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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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病得很重,但比她身體病得更厲害的,是她的心?!?/br> 這話一出,方槐檸猛地一個激靈。忽然以前那些從未在意過的細枝末節(jié)一下子全沖進了方槐檸的腦子里。 郵件里的小灰人每天都四處奔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上天下地,霸占四方,方槐檸曾以為這是他無憂無慮生活的體現(xiàn),卻不知這何嘗不是對方缺乏約束的表現(xiàn)。他沒有長輩來管教,沒有朋友的可分享。他說過,外婆要照顧他母親,所以他用桔子當(dāng)晚餐,電腦壞了近一個月外婆才發(fā)現(xiàn),除了偶爾教他英語,小灰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書,一個人摘果子,一個人學(xué)游泳,陪伴他的除了那兩條狗外,怕是只有隔著幾十里外還從未見過面偶爾才聯(lián)系一次的自己。 這樣的小灰人,自己剛才竟然還怪他太堅強? “也不知幸或不幸,那位公主殿下在最后的最后忽然醒悟過來了,不過代價卻是她母親的離世?!?/br> 栗亭的樹枝沒有像對待國王那樣把第一幅的王后也劃去,他只是伸出手輕輕的在那淺淡的輪廓上摸了摸,又回頭繼續(xù)著他的畫。 “纏綿病榻日久,她已經(jīng)和其他親朋好友都失聯(lián)了,說是怕自己走后孩子無依無靠,更怕他被送去福利院,思來想去良久,無可奈何的公主不得不選擇放下積攢多年的仇恨,竟然把孩子送回了怪獸的身邊?!?/br> 方槐檸看著栗亭,他想他明白代價是什么了。 果然,栗亭道:“代價就是她只留下了一塊這里的田地,其他全部分賣并拱手相贈予那一對狗男女,只希望兩位可以看在錢的份上對這個孩子不那么虧待。當(dāng)然,這是她對那兩人的要求。她對那個孩子卻另有期望,怕是這么多年來唯一的期望?!?/br> “她說,‘希望你有自己的人生,希望你別再被這段過去這幾個人所干擾,也千萬千萬別再像我一樣……’” 栗亭一筆一劃在最后的畫上寫下字后,拍拍手站了起來,笑著對方槐檸道。 “所以,他做到了。” 方槐檸看著這張笑臉,只覺心口狠狠一震,他點頭,重重點頭。 外星少年活成了和他母親截然相反的人,也許孤僻冷漠也許防備心重,可他獨立自強堅韌挺拔,也許市儈小氣也許斤斤計較,可他果敢機敏無所不能。 他誰都不靠,誰都不怕,他打跑了怪獸,他建造了自己的世界。 方槐檸垂首看著栗亭最后所畫的那幅圖,一個瘦小孤獨的小灰人,卻駕駛著一艘巨大的飛船飛向宇宙,圖下則用鋒利的字體寫著—— 《栗亭的世界》第一期.完 方槐檸心中激蕩難平,再忍不住,伸出手牢牢地抱住了眼前的人,親吻著他的臉頰,又貼著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 “是,他做得很好,謝謝他做到了,他是我見過最勇敢最了不起的人……” 第58章 不愧是天天練游泳的。 王復(fù)梁和趙磅一坐下就開始打量這間火鍋店的包廂。 “槐、槐檸怎么想到要請我們到這里吃、吃飯呢?這里比起學(xué)校門口我們常去的那家店要貴、貴那么多, 位子又難訂?!?/br> “肯定是有事兒, ”趙磅猜測,看向?qū)γ嬉荒槺忝貭畹腻X坤和神態(tài)自若的魏萍, “你倆是不是知道什么?” 錢坤捂著額頭有氣無力:“不要問我, 我身子虛弱?!?/br> 趙磅莫名其妙, 又去看魏萍:“槐檸今年的生日早過了,他是不是又拿獎學(xué)金了?搞得那么鄭重, 難不成是特獎?還是說干了什么撈了筆大的?巨款?” 魏萍點頭:“嗯, 是中了個大獎,比特獎還大。也撈了筆大的, 無價之寶?!?/br> “什、什意思?”王復(fù)梁好奇。 魏萍道:“你們急什么, 等他來了自己問唄?!?/br> 她話剛落, 方槐檸就走了進來,一掃往日的高冷,雖然臉上還是無甚表情,但步伐如風(fēng), 看得出心情不錯。 魏萍見只有方槐檸一個人, 問道:“他人呢?” 方槐檸說:“有點事, 要稍侯到。” 說著手機響了起來,方槐檸一看號碼立馬接起。 “……喂。” 這才蹦了一個字就把身邊的幾人嚇到了。 這什么語氣?!桌上的桂花糖藕、紅棗蜜餞頭牌可都還沒來得及吃啊,怎么這么齁? “……車站和地鐵的機器都調(diào)試好了?嗯,你現(xiàn)在過來吧,要不要我出去接你?好,知道了, 我等著,你慢些,不著急……” 掛上電話就見兩張呆滯的臉,方槐檸悠然以對:“不好意思,臨時有點問題,他就過來了,你們餓的話我們可以先叫點點心墊墊肚子。” “她?!!”趙磅莫名,又仿佛明白了什么。 王復(fù)梁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槐、槐檸你不會是……你真的……真的談戀愛了啊?” 上回那個游戲事件幾人還當(dāng)對方跟自己開玩笑,沒想到計院大頭牌竟然真的春風(fēng)吹綠枝,紅鸞萌心動了? “誰啊?????”方槐檸沒說話,但是眼角眉梢淺淡的笑意一下子就沖化了臉上常年的冷色,王復(fù)梁見了好奇心都要從嘴里噴出來了,結(jié)巴都忘了。“我們學(xué)校的嗎?我們見過嗎?你哪里認識的?” 連珠炮的問題方槐檸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手機又響起來了,這回是小牧場里的消息。 方槐檸一看,二話沒說站了起來:“他不知道哪間包廂,我出去接一下?!?/br> 望著匆匆忙忙離開的方槐檸,趙磅恍惚的問:“你們看到他的表情沒有?”這還是方槐檸嗎?“這人得漂亮成什么樣兒才能讓他這么判若兩人?” 王復(fù)梁瞪他:“膚、膚淺!槐檸是這種看、看臉就上的人嗎?有點做、做兄弟的姿態(tài)好不好。他一向有自己的品位,你現(xiàn)在激、激動激動就算了,一會兒人真進、進來,不管長什么樣兒我們都要淡、淡定,槐檸要臉……” 邊說邊把面前的水杯推過去,讓趙磅壓壓驚。 “我也就那么一說,”趙磅取過茶杯,連忙解釋,“我當(dāng)然相信他的眼光,人真來了我還能不鎮(zhèn)定么……” 話音剛落,包間的門開了,門外的兩人一道走了進來。 王復(fù)梁和趙磅都是一愣,原本以為自己搞錯了,然而視線再下落到對方緊緊交握的手上時……… “——噗!” “——噗!” 不約而同的兩聲噴響,早有防備的魏萍果斷側(cè)身避開,而腦子昏沉的錢坤很不幸被兩道噴發(fā)的水柱濺了滿臉。 錢坤:“…………” “咳咳咳咳……” 趙磅和王復(fù)梁捂著嘴巴臉都咳紅了,最后還是魏萍看不下去給他們一人又倒了一杯水。 “兄弟的姿態(tài)?”她笑著輕哼,再抽了一張紙巾遞給身邊滿臉?biāo)氖袂嗄辍?/br> 一旁的方槐檸很冷靜,仿佛早就做好會有這一幕的準(zhǔn)備,他把手里牽著的人拉近了兩步,認真地對在座的人說:“大家之前應(yīng)該都見過了,不過這一次我想重新鄭重的介紹一下,這是栗亭,也是……我對象。不管你們之前對他的印象如何,從現(xiàn)在開始……希望都會是好的,也只能是好的?!?/br> 他最后一句說得挺柔和,像是玩笑一樣,但熟悉方槐檸的都知道,頭牌這話里帶著多少重量。 剛……誰說方槐檸要臉的???! 桌邊諸位面面相覷,尤其是趙磅和王復(fù)梁,怎么都想不到方槐檸老樹開花的對象竟然會是栗亭。可無論他們有多疑問有多難以置信,此刻也只能先將驚訝吞下。 身邊的栗亭同樣面不改色,仿佛方槐檸說什么他都能良好接受。 方槐檸語畢,栗亭就拉開椅子坐下了,那堅持自我的脾氣一如既往。 很快菜上了桌,栗亭不用方槐檸張羅,自己就夾著吃食利落的涮了起來,半點不因周圍打量的目光而有所拘謹和靦腆。倒是身邊的一桌理工男們,愕然的愕然,頭暈的頭暈,桌上的氣氛一時之間頗為微妙。 其實這個結(jié)果方槐檸可以預(yù)見,畢竟栗亭相比于其他人來說那么特別,一下子就要他的好朋友們順利接受是有些難度的,不過方槐檸也了解他的室友們,知道他們向來心大,只需要點時間早晚可以完美消化,而他的小貓……什么時候需要自己cao心了? 所以今天這一頓大家只要吃好喝好就行了。 何況還有魏萍在,態(tài)度自然,胃口良好,間隙還能照顧下身邊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兒子,襯得幾個大老爺們兒反而扭捏了起來。 好在美食當(dāng)前什么不順都能良好化解,眼看著桌上的東西一點點進了別人的肚子,趙磅和王復(fù)梁終于醒悟,開始漸漸找回了失去的戰(zhàn)斗力。 一來二去,吃得熱火朝天,期間魏萍還叫了幾瓶啤酒,給大家滿上,方槐檸本來以為栗亭不喝,結(jié)果小貓端起杯子就灌了大半杯下去,臉不紅心不跳,顯然有些酒量,而趙磅王復(fù)梁等人更需要酒精的刺激和麻痹。于是推杯換盞間,那些僵硬尷尬糾結(jié)也都暫時忘到了腦后,留下的只有滿滿的飽足感。 一通大快朵頤,方槐檸去結(jié)賬,撞上從廁所回來的王復(fù)梁。 王大舌像是經(jīng)過了仔細的思考,走過來拍著方槐檸的肩膀,用又肥大了幾圈的舌頭含糊的說:“槐、槐……槐檸!你……放、放心吧,其實不管胖的瘦的美、美的丑的男的女的,能給贖、贖身的就是好……好客人,兄、兄弟們怎么可能不支持你呢,我、我們打心眼里……替你高興,真的高、高興……畢、畢竟你從、從良,我們的生意才會好……好起來,對不對……好、好兄弟?!?/br> 方槐檸:“………” 把兩個醉鬼送上了計程車,又和魏萍母子告別,方槐檸和栗亭這才踏上歸程。 頭牌今晚喝得不多,但他本來酒量就淺,加之心情舒爽,明明眼神還算清明,但神思卻越發(fā)多了種輕飄的迷醉感,腳也像踩在云端一般。 走著走著,方槐檸忽然停下了。 身邊的栗亭原本目不斜視,卻第一時間就頓住了腳步,莫名的回頭朝他看來,當(dāng)看到方槐檸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笑時,栗亭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面上像是嫌棄,手卻探來牢牢地拉住了對方,拖著這大高個兒一路前行。 方槐檸順從的跟著他走,嘴里則小聲嘟囔著什么,涼風(fēng)吹得栗亭聽不清,直到把人拖到了友友小區(qū)外,栗亭正猶豫要就此分道還是送對方回家時,身前的家伙忽然伸手,一把將他拖到身前樓進了懷里。 “栗亭……亭亭,我的亭亭……” 方槐檸的低喃響在栗亭的耳邊,原來他一直在叫栗亭的名字,而這迷蒙又寵溺的嗓音竟喚得栗亭脊椎一麻。 久遠的記憶中,這個小名只有外婆會這樣叫他。 眼下已近十點,小區(qū)門口人流稀疏,兩人又隱在樹后,并不顯眼,栗亭輕輕掙動了下便任由對方越湊越近。 “你是不是醉了?”栗亭問他。 方槐檸瞇起眼,和他額頭相抵:“沒有,我只是高興?!?/br> “高興什么?” “就是高興……”方槐檸笑意更深,忽然托著栗亭的后腦勺用力吻住了他的唇。 栗亭軟軟的接受了,由著方槐檸舔開自己的嘴唇翻攪糾纏。不過今晚高材生的吻顯然有些兇猛,栗亭被他反反復(fù)復(fù)親了良久,最后嘴唇都有些麻了,那人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栗亭的手不得不在他胸口推了推,把方槐檸推開了一些距離才脫出身來。 “我走了?!崩跬ご丝跉獾溃樕嫌胁蛔栽诘募t暈,被夜色朦朧。 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他隱約的聽見方槐檸在身后輕輕的說:“王復(fù)梁他們說替我高興,所以我當(dāng)然也替我自己高興,遇見你……我太高興了?!?/br> 傻瓜。 栗亭在心里罵了一句,嘴角卻忍不住勾了起來。 終于成功的從黏糊中上了樓,一開門就看見田典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 “哇,栗子!”田典賤賤的看著手上的表,又看了看栗亭紅腫的嘴巴,驚詫道,“整整十分鐘,科學(xué)家真行,不愧天天練游泳,肺活量驚人……” 第59章 什么會員? 自從得知栗亭和對面的科學(xué)家有了jian情之后, 田典從驚駭?shù)脚d奮再到好奇, 前后至少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天天在栗亭耳邊追問他倆的來龍去脈進展現(xiàn)狀,巴不得按個攝像頭實時跟進觀察, 直到最近才安分了些。 “看著你終于談上戀愛了我這不是太開心了嘛, ”田典解釋, “我開心才會忍不住關(guān)心啊,我這人什么都怕, 就是不怕被虐狗!看帥哥談戀愛簡直就是對我這樣的感情空虛患者最大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