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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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城雪和蘇依依,這一對男女站在一起,金風玉露,勝卻人間無數(shù)。 第9章 澤城雪 偏葉拙言是個例外,他見著蘇依依就很煩,偏還見師兄整天和此女在一起,連師兄都煩上了。 蘇依依也不喜歡葉拙言,此子跟自己一樣,都是個心氣窄小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兩人相處無異于針尖對麥芒,偏他的師傅和師兄都是個護短的,無緣無故的話蘇依依也不好收拾他。 這不,見了葉拙言,一向話少的澤城雪緩步走近,親手扶了葉拙言起身,還為他整理歪到一邊兒去的衣襟。 澤城雪道:“拙言,此去有沒有好好完成任務?” “那當然了!” 澤城雪點了點頭,望了伏在葉拙言身側(cè)的韓少淵一眼,將手指點在他的眉心。 蘇依依知道澤城雪是在查探那少年的資質(zhì),蘇依依瞇了瞇眼,淡淡的道:“此子為何不在山下進行二道考驗?是誰做主帶進山門的?” 蘇依依說話的時候,鳳眸是逼視著葉拙言的。 葉拙言理直氣壯,心知就算自己藏著掖著,剩下的弟子也不是沒嘴的,當下便道:“是我做主的?!?/br> 蘇依依沖著澤城雪就喊:“師兄,看看你家的親師弟干了什么好事,我們這就帶著他去執(zhí)事殿領(lǐng)罰去吧!你也是的,這種差事怎么能交給這種不靠譜的浪蕩子弟!” 澤城雪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葉拙言沖蘇依依嚷道:“沒看見我?guī)熜置χ??師姐,不用你們cao心,我們一行人正是要到執(zhí)事殿領(lǐng)賞去呢,我這一出山,就帶回了個好東西來?!?/br> 葉拙言笑的耐人尋味。 蘇依依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目光瞬間森寒,“此話怎講?!?/br> 葉拙言大笑:“師姐,莫不是你忘記了,有一種弟子,是不需要二道考驗就可以直接入門的?!?/br> 蘇依依瞇起眼睛。 葉拙言繼續(xù)道:“那就是和師姐您一樣的天縱之資啊,哈哈哈哈……” 此時澤城雪似乎已探出韓少淵資質(zhì)深淺,他溫聲道:“的確是個好苗子,初步探測,是水系至純資質(zhì),詳細屬性以我的修為也探測不出,需借助仙引爐?!?/br> 蘇依依重復念到:“水系至純?” “嗯?!睗沙茄┻@才發(fā)現(xiàn)其他弟子還拜伏在地,揮手讓他們起身。 蘇依依緘默不語,她是火系至純,在宗門受盡供奉。 這憑空來了個水系至純,一山能夠容下二虎么? 何況,自古以來水火就是天敵! 葉拙言拉住韓少淵道:“師弟們,我們走咯,我們?nèi)?zhí)事殿領(lǐng)賞去!師姐,以后宗門的大梁就有人和你平分秋色,你就可以喘口氣清閑點兒呢。對了師兄,幫我告訴下師傅,就說我給他帶了個可心的弟子,讓他老人家高興高興。” 蘇依依在身后氣的牙齒癢癢,偏澤城雪還笑道:“這樣也好,拙言說的也沒錯,宗門對你寄予的希望太過,給你的壓力太大,我看著都不忍心,有人能為你分擔一些,也不錯的?!?/br> 蘇依依也不知為什么,心中悶著一股無名火,憤憤轉(zhuǎn)身上了車。 澤城雪慢悠悠也跟了上去。 蕭影兒和韓采薇,在山路上行走了這才一日,就已累的口干舌燥。 山路不但遙遠,且廣闊崎嶇,好在山路上每隔一段距離,都能見到三兩座整齊的房舍。 蕭影兒試探的走到一座房門邊敲了敲。 開門的是一個身著灰色袍子的絡(luò)腮胡大叔,那大叔眼見兩位少女哈赤哈赤的站在門前,烈火般的太陽炙烤著,她們渾身已被汗浸濕,露出青澀的曲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蕭影兒堆笑:“前輩,山路辛苦,我們要到上邊去,走的精疲力竭了,可不可以討倆饃饃,舍口水喝,我們定記住前輩的恩賜,待到山上,定厚報您的恩情?!?/br> 絡(luò)腮胡揮揮手道:“去,去,到別處要去!” 說著就關(guān)上了門。 韓采薇“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蕭影兒捏著眉心,“我的大小姐,你讓我安靜一會兒?!?/br> 韓采薇見蕭影兒根本就不在意吃個閉門羹,便止了哭泣,“我原高興來了這里不用遭大夫人刁難,誰知道也是這么辛苦,十一,我們不上山了好不好?” 蕭影兒愣在原地,半晌才從她話中回過味兒來,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的韓采薇起了白毛汗,蕭影兒涼涼一笑:“采薇,你這是怪我?guī)銇泶瞬怀桑俊?/br>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我是感覺我們上不去那山了……” “所以?” “十一,我們可不可以不上山了,我們就直接說我們上不去,棄權(quán)了,我們在山下做個散修,他們總不會任我們自生自滅,總會給我們安身的地方,只要我們能給宗門做貢獻,不是照樣有吃的住的,對不對?” 蕭影兒沉默的盯了韓采薇好一會兒,她忽然哈哈大笑,韓采薇只當她情緒難以捉摸,卻無從看出她一絲半點的辛酸和失望。 蕭影兒終是嘆了口氣:“采薇,你算起來是我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朋友。” 韓采薇對著手指。 蕭影兒繼續(xù)說道:“我能力有限,你心境若是如此,我?guī)筒涣四闶裁础?/br> 蕭影兒閉起眼睛:“我若是上了山去,頂多會找點時間給你帶些資助,好叫你交的起宗門貢獻,不被扔進沉劍池。但是,我是個喜新厭舊之人,我會如此一年,兩年,可時間久了,我和你的距離隨著時間和閱歷,會逐漸拉遠,我不能保證第三年我還能記起你?!?/br> “十一……” 蕭影兒自嘲的笑了笑:“你我的緣分,終是太淺太淺?!?/br> 韓采薇眼見蕭影兒背過她要走,忙上前拉住她的袖子,急道:“十一,你去哪?” “我自然是上山去?!?/br> “那,那我呢?” “你既然不給自己改命之機,那么你的生滅只能看天了,采薇,我也無法看到你的未來。” “我,我還和你一起上山!” 蕭影兒不說話。 韓采薇搖晃著蕭影兒:“十一,你不信我么,我懂了,我剛才不應該說那種話的,我不說了,不要丟下我!” “真心?” “真心!” 蕭影兒認真的道:“你若真如此想,就自己跟好我,我自然不會對你置之不理,你若自己都放棄自己,我是不會管你的。” 蕭影兒轉(zhuǎn)身便走,身后的腳步聲連忙跟緊自己。 蕭影兒捏著眉心,心下百味雜陳。 蕭影兒走到第二座房門前,敲了敲。 這次開門的是一個黝黑老漢,面容頗帶著幾分慈祥,開門后倚著門框,笑道:“二位娃兒,可是要去往山上的?” 蕭影兒點了點頭:“老伯您好,能不能借您點饃饃和水,我們?nèi)蘸笠欢〞€您!” 老漢搖了搖頭,笑著道:“小娃兒,太清山腳下,不給賒賬哩……你們有所不知,對于上山的娃子們,我們這些人是不能給予幫助的,這是太清山的規(guī)矩,我們可不敢逾越。瞧見那邊那棵大樹沒有?枝繁葉茂,最容易藏人,指不定太清山就有人隱在上邊關(guān)注著你們哩!這可是使不得的!” 蕭影兒心下頓時明了,原來如此,眼前的老漢能將此間原由告知她,已經(jīng)很是仁義了。 蕭影兒對老漢拱手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了,多謝老伯告知!” 老漢嘆了口氣:“你是個有禮貌的好娃兒,我也不敢給你說更多了,只是,老頭子就說最后一句,這規(guī)矩也就是不能賒欠而已的……” 老漢一邊說一邊打量四周,之后便揮了揮手:“太清山腳下土地肥沃,你們有本事也是餓不著的,順著我屋后方向一直走,就有一條小河呢?!?/br> 老漢徐徐關(guān)上門。 韓采薇心中無措,卻也不敢抱怨,只是一雙眸子水汪汪的看著蕭影兒。 卻見蕭影兒神色從容,蕭影兒伸手去取韓采薇頭上的發(fā)簪。 韓采薇欲躲,蕭影兒道:“別動,我有了主意。” 韓采薇任蕭影兒取了發(fā)簪,卻見蕭影兒躬身朝著被老漢關(guān)上的房門施了一禮,拉起她便走。 蕭影兒順著老漢的屋后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從正午,直直走到了黃昏,走得蕭影兒還以為自己走錯方向的時候,真的就瞧見了遠遠的地方,有一條盈盈小河。 小河在蒼茫葳蕤的綠野,清澈蔚藍,還倒映著云朵。 蕭影兒笑出聲來,她此時還真覺著,這條小河是世間最美的景色。 像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土地也的確肥美,有水的地方,一般都是有魚的。 她握著發(fā)簪,飛奔著跑到河邊,河面上映出她蓬頭垢面的形象,她垂涎望著河中游來游去的小魚,道:“先大吃一頓,然后舒舒服服洗個澡,豈不是美滋滋!” 韓采薇身嬌體弱,老半天終于跟了過來,氣喘吁吁,卻也高興的笑了。 蕭影兒脫了外套,只裹著貼身襯衣,抃起衣袖褲腿,噗通一聲跳下河。 “哈哈,這些小魚兒,竟還不怕人的!”蕭影兒跳下去扎魚吃,那些笨魚還不跑,竟還看稀罕似的朝蕭影兒圍過來,好奇的親吻她的衣衫。 蕭影兒扎到的魚,都扔到岸上,給韓采薇拿去清洗,韓采薇連燒烤架都不會支,待會兒蕭影兒扎好了魚,還要去支烤架。 收獲頗豐,就在蕭影兒要凱旋上岸時,忽瞧見河底一縷水草邊,孤單單的躲著一條藍色魚兒。 那條魚兒不似她方才扎到那些,簡直就是魚中的鶴立雞群,那藍色的小魚躲在水草后,似乎還眨著眼睛偷偷盯著蕭影兒。 蕭影兒自說自話:“這些魚兒都來歡迎我,怎么偏就你躲著?!?/br> 蕭影兒朝那藍色魚兒游去,那魚兒說也奇怪,見了蕭影兒,像見了鬼似的,一個勁的躲著她游。 莫非這笨魚跟別的不一樣,竟然還有思想不成? 蕭影兒更是好奇,卻見這魚兒游動的時候雙翅無力,像魚中的老弱病殘般,偏姿勢優(yōu)雅的想讓人拿在手中恩寵蹂/躪,此時蕭影兒才察覺到這條魚,和方才那群魚的不同。 方才的魚,大都是一些草魚,鯽魚。 而這條魚,卻像一條袖珍型的小海豚,要比海豚精致些,好看極了。 蕭影兒打定主意去抓它,一路狠追,那魚兒也不知怎的,漸漸游不動,終于是落在了蕭影兒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