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我被懟的啞口無言。 她盤起腿,面對著我,說道:“你內(nèi)心有多清高,我還不清楚嗎。要不是那人是邵易寒,你會跟他做那樣的交易嗎?反過來,如果邵易寒對你沒那心思,也不可能答應(yīng)這樣的交易,他現(xiàn)在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干嗎要跟你做這種交易,難到他真缺保姆不成?就算他真想羞辱你,有的是別的辦法,干嗎要讓你住到他那去?!?/br> “他就是想報復(fù)我?!蔽覉猿种约旱目捶ā?/br> “那你說,他為什么要那樣報復(fù)你?” “因為他恨我,”我又喝了兩口酒,“他恨我把他的孩子打掉了?!?/br> “孩子不是有問題不能要嗎,他難到不知道?” 我抬眸,朝她苦澀一笑,“他根本就不知道孩子有問題,我沒跟他說?!?/br> “???”徐璐有點驚訝的看著我,“這事你一直沒跟他說?那你為什么不告訴他?” “我現(xiàn)在跟他說有什么意義?他也不會相信的?!?/br> 徐露眉頭皺了皺,看著手里的酒杯,“可我那天見他看你的眼神明明……眼里全是溺愛。當(dāng)時你雖然哭著,趴在他懷里卻很安穩(wěn),不然我也不會讓他把你抱走?!?/br> 聽她說到這,我想起那天剪刀扎向他心口的那一瞬……還有那天那個吻……可他若真的還愛我,為什么要跟對面那女的那么曖昧?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你想什么呢?”徐露用腳踢了一下我。 我抬頭,望向她,扯了扯嘴,又低了下來,抬起杯子,喝了兩口酒。 “佳佳,”徐露很正色的叫了我一聲。 我抬眸,“?” “這輩子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人不容易,找到一個自己愛對方也愛自己的那就更不容易。如果你放不下他,我覺的你應(yīng)該主動跟他把孩子的事解釋一下,以我的感覺,他對你絕對還有情?!毙炻逗苁钦J真的說道。 第一百七十章 剜心之痛 我低低的笑了一聲,“我放不下又能如何,”我把頭靠在沙發(fā)后,“他說,他再也不想見到我了?!?/br> “你以前不是也跟他說過這句話嗎?” 我沒應(yīng)她,想著邵易寒剛才說這么話時的神情,我心口就像被人用刀,一點點剜著,疼痛難忍。 又聽徐露悠悠的說道:“你不是也一直把他藏在心里嗎?!?/br> 徐露見我發(fā)愣,又勸道:“反正別讓自己留下遺憾就行。” 我長嘆了口氣,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全喝了。 徐露拿過酒瓶又給我倒了一杯,“晚上,什么也不別想了,我陪你一醉方休。” “好,不醉不歸?!?/br> 那晚,我們喝了五瓶紅酒,我們倆都醉的不成人事,是陳俊東把我們扛回去的。 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跟徐露睡在一張床上,陳俊東睡在客廳沙發(fā)上,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走時,我誰也沒叫醒偷偷的走了。 連著三天我沒去公司上班,反正貸款的事解決了,也沒什么緊要的事,正常的事務(wù)又不需要我,我就給自己放了假。 在家我睡到自然醒,然后給自己做頓豐盛的早餐,吃飽了,殺幾盤游戲,到下午兩三點,再去醫(yī)院看莫子玉,到晚上八九點再回來。然后對著夜空發(fā)呆。 這幾天我看似過的很舒心安逸,可內(nèi)心一直在掙扎著。 那晚徐露說,邵易寒對我一定還有情,讓我找他把事情說清楚,如果我真的無法放下他,那就不要留下遺憾。 我問過自己很多遍,要不就把這個人徹底的忘掉吧……可內(nèi)心深處總有點不甘也不舍,可我又拉不下臉去找他,于是糾結(jié),自己跟自己煎熬著。 那天晚上,我洗漱完躺床上玩手游,電話突然進來,我正打著激烈就沒接,等打完一局,我才給她回了過去。 那頭徐露一接起來電話就揶揄道:“游戲比我都重要是不是?” “你打的時候我正過關(guān)呢?!蔽倚χ懞?,“反正你找我也沒什么急事。” “切,”某女有點不爽,又問道:“你找邵易寒說清楚了沒?” “我拉不下臉。”我實話實說。 徐露便在那頭罵道,“你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我剛才看到他了,你要不要過來?!?/br> “他在暗潮?跟誰?”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嗯,剛來,就一個人?!毙炻对谀穷^輕笑了一聲,“看著像是來買醉的。” “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嗎?”我又問道。 徐露帶著調(diào)侃的語氣,“那我不知道,他進包間了,有可能包間里還有別人?!?/br> “哦,”我肩耷拉下來。 “你來不來?” “我還沒想好?!蔽疑碜油笠谎?,望著水晶燈。 徐露沒好氣,“那你慢慢想吧,等你想清楚了,我估計人家邊上已有美女了?!?/br> 呃! “我掛了。”音落,徐露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剛才玩手游那興奮勁消失的一干二凈,心情變的惆悵。 發(fā)了好一會呆,我坐了起來,想著如果我過去找他,我要怎么跟他說? 想一會,我又覺的晚上過去找他不好,這會去他邊上肯定有人,喝了酒人估計也不清醒,也不適合談我們之間的事。 想了又想,我覺的還是明天早上過去找他比較好,反正我東西都還在那邊,我可以以收拾東西的理由過去。對,就這么決定,明天一早我就過去,到時不管他信不信,我都把孩子的事,跟他說清楚。 有了決定,心口便松快了下來。 躺回床上,關(guān)了光,便睡覺。 一夜無夢,難得好覺。 翌日,我起的很早,不到六點就醒了,精神飽滿。 吃過早餐,我回臥室換衣服,站在大衣柜前,我挑了半天,最后還是選了一條修身牛仔褲跟一件駝色毛衣,配了雙排扣黑色尼外套。 從鏡子里看像個大學(xué)生,精神又有活力。 隨后,我又特意畫了一下眼線,顯的那雙杏眸更為靈動,又抹了口紅,唇紅齒白,美達達。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出門時,我心情有點小激動,像一只飛翔的小鳥輕盈愉悅。這種心情我已很多年不曾有過,像情逗初開的小姑娘心情澎湃難以平復(fù)。 直到車子進了景都大門,我又變的緊張起來。 望著公寓大門,我咽了咽口水,嘀咕道:“沈佳,你可以的。” 深吸了一口氣,我從包里拿出手機,象征性的給邵易寒發(fā)了條微信,我估計他應(yīng)該剛起或是出去跑步了。不管他現(xiàn)在是那個壯況,我都有理由上去。 下了車,我微微挺胸,進了大堂,保安跟我打過很多次照面,算是半個熟人了,自然不會再攔我。進了電梯,我不由吁了一口氣,又理了理衣服,突然覺的自己穿的有點幼稚,又有點后悔。 女人在愛情面前有時真會變的很傻,而自己并不自知。 我亦是如此。 當(dāng)電梯在三十層停下,我心跳的飛快,緊張的不行,手指按在指紋鎖上時,還有點發(fā)抖,再聽到那兩聲滴滴聲響,我感覺自己心快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了。 邵易寒竟然沒有消除我的指紋,這讓我欣喜又心酸。 推開門,我?guī)е环N很難形容的心境踏進去,腳下不由放輕??吹介_放式廚柜前一片空闊,之前的案臺跟餐桌都不見了,我眉頭微蹙,難到那天全被他砸了? “邵易寒……”我叫了一聲一邊往里走,心想:難到他還沒起?便往他臥室去,這會我倒是沒有剛才那般張緊。 我剛走到他臥室門口,門突然從里打開,看到門后的人,我整個人如遭雷劈驚愕住。 門后站著一個女的,穿著他的襯衣,露著兩條大白腿,一頭長撒在肩上,看到我沒有半點驚詫的神情,還對我笑了笑,問道:“你是邵總的助理吧?” 聽到她這么問,我突然想起這女的是那個叫什么麗麗的,之前在夜總會見過一次。 “你……你怎么在這?”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她笑的很嫵媚,還朝我挑了一眉,“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我雙手不由攥緊,一把推開她,沖了進去,看到男人趴在床上,整個背赤裸的露在外面。 那一瞬,我感覺自己要原地爆炸了。 “誒,你這人怎么這樣呢?”那女的被我推了一把很生氣的樣子,追緊到我身后,指著我,“這臥室是你能進來的嗎,出去?!?/br> 我整個人像石化了一樣,直盯著床上那個男人,他一動不動,好像睡的很沉。 “喂,你聽到?jīng)]有?”那女人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肩。 我就像一顆點了導(dǎo)火線的炸彈,在她手指捅在我肩上的那一刻,徹底的燃爆。我一個反手揮開她的手,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朝她吼道:“滾開!”那聲音大的能催毀一切。 男人一下人床上翻身彈坐了起來,一臉迷惑的看著我跟那個女的。 我瞪著他,全身不受控的發(fā)著顫抖,隨即,微仰頭,勾嘴角,譏笑出聲,“原來……男人都一個樣?!币袈?,我不帶任何感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對,推開身邊的女人,疾步而去。 “神精病吧。”那女人在身后罵道。 我跑出臥室,便往大門去,快到大門口時,聽到里面男人的怒吼聲,“滾!” 我不由冷笑了一聲,甩門而去。 從景都出來,我連車都忘了開,漫無目的的走著,眼眶里是干的,沒有眼淚,心口是冰冷的,沒悲傷沒憤恨,好像失去了所有感知,像一具行尸走rou,徒有空殼。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腳疼的走不動,抬頭一看,竟然走到了以前租房的那個小區(qū)門口。 看到小區(qū)大門那一瞬,我的眼淚無聲而下,心口疼的我直不起腰來。 我以為我的心不可能再這樣痛,當(dāng)年看到莫子玉跟夏婉清時,我憤恨傷心,卻也沒有這般剜心之痛。 我蹲在路邊,把臉埋在雙膝間,咬著唇,淚如雨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要再提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