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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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為什么會那么好?”二十歲的沈驚蟄看著十六歲的江立和沈宏峻窩在一起眉來眼去,覺得自己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太注意過她弟弟的性取向。 她不再喝奶茶,皺著眉頭有些警惕的回想她弟弟和江立之間有沒有出格的親密舉止。 “因為他喜歡你啊。”沈宏峻打完就被江立一巴掌拍下去,兩個少年又打了起來。 沈驚蟄瞇眼,看著自己弟弟一腳踢到江立胯下,惱羞成怒的江立站起來開始脫她弟弟的褲子。 “臥槽你變態(tài)么?”她弟弟寧死不屈。 “媽的你踹我那里我就不能脫你褲子了么?”江立更氣。 “我又沒踢到!” “踢到你還有命在?!” “我姐應(yīng)該不會介意的,她對這方面好像沒啥興趣?!?/br> “……我今天不脫了你褲子我不姓江?!?/br> “你可以姓沈,我覺得我和我姐都不會介意的?!?/br> …… ………… 面前又打成了一片,紅著臉的江立拽著沈宏峻的褲子往外走,不敢再看沈驚蟄一眼。 沈驚蟄吸了口奶茶,覺得放了心。 應(yīng)該沒事,她弟弟性取向很正常。 至于……江立…… 關(guān)她屁事! 第44章 柳志勇走出公安局的時候, 已經(jīng)在里面關(guān)了六天, 前面兩天在留置室,后面四天是他自己找了個理由妨礙司法公正什么的被拘留了四天。 交了錢, 然后心情很復(fù)雜。 他的隨身物品早就在出留置室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全數(shù)交還,手機沒電關(guān)機, 但是他覺得他現(xiàn)在沒什么膽子充電開機。 他供出了白毛,還供出了許成龍,甚至還對沈驚蟄后面隱約的招降暗示動了心。 是真的動了心。 柳家早就大不如前, 他這次回國處處被掣制, 曾經(jīng)哭著喊著讓他們家照應(yīng)的的那些人, 現(xiàn)在見到他連腰都不愿意彎一下了。市場的耳目大部分被換,他這一次回來幾乎變成瞎子聾子。 六叔的那串東西,對柳家有多重要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家老頭子看到那串東西之后, 只給他下了一個指令, 就是無條件服從許成龍。 “我不指望我們家還能回到以前的樣子, 我現(xiàn)在只希望我們能都活著?!彼苌僬f這種話,所以說了,他就只能聽了。 結(jié)果沒想到許成龍那個瘋子,一條斷臂還不夠, 居然還殺人。 跟變態(tài)殺人狂一樣,弄得滿地都是血。 惡心! 太他媽惡心了! 更惡心的是他還得對這種惡心的行為表示默許, 起碼在警察問的時候, 他不能馬上搖頭說不是他干的。 憋屈的跟窩囊廢似的。 跟他想象中的, 回到國內(nèi)呼風(fēng)喚雨美人在懷的畫風(fēng)相差太大,他心灰意冷的時候,覺得被招降也不錯,兩敗俱傷的弄死許成龍這貨,他不虧。 畢竟那個人是沈驚蟄呢。 他現(xiàn)在看到了就能立刻性奮起來的女人,他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那么帶感的女人。 比棺材里的白毛粽子還帶感的女人。 他蹲在公安局門口左右四顧了半天,又咬著牙瞪著手里黑漆漆的手機屏幕半天,站起身的時候卻是直接往公安局內(nèi)走的。 “你怎么又回來了?”大喇喇坐在辦公室里脫了鞋子拍鞋底的老嚴(yán)抬頭,看到一臉茫然的柳志勇,心里覺得樂。 柳志勇這人,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單純的變態(tài)。 身上有紈绔子弟的所有陋習(xí),特殊的家庭教育使他的道德觀顛倒,可又……特別容易被騙。 柳家如果持續(xù)是這樣畫風(fēng)的繼承人,那也難怪會一代不如一代。 柳志勇不說話,不甘不愿但又熟門熟路找了個凳子坐下來,然后抽出手機充電器開始充電。 老嚴(yán)笑笑,脫了另外一只鞋繼續(xù)拍鞋底。 沈驚蟄從實驗室出來,就看到這兩個人八輩子挨不到邊的人很和諧的坐在值班大廳里,一個專注的拍鞋底,一個很忐忑的不敢把手放到開機鍵上。 “趙博超呢?老姚找他?!鄙蝮@蟄徑直走向老嚴(yán),避開他拍出來的漫天黃沙。 老嚴(yán)對著局長辦公室努努嘴。 沈驚蟄笑得有些無奈,放下發(fā)髻,找了個空桌子趴著偷懶。 江立走了五天了,郵件是每天都有的,聊的也大多都是家常閑話。 餃子早就吃完了,她的低落擔(dān)憂史無前例的持續(xù)了兩天,第三天晚上夜跑了三個小時,總算是把那點負(fù)面情緒給跑沒了。 日子仍然照過,只是每天晚上多了點看郵件回郵件的時間。 江立也仍然事無巨細(xì),甚至?xí)嵝阉W(wǎng)購的內(nèi)褲記得要消毒了再穿,樓下小吃店的一次性筷子不要再去拿了,他已經(jīng)告訴過店老板了之類的瑣事。 其實一切如常。 可她總覺得,江立這次情緒很低落。 很是不爽的瞪了一眼一直偷偷在瞄她的柳志勇,要不是他鬧出這種事,要不是他和許成龍對打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江立就不需要再多走這一遭。 柳志勇別轉(zhuǎn)視線。 空曠安靜的大廳和老嚴(yán)還有沈驚蟄,莫名其妙的讓他有了開機面對的勇氣。 柳志勇咬牙,終于按下了開機按鈕。 一陣熱鬧非凡的手機鈴聲提示聲還有通知消息各種亂七八糟。 柳志勇一邊罵著臟話一邊手忙腳亂,頂著沈驚蟄和老嚴(yán)冷漠的視線,看到了自家親爹的未接電話,兩百多個…… 這老頭子怎么那么執(zhí)著……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他還特意清清嗓子假裝自己毫不在意的樣子,然后手機那端立刻震耳欲聾。 很渾厚的男中音,上了年紀(jì)的嗓子,臟話連帶著各種器官,罵自己的親兒子各種狗娘養(yǎng)的,硬生生的把自己頭頂罵出了一片綠色草原。 沈驚蟄一直到柳志勇灰頭土臉的走出公安局才和老嚴(yán)對視。 “他真沒查過自己手機有沒有裝了竊聽器?”她都快要無奈了。 “真沒。”老嚴(yán)和她一樣無奈。 出了公安局大門一個人蹲在馬路中間蹲了半天,最后天才的想到了到局里充電,打開手機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親爹,這本來也沒啥,問題是他親爹是柳家上一代的掌門人啊…… 他就真的不覺得他們會在他手機里裝個竊聽器什么的么? “他這智商基本告別招降了?!崩蠂?yán)開了竊聽功放,已經(jīng)走得挺遠(yuǎn)的柳志勇不知道為什么打了個噴嚏,接著繼續(xù)硬著頭皮聽他爹在電話那頭罵得酣暢淋漓。 那通電話,是針對三石先生的。 雞冠綠釉壺已經(jīng)定了價,趙磊和白毛都投向了許成龍這一邊,許成龍有了對盜墓有經(jīng)驗的趙磊,有了酷愛血腥的白毛,銷售線又撘上了神通廣大的三石,他們柳家人的作用,在半年后的盜墓里就變得可有可無。 “我們要讓三石把盜墓提前,在許成龍取保候?qū)徶?。”柳志勇爸爸罵完了之后就立刻下指令,一分鐘都不能等的樣子,“不能讓許成龍撇下我們?nèi)ツ沟?,我們可以伏低做小,但是不能放任他一家獨大。?/br> “把你拿到的盜墓消息都透出去?!?/br> “其他的就不用我教你了,趙磊那個家伙,柳家容不得,白毛也一樣,他的底你是知道的,這樣的人留在許成龍這邊,我們柳家遲早完蛋?!?/br> “這兩個人的路都是柳家?guī)退麄儾瘸鰜淼?,你要讓他們吐出來。三石那邊我查過了,底子干凈,路子多,你可以多跟他走走。他這種南方派,肯定是看不上許成龍那莽夫的?!?/br> “本來想讓你關(guān)進去避過這陣子風(fēng)頭也好,現(xiàn)在這里面,比外面安全啊……” “面子還是要給許成龍的,我知道你委屈了,但是咱們不能斷子絕孫,那家伙手里握著那些東西,那都是要咱們命的?!?/br> “柳家是大家族,現(xiàn)在只是一時氣運不夠被小人踩到了腦袋上,低下頭,我們一樣能弄死他們。” 在沈驚蟄心目中暴戾聒噪的柳志勇,居然在那么長一串對話中一直不發(fā)一言。 只能聽得到他的呼吸聲。 末了的末了,才聽他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立刻掛了電話。 老嚴(yán)按掉監(jiān)聽設(shè)備,笑了笑,點了一支煙又開始笑。 沈驚蟄被他笑得心煩,摸出口香糖嚼了兩下開始吐泡泡。 “這還真是……”剛要下雨就有人遞傘。 三石那邊前兩天才打報告說要把盜墓行動提前,柳家就送了個梯子。 “你家那位該回來了?!绷艺覍α藢Ω对S成龍的點,負(fù)責(zé)煽風(fēng)點火的三石先生作用就小了。 留在那里做炮灰,還不如繼續(xù)失蹤等待時機。 沈驚蟄面無表情的吐了個泡泡。 然后頂著老嚴(yán)無法贊同又很想抽她的表情里,又吐了泡泡,這回很大,遮住了半張臉。 “我想申請進盜墓行動。”沈驚蟄收回泡泡,鼓著腮幫子,一臉認(rèn)真。 “……你做夢。”老嚴(yán)一句話駁回。 “我肯定會進盜墓行動?!鄙蝮@蟄換了個說法,然后趁著老嚴(yán)瞪眼,又吐了個泡泡,悠悠然的走回技術(shù)室。 “他媽老姚要是能同意我把我名字倒過來寫!”老嚴(yán)氣得扯起嗓門嚷嚷,嚷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進來準(zhǔn)備換班的鄒婷腳步頓住。 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頭一扭也進了技術(shù)室。 老嚴(yán)被兩個女人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卻到底不敢多說什么,穿上鞋子還昂著頭偷偷往技術(shù)室看了一眼。 沈驚蟄這丫頭又扯著鄒婷的辮子瞎胡鬧,自己的頭發(fā)太多扎不好發(fā)髻,就老愛去戲弄鄒婷的。 真是不修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