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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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蔣時延甚至都不在意唐漾愛不愛他,他不自知地愛著唐漾就好了。 自他很開心地知道漾漾愛她后,他變得貪心了一點,希望漾漾一直愛他,以后比愛蔣小狗愛他。 一股溫流淌進唐漾心里,暖暖的,好像在暗苦中夾著一絲絲甜,唐漾抬頭看蔣時延,盈著水汽的眼睛大而黑亮。 蔣時延一手握鼠標,一手覆上她搭在桌沿的手,他修長的手指嵌進她的五指,將兩只手不疾不徐地變成十指相合的姿勢,蔣時延點開一個隱藏文件夾,他看到自己以前胖子時期的照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廓都羞得紅了紅,但為了哄她開心,還是義無反顧地將圖片放大:“這是我們第一張合影,高一運動會,那個時候我好胖,你也不瘦?!?/br> “這是我們第二章 ,還有宋賤人,我們?nèi)ヅ郎剑赖揭话朐跇湎露阌?。?/br> “……” “這是我們剛上大學(xué),第一次到交大,你難得一次瘋狂晃我胳膊讓我?guī)湍闩囊粡?,你?dāng)時挑了一張沒閉眼的讓我發(fā)給你,可這幾章我都沒舍得刪?!?/br> “這是大三,我從臺灣回來,你說你要去發(fā)男朋友,啊不,男閨蜜顏值逆天的投稿,拉著你室友給我照的,”蔣時延看向唐漾,“可我等了十年都沒等到你給營銷號投稿。” 因為蔣時延的照片都被她藏得好好的。 唐漾咬著唇搡他,示意他翻下一張。 還有小脾氣呢。 蔣時延勾勾她下巴,從善如流點箭頭。 然后是兩人大學(xué)畢業(yè),畢業(yè)旅行,唐漾學(xué)士服,碩士服,高高拋起博士帽,然后還有她第一天到匯商穿的笨拙匯商套裙,越來越美,然后是前幾天她睡著了,他偷偷拍的。 “這只爪子是什么?”唐漾故作生氣。 蔣時延親親她指尖:“愛撫。” 唐漾溫聲:“不正經(jīng)?!?/br> 蔣時延想嚇她,忽然緊緊將她抱在懷里。 可唐漾并沒有被嚇到,兩人隔著衣物完全相貼,感受著彼此身體的溫度。 蔣時延忽然悶悶地:“抱緊一點,讓蔣小狗從小學(xué)會在夾縫里生存?!?/br> 初秋夜雨敲窗,不遠處燈火零星,唐漾反身枕在蔣時延肩上,無聲勾了唇角。 她想,真的是十年,不止十年…… 她要有多幸運,才能遇到一個蔣時延,從始至終地陪在她身邊,從來毫無條件地護她,然后愛她,一直懂她想要的,然后給她他能給的。 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但好像只要有蔣時延在,唐漾便不會害怕。 晚天再昏黑,蔣大狗也會陪漾漾等到黎明,不是嗎? 窗外夜雨似瓢潑又似叮嚀,唐漾想,這是不是夏天徹底告別的最后一場大雨,她是不是再撐一會兒就會等到一個新的季節(jié)? ———— 九月第一個周末到來,唐漾等來曇信通通過總行審核、進入總行組委會投票流程的消息。 她提前設(shè)想了最壞結(jié)果,只覺得略略有些遺憾。 這個周末看起來稀疏平常,但也不平常。 蔣時延靠著前幾個月延續(xù)至今的頂級話題流量,身價翻番,在青年財富榜的位置從第八一躍成為第三。 還有就是匯商高層的案子臨近開庭,魏長春卻在獄中懷罪自殺。 這個新聞一經(jīng)發(fā)布,本來快要偃旗息鼓的‘保人派’再次燃起希望,這次他們提到把責(zé)任推給在九江cao作下被a級犯刺死的匯商前信審處處長邱凱。 因為任何有輿論關(guān)注的事件都是這樣,法律裁決是一方面,減少匯商涉案人員,讓更少的人承擔(dān)更大的責(zé)任是第二方面。 可這次,包括總行長在內(nèi)幾個都來了火氣,摔杯放話:“讓我先變成匯商商業(yè)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前行長再來說這個問題?!?/br> 這個周末沒過完,周日晚上,一個更猛烈的消息便經(jīng)由監(jiān)察委官媒揭露出來—— 周自省手書長篇自檢信,揭發(fā)涂臣在拘留處利用親友探訪時間,伙同不法分子,買兇毒殺魏長春。 周自省言簡意賅,落筆清癯。 他寫道,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最后且唯一的一點良知,大概就是說清所有真相。 他是學(xué)院派出身,邏輯清晰,將那些不清楚、不明白的款項逐一羅列。 就是這封長達五千字的自檢信,周自省交代了他們越權(quán)授信、非法審批的每一起專案,cao縱過的每一個項目,魏長秋請他們?nèi)娴拿恳淮?,還有千億壞賬的具體數(shù)額,小工廠的具體瞑目,匯商a市分行全行員工因為壞賬這一欄在總行年度評審中少了多少績效獎金,頂樓從來壓著沒說。 還有最末,一個不可言說的名字。 也正是這封長達五千字的手寫信,將包括周自省本人在內(nèi),九江四位行長的罪名徹底定穩(wěn)。 唐漾心里一塊大石頭稍稍上抬了些,她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直覺等到周一開庭,這件事情大抵就算完整地落下帷幕。 等周一到來那天,四人被帶上法庭,均被宣判卸職、警告、罰款、終身不得進入銀行業(yè)以及無期,周自省被查出肺癌晚期,緩刑一年,準許住院治療。 四個行長曾經(jīng)都是業(yè)內(nèi)風(fēng)云人物,旁聽席上業(yè)內(nèi)大咖來了很多,媒體來了很多,一直到四人認罪被押下法庭,閃光燈都沒有停過。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周二上午,匯商高層判刑的正式公告出來,卻只排在了熱搜第二。 熱搜第一同樣是昨天!英國湯普遜國際電影節(jié)!經(jīng)過ip改編的《遺珠》狂攬三座獎杯成為首部國外制作的大滿貫作品,或央廣欽點,蔣時延為了《遺珠》曾經(jīng)在帝都逗留過一段時間,和領(lǐng)導(dǎo)們交好,這廂合適的機會一來,總局一路高開綠燈,直接把《遺珠》送進掛著國徽的表彰臺。 周二上午九點,這條新聞在熱搜第一。 九點半股市開盤,一休開盤即漲停。 一休旗下幾家上市的子公司也陸續(xù)漲停。 作為唯一一只和《遺珠》掛鉤的銀行股,隨著《遺珠》ip運作效果徹底爆發(fā),即便匯商先前連綠一個多月,也在這個周二上午,實現(xiàn)了一小時內(nèi)漲停。 整個周二全天,熱搜一半是《遺珠》,一半是匯商高層審判。 《遺珠》和匯商的關(guān)聯(lián)放在那里,《遺珠》和曇信通的關(guān)聯(lián)放在那里。 周二晚間會議,總行產(chǎn)品發(fā)行組委會在關(guān)于曇信通的表決上沉默了整整一個小時,然后,總行長第一個按下綠燈,綠燈一盞接一盞,最后,創(chuàng)下了匯商首個信用理財產(chǎn)品全票通過的記錄! 唐漾對曇信通的通過率是真的沒報希望,看到《遺珠》大熱,樊行長讓她和蔣時延請吃飯,她答應(yīng)了并認為這是在感謝樊行長當(dāng)初在b市對自己的照顧以及慶祝自己男朋友身價跳數(shù)字,唐漾帶著蔣時延和守口如瓶的樊行長吃完了一頓湯鍋,她甚至都沒想起《遺珠》和曇信通的靈感原型相同。 周三早上,唐漾和往常一樣到辦公室,溫半杯牛奶。敖思切過了三個月試用期已經(jīng)正式入職,唐漾一邊喝牛奶一邊聽敖思切和她核對今天的行程安排,敖思切匯報完離開辦公室,唐漾把杯子洗干凈放在隔板上,重新坐回座位,開始檢查郵箱處理待辦事項。 外面辦公廳響起一聲尖叫。 有蟑螂? 唐漾皺了皺眉,點開頂部飄紅的全內(nèi)網(wǎng)通知。網(wǎng)速很快,一秒加載,唐漾視線落在第一欄的內(nèi)容上,整個人宛如被劈中般怔在原處,手機里接二連三跳出恭喜、祝福的短信,她就這樣呆呆望著屏幕,半晌后,不敢相信地笑了。 沒有回復(fù)其他人。 唐漾第一個電話撥給蔣時延。 蔣時延也很高興,聽漾漾嘰嘰喳喳說了一大串,他咳一聲,“我能說句裝逼用的霸總臺詞嗎?” 唐漾忍笑:“……” 蔣時延故作深沉地耍寶:“那個在我可以只手遮天的范圍內(nèi),請你盡情為所欲為?!?/br> 臺詞羞恥得不忍直聽。 唐漾“噗”一聲破功:“滾吧,你之前也不知道。” 蔣時延確實不知道。 這對于兩人來說都是一個驚喜,很大很大的驚喜。 唐漾沉抑了這么多天,終于開心了,而蔣時延聽漾漾笑,比看財富榜還令人開心。 兩人“啊呀”著在聽筒里感嘆連連。 突然—— “等等,”唐漾看到這封發(fā)布至全內(nèi)網(wǎng)郵箱的后半部分,臉上表情停住,“這是什么……” 第82章 大結(jié)局(上) 樊行長的正職在b市分行, 他來a市分行擔(dān)任代理行長只是暫時維持工作。 半個月過去, 樊行長卸下代理行長重回b市屬于正常調(diào)動。但唐漾和蔣時延都沒猜到, 一份標有絕密字樣的任命會直接落到唐漾手上。 她不到三十歲, 執(zhí)掌權(quán)杖。 一切顯得那般的不可思議, 好像又在很早之前,冥冥之中就有了安排。 ———— 唐漾把政審資料提交給總行,準備奔赴匯商頂樓之際, 周自省病入膏肓。 唐漾和蔣時延去醫(yī)院看過他幾次。 從前周自省微胖, 后來是正常身材,而現(xiàn)在,他瘦得好似一張皮包在骨頭上。 醫(yī)院儀器、用藥都是最好, 可治療速度終究沒抵過癌細胞擴散速度。到后期,他幾乎吃不下東西, 僅靠輸人體蛋白維護基本體征。他也說不出話, 只是用一雙仍舊清明的眼睛望著唐漾, 望唐漾的肚子,望唐漾和蔣時延牽著的手, 他時不時會費力地偏過頭,余光探向空蕩蕩的病房門口。 “九江特大專案”已經(jīng)進入收尾階段,周默戴罪立功,判了五年。 唐漾去看周默時,在他面前若有若無地說周自省纏綿病榻,心里似乎還有什么期盼。 周默也不裝糊涂。 “有的事情真的沒辦法原諒,”周默笑著搖頭, “即便他死了,即便不瞑目,我也真的沒辦法?!?/br>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容易,唐漾也不再多勸。 徐姍姍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捅進周默的心臟,霎時鮮血淋漓,然后命運再將那柄帶著周默血的利刃,刺入周自省心臟。 一個無法彌補,一個無法愈合。 因為,在成為利刃之前,徐姍姍這三個字很美好,就像周默第一次遇見她那個下午,她在cao場上,剛跑完步,汗水順著她額角、耳前,匯到下巴尖尖,她抬手擦掉汗水,向同伴笑出兩個酒窩,皮膚白得發(fā)光。 同學(xué)搡了周默一下,輕道,左邊這個有點正。 周默看過去。 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唐漾也有酒窩。這學(xué)妹還沒唐漾漂亮,周默又多看了一眼,如是想。 那時,周默是博士在校的最后一年。他個子高,氣質(zhì)斯文,拿到了匯商萬里挑一的return offer,靠著炒股和做投資身家已達百萬。 那時,徐姍姍剛?cè)雽W(xué),是大一新生,長相衣著都很普通,靠助學(xué)貸款才繳上第一筆學(xué)費。 周默換手機和電腦的速度都很快,倒不是發(fā)燒友,只是為了追求穩(wěn)而快的性能。徐姍姍用的二手智能機,她和室友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去打印店寫期中論文的時候被老板連著生殖器一塊罵。 周默有輕微潔癖,不管四位數(shù)還是五位數(shù)的衣服,沾了洗不干凈的東西說扔就扔。徐姍姍穿脫線又縫好的盜版匡威,牛仔褲腳邊裂成縷狀,會因為一兩塊錢和小商販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