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fā)生,令人目不暇接。 槐樹那邊發(fā)生的事都太過匪夷所思,院子里頓時亂作一團。眾人又擔(dān)心圍在樹下的小孩被倒下的樹干砸到,忙要上前救人。卻見那狐貍從賈珠身上彈起,向倒下槐樹一撞,那槐樹向旁歪去,堪堪避過樹下圍著的小孩子。 緊接著,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賈瑚袖子里蹦出一個巴掌大的紙人兒,紙人越長越高,越長越大,直長成一個成年男子高,上前在槐樹干上摸了一下,轉(zhuǎn)身就逃。 眾人看不明白,一狐一貓卻看得分明,賈瑚和鄭家樹并兩個孩子的生魂都被吸入賈珠貼在樹干上放符紙內(nèi),此刻紙人兒揭了符紙就要逃,這是挾持了兩個鬼魂和兩條生魂做質(zhì)。 一狐一貓哪里能讓紙人兒輕易逃走,沖上前去,和紙人兒扭打起來。 那紙人兒力大無窮,一狐一貓開啟靈智,武力值也極高,在院子里打得上下騰躍,飛沙走石。 賈赦原本在隔槐樹較遠(yuǎn)的一桌和人說話,不想突然聽到踏雪和狐妖相繼示警,賈赦覺得不對,想到無論什么厲害的東西前來搗亂,一狐一貓總能抵擋一陣,便飛奔回書房取去卻邪劍和百寶囊。 賈赦絲毫不敢耽擱,取了法器就出來,再回到院子的時候,一狐一貓已經(jīng)和一個氣場暗黃紙人兒打得天昏地暗了,賈赦放眼掃了一眼,卻沒見賈瑚和鄭家樹。 賈赦心中一緊,來不及細(xì)問。既然一狐一貓死命攔著紙人兒,那紙人兒身上又是那樣的氣場,必然有問題,奔過來提著卻邪劍就往紙人兒身上斬去。 賈赦心中狂怒,卻邪劍舞得風(fēng)生水起。卻邪劍為上古名器,鋒利異常,眾賓客雖然不見邪物,但見寒光閃爍,忙將周圍的孩子抱開,遠(yuǎn)遠(yuǎn)避開賈赦。那紙人兒不知受誰cao控,不但力大無窮,出手還頗具章法,左騰右挪,竟然避開了賈赦的好幾次攻擊。 卻邪劍有斬殺邪祟之效,紙人兒顧然害怕卻邪劍,踏雪和狐妖也怕,見賈赦上前,一狐一貓退到一旁,各守一邊,堵住紙人兒逃走的退路,卻并不上前圍攻紙人兒。 若是狐妖貓妖也圍攻紙人兒,賈赦害怕傷著二妖,投鼠忌器反而展不開手腳,此刻有二妖守住紙人兒逃走的必經(jīng)之路,賈赦心下稍定,一柄卻邪劍舞得更加嚴(yán)密。 因不見賈瑚和鄭家樹,又見狐妖貓妖拼命攔著紙人兒不許離開,賈赦就猜賈瑚和鄭家樹受了紙人兒挾持,因而不敢用雷符。 那紙人兒也從腰上抽出兩根紙條,紙條越變越長,竟然變成一刀一劍,紙人兒舞開刀劍和賈赦對殺。 賈赦和紙人兒你來我往,僵持不下,賈赦顧然打不倒紙人兒,紙人兒也無法逃走。但是賈赦到底是血rou之軀,而紙人兒受法事cao控,力氣無窮無解,久戰(zhàn)下去,賈赦必然力竭。 眼見賈赦臉上流下汗珠,臉上表情越來越痛苦,劍招也比先前慢,紙人兒竟然扯著嘴獰笑了一下,看著無比詭異。 趁著紙人兒這一得意,賈赦掏出兩把桃木小劍放出,分釘紙人兒雙腳。 啊~紙人兒竟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嚎,院中眾人都聽見了,眾賓客聽得寒毛直豎。 釘住紙人兒后,賈赦因為氣急,竟是接連刷刷幾劍,砍斷紙人兒四肢,又?jǐn)r腰將紙人兒砍做兩段。 同時,砰地一聲,紙人兒仿佛煙花般炸開,燃成一堆飛灰。看到紙人兒自燃,賈赦心中一抽,仿佛什么東西被抽離了,冷汗涔涔,臉色煞白。 自殺式襲擊!賈赦想到自己在現(xiàn)代的時候,在時政新聞上常聽見的這幾個字。如果紙人兒劫持了賈瑚和鄭家樹,此刻賈瑚和鄭家樹是否會和紙人兒一起被焚化…… 作者有話要說: 喵喵喵,大家不要嫌棄晉江侯這個名字不走心,我很走心噠,我也帶著大赦赦參加我和晉江有個約會的征文,所以大赦赦被封晉江侯啦。 關(guān)于長輩整蠱自己的事,我昨天就寫好了,今天終于可以放上來啦,挺長的,大家可以當(dāng)微看了。 關(guān)于長輩整蠱自己的舊事,這個作者只是聽說,不保真,大家當(dāng)小故事看吧。 話說八十年代左右,那時候大家都能吃飽飯了,但是生活條件沒現(xiàn)在好,過生日,通常都是在自己家里做,很少有人去酒店吃飯。 某一年長輩自己生辰,在家里擺酒,從頭一天就對做飯的、做冷菜的、做熱菜的人手進行分工。 因為人多,是用那種木蒸子做飯,(不知道是什么的讀者可以百度‘蒸子’有圖片)。蒸子做飯比現(xiàn)在的大型電飯煲難掌握火候,但是做好了米飯更好吃。其中長輩有個侄女很賢惠,做蒸子飯做得很好,提前一天就被分配了做飯的任務(wù)。 第二天長輩生日,侄女早早的就來做飯,長輩笑瞇瞇的對侄女說:xx,人人都說你做飯做得好,但是你今天做飯做不熟。 然后怪事發(fā)生了,侄女按照往常的程序做飯,火候也到了,但是米飯始終是夾生的。試了幾次不好,又放到爐子上繼續(xù)蒸,不管怎么加火候,都是夾生飯。 直到后來,長輩皮夠了,拍了拍蒸子說,可以吃飯了。連火候都沒加,大家揭開蒸子一嘗,米飯熟了。 這個自己整蠱自己的事,作者是聽說的。后來作者問過長輩,長輩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做了個解密。 長輩的意思是:過去生活差,人們流離失所,這種法術(shù)往往是餓得不行了,騙一頓夾生飯吃,或者幫被整蠱的人家解了法術(shù),換一碗熱飯吃。吃過之后,也都是要祝福主家?guī)拙涞模荒馨啄萌藮|西。 所以,有些道術(shù)揭開之后,并不狂拽酷霸,反而透著生活的辛酸。這種整蠱小法術(shù),也許只是某種魔術(shù),也許并不存在,只是個小故事。但是作者很喜歡長輩講這些故事的時候傳達的某種世界觀或者豁達。起碼長輩不會仗著自己會道術(shù)而故作神秘。 也許長輩真的會這種小法術(shù),但是生活過得去之后,就遵守門規(guī)不能亂用,又技癢難耐,就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整蠱了一把自己,皮一下就開心。 總之,學(xué)習(xí)道術(shù),不管是學(xué)習(xí)過程中,還是學(xué)成之后,都需要比常人更多的自律和耐得住寂寞(這句是長輩說過類似的話,作者加工)。所以長輩就是整,也只整自己。(這句是作者聽其言后,再觀其行得出的結(jié)論) 長輩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自己會一些東西,但從不宣揚封建迷信,真的像有些文里的風(fēng)水師一樣,一邊做著超越科學(xué)的事情,一邊勸人相信科學(xué)。而且樂于自己解密一些東西。 第37章 院子里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但是吃驚過后, 賓客們更加混亂了。因為賈珠貼在槐樹上的符紙不但拘走了賈瑚和鄭家樹,還拘走了兩個生魂。被拘走生魂的孩子, 立刻就昏倒了。 被拘走生魂的兩個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柳湘蓮和賈薔。柳湘蓮是柳芾之子, 如今二歲多, 今日和柳芾同來赴宴;賈薔是寧國府正派玄孫, 也不足三歲,因父母早亡, 如今是賈珍抱在東府養(yǎng)著,今日和賈珍一起過來吃酒。 兩個孩童都圍在槐樹地下看一狐一貓, 賈珠將符篆貼在槐樹上,兩個孩童年紀(jì)小,魂魄未穩(wěn),首當(dāng)其沖便被吸了生魂, 昏倒在地。若非賈璉見機得快,將迎春護在身后,只怕賈迎春也會遭此劫難。 見此情形,柳芾和賈珍急忙上來分將柳湘蓮和賈薔抱起。 賈珠身子本就單薄,若是他內(nèi)心堅定, 或不會有什么禍?zhǔn)拢凰麑Z璉嫉妒之心一起,便迷失了心性,袖中紙人兒本是邪物, 豈會放過他?賈珠剛起了邪念,就受袖中紙人兒蠱惑,全憑一股悍勇摘下賈赦布置在槐樹上的符紙,又將跛足道人給他符紙貼上。他非修道之人,做完這一切,已是消耗了不少精神,再受一狐一貓各乎一爪,也昏死過去,賈政也是忙搶了過來。 賈赦劈殺了紙人兒,不見賈瑚、鄭家樹并兩個孩子的生魂,又驚又怒,目光如刀,渾身透著肅殺之氣,環(huán)視四周,恨不能伏尸百萬! 正在這時,賈政搶上來,他抱不動賈珠,見賈珠方才是被賈赦帶回來的一狐一貓各乎了一爪子就昏死在地上,站起來就上前找賈赦理論。 “賈恩侯,你帶回來的好妖物將珠兒怎么了?你快將我珠兒救醒,不然我將那狐貍野貓殺了燉rou吃!”賈政邊咆哮邊去拉賈赦的袖子。 賈赦正在四下搜尋賈瑚等四個魂魄的蹤跡,本就心中狂怒,豈容賈政如此污蔑。賈赦掄圓了胳膊反手一掌抽在賈政臉上,怒道:“賈存周,你二房害瑚哥兒死一次還不夠,還來害他?若是瑚哥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必叫你二房全家陪葬!” 心中狂怒本就無處發(fā)泄,賈赦這一掌用了全力,打得賈政頓時摔倒在地,嘴角已經(jīng)沁出了血漬。 賈政本以為自己占理,卻也被賈赦的氣勢所駭,竟一時除了知道疼,啥也說不出來。 賈母聽聞外頭院子里出了大事,忙由張材家的攙扶著出來,剛到內(nèi)院門口,就看到賈赦一巴掌將賈政扇倒在地那一幕,又聽見賈赦語氣又冷又厲的向賈政怒吼了那番話,就像是在對不共戴天的仇人宣戰(zhàn)一般,嚇得賈母一怔。 略頓下子,賈母才怒道:“賈恩侯,你又發(fā)什么瘋!”吼著就要舉拐棍打人。 賈赦環(huán)視了院子一周都沒找到賈瑚等四個魂魄的蹤跡,怒不可竭,再顧不得什么里子面子,左手一揚,一張符飛出,穩(wěn)穩(wěn)的貼在賈母腦門之上,賈母就舉著拐棍定在那里動彈不得了。 眾賓客聽到賈赦說賈瑚是二房害死的,全都驚愕得不知所措。不欲有所牽扯的人家盡皆起身告辭,賈赦也顧不得他們,依舊提著卻邪劍尋找賈瑚等四個鬼魂的蛛絲馬跡。 賈璉比之原著中長進得多,見院中大亂,將迎春交給奶娘,命奶娘將大姑娘帶去交給邢夫人照料,自己去了門口送客。 其他與此無關(guān)又不愿探聽人陰私的人家三三兩兩的告辭。聽到賈家二房與賈瑚之死有關(guān),張珣父子自然是留下的;柳湘蓮和賈薔尚未醒轉(zhuǎn),柳芾和賈珍自然也沒走;林如海是賈府女婿,那日彈劾孟懷,別人不知,林如海心中卻明白自己承了賈赦的情,也留在院中。 踏雪和狐妖一個喵喵狂叫,一個咔咔亂語,都在賈珠身上踏了好幾腳。賈政看見如此,越發(fā)覺得這兩只畜生是害得愛子昏厥的妖怪。 賈政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因疑心賈珠被賈赦養(yǎng)的狐妖、貓妖害死,竟是憑著一股悍勇爬起來,提起一張椅子就要去砸賈赦,卻邪劍鋒利無比,賈赦總不能當(dāng)眾殺人,正要倒轉(zhuǎn)劍柄去擋。 柳芾武藝高強,抱著柳湘蓮過來,飛起一腳,將賈政手上的椅子踢開。 皇太孫中邪那日,柳芾就在東宮暖閣護駕,親眼所見藥石無醫(yī)的皇太孫在賈赦的救治下醒轉(zhuǎn),柳芾最是明白賈赦本事。自己愛子突然昏倒,又有那樣厲害的紙人兒搗亂,柳芾就猜柳湘蓮、賈薔、賈珠之昏迷都和邪祟有關(guān),自然不會任由賈政去干擾賈赦。 柳芾一腳踢飛賈政手上的椅子,順手將手上的柳湘蓮交給離自己最近的一人,騰出手來便將賈政脈門扣住,往身后一別,賈政脈門被扣,渾身酸軟,體力不支跪在地上。 林如海和賈敏感情極好,雖對院中發(fā)生之事不明就里,但是眼看兩位內(nèi)兄打架,林如海于情于理都要上前相勸。誰知話還沒開口,懷中就被塞了個小小孩童。林如海接過柳湘蓮,一臉茫然的看著柳芾,只見眼花繚亂間,柳芾已經(jīng)將二內(nèi)兄打倒。 賈母舉著拐棍不能動彈,院中發(fā)生的事卻看得清清楚楚。林如海作為自己女婿,眼見二內(nèi)兄挨打,不但不幫不勸,見柳芾打賈政,林如海還上前接過柳芾懷里的孩子,為柳芾提供方便,心中頓時對林如海生了嫌隙。 可憐林如海好心勸架,莫名其妙的被塞了個孩子在懷里,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丈母娘恨上了。 又說賈政襲擊賈赦的時候,踏雪和狐妖突然從賈珠身上暴跳而起,發(fā)出尖銳的叫聲,猛然撲向兩個紙片兒。 賈赦定睛一看,那兩個紙片兒正是自己從那自爆的紙人兒上斬下來的手臂。 紙人兒原本只有巴掌大小,是從賈珠袖內(nèi)出來之后才突然長大的,被賈赦大卸八塊之后,手腳都又縮小,成了拇指大小的紙片兒。緊接著剩下的紙人兒身子突然自燃,賈赦驚怒,院子里眾人一陣忙亂,竟人人都忽略了那縮小的紙片兒。 誰知那紙片兒仿佛有靈智,竟然趁著賈政偷襲賈赦,飛起想逃。 踏雪和狐妖分撲兩片紙片兒,紙人兒自燃之后,紙片兒的法力低了不少,不是踏雪和狐妖的對手。賈赦不用上前幫忙,只是右手拿著卻邪劍,左手扣著桃木小劍站在一旁掠陣。誰知踏雪和狐妖分撲的兩片紙片兒竟是誘敵之計,一狐一貓堪堪要將兩片紙片兒撲下來,另一片紙片兒凌空飛起,便想奪門而逃。 賈赦左手扣著的三柄桃木小劍齊出,一柄直射紙片兒,兩柄分從上下兩路封住紙片兒退路。 甩出桃木小劍后,賈赦疾步趕上的同時,揚出一把符紙,結(jié)成陣法困住紙片兒。紙片兒見逃走無望,輕飄飄往下落。 賈赦害怕紙片兒再次突然自燃,忙將紙片兒抄在手中,翻開一看,果然紙片兒裹著一張符紙。 還來不及細(xì)看,賈赦只覺手上紙片兒一熱,忙將裹著的符紙取出,堪堪拿開符紙,紙片兒轟的一聲在賈赦手上炸開,又自燃了。賈赦看著手上的符紙,長舒了一口氣。 同時,踏雪和狐妖也將剩下的兩個紙片兒撲到,一狐一貓口咬爪撓,把兩個不大的紙片撕成粉碎。眾人看著一狐一貓,雖然是畜生,眾人卻仿佛感受到了一絲暴怒。 見賈赦臉色略微放松,柳芾叫了一聲:“賈侯爺?!辟Z赦回過頭看柳芾,柳芾歪頭瞥了一眼被自己控制住的賈政,顯然是在詢問如何處置。 賈赦沒好氣的拍了一張符紙在賈政身上,讓賈政繼續(xù)半跪在地上不等動彈。又回身對柳芾和賈珍道:“快抱著蓮哥兒和薔哥兒隨我來?!?/br> 柳芾原有二子,長子一病沒了,如今膝下只柳湘蓮一子,愛如珍寶。見賈赦說得鄭重,柳芾知道事關(guān)重大,忙從林如海手上接過柳湘蓮,向林如海點了下頭,也來不及認(rèn)真道謝,便提步跟在賈赦后面。賈珍對賈薔向來極好,也忙抱著賈薔跟上。 賈赦一行急往大書房方向趕去,從賈母身旁經(jīng)過時,賈母惡狠狠的瞪著賈赦,賈赦也不想再給誰留顏面,伸手一拂,賈母便可以動彈了,賈赦道:“老太太要知道究竟就跟我來?!?/br> 賈母心中怒極,但她舉了半日的拐棍,現(xiàn)在累得手都抬不起來,更別說打人了。賈母見賈赦一副打了人還理直氣壯的樣子,心道:我便是跟你去是怎地?于是,賈母示意張材家的扶著自己,邁開步子拼命跟在賈赦后頭往前趕。 賈赦帶著眾人直往北走,這條路原本是往正院去的。但因為賈府的東院修了圍墻隔起來,另開黑油大門,這走下去便是圍墻,再無道路了。跟在賈赦后面的眾人一頭霧水,不知道賈赦到圍墻跟前做什么。 賈赦走到圍墻前,舉起卻邪劍幾劍斬下,刷刷幾劍便在圍墻上劃出個門洞樣子。卻邪劍乃削鐵如泥之寶劍,在圍墻上劃出門洞樣子,劍身透墻而過,竟是切得整整齊齊,連石屑都沒飛出來。 開好門洞,賈赦猛力一腳,便將切下來的門洞樣圍墻踢得向外倒去,翻起一大蓬塵土。賈赦提劍拆墻,踢翻墻體一氣呵成,瀟灑已極,看得身后追趕的賈母一驚。賈母總覺得,賈赦越來越有一種令人不敢違抗的氣勢,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賈赦跨過新開出來的門洞,直奔東院后頭的大書房。柳芾、賈珍二人心系柳湘蓮、賈薔安危,一言不發(fā)的跟上。 原來,自從東院和正院修了圍墻隔開,從東院去正院,都要套車出黑油大門,進西角門,饒一個大圈子,才能到和東院僅一墻之隔的大書房?,F(xiàn)下救人要緊,賈赦直接帶著眾人拆墻走近道。 還好卻邪劍除了是靈力充沛的法器,也是削鐵如泥的利器,否則賈赦就是再心急,也不可能拿著一把桃木劍拆圍墻。 賈府大書房已經(jīng)被賈赦改造成了玄學(xué)工作室,賈赦開門之后,柳芾、賈珍相繼抱著柳湘蓮、賈薔入內(nèi)。賈赦向香案旁的一張大書桌一指,道:“先將蓮哥兒和薔哥兒放上面?!?/br> 柳芾和賈珍照做,剛剛放下孩子,賈母也在張材家的攙扶下氣喘吁吁的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