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清流攏了一下袖子,她頭發(fā)前幾天剛修過,純黑的發(fā)絲長度還不到肩膀,劉海整整齊齊的垂下來,雖然日??瓷先ネπ銡獾?,但是配這身卻顯得有些突兀的稚氣。 “太重了,戴上我就真的不用走路了?!?/br> “這次cos的是什么?”對著她衣服上的紋飾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朝日奈梓問道。 “是一個國家的姬君哦。” 垂了垂眼簾,清流似模似樣的露出一抹溫柔典雅的笑容,微微欠了欠身:“像不像?” “jiejie超~漂亮~”彌很配合的閃著星星眼。 穿成這樣也不好吃右京做的愛心早餐,清流皺著臉喝了一盒牛奶,在幾個兄弟的幫助下坐進了右京的車里。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要在家里先穿???”朝日奈椿忍不住吐槽。 “你是沒去過漫展嗎?到時候哪里還有空去打理這身衣服。” 清流哼了一聲,把車窗關上。 到了舉辦漫展的地方,清流剛一下車就被幾個穿著振袖的女孩子拖走了,她一邊應付著周圍的問話,一邊艱難的回過頭去看右京。 金發(fā)青年倚著車門,抬起手推了推眼鏡,對著她露出淡淡的笑容。 “哎哎哎別拉我——” 回了一個笑,清流轉(zhuǎn)過身,口中抱怨著,一群人穿過還在布置攤子的人們,熱熱鬧鬧的轉(zhuǎn)進了后面的準備室。 “等一下呢,你就坐在這里,屏風拉起來的時候露一個臉就行了?!本巹∈掷锞碇鴦”?,笑嘻嘻的在空氣里晃悠著,“記住啊,表情一定能要端莊優(yōu)雅,不能逗比?!?/br> 清流面無表情的用死魚眼瞪她。 她們這些要中午表演的成員,上午的時間是絕無可能出去逛攤買本的,尤其是雖然只露簡單的一面但是妝容最重的清流,她也只能哭唧唧的拜托那些進來看熱鬧的漫展工作人員幫自己去搶幾本本子和游戲。 就這樣在這里呆坐了一個上午,以周圍同為表演的人被妝娘道具服裝使勁折騰為樂趣,終于到了清流出場露面的時候, 戴上厚厚的假發(fā)套,清流站起來的時候差點一個踉蹌摔下去。 在幾個人嘻嘻哈哈的攙扶下,到達預備的地方姿態(tài)端莊的跪坐好,又趁著幕布尚未拉起還有點時間趕緊把衣擺攤開的角度也調(diào)整到最好。 “等會兒屏風拉開的時候你就抬起來——”編輯一邊退出去一邊急急的小聲叮囑著,“端莊,優(yōu)雅,別忘了?!?/br> “知道了?!?/br> 也小小聲的應著,清流握著一把繪扇,低眉斂眸,微微低下頭去。 背景板拼好,前方的特地挑選的擋光最好的幕布還沒有拉起,兼之還有一扇算得上厚重的屏風,所以周圍的光線有些黯淡。 待到周圍驟然亮了一個度,清流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想著一會兒結(jié)束之后要買的本子游戲手辦各類周邊,為了不被憤怒的編劇大人拉出去做苦力,微微閉了閉眼睛,調(diào)整出有生以來最矜貴的神色,姿態(tài)優(yōu)雅的抬起頭,淡淡的掃了一圈臺下的觀眾。 觀眾。 觀…… …… 清流:…… ——臥槽這是什么地方??。。?! 巨大的石頭祭壇上,祭司手中高舉著木杖,在他錯愕目光下,于一陣白光中出現(xiàn)的、穿著前所未見的華服的少女微微抬起頭,露出一張精致的有些虛假的面容,用著就算是再怎么矜傲的神色也無法掩飾迷茫的視線,怔怔的對上了他的眼睛。 “王……”祭司的第一反應就是扭頭去看這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 然而年輕且俊美的王者卻一動不動的端坐在座椅上,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奇的東西,血色的眸中流露出饒有興致的光芒。 并且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而突然出現(xiàn)的少女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似的,展開了手中的器物,無法承受的微微閉上眼睛,臉上終于流露出幾分倉皇。 這是夢…… 閉著眼睛不肯接受事實,清流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臉,試圖催眠一下自己。 這一定是編劇大人的惡作劇,比如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道具布景,或者全息投影什么的。 ……才怪咧! 這個地方一眼看過去就比那個開漫展的小破場館要大上三四倍啊混蛋! 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低頭一抬頭就換了個地方——而且看上去還換了個時代——的清流終于崩潰了,淚流滿面的看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頭發(fā)胡子都白花花的老人家。 話說這是祭司吧? 這種場景,這種打扮,還有手里的那個棍子(喂?。钪匾氖沁@一身的神棍氣質(zhì),這絕對是祭司吧? 那自己是被召喚過來咯? 這個召喚儀式是不是太倉促了一點? 而且她既沒有去買什么看上去就很貴重但是非常便宜的手鐲、項鏈、戒指,也沒有手賤的去摸什么文物古董,更沒有開開心心的去做一些絕對不能說出來的地下工作…… ——她就是一個除非必須整天宅在家里的死宅而已,什么熬夜打游戲看漫畫也會觸發(fā)穿越flag了啊喂! “請問……”清流淚汪汪的開口,“這是什么地方?”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點都不驚訝這種事而且還隱隱有繼續(xù)吐槽下去的欲望,但是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把所處地弄清楚比較好吧?說不定只是換了個地方?jīng)]有換時代呢? 又看了一眼祭司先生身上十分古樸的著裝,清流完全不抱希望的祈求著。 然后祭司眼里閃過一絲詫異,接著就一臉激動的、嘰里咕嚕的對著清流說了一大堆話。 清流理所當然的……一點都沒聽懂。 qaq ——哪里有穿越了不帶語言翻譯系統(tǒng)的???難道還要我自學嗎! ——什么鬼?。?/br> 清流幾乎是崩潰的。 她完全不抱任何希望的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然后就看見老人家滿臉迷茫的,又嘰里咕嚕了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的話。 ”……對不起,我聽不懂?!扒辶魑嬷?,悲痛的低下了頭。 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伸過來一只手,不輕不重的揉了一下她的頭(假發(fā)),帶著滿滿的安撫的味道。 突然被陌生人的氣息籠罩著,清流渾身都僵硬了一下,她緊張的抬起頭,還帶著一層水霧的眸子便對上了一雙滿是笑意的琥珀色眼睛。 下一秒,她就被撲面而來的粉色up糊了一眼,什么都看不見了。 等等這玩意兒怎么又出現(xiàn)了??? 明明編劇大人她們身上都沒有冒出來?。??? 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視線躲閃,清流堅強的在滿眼跳躍的粉色里直視身前的人,借著對方伸過來的淹沒在粉色里的手站起來,耐心的等到粉色的up只剩下幾個還在對方腦袋邊上跳躍、能看清楚長什么樣的時候,才自以為隱蔽的打量了對方幾秒鐘。 一頭非常漂亮的綠色長發(fā),柔軟的像是春天剛長出來的青草,秀麗優(yōu)雅到幾乎使人分不清性別的面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笑吟吟的看著清流,裹在白色長袍里的身軀似乎非常瘦弱的樣子,但是總覺得好像不僅僅是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風的人士。 這個人…… 不明所以的怔了一下,清流和對方對視了片刻,帶著某種連自己都不明所以的篤定,目光越過對方的肩膀,朝他身后看去。 就好像確定那里一定會有人似的。 她果然對上了一雙緋色的眸子,那雙眼睛里帶著濃郁的興趣,和不管怎么樣都沒辦法忽視的張揚和傲慢。 這個人是…… 名字似乎都已經(jīng)到了唇邊,清流皺著眉,一邊和俊美到過份的金發(fā)少年對視著,一邊非常努力的想著自己應該記得的那個名字,但是不管怎么樣,腦海里的記憶就像是隔著一層薄卻堅不可摧的隔膜,怎么都清晰不起來。 久久的對視之下,清流眼睜睜的看見金發(fā)少年的腦袋旁邊,也輕快的跳出了幾個粉色的up。 然后站在她身側(cè)的長發(fā)少年便像是得到了某種沒有說出口的指示,笑著說了句什么,然后一臉愉快的打橫抱起清流,幾步就從祭壇上跳了下去。 清流:喵喵喵??? 第3章 清流穿越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 她現(xiàn)在正處于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的蘇美爾地區(qū),國家名字叫做烏魯克,而且還是那位傳說中的最遠古的王者,吉爾伽美什的統(tǒng)治時期。 這倒不是說清流在七天之內(nèi)就學會了這邊的語言,她只是聽懂了一個名字而已。 那天把她抱下祭壇的優(yōu)雅美人,叫做恩奇都。 對,就是傳說中眾神賜給吉爾伽美什的對手,結(jié)果卻成了人家一輩子的好基友,最后因為觸怒天神死于神罰的那一個。 雖然很想告訴對方這件事,但是處于各種原因(主要是因為語言不通),清流還是選擇了緘默,在這個超古老的時代里做一個乖巧的混吃等死的米蟲。 她那天穿的十二單換下去之后,好像被誠惶誠恐的當成什么不得了的東西給收起來了,看多了要回去就必須得換上來時的衣服的清流擔憂的不得了,生怕自己因為這個就回不去了。 另外關于她的假發(fā)和妝,脫下假發(fā)的時候周圍的是侍女就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等把臉上的妝洗掉的時候,清流迎著周圍驚恐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幻想自己被趕出這里,最后流落街頭的場景。 然而被驚慌失措的侍女拉過來的恩奇都看著她,卻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周圍猛漲的粉色up再一次淹沒了清流的視線。 被粉色淹沒的清流只能不知所措的拉著恩奇都的袖子,任由他把自己拉到一個布置相當奢華(而且舒適)的宮殿里,像是獻寶似的推到金發(fā)少年面前。 這個人當然就是吉爾伽美什了。 沒想到傳說中的暴君居然會是這么一個頗為俊美的少年人,而且看上去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樣子,自己穿越的應該是早期? 老實講清流頗為驚訝自己居然還能去想這些東西。 恩奇都不知道和吉爾伽美什說了些什么,清流也想像那些穿越前輩一樣記下兩人的對話音節(jié)以后再去回憶,但是凝神聽了半句不到她就一臉咸魚的放棄了。 ——這種跟亂碼一樣的東西記個鬼??! 清流自暴自棄的摔了手里的大蔥(并沒有 反正最后結(jié)果還算不錯,清流被恩奇都帶到他自己住的地方,被安排在了一個單獨的臥室里,還有幾個侍女負責服侍。 介于自己出場的樣子和出現(xiàn)的地方,資深阿宅清流覺得這些人大概是把自己當成了……不,那種羞恥的概念還是不要用具體的詞語念出來比較好,絕對會變成一生的黑歷史的! 選擇性把這些玩意兒忽略干凈的清流在美達爾當了幾天米蟲之后,開始暴躁了。 沒有漫畫! 沒有小說! 沒有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