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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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知清流根本就不知道揍敵客代表著什么。 金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jīng)驗, 清流的魔法使途中的日常生活變得十分方便,而伊爾迷……他會賣萌(buni 實際上確實也就這樣了,現(xiàn)在的伊爾迷還不是未來那個迷倒一大片的冰山三無揍敵客大少爺, 只是剛離開家的孩子, 能在這樣的森林里照顧好他自己不拖后腿就已經(jīng)是揍敵客家教子有方了, 哪里還能要求更多。所以說他也就只能給清流摸摸頭捏捏臉提升一下心情值。 金倒是經(jīng)常性的一臉復(fù)雜。 就算金暗搓搓的找了個機(jī)會給清流科普了一下揍敵客家族的情況,清流也攤攤手表示大丈夫, 雖然這小孩經(jīng)常性的面無表情冷淡臉,但是腦門上的粉色up又不是作假的,摸一摸能漲七八個, 多的時候還有十幾個呢【正經(jīng)臉】 啊不, 說起來這個辣雞金手指也不能太相信就是了。 清流不滿的撇撇嘴。 就算是這樣, 以這座森林的大小,三個人也走了五天五夜才到達(dá)目的地。初升的陽光帶著輕薄的霧氣, 宛若一層紗似的籠罩在他們面前的建筑物上。那是一座由石頭搭建的神廟, 上面雕刻著許多奇怪的獸臉,盡管在那么多年的風(fēng)吹雨打下石頭已經(jīng)被腐蝕,卻依舊可以看出曾經(jīng)的栩栩如生。 金二話不說, 丟下自己身邊的兩個人就狂奔過去,開始小心翼翼的繞著比較完好的雕刻轉(zhuǎn)圈圈,眼睛亮的簡直能夠和天邊的太陽比較。 被留在原地的清流眨眨眼睛,也知道這種時候喊他是肯定沒用了, 只能嘆了口氣,伸出手把伊爾迷抱起來,吭哧吭哧的跟上金的步伐。 伊爾迷:???! 為了保證隊友統(tǒng)一性以免出現(xiàn)分開團(tuán)滅的可能,清流抱著還是小短腿的伊爾迷兢兢業(yè)業(yè)的跟在金后面,寸步不離的同時盡力不礙事,可以說是很忙了。金在基本上可以說已經(jīng)塌了一半的神廟里轉(zhuǎn)了三四圈之后,突然伸出手把某根柱子一掀,伴隨著轟隆一聲響,下面露出了一條路。 清流:“哦哦~” 金:“為什么我覺得你完全是在敷衍= =” 清流:“沒有呀=w=”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金還是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扭過頭去研究了片刻的地道。 “晚上再下去吧。以防有毒氣?!?/br> 金說出了摸金校尉們掘開地面之后的至理名言。 清流:“嗯嗯=w=” 金:…… 總覺得在某種意義上奇妙的被打敗了,金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在周圍轉(zhuǎn)悠著,尋找起合適晚上露營的地方。其實也沒什么好怕的,之前在森林里威脅不小的野獸們似乎都在畏懼這塊區(qū)域,怎么都不敢走進(jìn)來。而偶爾有幾只,都是已經(jīng)老邁的牙齒都脫落了隨時都會死去的。 盡管如此,金還是暗暗地提升了警惕之心,防備可能出現(xiàn)的危機(jī)。 然而一直等到夜幕降臨,篝火升起,那些老去的野獸慢吞吞的咽了氣,周圍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樹葉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發(fā)出沙沙的聲音,遙遠(yuǎn)的地方會響起野獸的嚎叫,但充斥在耳邊的,更多的還是蟲鳴。 “果然蟲子這種生物,不管在哪里都能很好的生活下去啊?!?/br> 清流一邊感嘆著,一邊隨手拿起樹枝戳死了朝她爬過來的奇怪蟲子。 “最危險的果然還是人類啊。” 金也感嘆著。 一直等到后半夜,火堆燃燒殆盡,三個人才收拾收拾準(zhǔn)備下去了。不知道之前哪里弄來的探照燈,一打開之后照亮了整條往下的臺階,凝神看下去,樓梯是螺旋狀往下的,看上去還不短。而最底下似乎是一片空地,更多的地方被樓梯遮住,便隱約看不清楚了。 “這個王朝一直有把國王的陵墓建在神廟下面的習(xí)俗?!苯鹨贿呑撸贿吔忉屩?,“這座森林一直都人跡罕至。魔獸很多,也很兇殘,就連獵人都很少來這里?!?/br> “嗯嗯=w=”清流牽著伊爾迷的手,隨意應(yīng)著。 說實話,就算金講的再天花亂墜也沒有用,反正她全部都——聽不懂。 過了一會兒之后金大約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嘆了口氣,轉(zhuǎn)而開始講起這個滅亡的王朝的風(fēng)俗習(xí)慣。這回清流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偶爾吐槽幾句,時間也就很快打發(fā)掉了。 終于下到空地上,金靠著墻壁仔仔細(xì)細(xì)一寸一寸的探查過去,不甘心的發(fā)現(xiàn)除了角落的一扇小木門以外什么都沒有。 “進(jìn)去嗎?”清流呲了呲牙。 金擰起眉頭,盯著伊爾迷看了一會兒,又猶豫片刻,還是咬咬牙。 “進(jìn)!” 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獵人說道,毫不猶豫的推開那扇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隨意拿著探照燈一晃,便抬腳走了進(jìn)去。后面清流嘆了口氣,也只好拖著伊爾迷跟進(jìn)去,在金的活力四射之下,顯得更像是一條曬干了的咸魚。 門后面是一條小道,窄窄的,看不到盡頭。 為了防止出現(xiàn)什么突發(fā)狀況——比如突然落空什么的——清流把伊爾迷放在中間,讓他抓著金的衣角,然后自己再牽住他的手,三個人串成串繼續(xù)前行。 “怎么會這么簡單?”金擰著眉頭,非常不安。 “拜托你這種時候就不要亂立flag了好嗎?!鼻辶髅鏌o表情的吐槽,“在這里出個事,我們是能跑啊還是能躲啊。” 并沒有出現(xiàn)越走越寬或者越走越窄的情況,這條小路非常均勻的保持著只能通過一個人的距離,清流他們擺出這樣成串的姿勢已經(jīng)有些困難,再想做出什么大的動作卻是萬萬不可能了。 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這么筆直筆直的路線,清流簡直要懷疑他們是不是要走出去了——前面終于泄露出絲絲縷縷的光線,然后豁然開朗。三個人目瞪狗呆的看著一屋子的黃金。 真的,一屋子。 分割成兩半,中間同樣只有一條一個人通過的路。 清流沉吟了片刻,終于理解了那些死在錢上的前輩們的心理。默默地按耐住住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和兩個視錢財如糞土根本目不斜視走過去的同伴在一起,少女也只能憂愁的把視線放在自己腳下,盯著鞋子尖往前蹭。 ——嗷嗷qwq ——嗷嗷嗷嗚quq ——那么大的黃金啊嗚qaq 經(jīng)過了全是小錢錢的屋子之后,他們又經(jīng)過了全是武功秘籍(bushi)的屋子,全是美女畫像的屋子(清流:這個的意義在哪里???),全是食物(哦這個爛掉了)的屋子,最后終于到達(dá)了目的地,這座陵墓的主人面前。 壁畫上繪制著他生前的功績,輝煌而又糜爛,讓金的眼睛又蹭的亮了一個度。 清流抱著伊爾迷站在旁邊看著他上躥下跳簡直要貼到壁畫上的樣子,憂愁的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老公被小妖精勾引走的怨婦似的,而且因為這個小妖精不是人類,所以還不能發(fā)出任何意見,只能抱著孩子在旁邊哀怨又哀怨的彷徨著,凝視著,然后繼續(xù)哀怨。 開了一會兒腦洞,清流喂喂幾聲喚回金的注意力:“你不覺得哪里不對勁嗎?”她擰著眉頭,“我們是不是進(jìn)來的太順利了?” 金呆了一會兒,又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壁畫,然后嚴(yán)肅起來。 “那么你的意思是?” “好說歹說也是個國王對吧?就這么輕松地讓我們摸進(jìn)來了?”清流可以憑借自己多年(看小說)的經(jīng)驗,明確表示這里面有問題,“就算是好人,也不可能好到這個地步吧?!?/br> 金眨眨眼睛。 不過話雖然這么說,但是兩個人靜下心來仔細(xì)研究了半晌,還是沒想出到底哪里不對勁。為了證明這不是一開始就陷進(jìn)去的奇怪幻覺,清流三個人又小聲交換了一下家庭信息,發(fā)現(xiàn)大約不是幻覺——總不可能讓三個人同時身處一個幻覺還能聊聊天講講話吧。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清流揪著頭發(fā)有點抓狂。 金也很抓狂。 他是巴不得世界上所有的遺跡都這么輕松就能進(jìn)去,但是正因為知道不可能,所以這種不可能的可能真的出現(xiàn)之后,最糾結(jié)的反而是他了。這是就算再怎么神經(jīng)大條都不可能忽略過去的事情。 “……那么我們往回走?”撐著下巴,清流忽然提出建議,“就算要做什么手腳的話,我們以為安全了,離開的時候最好動手了吧?!?/br> “你說的有道理?!?/br> 金沉吟了一會兒,拍拍手,“我們出去?!?/br> 臨走前金狠狠地對著墻上的壁畫看了好幾眼,恨不得直接刻在腦子里帶出去。 從原路返回的時候,好像和進(jìn)來的時候沒什么區(qū)別,更沒有半點岔子。離開地面的樓梯走了一半,伊爾迷忽然抓住了清流的衣服,面無表情的揚起臉看她,平靜的說道:“魔獸?!?/br> “什么?”清流有點愣,不太懂這沒頭沒腦的兩個字什么意思。 伊爾迷抿緊唇,似乎是在組織詞語,“魔獸,有問題。”他微微皺眉,努力的想要描述出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又說不太明白。 “魔獸有問題是嗎?” 清流覺得有些好笑,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出去再說吧,你直接指給我看。” 無論是刻在神廟柱子上的那些有問題,還是森林里的魔獸有問題,都是要出去才能解決的。伊爾迷抿了抿唇,盯著清流看了一會兒,點點頭同意了。 最后一截臺階清流走的小心翼翼,做好了隨時盔甲護(hù)身的準(zhǔn)備,可是一直到徹底踏上地面,都沒有任何想象中的襲擊。 金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兩個人都注意到,神廟里的魔獸好像多出來了幾只,不過都是蒼老的,沒有威脅。 倒是他們晚上吃剩下的rou罐頭空了。 “是動物吃的,不是人類?!苯饳z查了一下,肯定的說道。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清流重新升起火,注意到伊爾迷一直在盯著那幾只多出來的魔獸,“那幾只有威脅?” 伊爾迷搖搖頭,猶豫了一下,又點點頭。 “不對勁?!彼÷曊f道,“太老了,不應(yīng)該是那個樣子的。” 自從同行開始,這孩子還是第一次一次性說這么長的句子,清流和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驚訝。覺得伊爾迷不可能亂說,金皺了皺眉,干脆走上前去認(rèn)真研究了一下縮在角落里的那幾只魔獸,接著臉上顯露出極度的震驚來。 “我們馬上離開這里!” “什么?” 清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金已經(jīng)拽著她飛快的竄了出去。真是的竄,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著他們,在極度的驚慌和震驚之下,慌不擇路的躥了出去。 “到底怎么了?” 清流回過頭去看神廟,在火光下,那幾頭魔獸安靜的看著他們跑開,沒有任何動作。 “這座陵墓——”金張張嘴,臉上露出和伊爾迷一樣想說又不知道該怎么說的糾結(jié)表情,最后還是選擇了放棄,“這些魔獸有問題,陵墓也有問題,不管怎么樣,我們先出去。出去之后我再告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彼o緊地擰著眉頭,完全想不明白,“這實在是太荒謬了,怎么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清流選擇放棄追問。 接下去的幾天他們一直按照進(jìn)來的時候的路線往外面走,因為中途幾乎沒怎么休息,所以只花了三天的時間就看到了森林的邊緣。 無論是金還是伊爾迷,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我先帶你們回獵人協(xié)會檢查身體,不管是念還是其他什么,都要檢查之后才能下結(jié)論?!?/br> 金飛快的往前竄。 “當(dāng)然最好還是沒有問題比較好。” 伊爾迷嚴(yán)肅的點點頭,他的速度也不慢,在金的有意照顧之下,完全跟得上,不需要別人幫忙。 一腳踏上森林外面的土地,金扭過頭去看伊爾迷和清流,臉上燦爛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就已經(jīng)徹底僵在了臉上,像是干了的水泥。他瞪大的眼睛里倒映出伊爾迷停下腳步后左顧右盼的身影,是的,只有伊爾迷。 另一個和他們一起進(jìn)去的少女,連影子都看不見。 “她……走了嗎?” 金有點艱澀的問道。 “不?!币翣柮酝O聫埻?,冷靜的回答,“她消失了。” 就在即將在踏離森林的一剎那,整個人毫無預(yù)兆的消失在空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