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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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了這兒后,溫如意依舊是這么做的,除了錢之外,對什么事看的都很淡,在厲其琛這件事上, 他喜歡她的特別, 她喜歡他的外在和大方, 大家各取所需,直到她哪天順利離開,也能很快放下。 但這些,都是基于一個前提, 她認為對方也是與她一樣的想法。 堂堂王爺,身邊美人環(huán)繞無數(shù),再大的興趣,也有喪失的一天,俗話說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樣的公子哥兒在現(xiàn)代她見的多了,可不會將誰放在心上,她自然也不會當真。 可偏偏,她想岔了。 日漸的相處中,他和外界傳的有所出入,越是了解,便越覺得他不一樣,而這回的意外,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讓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是活的沒心沒肺,卻不是不懂回報的人。 看了他一會兒,溫如意抬手支起了些身體,居高臨下看著,睡著時候的他少了凌厲,這帝皇家的威嚴都跟著退了,毫不設防的在她面前,像是能任由她做什么似的。 窗外的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淅瀝瀝的,吵得人越發(fā)清醒,溫如意支著身子往上靠了些,托著腮幫子又看了他一會兒,須臾,自言自語:“那之前你說的,還算數(shù)么?!?/br> 她醒來之后,他對要放她走的事閉口不談,而她也沒法說自己那幾天其實都在屋里飄呢,他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外面的雨聲更襯的屋內(nèi)安靜,溫如意見他許久都沒反應,伸出手,輕輕撫了下他的眉宇。 同塌而眠時,通常都是溫如意睡的沉,像現(xiàn)在這樣,還是第一次,都說習武之人敏銳,之前在莞城時,他睡的也很淺,但今天似乎睡得挺沉。 溫如意忽然想起舒太妃告訴她的事,垂眸看他,有些唏噓。 正感嘆呢,一只手抓住了溫如意支著的手腕,往下一拉,她整個人就被帶了下來,再伸手攬了下,背對著到了他懷里,略顯沙啞的聲音從耳后傳來:“睡不著?” 說著,他還低頭,在她后脖子那兒輕輕蹭了蹭,溫熱的呼吸穿過發(fā)絲繞到了前方,溫如意忍不住縮了下:“吵醒您了?” 厲其琛卻是將她箍的更緊:“在想什么?” 溫如意扶著他摟著自己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氣:“我在想王爺小時候遇刺的事?!?/br> 身后的人微張了下眼,沉沉的嗯了聲。 “舒太妃說自那以后您都沒有讓人進屋陪夜,您怕嗎?” 身后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摟著她的手松了幾分,他似乎清醒了些,聲音也跟著清明:“時間長了就好了。” 十幾年的時間,真的很長。 “小的時候我被寄養(yǎng)在鄉(xiāng)下姥姥家,因為和村里的孩子們玩不到一起,就總喜歡跟在姥姥和姑姑她們身后,有一天午后,我醒得早,便去找姑姑,想要跟著她一起去打水,但那天她心情不好,見我黏的緊,便直接將我拎到了柴房里關起來?!?/br> “柴房內(nèi)沒有窗,關上門后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里面久不見陽,又堆了很多東西,空氣里滿是柴木的陰霉味,還有老鼠。我怕極了,用力拍門想讓姑姑放我出去,但她將門鎖上后就去挑水了,我被關了一下午,直到傍晚姥姥回來,將我放出來?!?/br> “從那以后,我就很怕黑。”溫如意說著說著,低低笑了,“一到晚上我就不敢一個人呆著,若是非要獨自睡覺,就不能熄了燈,要將屋子照的亮堂堂的,我才能安心睡著,如若不然,我會醒上一夜?!?/br> 厲其琛握住了她放在懷里的雙手:“現(xiàn)在呢?!?/br> “怕了十來年,如今好了?!焙髞硭氉栽谕饽顣?,又進了演藝圈,這怕黑的陰影才漸漸好轉(zhuǎn),但每每想起來,對于那段經(jīng)歷,溫如意還是很難釋懷。 “舒太妃還同你說了什么?” 溫如意轉(zhuǎn)過身,面朝著他,笑瞇瞇問:“王爺還怕什么?” 厲其琛沒有回答她,就只是看著她。 過了會兒,溫如意開始心虛,聲音都跟著輕下去,做了一個多月來的首次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忽然暈過去?!彼约憾紱]想明白,當時就是自己被抽離出去,輕飄飄的那種感覺,等她醒過來就已經(jīng)是靈魂出竅的狀態(tài)。 “你不想回來?!?/br> 那是若虛大師說的話,她若想回來便會回來,但這一等就是五六日,直到人快要沒了時她才回來。 這般直白,倒是省了她費心思解釋和圓話,溫如意看著他,抿嘴:“你知道我不是她?!?/br> 厲其琛點了下頭。 “什么時候開始的?” 厲其琛想了下,要說破綻,其實抬進府的當天,她收拾細軟想爬墻離開時就露了些馬腳,但那時還不會往身份上去懷疑,真正的懷疑是從她那次下廚燉魚湯。 東巷溫家的豆腐西施是什么樣一個人,稍加打聽就知道,會不會女紅,廚藝如何,平日里什么脾氣性子,都能打聽得一清二楚,但抬進府的這一位,除了樣貌一樣之外,其余的可都對不上號。 而溫如意之所以會進府,不是他被她美貌所迷惑,而是當日茶花會上,溫如意的那些行為引起了他的懷疑,想要接近他的人很多,都抱著各式各樣的目的,這個意外頻出,又往他身上倒了水的侍女,想必也是其中一個。 厲其琛當時便順水推舟,派人去了東巷溫家,將她抬回了定北王府,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令他意外的是,抬進來的卻是這樣一位。 最初厲其琛懷疑這是否是孿生姐妹,但廖風儀查到的消息,那溫家往上幾輩都是普通人,過世的溫家兩老僅有一兒一女,勤勤懇懇賣了幾十年豆腐,沒有任何問題。 是身家清白的人,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接近與他,但關于身份,既不是孿生,也不是易容術法,這個問題在她身上便成了個謎,除了能肯定一件事,她不會害他。 “所以,那些都是試探?!睖厝缫庀氲捷赋悄谴?,大半夜不睡起來磨豆?jié){煮豆花的經(jīng)歷,嗔了眼眸,難怪呢,他最后將豆花給換了,原來是早就做了準備的。 再想想后面那些,其實她也有破罐破摔的成分,破綻那么多,如何都補不上的,兩個人心知肚明的,就差擺上臺面。 “可……你不想知道嗎?”她的來歷,她與原來的溫如意完全不同。 “重要嗎?” 溫如意一怔,感覺到腰間收緊的手臂,重要嗎?好像是沒那么重要,她回不去,從哪里來真的不重要。 但他的毫不在意,令她有些意外,他的話就像是在印證那句俗語:我喜歡你,無關乎你的出身,你的來歷,就只是你而已。 “不論你去哪里,本王都能把你找回來。” 那聲音傳來,溫如意回了神,是了,她還少說了一樣,他可是厲其琛。 溫如意微動了下嘴角,他剛剛是不是聽見她說的那句話了? 不死心,溫如意看著他:“昏迷不醒時,我隱隱記得王爺說了什么?!?/br> “嗯?!?/br> “王爺說了脂如嫣的事,還說什么放我走?!睖厝缫夂芟胫卑椎恼f出來,但理智告訴她,凡事留一線,得有進退才行,不能自己把路堵死。 “若虛說,也許是你眷念家人,要時常念叨,讓他們放你走?!?/br> 溫如意瞪大著眼睛,說的這么扯,誰信啊,明明就是他說醒來就放她走:“王爺您不是不信鬼神?!?/br> 厲其琛尤為坦蕩:“本王不信?!?/br> 那下半句,似乎是在說,不信歸不信,那也不妨礙他嘗試能夠讓她醒來的辦法,萬一有用呢。 “……”溫如意瞪著他,這算是出爾反爾了? 對上她的視線,厲其琛顯得格外坦蕩,視線往下移了幾寸后,帶著幾分含義:“不睡?” 溫如意沒回答他的話,直接閉上了眼,轉(zhuǎn)過身去,發(fā)出舒長的呼吸聲。 窗外的雨勢終于小了,四周越發(fā)安靜,溫如意從裝睡到沉沉入了夢鄉(xiāng),一夜過去,京都城被大雨洗滌過后煥然一新,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的事兒卻沒斷過。 除了熱議的蕭家事外,還有便是即將到來的六月采荷宴。 ☆、119.計謀 京都城中, 春日踏青, 初夏采荷, 已經(jīng)沿襲了多年,到了六月里, 家中養(yǎng)有荷池的人家會發(fā)帖子給親朋好友前來欣玩, 而京都城中多的是這樣的大戶人家,所以一月內(nèi),大大小小的采荷宴, 說得出名字的就得有十幾個。 定北王府這兒也收到了許多帖子,但穆苓鳶卻將其中一大半的帖子都給回絕了, 原因很簡單,同樣受邀的穆國公府, 穆夫人會帶那張姑娘一同出席。 但避的過這些人家的, 月末時宮中舉辦的宴會卻是避不開的,到了那日時,驅(qū)車前往時還好,入宮后見了面,穆苓鳶的心情就不好了, 擔心這張姑娘再使壞, 只簡單打過招呼, 穆苓鳶便帶著溫如意到別處去賞花。 溫如意見她捏著蓮蓬,快將莖給掐斷了,望向遠處與人暢聊的穆夫人:“穆夫人帶著張姑娘出息了那么多的宴會,說不定是別的意思。” “嫂嫂就是想將她介紹給別人, 想讓她融入進來?!蹦萝啉S一用力,那莖還是給掐斷了,蓮蓬歪歪的倒下來,“將來,將來成了親也好與她們往來?!?/br> “那也不一定是嫁給穆統(tǒng)領?!睖厝缫馍焓纸恿艘话眩巧徟畈艣]有掉下來,看她小臉微鼓,溫如意又忍不住想去捏一捏。 “不是二哥會是誰?” “這么多的宴會,她又在待嫁的年紀,我倒是覺得穆夫人帶她出息,是想為她謀一門好點的親事?!币娴氖菐Щ貋砼c穆統(tǒng)領成親的,如今出席的也太頻繁了,再者,真的要介紹身份,婚后不是更加的名正言順些。 “是么?!蹦萝啉S轉(zhuǎn)身看向遠處,正好穆夫人拉著張姑娘,笑著與一位夫人攀談,看那神情,應該是在提及張姑娘。 “可她……”穆苓鳶說了一半沒再往下繼續(xù),臉上還是愁愁的,可大嫂是有想為二哥和張姑娘牽線的,那張姑娘看起來也喜歡二哥啊,再者,千里迢迢將人從昶州帶回來的。 溫如意看那憂愁盈滿的小臉蛋,有些事兒她就算是看明白了,也不好開口明說,遂將話題轉(zhuǎn)開去:“要不去那兒走走?!?/br> 溫如意所說的地方是荷花池,雖不如半月湖這兒的多,但也開的盛,比這兒更清凈些。 兩個人正要起身,不遠處吳媚兒朝她們走了過來,臉上滿是笑意:“王妃讓人好找啊,戲園子里正放戲,太皇太后與太后娘娘都在,妾身就想,王妃是否要去問個安?!?/br> 穆苓鳶一愣:“太后娘娘也在?” “是呢,看來是太后娘娘身子骨利爽了,想出來走動走動。” 說罷,吳媚兒已經(jīng)走到穆苓鳶的身旁,挽了她一把:“太皇太后久居景安宮,今兒也是難得,適才聽問安出來的一位夫人說,太皇太后還念叨王爺與您呢?!?/br> 身為定北王妃,入宮參宴,理應是要向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問安的,穆苓鳶原本打算宴會過半時去一趟景安宮和蘭明宮問安,也是沒料到兩位娘娘今日有興致出來。 末了,她點點頭:“也好?!?/br> “那走罷?!眳敲膬簩⑷送煜铝伺_階,扭頭看溫如意,“溫meimei快跟上,今兒請的是游園班子,大臺柱唱女狀元,平日里可難得聽著。” 吳媚兒臉上那笑意和熟絡的語氣,仿佛是她們之間有多親近似的,但其實這樣的親昵感,也就是溫如意醒來后才開始的,自打她醒過來,吳媚兒對她就特別的熱絡,用她自己的話來講,當時溫如意生死一線時,她覺得人能活下來比什么都重要,往日里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同在王府里應該為王爺分憂,今后和睦相處為王爺cao持好王府才是最重要的。 而她的話,溫如意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但似乎吳媚兒并不在意別人信不信,在府里請安也好,去府外參加宴會也好,即便是別人不配合,她都能將這親和進行到底,看她兀自沉醉到能一人演完整場戲,溫如意又怎么能不給她機會。 畢竟她溫如意,以往也是演技著稱的啊。 “是么。”溫如意邁下臺階,保持了兩步的距離,笑著搭了一句,“那真算是難得了?!?/br> “可不是,往日說那游園班子的大臺柱病了,不再唱戲,可讓人遺憾,如今病好了復出,多少人抬頭等著呢,不愧是大臺柱,開嗓便勝人無數(shù)。” 一路說著,她們到了戲園子。 遠遠就聽到了戲臺上傳來的樂聲,很是歡慶,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笑聲,應該是被逗樂了,過了回廊后拐了彎,上樓之際,溫如意看到了臺子上的情形,演的是主角高中狀元后,被官家小姐看上,邀請出游的一段戲。 正中間與小廝推來搡去的人便是吳媚兒口中的游園班子大臺柱里王瑯。 對于這位大臺柱溫如意是知道一些的,但不是因為他戲唱的有多好,而是貴圈內(nèi)的那點事。 就如現(xiàn)代的追星一樣,這兒也有,閑來無事時,男男女女都愛聽戲,這些模樣俊俏,唱功了得的戲子便是他們追捧的對象。 喜歡的人多了,總?cè)菀壮鍪拢瑯芬庠义X捧著的都是金主,哪個都得罪不起,據(jù)穩(wěn)如意所知,這位游園班子的大臺柱,就是為了躲這些事才裝病不唱戲的。 而如今復出,怕是因為抵不住,迫不得已。 “小姐您您您,您可千萬莫要如此啊,小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