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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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腦子一片空白,全然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才好,“爹……我……” “你想退婚,我成全你,明天我就去蘇家把婚書退了。” “老爺!”羅氏急了,“我們好言和蘇家商量,這事未嘗沒有回緩的余地?!?/br> 楚江閑擺手示意羅氏稍安勿躁,直接讓人將楚瑤帶回房間,并下令讓人嚴加看管,這才回頭和羅氏細說。 “瑤瑤對蘇錦樓說有了心上人,不管是真是假都在蘇錦樓的心中留下了不安分的印象,就算嫁過去夫妻也不會和睦,瑤瑤性格倔強,如今她鐵了心不想嫁去蘇家,這一次她說謊,下一次誰能保證她不會把事情坐實?再讓瑤瑤嫁過去,那不叫結(jié)兩姓之好而是與蘇家結(jié)仇了,趁瑤瑤還沒進蘇家的門,這門婚事還是算了吧?!?/br> 羅氏默默掉眼淚,只能默認楚江閑的決定,第二天,夫妻二人帶了許多禮物主動去蘇家致歉,“真是太對不住了,我家瑤瑤昨日生了重病,兩家婚事只能作罷,是我家瑤瑤沒有福氣?!?/br> 蘇順安堅決不肯答應(yīng)退婚,“我們兩家既已交換了婚書,斷沒有因為孩子身體不適就退婚的道理?!?/br> 這話一出楚家夫婦心中更加愧疚,今天登門之前他們兩人已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誰知蘇家老倆口卻熱情的將他們迎入家門,這說明蘇錦樓并未將瑤瑤有心上人一事告知家人,如此心善純良的孩子著實不多見了。 如今蘇家老倆口明知瑤瑤“病重”都不愿退婚,這說明蘇家仁義,做事厚道,閨女嫁進這樣的人家準不會受苦,可惜,這一切都被自家那個不成器的閨女給毀了。 “實不相瞞,我家瑤瑤此次生病,大夫都沒有把握斷定什么時候能痊愈,若是讓你家孩子一直苦等著我家閨女,我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這場婚約還是作罷吧。” 孫順安與劉氏對視一眼,最后只能遺憾的點頭,蘇家確實不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可若是楚家姑娘的病一直都沒痊愈,三郎豈不是要一直孤身一人?這和沒結(jié)婚壓根沒什么兩樣。 在楚家夫婦離開以后,劉氏就把退婚一事告知了蘇錦樓,“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好端端的楚家姑娘怎么會生病了呢?” 蘇錦樓默然,生什么病?不過是楚家退婚的借口罷了,要不是擔心蘇老爹和劉氏年紀大了氣出個好歹,他早就據(jù)實相告,哪會讓楚家扯出一層遮羞布來? 這邊劉氏又一次信誓旦旦的保證,“三郎,你放心,你和楚家姑娘無緣,娘再給你找一個好姑娘。” 蘇錦樓趕忙搖頭,“我才剛和楚家姑娘退婚,就迫不及待的找下一家,這也顯得太心急了,娘,我不著急娶媳婦,暫時就別找了?!?/br> 每次劉氏都是一臉自信說要給他聘一門才貌俱全的媳婦,結(jié)果呢,所找的女子不是私奔劈腿就是為真愛抗爭,他現(xiàn)在一聽到劉氏說“你放心”這三個字,心里就怵的慌,要是下次再來個什么殉情自盡的,他可真沒地方哭去。 他算是明白了,這輩子就是個注孤生的命,他還是和兒子相依為命吧。 第63章 雪災(zāi) 炮竹聲響, 送來陣陣歡喜,這是蘇錦樓在古代過的第二個新年,老蘇家除了蘇錦樓多了個秀才公的名頭, 好似也沒什么其他變化。 蘇老爹照常逮著機會喝酒, 尤其在過新年這個喜慶的日子里, 更是被他找著機會過酒癮,劉氏成天看賊似的盯著蘇順安,就怕他貪杯喝傷了身體。 后來蘇順安學(xué)乖了, 十次有九次跑到別家蹭酒喝,等喝的滿面紅光一身酒氣被人攙扶回家,一沾床就呼呼大睡,酒醒過后,乖乖任憑劉氏數(shù)落, 下一次照樣去蹭酒喝, 典型的積極認錯死不改錯。 家里的孩子們又長了一歲,幾個男娃娃過些時日就要去書院進學(xué)了, 長輩們耳提面命叮囑他們?nèi)赫J真讀書,切莫貪玩。 孩子們趁著新年,在這個最后狂歡的日子里可著勁的瘋玩, 就連懂事孝順的蘇瑯和近期總似大人般裝成熟的蘇環(huán)也撒開了玩鬧。 當然, 玩歸玩,還是要有個度, 若天真的以為掙開了家里人的束縛,從此放飛自我日天日地, 現(xiàn)實會給你沉重一擊。 這不,我們的小蘇珀因為玩的太哈皮,在村里丁大爺家的狗尾巴上拴了一竄鞭炮,炮仗一點大黑狗嚇得撒腿狂奔,小蘇珀叉著腰站在一邊哈哈大笑。 丁大爺帶著燒禿了尾巴的大黑狗找上門來說理,王氏臉都綠了,好聲好氣的道完歉,轉(zhuǎn)身就和蘇二郎來了一場男女混合雙打,疼的小蘇珀滿院子亂竄嗷嗷直叫。 “喲,下雪了?!?/br> 蘇錦樓仰望著天空,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飄落下來,他陡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知哪篇課文里說過“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這場雪一看就不小,沒一會兒地面就鋪上了薄薄的一層銀妝,新的一年應(yīng)該會有個好收成吧。 傍晚,蘇錦樓見蘇環(huán)手捧書本借著燭火看書,不由微斂眉頭,低聲勸道,“以后去了書院看書的時日多的是,何必急于一時?天色已晚,即使有燭火照明也會傷害眼睛,快收起來吧?!?/br> 蘇環(huán)乖乖收了書,手指挫著衣袖,眼中有些忐忑,“爹,去了書院后,要是我聽不懂夫子的講課,怎么辦?” 蘇錦樓啞然失笑,怪不得近幾天這孩子時不時捧著書本來尋他,原來是上學(xué)前患了焦慮恐懼癥啊,不管小蘇環(huán)平日里再怎么裝沉穩(wěn),都只是個七歲的孩子,會憂心以后的學(xué)業(yè),擔心書院里的夫子和伙伴是否能友好相處。 “只要你課上認真聽夫子講課,好好完成課業(yè),以你的資質(zhì),無需擔心學(xué)不會?!?/br> 蘇錦樓這話并不是說來安慰蘇環(huán)的虛言,劉氏以往經(jīng)常說蘇三天資聰穎,未來肯定有一番大作為,他倒是覺得這話應(yīng)該送給小蘇環(huán)才是。 也不知這小子遺傳了誰的基因,于讀書一途上頗有天分,記憶力雖未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但所識的字只要多誦讀幾遍就能很快記住,如今唯一不大確定的是這孩子的身上有沒有傳說中作詩的靈氣,這點也只得等以后進了學(xué)才能知道了。 蘇環(huán)對于親爹是個弱雞一事深信不疑,但這并不影響他對蘇錦樓的信任,現(xiàn)在親爹都斬釘截鐵的說了他能學(xué)好,那就應(yīng)該沒啥可擔心的了。 其實蘇錦樓完全可以提前教導(dǎo)蘇環(huán)習(xí)字,但一來他擔心教會了蘇環(huán),等上學(xué)后蘇環(huán)不認真聽夫子講課,影響學(xué)業(yè),二來他怕誤人子弟,若是蘇環(huán)被他這個學(xué)渣帶壞了,浪費了天資,那不是坑了孩子嘛,故而他一直沒有給兒子開小灶。 這場大雪足足下了七八天才停,蘇錦樓想象中的大豐收并沒有出現(xiàn),反而全國各地因著這場大雪凍死無數(shù)牛羊牲畜,壓倒的房屋不計其數(shù),甚至某些地方還凍死了人。 河道結(jié)冰,大雪封路,平地的積雪竟厚達好幾尺,水路旱路都行不通,交通不便,這就致使許多靠著水陸渠道運送糧食的城市斷了糧,不過半個月,又是一場大雪,這場大雪徹底阻斷了各個地方的通訊聯(lián)絡(luò)。 別說是乘馬匹出行,就算是守城的兵士都握不住兵器,這種極端的天氣下,許多城市薪食俱絕,民凍餒者無數(shù),不少人家整戶被凍死,尸體都無人安置,城內(nèi)的糧食更是有錢也買不到,各地也出現(xiàn)不少小規(guī)模的搶糧紛爭。 河西村村民的日子比之其他城市好得多了,應(yīng)該說涼州境內(nèi)大部分地區(qū)都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失,先前就有提到,涼州境山多地少,不適宜種植,正是因為糧食可貴,所以大部分百姓寧愿用銀子交稅也不愿用糧食抵押,老百姓家家戶戶幾乎都有存糧。 涼王心中存有登頂?shù)囊巴?,首要任?wù)就是養(yǎng)兵,武器錢財糧食等物都不可或缺,這些年私底下囤的糧食并不是小數(shù),另外,涼州境的各大府城,散州以及縣城都設(shè)有糧倉,正是因為物以稀為貴,所以涼州的存糧比之其他地方都要豐厚的多,境內(nèi)百姓短時間內(nèi)自然不用發(fā)愁。 河西村家家戶戶每天都要冒著風雪出去鏟雪,若不鏟雪,一旦房屋被積雪壓倒,失去了安身之所,大冷天的連個避風的地方都沒有,人可不就得遭罪嘛。 “大郎,二郎,”劉氏愁眉不展的看著外面的風雪,“我看這雪短時間內(nèi)不會停,家里的柴火不多了,今天還需你們?nèi)ズ笊揭惶耍鄵煨┎窕鸹貋??!?/br> 冬天,尤其是像今年這般寒冷的天氣,糧食和柴火二者缺一不可,糧食填飽肚子,柴火用于生火開灶,燒炕取暖,沒了柴火,屋里連個暖和氣都沒有,光靠衣物被子取暖,肯定得凍病了。 蘇大郎與蘇二郎同時點頭,“行,等吃過飯我們就上山。” 劉氏原以為兩人很快就會回來,可沒想到都快過末時了,蘇大郎和蘇二郎仍不見回來的蹤影,劉氏站在家門口朝外面張望了好幾次,心中越發(fā)不安。 “老頭子,大郎和二郎出去這么久,按理說怎么的也該回來了,不會是雪天路滑,出了什么意外吧?!?/br> 蘇順安心中同樣有此擔心,但劉氏已然有些慌神,他若是再跟著一起著急慌亂,只會把事情弄的更糟,他假裝鎮(zhèn)定的勸慰道,“你別自己嚇唬自己,我這就去尋他們,說不定倆人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下雪天路不好走,耽誤了些時間是很正常的。” 此時,蘇錦樓走了進來,他穿戴整齊,手中拿著一把柴刀,“爹,雪下的這么大,你就別出去了,還是我去找大哥二哥吧?!?/br> 蘇順安搖頭拒絕,“你很少去后山,不大熟悉后山上的路,現(xiàn)在大雪封路,很難辨別方向,要想找人就更難了,別到時候人沒找著,你自己再給整迷路了?!?/br> 蘇錦樓先前見蘇大郎與蘇二郎遲遲不歸,擔心他倆出了意外,便用精神力去尋他們,如今已然知道他倆的下落,而且境況有些危險,當下他根本沒時間和蘇老爹多說。 “爹,我去找隔壁的周榮和我一起上山,你年紀這么大了,還是別折騰了,我保證把大哥和二哥帶回來,”想到山上除了蘇大郎和蘇二郎還有另一個受傷的人,蘇錦樓補充說道,“為了以防萬一,爹,你先去把孫大夫請來,最好多帶些治跌打損傷的藥物?!?/br> 一旁的劉氏一聽這話,當下心中一驚,六神無主,滿目慌亂,“三郎,你是說你大哥和二哥受傷了?都怪我!家里沒柴火大不了就同鄰里鄉(xiāng)親借一些便是,偏要讓大郎和二郎冒著這么大的風雪上山。”話剛說完眼淚簌簌的直往下掉。 蘇錦樓心中著急救人,顧不上安慰劉氏,“娘,我只說可能受傷,請孫大夫過來是為了早做準備,你別瞎想了,爹,我先走了,你照看好家里,別讓孩子們添亂。” 話音剛落,人已不見了蹤影,蘇順安趕忙高聲叮囑,“雪天路滑,你自己可得當心點……” 蘇錦樓走到周家,大聲詢問,“周叔,蔣嬸子,周榮在家嗎?我大哥二哥去后山撿柴,至今未歸,想請周榮跟我走一趟,一起去尋他們?!?/br> 開門的是周明誠,是周家的當家人,“這么大的雪,怎么還讓你大哥和二哥上山?柴火沒了,來我家拿就是了。” 蘇錦樓心急如焚,若不是為了讓蘇老爹安心,他早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跑去后山了,如今多耽擱一時就增加了蘇大郎和蘇二郎兩人的危險,“周叔,現(xiàn)在沒時間多說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再不去尋人,一旦到了晚上,就更難找著人了。” 周明誠眼見蘇錦樓心急火燎的樣子,忙轉(zhuǎn)頭對屋內(nèi)喊道,“二狗,你收拾好沒?動作快點,別耽誤時間了?!?/br> “來了,來了?!敝軜s手拿棍棒,腿腳利索的從屋內(nèi)竄了出來,這個時候?qū)と艘o,也顧不上以往和蘇錦樓的個人恩怨了,“走吧,蘇三?!?/br> 蘇錦樓帶著周榮一路狂奔目的地,看的周榮眼皮子直跳,怎么蘇三對這后山的路比他還熟,頂著風雪,周圍一片雪白,就算是他也要仔細辨別方向,可這蘇三路都不看,直往前沖,不會是亂走的吧。 “唉,我說蘇三,你別瞎走啊,這后山被積雪覆蓋,走錯了路一不小心能掉冰窟窿里,到時別說找人,我還要回去叫人來救你?!?/br> 蘇錦樓頭也不回,腳步不停徑直往一個方向走,“你跟著我走就行了,別添亂?!?/br> “唉?我添亂?”周榮不服氣,“我啥時候添亂了?就你這樣瞎走,什么時候能找到人?。堪?!你聽到我的話沒?” 蘇錦樓埋頭往前走,理都不理周榮,周榮見狀氣的直跳腳,“蘇三,你咋不聽人勸啊!哎,你等等我啊。” 蘇大郎與蘇二郎被困在一處山洞里,倆人緊挨著死死盯著外面的兩只狼,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它們沖進來,其實若是他倆想逃未嘗逃不了,這兩頭狼毛色黯淡無光,牙齒泛黃,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老狼,體力上肯定不如年輕力壯的時候。 “大哥,總這么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們拼一把,將這兩只狼給砍了吧?!?/br>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大郎也有些心神不寧,“再等等,家里人見我們久出不歸,肯定要帶人出來尋我們,到時候若能及時找到我們,自然也就不用怕這兩頭狼了,如果我們貿(mào)然殺狼,難免會受傷,輕傷倒也無礙,就怕傷到要害之處,到時候可怎么下山?!?/br> 蘇二郎倒是有不同的見解,“可是大雪封山,山路難行,誰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我們?等天晚了,這兩只狼難免不會偷襲,我們沒有火把,連人影都看不清,到時候肯定要吃虧。” 這時,一旁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你們就別管我了,我傷成這樣,就算被你們救了,活不活的下來都不一定,何苦再連累你們。” 蘇大郎看著眼前這個文弱男子,見他一身傷痕,氣若游絲,談及生死卻毫不畏懼,頗為坦然,心中越發(fā)堅定要搭救這人的決心。 “我們再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若還是沒見著人,我們就合力把這兩只狼給殺了?!?/br> 兄弟二人商定好后便不再多言,只靜靜的等待著,就在二人對視一眼打算沖出去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道聲音,“大哥,二哥,你們在嗎?” 蘇大郎與蘇二郎心下一驚,“怎么聽到了小弟的聲音?難道小弟上山來找我們了?”就小弟那個小身板遇見野狼還不立馬被撕碎了? 二人顧不上其他連忙跑了出來,奇怪的是,原本口水直流貪婪的盯著山洞的兩只餓狼竟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仔細看去,狼身似在微微發(fā)抖。 這狼怎么這么不對勁?以前總聽人說狼性狡猾,遇到餓狼萬萬不可大意,難道這兩頭狼是在偽裝?打算出其不意攻擊他們? 想到此處,蘇大郎高聲提醒,“小弟,你小心些,這里有狼?!?/br> 蘇錦樓當然知道有狼,不過那兩只狼被他的精神力壓制的不敢動彈,同被拔了牙齒的老虎沒什么兩樣,根本不足為懼,他偷偷將精神力一股腦的壓向餓狼,兩只狼微微低下身子,縮著頭先是緩慢向后移動腳步,等離了原地有五六尺遠,立馬撒丫子逃的飛快。 蘇二郎見狀,奇道,“咦?這狼怎么逃了?”早知道這么容易就能把狼趕走,他和大哥早就出來了,也不用一直躲在山洞里挨凍受罪。 周榮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蘇二哥,這時候就別管什么狼了,眼看天就要黑了,還是趕緊下山要緊?!?/br> 蘇錦樓親眼見到蘇家兩兄弟身體無礙,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大哥,二哥,我們趕緊走吧,這山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兇猛的野獸,還是早些離開為好?!?/br> 蘇大郎點頭道,“小弟說的在理,你們等一下,我們還要帶個人?!彪S即就同蘇二郎一同返身進了山洞。 周榮看向蘇錦樓,一臉疑惑,“這山上不就只有蘇大哥和蘇二哥嗎?他們還要帶啥人?” 蘇錦樓朝周榮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問誰去?”他還憋著火呢,要不是為了那個半殘的傷患,蘇家兩兄弟也不會被困。 “哎?你怎么這個態(tài)度?”周榮炸毛,滿腹委屈,“你用過就扔啊?好歹我還陪你一起上山,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蘇錦樓轉(zhuǎn)頭極其認真的盯著周榮看了幾眼,突兀的將自個兒的臉擠成菊花狀,捏著嗓子做嗲,“哎呀,多謝周哥哥陪我一起尋人,大恩大德真不知該如何回報,要不我以身相許,如何?” 周榮剛才追著蘇錦樓跑出了一身汗,如今被蘇錦樓的嗲腔惡心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蘇三,你還是別謝我了,就你這種謝法,我至少少活十年。” 蘇錦樓看著周榮似在瞧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滿臉無奈,“讓我說感謝話的是你,我照做了你又不愿意了,簡直無理取鬧嘛?!?/br> 周榮莫名的被壓了一頂無理取鬧的帽子,心中憋屈,他容易嘛?冒著大雪陪蘇錦樓上山找人,一路上就沒歇過腳,累得半死還被蘇錦樓這小癟三說嘴,真是吃力不討好。 “蘇三,怎么我覺著你早就知道蘇大哥和蘇二哥被困在這個山洞里?你路上可是一直都往這邊走的,我還以為你心里沒主意亂走呢,沒想到真被你找著人了。” 蘇錦樓鄙視的看了一眼周榮,隨即微微昂起下巴,一臉驕傲,“親兄弟之間都是有心靈感應(yīng)的,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你這么些年難不成只長個頭沒長腦子?” 沒長腦子的周榮,“……” 明知道蘇三說話毒,向來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還自討苦吃主動招惹,或許他真沒長腦子。 第64章 救人 蘇錦河將傷患背到身上, 蘇錦山則背著柴火,拿了柴刀,兩人一起出了山洞, 此時受傷的男子已經(jīng)陷入昏迷, 面色潮紅, 明顯是發(fā)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