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土豪網(wǎng)紅的敗家人生、糖罐子[重生]、學(xué)霸失憶后、[綜]好感度upup、在獸人世界當(dāng)?shù)陠T、把繃帶還給我!、他若憐惜[快穿]、長亭、極品前妻、走路帶風(fēng)命中帶甜
蔣mama進病房時,蔣時延一直咳嗽,而唐漾根本不管蔣時延,低著頭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開。 “乖乖注意安全,怎么走這么快?!笔Ymama嘀咕著給蔣時延倒杯水。 蔣時延想到自己最后親到她耳后,稍稍一吹氣,她忍不住那聲嚶嚀,蔣時延嘴角都快拉到天上,面上卻云淡風(fēng)輕:“她可能想去上廁所?!?/br> 蔣mama“噢”一聲,也沒想起病房里有洗手間。 唐漾正在關(guān)門,聽到這話,差點把手夾進門里。 上你啊上,唐漾后怕地甩甩爪子! 回去路上,唐漾忍不住想,自己真的善良,就是善良,顧及他傷口才會讓他把自己身為一個職場女戰(zhàn)士的形象和氣場碾壓得渣都不剩。 等蔣大狗恢復(fù)了能隨便折騰了,自己一定把他,把他……剃成一個小平頭??!哼。 蔣時延頭發(fā)發(fā)質(zhì)好,烏黑,不長不短。 他喜歡他自己的頭發(fā)也經(jīng)常去護理。 一想到某人那頭黑發(fā)被剪成板寸,再配上他的黑臉。 唐漾等紅燈,等著等著,“噗嗤”笑出聲來。 第32章 我也2 之后幾天, 唐漾每天五點半準(zhǔn)時下班, 去醫(yī)院陪他待到晚上十點再回家。 有時候, 蔣mama十點過去。十點之前, 唐漾就和蔣時延躺在一起黏黏膩膩說會話。 有時候蔣mama提前過去, 唐漾就坐在床邊一邊削蘋果一邊陪蔣mama嘮嗑。 唐漾喂蔣時延什么東西,蔣時延會當(dāng)著蔣mama的面拉住唐漾拿東西的手,不動。 蔣mama覺得朋友之間開開玩笑很正常。 唐漾和蔣大狗戲謔的目光一撞, 臉紅得快要燒起來。 唐漾和蔣時延說什么話, 蔣時延當(dāng)著蔣mama的面,用喊老婆的眼神無聲望著她笑。 偶爾唐漾和蔣mama分坐在床的兩側(cè),蔣時延就更過分。 他面上淡定地和她們討論一休旗下某部電視劇的八卦, 手卻是垂在床側(cè),拉著唐漾的手又是捏又是揉又是摸。 更多時候, 他喜歡十指相扣, 然后稍微收攏手指, 用不重的力道去夾她的手。 唐漾的手白膩柔軟,蔣時延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皮膚摩挲間,彼此的溫?zé)嵴鎸嵉貍鞅槿怼?/br> 偏偏蔣時延還要故意挑起話題:“我覺得開著空調(diào)有點熱,可以開窗透透氣?!?/br> 倒春寒還沒過去,熱什么熱。 蔣mama心里腹誹,但瞧著唐漾面色也緋紅,她問:“乖乖也熱嗎,要不然把窗打開?” 窗就在唐漾身后。 可某人會放開自己的手就怪了。 唐漾整個人陷入進退兩難的羞臊, 還要解釋:“不用,可能是才吃晚飯沒多久?!?/br> 說著,唐漾還裝模作樣咳兩聲:“這個天就是容易感冒?!?/br> 蔣時延唇角忍不住抽搐。 唐漾忿忿去撓他的手心,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蔣時延任由這只炸毛的小貓作亂,任由著任由著,倏一下把她的手整個包緊在自己手里。 蔣mama不知道兩人手在床下的動作,唐漾還是又惱又羞。 可話是自己說的,自己作死要求“相處模式固定了再告訴家長朋友”,現(xiàn)在她除了打掉牙朝肚子里吞,還有其他辦法嗎? 而蔣時延很享受和唐漾裝朋友的過程,把她逗熟,逗炸,逗得想雙腳跳起來踩自己了,又趁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把她哄好。 這種感覺怎么形容呢。 隱秘又……刺激! ———— 等到周五,同事們經(jīng)觀察確定唐處最近的狀態(tài)像自帶美顏濾鏡,而且笑容也多了起來,左頰一個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漂亮得不像話。 午休時間,范琳瑯在同事們攛掇下去問色號。 范琳瑯嘴上無奈應(yīng)著好,待轉(zhuǎn)身進到唐漾辦公室,她關(guān)上門,第一句就石破天驚:“在一起了?” 唐漾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她忙不迭放下杯子,咳咳嗆嗆用紙擦著:“我,我什么時候告訴你了?” 她明明誰都沒說啊。 這話就相當(dāng)于肯定。 “你每根頭發(fā)絲都在說瞧瞧范琳瑯這條單身狗,而且你一緊張就小結(jié)巴,一個字說兩次,”范琳瑯舉證,“周行長之前開會說一休聯(lián)名信用卡那個案子,你讀個寫好的稿子都能讀成一、一、一休……” 范琳瑯學(xué)得惟妙惟肖,唐漾彎腰作找地縫狀。 “好了好了,不逗你,”范琳瑯透過半透明的玻璃朝外看一眼,走到唐漾辦公椅旁,戳戳她胳膊:“說說,你們談戀愛是什么樣子?” 在范琳瑯印象里,蔣時延就是霸道總裁本人,做事沉穩(wěn),做人高冷,商海征戰(zhàn)的勝利者,走路都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場。 唐漾亦然,大齡女博士,最年輕的代理處長,做事果決睿智,就是說一不二的掌舵人系列。 當(dāng)然,唐漾休息時間會犯點小迷糊,但這樣的細(xì)節(jié)早已淹沒在范琳瑯一腦子的小說情節(jié)里。 “先婚后愛?先床再愛?”范琳瑯無比八卦道,“你們會不會兩個人都特理智,就和做朋友沒什么兩樣,懟懟,笑笑,然后到時間了,蔣總問可以牽手嗎,你說可以,然后你們牽十分鐘的手。然后又到一個時間,你問可以接吻嗎,蔣總說可以,然后你們親了半小時?!?/br> “噗咳咳!”唐漾吸口氣都能被嗆到,臉憋得通紅。 范琳瑯瞧她那模樣,越想越可能:“然后再到一個約定時間,你們到超市買特噢——” “出去出去你給我出去!”一直維持親和形象的唐處長臊得動手轟人。 范琳瑯就當(dāng)自己說中了,扶著門把掙扎:“大家都是成年人,唐處你——” “再在工作的地方賣閑就把檔案庫里去年所有件都拿出來核一遍!” 唐漾把人開玩笑地搡到門外,帶上門,然后,分外有氣場地整理一下衣領(lǐng)。 門外,同事們一窩蜂圍上范琳瑯:“是哪款哪個牌子,問出來了嗎?” 門內(nèi),唐漾坐在辦公椅上轉(zhuǎn)圈圈,都怪蔣時延,也不知道怪他什么,反正怪他就好了。 唐漾覺得自己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和他說話了,結(jié)果她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看到兩人的聊天停留在十分鐘前,他要去做ct。 啊…… 手機放在桌上,唐漾下巴擱在手機上,她手臂沿著桌沿徹底伸開,然后嘆一口氣。 現(xiàn)在才一點半,到五點半還有四個小時,可怎么熬啊。 全然忘記自己曾經(jīng)是個不折不扣的加班狂魔。 唐漾知道他手機沒帶在身上,還是沒忍住發(fā)了一張小孩“要么么噠”的表情。 小孩子旋轉(zhuǎn)著撲到屏幕前方要親親,唐漾心情好到不行。 她笑著給自己制定了做完一階段工作就可以想他一次的計劃。 有過那么一兩次失誤,但效率仍比之前快了不少。 下午五點,唐漾把其他件審?fù)炅?,讓范琳瑯抱出去,然后她翻開九江專案的資料,一個電話撥給南津街支行行長。 九江集團架構(gòu)龐大,盤根錯節(jié)。唐漾自之前接手專案,就把九江集團a市產(chǎn)業(yè)劃片區(qū)下分給各個支行,讓他們做隱匿性質(zhì)的實地調(diào)查,用來作為后續(xù)審核的補充材料。經(jīng)過上次火災(zāi),南津支行申行長和她關(guān)系近了不少,唐漾自然第一個撥給他,以便調(diào)查過程中出現(xiàn)任何問題可以及時調(diào)整。 支行行長簡單匯報了一下進度,似是起身合了門,然后才接著道:“唐處還記得陳張剛嗎,就上次您過來我們一起去那家。” “嗯?!碧蒲鷽]有做事做一半的習(xí)慣,不管陳張剛那份保險賠償合同能不能做抵押、能不能貸到款,唐漾都會跟進。 只是陳強還在住院,她把這事暫時擱在了旁邊。 “我這次調(diào)查的九江鋼鐵廠,就是陳張剛以前工作過的廠,”支行行長說,“我去拜訪幾個老工人,他們無意間和我聊,二十幾年前吧,陳張剛是高級技工,車間主任,然后他帶了個徒弟,幾年時間,徒弟跟著他成了車間副主任?!?/br> “有一年,大年三十最后一天,他們還沒放假,陳張剛中午還是在食堂吃的,徒弟悄悄去女朋友家吃了團年飯。那徒弟違規(guī)喝了二兩酒,下午來上班,出現(xiàn)了致命的cao作失誤,不是致車間的命,而是致他自己的命。陳張剛眼疾手快去拉他徒弟,結(jié)果自己手臂被卷到了機床下。” 陳張剛斷掉的地方包著布,唐漾沒見過。 這廂聽支行行長這么說,她隱約猜到點什么。 “血流得滿機床都是,大家把他送去醫(yī)院,他被搶救回來做了截肢,然后回鋼鐵廠報銷醫(yī)療費,”支行行長自己說著都覺得匪夷所思,“他回廠發(fā)現(xiàn),半個月不見,徒弟頂替他的位置成了車間主任,他醫(yī)藥費能報是能報,但要寫一份紅字檢討,還要背一個cao作失誤的終身處分?!?/br> “他去找領(lǐng)導(dǎo)理論,找徒弟理論,可出事的時候車間里只有他和徒弟兩個人,那時候又沒有監(jiān)控,送他去醫(yī)院那些工友心里向著他,可沒看到事實,也沒辦法說話?!?/br> “前一秒,徒弟跪著給陳張剛說雖然自己有女朋友好不容易要結(jié)婚了,但他對不起師傅,他馬上去給領(lǐng)導(dǎo)們認(rèn)錯、引咎辭職。陳張剛安慰他一會兒先回了家。下一秒,徒弟就找到領(lǐng)導(dǎo),說當(dāng)時是陳張剛的表不小心卷到了機床里,表值一百多塊,陳張剛舍不得丟,就冒險去拿,而且徒弟還帶領(lǐng)導(dǎo)們?nèi)コ鍪聶C床看了那塊依然卡在里面的表。” 善有惡報,百口莫辯。 唐漾心里宛如放了塊石頭,又重又堵。 “陳張剛的手是齊腕斷的,他本來接了個假肢,辭職的時候也扔了。后來那徒弟一路上爬,現(xiàn)在在九江位高權(quán)重?!毕氲绞裁?,支行行長補充,“當(dāng)然,在沒看到九江內(nèi)部檔案之前,那些工人可能是空口亂說。” 下一句,支行行長再補充:“但我問了將近十個老工人,他們部門不同,退休時間不同,自陳張剛離廠后都沒聯(lián)系過?!币粋€人可能造謠,但十個人說詞都一樣的話…… 上世紀(jì)七八十年代的工人,就是鑲著金邊的鐵飯碗。 如果陳張剛當(dāng)時沒救徒弟,如果沒有那場意外…… 可是,沒有如果。 支行行長說完這段,電話陷入短暫的沉默。 半晌。 “我不是個重情義的人,我也快到退休年齡了,一直都是得過且過不求進步不求退步,這次很冒昧,但我還是想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這邊把陳張剛的件遞上來,唐處長你能不能稍微,”支行行長頓了頓,“關(guān)照一下?!?/br> 唐漾辦公室電話會自動錄音。 唐漾屏了一下呼吸,吐氣。 她點開匯商a市春季信審相關(guān)條例修正建議,把有陳張剛持有的保險賠償合同那個大項“特殊抵押物有明確估值或定價的票據(jù)合同”的優(yōu)先度提前三行,并加粗表明自己改動的這一處。 唐漾動作很快,話說得很冰:“工作少談個人感情,條件符合我自然過,條件不符合自然不過,”唐漾說,“申行長以民為本固然好,但還是要考慮大局,當(dāng)然,我這話也冒昧了。” 支行行長后知后覺唐漾用的座機,后背起著汗,連連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