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節(jié)
又是一道閃電,那滿天奇特的武器以比射出時更快的速充猛然從天空射下,四野里慘叫不絕,隱隱傳來利物刺破rou體的聲音。 閃電突然停止,天空的烏云有些散開了。大地又變得明亮了些,但雨水依然嘩啦啦的下著。 “我喜歡雨水!每次下雨,總有讓我舞劍的沖動!”黑帝雙手張開,一身黑衣在風(fēng)中舞動,他伸開右手接住一粒雨水,淡然的輕聲說道。 吳庸的眼光迅速從黑帝身上移開,飛速的在四下里掃了一眼,震駭!強烈的震駭!周圍的山體上無數(shù)魔宗中人被自己的武器刺穿,釘入山體之內(nèi),血水如溪水一般將整座整座的山體染紅,然后順著山體外殼汩汩的流下。 山上,地上,全是尸體,每一個人眼睛都睜得大大的,驚恐是他們唯一的表情。 “這到底是什么武道,為什么他們都是死于自己的兵器,為什么剛剛我感到自己體內(nèi)的原力不受控制,似欲破體而出?這么多人,瞬間秒殺,這怎么可能!”吳庸心中全是疑問,黑帝,小玉,小青,這些人在他眼中全都鍍上了一層神秘的霧紗,這些人的武道完全顛覆了他對武道的傳統(tǒng)認識。 “你居然殺了他們!”冰魔怒聲道,魔宗五將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滿地的尸體,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們走!七星山今日注定血流成河!”血魔冷哼一聲,轉(zhuǎn)身欲便欲離開。 小青乖巧的替黑帝披上一件紫色的毛皮風(fēng)衣,雙手緊緊的摟著黑帝的腰,回過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對五魔說道:“黑帝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這樣,你們早和他們一樣了,癱在地上了,七星殺道之劍的威力根本不是你們這些魔將可以抵擋的。呵呵……” “黑帝,干脆我去把他們殺光吧,呵呵,居然敢威脅我們?!毙∮裥ξ恼f,不緊不慢的從懷里掏出一雙紫色手套,慢慢的戴上。 “呵呵,算了,他們只是些小人物,不值得我們大動干戈!暫且饒過他們吧!”黑帝的話平和,但卻遠比小玉更讓五魔覺得屈辱,但想一想一方是七星劍派掌教,一方只是魔宗五將,雙方地位的差距,注定的實力上的差距。 “我們走吧。這次雖然沒有完成任務(wù),但也算有了意外收獲,七星劍派掌門人的武道居然如此詭異如強悍,這也算個不小的收獲了。這人好深的城府,以往大家都小瞧這個飛升者組成的門派了?!?/br> 炎魔撿起地上的斷臂,緊隨四魔將身后閃身離去,離去前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一眼,這才不甘心的走了。 吳庸無暇理會魔宗的五大魔將,連帶這突然上身的巨大麻煩也已被他拋置腦后。蠻荒以后所見的強者,一一人腦海中掠過,當兩個人的影像從吳庸腦海里掠過時,時間突然定格下來。 北涼甚謀。此人乃是劍道的一個極致,他的用劍,不重招式,只重速度。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只會一招,只出一劍。一劍出,而萬夫莫擋。但吳庸隱隱覺得此人的武道隱然有個極大破綻,想來想去,怎么也想不出。那種感覺非常難受,明明就要抓住,但偏偏又變得模糊起來。 劍道的另一個極致,就是眼前所見的這位七星劍派掌門人了。黑帝。此人的身法幾乎達到了與北涼甚謀出劍相同的速度,一去千萬里,但原地依然留有殘影,準確的說,就是很難辨別出真假的幻象。吳庸甚至不敢肯定,那兩個女子,一個小玉,一個小青在抱住他的時候,抱的是真正的他,還是他的幻影。這人幾乎可是說是完美了,他特殊的“忘我殺境”,既詭異又強大。同樣的。吳庸也有種感覺,他似乎也有什么自己沒有抓住的破綻,這是一種不完美的境界。 北涼甚謀,黑帝,一個冷酷,一個目光茫然,這兩人不斷的在吳庸腦海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兩人似乎都在吳庸腦海中運起劍來。當吳庸無意間讓這兩人對拼起來的時候,腦然轟然一響,然后便似有什么東西被打開了。 一股強大的劍意將黑帝以及行去不遠的魔宗五將驚醒,本欲離去的魔宗五將心中一動,回過頭來。向黑帝等人站立的方向望去。 數(shù)人之中,以黑帝的劍道修為最高,在這股爆炸式的劍意出現(xiàn)之前,黑帝便心中有感,一手抱住小青,一手摟住小玉,足下一點,已似緩極快的遠離了吳庸。 “我明白了,”吳庸心中狂喜:“北涼甚謀的劍道,重劍而不重身,故此,他的劍已達到人所能達到的極速。黑帝的劍道,重身而不重劍,或者也可說重殺,兩人的劍道都是殺道之劍,劍出必流血,但又完全不一樣。北涼甚謀沒有黑帝的速度,黑帝沒有北涼甚謀的出劍速度!” 吳庸一明白這一點,腦中便如醍醐灌頂,一片通明。這兩人的劍意不斷的在腦海里回放,與其他人不同,吳庸的真幻劍意,完全無視對方劍道的表現(xiàn)形式,只是看過一遍。真幻劍意的另一個特性在此時便顯現(xiàn)出來了。吸收他人的劍意! 不知不覺中,吳庸運起了真幻劍意的劍意,劍意在北涼甚謀與黑帝劍意的催動下,由第一層天的御劍一直往上提升,一直突破到地幻劍劍意,并一舉進入了第二重天第二層的天幻劍。 在劍意的催動下,吳庸體內(nèi)原力暴漲!驚濤駭浪般的天地原力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涌入?yún)怯贵w內(nèi),吳庸身上的長袍便在這原力的沖激下鼓蕩起來,連帶一頭長發(fā)也如蛇般舞動。 “黑帝,這人修的也是劍道,你看他這是怎么回事?”小玉指著下方的吳庸,以及他身周那一圈圈半透明的漣漪問道。 黑帝長嘆一聲。偏頭看了一眼小青,隨后嘴角露出一個苦笑:“此人的天資,實在是我僅見的,恐怕不在小青之下。想當初我們?yōu)榱说玫浆F(xiàn)在的一身功力,花費了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以前,我總認為大能是無數(shù)個寂寞的夜晚不停息的練功,在別人享受愛情,親情,友情時,我們卻是徒壁自修換來的。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人,他們不用像我們一樣沉入無休止的苦修,只是一朝頓悟,實力便得暴漲。小青是,這個叫吳庸的也是!” “黑帝,你是說他像我一樣聰明?”小青不屑的望著下方的吳庸,不服道。 黑帝寵愛的拍了拍她的頭,沒有說話。 小玉眼中兇氣暴漲,“黑帝,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現(xiàn)在的劍意中,居然有你七星所特有的劍意!這人留著是個大禍害,不如殺了他!” “你是在妒忌他嗎?”黑帝又恢復(fù)了冷淡而茫然的表情,看小玉沒有否認。接著道:“我也妒忌他,這點我不否認。不過,我們?nèi)羰且娨粋€天資超過我們的,就殺一個,那么,估計這蠻荒一大半人我們都得殺了才行。呵呵,其實誰又知道,我們的資質(zhì)其實普通至極。與其殺了他,不如送他一個人情,這人的天資,日后必然是不遜于魔宗,狂刀域幾位域主的存在。今日趁他功力尚低。不如交好與他,日后,我們七星劍派,也算多了一個朋友,一份助力?!?/br> “哼!你當我不知道,說得那么冠冕堂皇?!毙∮衿沉艘谎酆诘?,譏諷道:“看他現(xiàn)在那樣,功力似是短時間內(nèi)暴漲,再有他那個古怪的身法,不動用天山氣場干擾他體內(nèi)原力,連我都沒辦法奈何他。何況,他此刻明顯是突破了瓶頸,要想打敗我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要想逃跑,憑那古怪的身法,你我根本沒法奈何于他。況且,早聽聞,當初森邪峰渾邪圣主以威壓逼迫他下跪,他曾咬牙說出,日后必洗此屈辱的話來。此番雖說,許多人是為了虛天訣而來,但虛天訣在他身上,卻又是從渾邪圣主那首先傳出的。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這人身上若是沒有什么讓渾邪圣主極忌憚的東西。以渾邪圣主的身份,豈會自甘墮,為了一個飛升不到百年的新人,做出此等事來?!?/br> “你總是要比我聰明些,”黑帝緊了緊抱在小玉腰兒的手,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這虛天訣一事,只怕有假?” “未必,但不排除渾邪圣主借刀殺人的可能!” “如此,我們更不能對吳庸下手了!此番雖然逼退了魔宗五將,但魔宗真正的重量級大能并未現(xiàn)身?!焙诘巯蛳峦ィf道:“虛天訣這等寶物。只怕魔宗不會輕易放棄,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只要有一線可能,魔宗絕對不會放棄的,何況這次,是歷來傳說最真,最可能的一次了!” ?。?/br> 吳庸猛然展開雙臂,更為磅礴的劍意如潮水般從體內(nèi)迸出,在他身后似有一只無形的巨手,硬生生的將他平平的向后方的天空扯去,如一只大鳥般,向上,一直向上,直到?jīng)]入云層之上…… 無邊的劍意充溢胸中,大有不吐不快之勢,吳庸居高臨下,但見下方,大地上空,除了那七星劍派中人外,尚有一些影影綽綽的身影,此刻見他平飛入上空,齊齊抬頭望來。 “哼!你們都認為我修煉了真正的虛天訣,若是此書真是虛天之主所有,其神妙之處。豈止于此,你們?nèi)粝氪蛭抑饕?,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眳怯顾餍猿姓J了,有些人一旦認準一個理,不管別人怎么說,都是不會回頭的,與其讓這些人無休止的找自己麻煩,不如借此良機,威懾一下。至少,自己見到的都是些大能。另外,吳庸尚有打算,虛天訣只有下冊?;咀饔貌淮?,但是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一日不說出來,那些貪婪的強者就絕不敢殺自己。 當吳庸說出此番話來,四野俱驚,連黑帝三人也是驚詫不已,不明白他為何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說出這番話來。 “把虛天訣真正的口訣招出來!”數(shù)道人影從山腹中騰起,如大鳥般向吳庸撲去。 吳庸目光一冷,長喝一聲:“你們真當我是板上rou俎不成,接我‘天幻劍’!” 狂喝一聲,這次吳庸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入云層之中,天空一聲炸雷,吳庸身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漆黑,虛無,最后連帶吳庸整個身體的輪廓也無法瞧清,徹底的與身周的黑暗融為一體。 一股罡風(fēng)從天空倒卷而下,呼呼的聲音響徹天空,寂靜,絕對的寂靜,連原本向吳庸撲去的一干人等也被這怪異的現(xiàn)象驚呆了,小心翼翼的停在云層下方,觀察著那一片突然變?yōu)樘摕o的黑暗。 一股nongnong的劍意從那片虛無之中爆炸開來,無邊的劍意沖擊下。諸人不得不強打精神,全力運轉(zhuǎn)功力對抗這股劍意,只有黑帝坦然自然,只是抬頭之時,長發(fā)之下露出的那雙眼睛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吳庸的身形漸斬又從那片虛無之中顯現(xiàn)出來,他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全身籠罩著一股灰霧,神色冷漠而狂傲,雙手平平展開,猛然只聽他大喝一聲,一道驚天長劍從他身體穿透而出,以閃電之速轟向下方那密集的人群。 吳庸的身體完全被這柄漆黑如水晶似實還虛的巨劍包裹其中。那柄巨劍無限延伸,所過之處空間支離破碎,一道道黑煙從空間裂痕之中裊裊而升。 “雕蟲小技!”大地下方,一位黑袍修煉者長身而起,宛如流星一般騰空迎上那柄以光速落下的巨劍,猛然大喝一聲“無外魔拳”! 右拳挾直無上聲威直直的沖那天幻劍而去!無外魔人,成道五百余萬年,一套無外魔拳驚世駭俗,眨眼之間便轟出數(shù)百拳,每一拳轟出都有驚雷相伴。此人一出手,諸人皆松了口氣。 吳庸功力再強,也絕不可能強過無外魔人500萬年的苦修。正當眾人準備靜靜等待結(jié)果之時。身畔轟隆一聲巨響,無匹的勁氣重重的轟擊在身上,四肢百骸宛若碎了一般,隨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從依然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到一幕非常詭異的畫面,無外魔人轟出的千百余拳居然直直的沖過那道劍影,向吳庸轟去,但那巨劍卻像絲毫沒有受到阻礙,穿透了拳勁,直直的朝著那些各懷鬼胎的修煉者轟去。 小青嘴巴張得大大的,扭過頭,不可置信的對黑帝說:“怎么可能?!黑帝你是不是偷偷傳了他我們特有的強制洞穿……但是不對??!強制洞穿是不可能在普通攻擊之外產(chǎn)生效果的??!” 黑帝點了點頭??粗炜?,說道:“他的天幻劍,絕對不可能有穿透特性,惟一的解釋只有,我們看到的天幻劍根本就是幻的,真正的天幻劍,早在無外魔人到達那這前便已轟到了地面!” 天幻劍下,數(shù)座千米余高的山峰瞬間坍塌,數(shù)十名功力不及吳庸卻又心懷貪念的修煉者化為飛灰。 一劍即出,吳庸看也不看無外魔人轟出的化為流星飛來的拳勁,徑直在腳下凝出一把冰晶長劍,運起真劍之法。在云層之巔御空而去。普天之下,踏步虛空之術(shù)不下萬千,但能高明能過真劍之術(shù)的屈指可數(shù)。下方數(shù)千人之中,速度能趕上吳庸的不超過二十個,能追上吳庸的,除卻七星劍派掌教,再無一人,但對這一人,吳庸非常有把握,他絕對不會追來。 “黑帝,承你一個人情了!”吳庸在心中說道,他早就察覺出七星劍派三人。小玉,黑帝,小青三人乃是以黑帝為首,而黑帝心中對他并無殺念,故此并不擔心。 魔宗五將一看吳庸真劍而去,但七星劍派一眾人等似乎并無追趕之意,心中大喜,連忙朝吳庸消失的方向追去,再往后方,數(shù)十道身影爭相騰空而起,看來,虛天訣的誘惑絕非如此輕易便能消除。吳庸表現(xiàn)的越是強大,這種貪念便越是熾烈。 魔宗五將的修為絕非吳庸可比,然而轉(zhuǎn)眼之間,魔宗五將駭然發(fā)現(xiàn),原本還在天邊可見的吳庸,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了,這如何能令他們不駭異。而緊跟在五魔將之后的修煉者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他絕不可能跑這么遠!”冰魔冷聲道:“你們都去四下里搜搜!這次他自己逃了出來,乃是自找死路?!?/br> 后方,一名三四十許的白袍修煉者御空而來,在魔宗五將身后不遠處停了下來,接著偏過頭,和身畔另外一些自由派系修煉者攀談起來。諸人皆道不知那吳庸憑空消失,心中皆是詫異無比。那白袍修煉者寒喧幾句,連連稱是,隨后便走開了。 在他轉(zhuǎn)過身的一剎那,沒有人看到,一抹得意的微笑浮現(xiàn)在他的嘴角…… 第七百四十六章 古魔二王子 【大大大章節(jié)】 力量。 吳庸發(fā)現(xiàn),幾乎整個蠻荒的修煉者都瘋狂的癡迷于力量,對于技巧性的武道,他們似乎都不愿花太多精力,也從沒人重視過。唯一的要求,只是強大的武道,可以帶來更強大力量的武道秘笈之類。 武道之道沒有捷徑,“風(fēng)雷步”的成功在蠻荒,為吳庸打開了另一扇大門。即,如何在力量有限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擊敗比自己強大的人,至少是能逃命。 天幻劍一出,吳庸絲毫不敢停留,身后數(shù)股強大氣息不斷逼近,吳庸心中已明了,自己已成為許多人的獵物了。非常巧妙的利用一朵浮云,吳庸隱身其中,易容之術(shù)運起,頓時身高暴漲到二米左右,而面目也完全變了。 “怎么樣,可有看到那吳庸?”吳庸從一個自由派系修煉者身邊掠過,隨口問道。 那人詫異的看了一眼吳庸,趕緊搖了搖頭,心中說道:“這人是個白癡嗎?虛天訣這種東西,一有消息,自然是不可能告訴他人的,最好是自己獨享?!彪S后飛快的掠開,在高空中來回巡視。 吳庸淡然一笑,隨后也裝模作樣的在下方巡視一番。七星劍派與其他自由派系的人,在良久無所獲之后最于一一散開,一一返回原來住所。 就在他準確離開的時候,已有幾個自由派系的人毫不客氣的開始大肆從死尸上搜刮東西。而不遠處,一群胸口繡著狂刀域字樣,氣息更為強大的白衣人正快速飛掠而來。 吳庸一路向東,絲毫不敢停留,一直前進了千余里,四周再感受不到絲毫其他人的氣息,這才停了下來。在他周圍是數(shù)座高達千米范圍達數(shù)百公里的蒼茫山川。 武道高到一定程度,凝虛成實不在話下,像吳庸隨手間便可結(jié)出一把冰晶長劍,但是這終究比不得真正的劍。不論是在鋒利度,硬度以及對原力的適應(yīng)與傳導(dǎo)方面,凝結(jié)出的長劍根本無法和神兵利器相比,而且,如果有一把神劍,真劍飛行的速度還可以增加很多。這也是吳庸為何對擁有一柄自己的劍如此執(zhí)著的原因了。 長吸了一口氣,冷風(fēng)撫面而過,吳庸看了看了天風(fēng),辨準了東方,正準備去狂刀域,卻忽然聽到耳中傳來嘈雜的人聲,其中更有金鐵交加。 吳庸好奇心大起,順著風(fēng)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尋去。約摸飛行了數(shù)百里,吳庸終于看到不遠處影影綽綽,一座山峰之后,劍氣沖宵,卻是神兵出世的跡象。 “不會吧,這么巧!”吳庸心道,壓低了身體,貼著地面向那山體后繞去。 “青陰真人,快快幫忙,我擋不住了,這東西太邪!”山體后,一名自由派系的修煉者焦急的喊道,同時手中的一柄樸刀連連揮動,每一次揮動都有千鈞刀氣迸發(fā)而出。但這人卻是被逼得步步后退。 而與這人爭鋒相對的,卻是一名身著青布長袍作書生大扮的修煉者,在他手中一柄三米青鋒閃著湛湛神光,從各種詭異角度向那修煉者攻去。 咦!吳庸驚咦一聲,他只能看到那青布書生的背影,看不清他的臉,但這并不妨礙他看到那柄奇特的長劍,那明顯是一柄軟劍,彈、跳、縮、折……對這柄軟件來說,幾乎沒有攻擊的死角。每一次卷縮,那軟件都發(fā)出清越的劍鳴相喝。尤其令吳庸驚詫的是,那名自由派系的修煉者,顯然武道不低,每一道刀氣都可割膚裂體,但刀氣擊中那青袍書生,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那青袍書生卻了躲也不躲,徑直朝那修煉者攻去,乃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 “范偉,你快退下,這西方先生死去多年,但冤魂不散,他的西方劍冤氣太深,已然反客為主,控制了西方先生尸身,我們根本不可能打過他。兄弟們已然傷了好些人手,但且過些天數(shù),待我們有了萬全準備再來吧。”那青陰真人長須直鼻,面目和氣,倒是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 青陰真人身后。數(shù)名修煉者滿臉驚懼的看關(guān)那青袍書生,他們的手臂軟軟的垂下,顯是已然粉碎,無力再戰(zhàn)了。 “不行,我在這明滅谷地居了不止數(shù)百年,為了這西方劍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眼看就要成功,怎能放棄?邪月,幫是不幫,你說,我只要你一個字。”那修煉者一邊抵擋著慢慢后退,一邊歇斯底里的狂叫道。 “好,我?guī)停 鼻嚓幷嫒顺了剂季?,終于點頭,那自由派系修煉者聞言大喜。 兩人頓時聯(lián)手向那青衣書生攻去,兩人聯(lián)手。青衣書生已有不支之像,但就在這里,那站在一邊掠陣的數(shù)名修煉者卻驚呼起來:“快退,它又要施用那一招了!” 兩人聞言大驚,齊齊收刀向后退去,但已經(jīng)晚了,但見那青袍書生突然仰天發(fā)出一聲凄厲長嘯,一股黑煙沖天而起,隨后以那書生為中心,數(shù)百米方圓內(nèi),一道道空間裂痕延伸開去,猶如樹根一般,將這空間死死鎖住,那數(shù)名修煉者嘴巴張得大大的,但卻無一絲聲音發(fā)出,身體似也被某種力量所束縛,完全動彈不得。 一道烏虹從那青袍書生手中迸出,如閃電般,在那被空間裂痕分割成一塊一塊的空間里快速來回,只一剎眼間,便又回到了那青袍書生手中,徑直縮成一團,化為一團鵝卵大小的蛋狀物。 百米方圓內(nèi),那一道道細密的多達數(shù)萬道的空間裂痕終于漸漸愈合,原本迷蒙的空間內(nèi),那數(shù)名修煉者的身形再次顯現(xiàn)出來。一會后,一陣輕風(fēng)吹過,那數(shù)人突然化作漫天rou塊,跌落地面。 青袍書生轉(zhuǎn)過身來,額上的長發(fā)飛舞起來,吳庸看得分明,那哪里是個人,分明是個死去已久,頭頂兀自留著長發(fā)的骷髏,怪不得不懼任何刀氣攻擊。 那骷髏似乎聞到了什么,額頭上下動了動,隨后轉(zhuǎn)向了吳庸藏身之處…… 吳庸跳身而出,大喝一聲,已然出手,一道烏黑匹練轟然擊出,將那骷髏徑直一分為二,分作兩半倒在地上。 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吳庸再向那骷髏倒下之處看去之時,駭然發(fā)現(xiàn)那蛋狀物又延伸開來,化為一柄長劍,洶涌的黑霧從劍身內(nèi)迸出,沒入下方分成兩半的尸身之中,隨后便聽一陣咔嚓之聲,那尸體居然直直的立起,兩下一合,又自成為一個完整的骷髏尸身。 一股冷風(fēng)吹過,吳庸不由打了個寒噤,對面那骷髏慢慢的,一步步朝吳庸直來,長發(fā)來回飄動,下方兩個黑洞洞的眼窟窿時隱時現(xiàn),煞是駭人…… 西方先生一步步的向吳庸走去,一身青袍在風(fēng)中起舞。吳庸凝視著它靠近的腳步,心神極度緊張。這西方先生根本就是不死之身,即便被劈為兩半,也能在西方劍的支持下,重新愈合為一。 這已不算一場決斗,因為吳庸的對手,根本不是什么人類。而是一柄擁有自主意識的劍。天生寶物,必有奇物相護。吳庸非常明白,要想取得這柄劍,必須先打敗這柄劍。 劍不同于人,不可能似人一般,可以修煉,消耗的力量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真是看破這一點,吳庸才沒有掉頭而走。這把劍太優(yōu)秀了,即便深知此劍之恐怖,吳庸也實在是不愿放棄如此良好的機會。 吳庸大喝一聲,轟!一道驚天的熾白光芒破掌而出,這一道劍氣轟出,天空猛然閃過一道炸雷,烏云在上方表成渦旋,盤旋不止,下一刻。暴雨傾盆而下。 劍氣一出,那駭人的劍氣將前進路上的所有雨水轟得粉碎,徑直撞上西方先生的尸身。但聽一聲脆響,西方先生身體被轟得粉碎,一身青衣長袍碎裂開來,滿天飛舞,不止是衣物,連帶衣服底下的骨骸也完全粉碎,連帶一點碎屑都找到。 啪!吳庸左腿一軟,單膝跪下,暴雨傾盆而下,將吳庸全身淋濕,大濕的雨水順著額頭的發(fā)絲如珠落下。 左臂一陣刺痛傳來,吳庸神志微微一清,低頭看去,血水如絲狀密布在左手臂上。順著指端滴落。吳庸嘆氣一口氣,甩了甩手掌,一竄血珠甩了出去……以手代劍,果然是不行??!吳庸尋思著,心中越發(fā)希望得到這西方劍了。 一股奇異的氣息從身前傳來,吳庸心中一動,抬頭望去,但見雨夜之中,那西方劍虛懸在空中,一縷血線從劍柄一直延伸到劍尖,在那長劍下端,一道朦朧的雨水形成的虛影正凝視著他,那形象卻正是西方先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