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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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區(qū)離著偏遠(yuǎn),而且兩個人對這間二居室也有更加深厚的感情,所以也沒有提出要回別墅的打算,春節(jié)也準(zhǔn)備在這里過了。 除夕那天,家政阿姨做好了飯菜之后,也回家過年了。 陶酥給認(rèn)識的人逐一發(fā)了拜年的消息,然后就窩在藺平和懷里看春晚。 雖說春晚的精彩程度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但如果除夕晚上不看這個,倒也少了一絲年味兒。 語言類節(jié)目實在太過無聊,陶酥的注意力沒辦法集中在電視上,結(jié)果就開始觀察起了藺平和。 這個人的外表極具欺騙性,明明長了一張又嚴(yán)肅又正經(jīng)的臉,到了床上之后,手腕居然那么多,又那么讓人無法抗拒。 作為一個成人向輕小說的兼職插畫師,陶酥自認(rèn)比一般人懂得更多,沒想到自己在藺平和面前,居然敗下陣來。 “藺哥,我想問你個問題。”陶酥從他懷里爬出來,然后跪坐在沙發(fā)上,大而明亮的眼睛眨啊眨,好奇地看著他。 “說吧。”男人扔開手上的雜志,專心地等著她的問題。 陶酥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然后試探性地問道:“你看我們都正式交往了,該做的都做了,是不是應(yīng)該更加深入地互相了解一下?” “更加深入?難道要……”藺平和皺了皺眉,然后俯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兩個字,繼而補(bǔ)充道,“但是這個對身體不太好,你年紀(jì)有些小,不合適?!?/br> 陶酥被他剛剛說出來的兩個字,弄得面紅耳赤,連耳垂都紅得滴血。 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從哪里弄出這么多稀奇古怪又喪心病狂的想法,每一次都把她折騰得又爽又累。 陶酥生氣地紅著臉,伸出手隔著襯衫掐了一下男人的腰,然后罵了一句“不要臉”,隨后才磕磕絆絆地繼續(xù)說:“我、我就說想知道你的感情史啦,前任啊什么的,你比我大了好幾歲,大學(xué)的時候肯定談過戀愛吧?!?/br> “真想知道?” “嗯嗯!” “保證不生氣?” “保證!” “好吧,告訴你,”藺平和一本正經(jīng)道,“我沒有前女友。” “……???”陶酥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直起身,扯著他的襯衫領(lǐng)子,生氣地說,“你騙人騙人,我還沒有前男友呢,都是一樣的零經(jīng)驗,為什么我在接吻的時候沒有主動權(quán),在床上的時候也沒有主動權(quán)?” “……?!?/br> “我不管,反正你肯定有,你今天不說出來,我跟你沒完,你說過以后再也不騙我了,你說話不算數(shù)!” “……?!?/br> 這個底牌都被她亮了出來,藺平和也覺得不應(yīng)該再瞞著她了。 可是,女人對這種事情都及其敏感,他總覺得關(guān)于前任的問題,每一道都是送命題。 但無論如何,陶酥說得也對,騙人是不對的。 “好,我告訴你,雖然我沒有前女友,但是四年前我訂過婚,”他將一切和盤托出,想得是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于是繼續(xù)說,“不過訂婚宴還沒開場就取消了,因為女方逃婚了。” “……對不起喔。”深覺自己好像戳破了男人的傷疤,陶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反正只是父輩們的一廂情愿,而且女方對我也沒有什么意思,我亦如此,所以也沒什么大不了,”藺平和解釋了一番,然后問她,“都告訴你了,滿意嗎?” “那……那個女生家世怎么樣?漂亮嗎?身材好嗎?個子多高呀?”自己的男朋友突然間多了一個訂婚未遂的前任未婚妻,陶酥心里十分緊張。 “我沒見過她幾面,倒是你,應(yīng)該和她挺熟的。”藺平和想了想,然后對她這樣說道。 “誰???”她挺熟的女生,能是誰? “就是封景的jiejie。” “……?!?/br>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自從知道了封蜜的事情之后,陶酥的心就靜不下來了。 她同封蜜的關(guān)系很好。 在日本時,陶酥年紀(jì)尚小,又不在國內(nèi),只是從封蜜的只言片語中得知,她是為了逃避商業(yè)聯(lián)姻才離家出走。 封蜜與她同校,是c大這種美女云集的藝術(shù)類高校中,竟然能夠成為全校公認(rèn)的?;?。 顏好腿長前凸后翹,就是成績不太好。 自己的男朋友有過這么一個貌美如花的前任未婚妻,陶酥心里當(dāng)然很不是滋味兒。 雖然……那兩個人確實什么事也沒有,但她還是覺得不開心。 陶酥心思比較單純,很多不開心都掛在臉上,在面對不熟悉的人時,還會有偽裝的念頭,但到了家里,一臉的不高興表現(xiàn)得特別明顯。 大年初一,陶酥沉著一張小臉,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春晚重播。 藺平和有些工作沒有忙完,還在書房里批文件。 正巧這時,陶酥接到了陶梓打來的電話。 陶梓到美國剛剛倒完時差,就忙著給陶酥打電話了。 她知道今年春節(jié)有藺平和在陶酥身邊,所以特意打電話問問她。 結(jié)果,電話剛一接通,陶梓就察覺到自家meimei的語氣不太對勁,于是連忙詢問她發(fā)生了什么。 陶酥猶豫了一下,跑回了自己的臥室,蹲在主臥的衛(wèi)生間里,關(guān)好門,小聲地把所有事情都跟陶梓說了一遍。 聽明白前因后果之后,陶梓沉默了很久。 直到陶酥喊了好幾聲“jiejie”之后,陶梓才回過神來。 “姐,你很忙嗎?要不要晚些我再打電話過去?”陶酥擔(dān)心她忙工作。 “沒事,你別擔(dān)心,”陶梓示意她無礙,然后繼續(xù)道,“我只是在想,該怎么跟你說?!?/br> 她在想,自己是應(yīng)該幫忙、還是應(yīng)該裝作沒看見,或是……落井下石? 陶梓很猶豫,因為,她根本不想讓陶酥嫁到藺家。 但正如藺平和所言,她沒辦法給陶酥更多、更好的關(guān)注,她眼里心里裝著的東西太多了。世界上的人或事這么多,她可以幫著meimei成長為一個更優(yōu)秀的人,卻沒辦法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她知道陶酥最想要的是什么,可這個長達(dá)一生的陪伴,她明白自己是給不了的。 這時,藺平和卻出現(xiàn)了,并且做出了承諾。 只是,這種只能騙到小姑娘的承諾,陶梓在內(nèi)心深處是不相信的。 可她轉(zhuǎn)念一想,最糟糕的結(jié)果,也無非是陶酥又被藺平和騙了一次。 這種事,對她的成長也不算是差事,甚至能讓她不再天真地相信,這世界上會有一個專情的男人,陪她一起到老。 抱著這樣消極的心情,她也就同意了藺平和和陶酥正式交往。 藺家和封家四年前那場沒有正式舉行的訂婚典禮,陶梓是知道的。她和封蜜關(guān)系很好,自然受到了邀請。 訂婚的真相是什么,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陶酥。 解決了對方的疑惑之后,陶梓感受得到,電話另一端的meimei,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小妹,你是不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同意你們兩個交往?”陶梓最終決定,把藺平和對她說過的那些承諾,一字不差地轉(zhuǎn)述給陶酥。 “不知道……我問他,他都沒有告訴我?!毕氲竭@件事,陶酥抑制不住地紅了紅臉。她又想起了她問出這個問題時,男人向她索吻的那個場面。 陶梓暗笑,然后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陶酥。 既然敢在自己面前夸下???,那么讓陶酥知道,也不是什么壞事吧。 從來都不相信真愛這種狗東西的陶大總裁,心里打著如意算盤。 她在思考,未來的某一天,自家小妹在失戀之后,自己該怎么把她培養(yǎng)成第二個陶大總裁。 只可惜,藺平和一輩子都沒有給她這個機(jī)會。 她說了那么多,陶酥卻抓不清重點(diǎn)。 “姐,你真的同意了嗎?”陶酥聽了她的話之后,小心地問她,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又不同意了。 “居然被一個外姓人比下去了,真的不甘心,”陶梓皺了皺眉,繼而說,“小妹,你覺得我對你好,還是藺平和對你好?” “……?!边@好像是個送命題。 陶酥眨了眨眼睛,干笑了兩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那換個問法,”陶梓轉(zhuǎn)了一下手上的鋼筆,繼續(xù)問道,“如果我跟藺平和同時掉進(jìn)水里,你先救誰?” “肯定先救你?!碧账盅劬Χ疾徽?,直接給出了答案。 “為什么?” “因為你不會游泳,藺哥會游泳啊?!?/br> “……如果他也不會游泳呢?” “他會啊,所以沒有如果?!?/br> …… 陶酥深覺,在藺平和的套路之下,自己的應(yīng)變能力越發(fā)地好了起來。 回答完陶梓的問題之后,她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干脆瀟灑地跟jiejie說了聲再見,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她只能幸福,別的都不行……) 陶酥把這句話,在自己的心里反復(fù)念叨了幾遍。 這是一種直白而強(qiáng)烈的示愛,帶著不容拒絕的深情,讓陶酥覺得,自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跟藺平和的心情一比,簡直上不了臺面。 她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從化妝臺的盒子里翻出那枚戒指,拎著那條白金質(zhì)地的鏈子,迎著窗外的光線,用手機(jī)拍了個照片,發(fā)給了藺平和。 還順便發(fā)過去了一句消息。 【你要不要來幫我戴一下?】 幾分鐘后,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陶酥劃開鎖屏,就看到微信提示信息里,顯示著一個“好”字。 她抱著手機(jī),在床上打了個滾,甜甜的笑就漾在了臉上。 曾經(jīng),她以為這段感情一直都是自己在主動地付出著,卻不想,他的深情遠(yuǎn)遠(yuǎn)超出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