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不了解莫里斯先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顾恼Z氣隱含一點失望?！肝覒撚姓f過吧，莫里斯先生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br>
    步出籠外，他無視愛瑪那微小的拒絕力度，抓著她的肩膀半強制把她拖至放上黑布的高背椅前。

    「陛下!」已經(jīng)知道諾爾打算做什么的海登用力想要掙脫身后的鐵煉，卻只是徒勞的讓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更大而已。

    「你要了解一切，先要了解莫里斯先生。」

    剛說完，他便帶著愛瑪?shù)氖忠黄鸪断虏寄?，瞬間愛瑪看到一具還保持坐姿的白骨。

    「這是莫里斯先生了?！?/br>
    無視啞然的人類，他自豪的說著。

    「莫里斯先生有被我好好保存?！?/br>
    「他…是怎樣…」

    憐愛的從后抱緊開始反抗的愛瑪，他優(yōu)美的噪音貼近她耳邊低說?！甘俏遗?，對不起，不能讓你看到活著的先生?！?/br>
    「…你…對他做了什么？」

    「不是很清楚嗎？一切也是先生的選擇，我說過了吧，從小我就很弱，大家、兄弟包括父皇母后他們也總是忽略我，在這個皇宮中我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除了二哥就是莫里斯先生對我最好了?！?/br>
    「第一次見莫里斯先生，是宴會的會場上，那時二哥跟其他兄弟一起去玩，只剩下我一個孤零零的留在宴會中，莫里斯先生主動走來，與躲在大窗簾后的我談話。」

    身體被諾爾從后完全包裹著，腰部被他挾制，愛瑪強迫貼近他的胸膛聽他說話。

    「莫里斯先生經(jīng)常為政務進宮，遂漸我們見面的時間慢慢變多，順從自己的心意，我第一次說出自己的意見，希望莫里斯先生能教導我那些不曾聽過的知識，聽二哥說莫里斯先生是個很受父皇重視的人，這樣受重視的人卻經(jīng)常來關心我，還順從我的希望擔任我的教師，我感到不再孤單?！?/br>
    「在這之后先生用心哉培我，在他身上我學到了很多，先生傾盡一切的教導我，從沒想過會受重視的我，因為偶然在政事大廳說出意見而首次被大家期待?！?/br>
    「發(fā)現(xiàn)了莫里斯先生的“秘密基地”后…在我的請求下，他用各種的調(diào)制的藥物改變?nèi)跣〉奈?，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再弱小了。」

    「我變得更強大。」

    「我變得比莫里斯更完美。」

    背部感受到諾爾灼熱的體溫，說話時的胸口的顫動，愛瑪心驚的聽著過去所不知的事。

    「你看。」諾爾稍稍放開環(huán)抱著的少女，轉動她的方向，讓她朝部下旁邊空置的牢籠看去，之前沒有在意的空牢籠中，最里面全是隨意放置、雜亂的物件。

    放空的目光開始聚焦，她瞇眼看著那堆所謂的雜物。

    「唔…!」

    情緒劇烈的翻騰，她控制不住胃酸上涌，彎身嘔吐卻什么也吐不出，海登見最不想讓她知道的也已經(jīng)讓她看見，也徹底放棄了掙扎，靜默的空氣中只傳來愛瑪干嘔的聲音。

    那堆所謂的雜物，看清楚點全是獸人的尸體，有很多已經(jīng)腐爛，泛黃的骨頭已有些與本體分開掉在地上，可是仍可清晰看到連著一些皮膚的獸人外形，巨大的、幼小的、陸上的、海上的，全被隨意疊放在一起。

    她從踏入這里開始嗅到的奇怪味道，就是這些已見白骨的獸人發(fā)出的嗎？

    這里到底死了多少個獸人？

    「他們?nèi)遣肯聫膰也煌胤綆Щ貋淼膶嶒烍w，雖然在這里的全是失敗品，但正如此我才能朝“奇跡”的正確方向邁進?！?/br>
    「在這里我實驗了無數(shù)次，給予他們麻醉藥水后，切割、抽取、融合…絕大部份也產(chǎn)生排斥反應，排斥這種事既復雜又難摸索。」

    他嘟起嘴，表情像是縱容壞孩子般無奈。

    「只是如果在過程中加添高劑量的人類血液，如果實驗體能支撐下去，有一定機率成為埃里克或海登這樣的獸人，我把它定義為進化?！?/br>
    「人類血液的角色就像…唔…該怎么說呢…像是融合劑嗎？算了，就是這般的東西，讓他們進化的機率變高，也更穩(wěn)定?！?/br>
    海登依舊保持沈默，那些曾經(jīng)是獸人的“物件”，他也有參與其中把他們抓來，至于陛下說的東西…他從沒弄明白并理解過。

    「而現(xiàn)在…」

    宛如戀人般，耳垂被對方的薄唇貼吻著。

    「你也是我“正確”的指標了?！?/br>
    左邊貼近心臟的柔軟胸部被他冰涼的大手整個包裹住，少女劇烈的心跳隨著指尖傳入諾爾的手心，男人更溫柔，如蛇般纏繞的抱住她。

    「走不掉了?！?/br>
    「即使不是今天，昨天在你身上嗅到我調(diào)制的防腐藥水開始，我就知道果實已經(jīng)成熟，你看，我不是說過很多遍了嗎，愛瑪你“臉色好了很多”?！?/br>
    「把你放在莫里斯先生的房間果然是好的決定?！?/br>
    少女睜大眼睛，眼球不自覺開始顫抖。

    空氣不管怎樣張大嘴巴也呼吸不到。

    不知何時諾爾放開對她的壓制，他牽著少女的手，另一只手卻抓住一直敬重的莫里斯雪白的頭骨上。

    「你已經(jīng)死了，莫里斯先生，死人是不會有任何進步?！怪Z爾笑得有如春風柔和，手上的動作卻粗暴把曾經(jīng)萬分珍惜的骸骨從座椅上甩掉落地。

    骨頭摔落地碎裂的清脆聲讓他笑容更燦爛。

    現(xiàn)在已有人類，你已經(jīng)毫無價值了。

    我會超越你的一切。

    愛瑪感到手腕傳來刺痛，然后被按在空置的高背椅上，液體滴落聲沒有引起他的反應，他一雙不同色的眼睛看著少女的手肘至手腕被他指甲劃出一道淺長形傷口。

    珍貴的材料不斷引誘著他。

    「現(xiàn)在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