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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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間。 “好些了嗎?”蔣時延嗓音微啞。 “嗯。”唐漾想從他懷里起來。 蔣時延放開她。 唐漾整理著衣領(lǐng),沒看到相隔一米遠的r8,問:“你開車來了嗎?我送你吧?!?/br> “沒,”蔣時延同樣站在自己愛車旁,臉色都沒變一下,“好?!?/br> 唐漾耳廓緋紅,去開駕駛座的門。 蔣時延忽然抬手,鬼使神差但溫柔緩慢地,替她將一縷額前的碎發(fā)撩到耳后。 指尖微熱,皮膚微涼,碰過的地方紅紅。 “有風(fēng)?!笔Y時延一手插在褲兜里,一手隨便指了個方向。 唐漾細若蚊蠅“嗯”一聲,兔子般躥上了車。 兩個人各懷心思。 去蔣家老宅的路上,蔣多動癥兒童在副駕上,坐得像等待頒三好的小學(xué)生。 而擁有十年駕齡的唐副處,飄了無數(shù)次方向。 ———— 唐漾和蔣時延出滋味閣的第一個轉(zhuǎn)角。 樹下停著輛黑色轎車,車頂上開著照明。 周默作為這個擁抱的始作俑者,安靜坐在后排,平靜地注視兩人摟在一起。 他腿上放著打開的曲奇盒,手里拿著一塊在吃。 曲奇鮮香,入口醇脆。 一塊,接一塊。 直到唐漾和蔣時延上車離開,周默才把曲奇盒中間的車鑰匙和黑金卡拿出來,放進自己公文包,然后蓋上蓋子,把沒吃完的曲奇連盒扔出窗外。 “啪嗒”,落地清脆。 車輛啟動。 周默撥通九江集團頂樓,聲線毫無波瀾:“告訴魏總,就說滋味閣烏雞湯唐副很愛喝,點心,她也收下了?!?/br> 對方問了后續(xù)。 周默胡謅的細節(jié)湮沒在浩瀚的夜色里。 ———— 還有兩天就是除夕,a市道路張燈結(jié)彩。 唐漾開二十來分鐘,便看到了目的地。 蔣家老宅是個類四合院建筑,圍墻上粘著剪紙,門楹上有對聯(lián),紅火又喜慶。 前幾年,唐漾和蔣時延會輪著去對方家拜年,這兩年都忙,倒疏忽了。 到門口,唐漾停車:“我初五過來可以嗎?你家好像每年都是初五請客人?!?/br> “可以,”蔣時延終于說話了,“希望你到時候穿破一點,不懂禮數(shù)一點,不然我媽很可能直接給人介紹,”蔣時延捏著嗓子學(xué),“哎呀呀這是我大女兒唐漾?!?/br> 唐漾“噗嗤”:“謝謝夸獎?!?/br> 蔣時延做了個免禮的手勢:“還有就是不用拎東西,太麻煩,你能來她們就很開心?!?/br> 唐漾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蔣時延說著,下車,繞到駕駛座旁:“不過唐副有時間的話,可以考慮換車或者開我的車,”蔣時延打量粉色車身,神色復(fù)雜,“每次從你的mini上下來,都會懷疑自己的霸總身份?!?/br> “那我下次換輛哈雷?”唐漾“嘖”道,“從粉色mini上下去,或者在機車后座小鳥依人抱我的腰,”唐漾挑眉,“蔣總覺得哪個畫面感更強?” “那人家會以為我是機車王子,小孩坐在前面?!笔Y時延不以為然,從路旁的臘梅枝上扯了朵小花花砸她。 “你幼不幼稚,”唐漾吃了一抔香,氣笑,“早知道今晚那鍋雞湯就該全部灌給你,里面核桃白果都補腦,扔了多可惜?!?/br> 蔣時延回身指:“那要不要我進去給你搬張小板凳,你站上小板凳好撬我的嘴?!?/br> 唐漾捻起衣服上嫩黃的花瓣,嗔著砸給他。 一個在車?yán)?,一個在車外,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漫長而無意義的天。 唐漾喜歡嗆蔣時延,然后看他生氣又不敢朝自己發(fā)火的樣子。蔣時延就喜歡把唐漾逗得面紅耳赤想撓人,然后她一出手自己就躲,樂此不疲。 直到快十點,張志蘭給唐漾來了電話。 蔣時延用眼神問是誰,唐漾嘴型提示他南津街,蔣時延了然,唐漾接通。 大抵是四下靜謐,也大抵是唐漾手機音量大,蔣時延可以聽到內(nèi)容。 在年關(guān)里,女人小心翼翼道了句“唐副新年好”。 唐漾回“新年快樂”。 張志蘭怕打擾唐漾,簡明扼地描述情況,說一休傳媒外聯(lián)部的人找到她,想讓她做主人公,參演《遺珠》紀(jì)錄片?!耙垡环边@樣的詞她聽不懂,但片酬給得不菲,張志蘭搜了一下,有一休這家公司,口碑特別好。但她無德無能,這樣的事情就像天上掉餡餅,她吃不準(zhǔn)對方意圖,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唯一有文化又靠得住的朋友,就是唐漾。 唐漾沒給意見,先問:“你有這個想法嗎?兩個孩子呢?” 她不覺得張志蘭是見錢眼開的人,如果她們害怕生活被打擾而不愿意,那真實性如何也就不重要。 唐漾考慮得很周全。 張志蘭亦是,她想答應(yīng),出于紀(jì)念。 “我?guī)е鴥蓚€孩子,也沒準(zhǔn)備再嫁人,偶爾一個人的時候,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就做了一場夢……”張志蘭笑,“他才走不到兩年,我想十年二十年,老了以后,還能記得他?!?/br> 想到一休工作人員說的什么,張志蘭問:“他們說ceo叫蔣什么,那名字我抄在字條上忘記了,和您是認(rèn)識還是怎樣,他們還說……” 張志蘭說了很多重復(fù)內(nèi)容,唐漾沒有不耐煩,給她把大致情況分析清楚了,這才“嗯”一聲。 “蔣時延?!碧蒲罩较虮P,看前方。 蔣時延就望著唐漾一個字一個字念出自己名字,心弦微動。 然后張志蘭壓低聲音,說自己在網(wǎng)上看到這位大佬好像很會懟人,有的評價好,有的評價不好。 蔣時延沒聽清,只看到唐漾笑得眉眼彎彎。 然后。 “哈哈是的,”唐漾頓了頓,輕聲道,“你可以信任他,和信任我一樣?!?/br> 唐漾說得自然,說完接著和張志蘭說貸款的問題。 而蔣時延心里那團先前在滋味閣積攢的棉花糖被加了最后的氣壓般,“嘭”一下,炸開。 她讓別人信任他,和信任她一樣。 一股甜絲絲的暖流從心口流到四肢五骸,流著,流著,蔣時延說不清是癢還是甜。 蔣時延不想盯著唐漾看,偏偏眼睛不聽使喚,看她摳兩下方向盤,她抿笑,她咬唇角…… 好像之前要抱抱的時候,也是這個動作。 仿佛下了蠱般,蔣時延也輕輕咬一下自己唇角。 恰好唐漾轉(zhuǎn)過頭來,蔣時延宛如做壞事險被抓包,耳根熱著,喉嚨滾著…… 他覺得自己今天太累了,需要靜一下。 唐漾舍不得蔣時延久站,聊完該聊的就掛了電話。 她笑吟吟望著他想說什么。 “很晚了,你到家記得給我發(fā)消息,”蔣時延語速飛快,“晚安?!?/br> 唐漾話噎在喉嚨:“晚安,你早點休息——” 蔣時延忽然把手探到車?yán)?,將唐漾身前滑到中間的外套拉鏈一拉到頂:“晚安。” 唐漾詫異,蔣時延飛也似地進門,臘梅花瓣灑落一地。 門后,蔣時延忘了和大家打招呼,匆忙上樓。 他在寒冬凜月沖了個冷水澡,然后把自己埋進被子里,滾兩下,靜一靜,再滾兩下,再靜一靜…… 而門前,蔣時延方才拉拉鏈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唐漾鎖骨端的皮膚。 有微微的酥麻。 唐漾紅著臉,小心抬手,剛碰到就被燙得縮回去。 “好險……” 唐漾吞了吞口水,延狗的手是打火機做的嗎? 她扶住車頭,一直等那股悸然過去了,氣血平了,才驅(qū)車離開。 ———— 到家后,唐漾正常地和父母嘮完嗑,才上二樓。 她忘記自己上樓前想做什么,又楞了好一會兒,撥給蔣亞男。 唐漾房間是臥室書房一體的設(shè)計,大而空曠,落地鐘和等待音響在一起。 沒幾秒,接通。 唐漾語氣輕飄:“以前總感覺自己會單一輩子,相親也不會相到合適的,可現(xiàn)在,好像被人抱一下就有點,”她把玩著一根眉筆,“控制不了……” 蔣亞男和唐漾交心多年,默契地猜到接下來的話,朝樓上瞥一眼。 聽筒里,唐漾想不通:“你說,是我單太久想談戀愛,還是有別的什么啊……” 聲音小得快聽不見。 蔣亞男第一反應(yīng)那個人是蔣時延,可自己老哥不是和程斯然他們在一起嗎? 隨后想到什么,蔣亞男問:“你今晚和周默約的飯?” 唐漾:“對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