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翻開折住的那一頁,我看了眼日期,那是我們剛在一起的第一個月,因為快期未了,課業(yè)特別多,加上雙方父母都管的嚴,除了在校學我們能偶爾碰個面,周六日根本就見不到,連電話都得偷著打,那種相思之苦和想他的心,在字里行間羞澀的表達著。 我念著念著,往事如畫,歷歷在目,眼便紅了。 可我連著念了一周的日記,也沒見莫子玉眼皮子動一下,那股失望,讓我悲從中來,眼淚再也沒法控制,便趴在他肩頭哭了起來。 就在我哭的有點忘我的時候,白曉雨在我身后突然喊道:“你快看,他手指在動?!?/br> 我倏地起身,抹了把眼淚,便看到他右手中指輕微的動了兩下,然后食指也跟著動了一下。我瞪在眼,一把握住他的手,趴到他耳邊,“子玉,你快醒醒。” 我話剛落,握在我手里的手指又不動了,我忙又叫了幾聲,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您別太難過,我覺的他應該是快要醒了?!卑讜杂暾驹谖疑砗螅p輕的拍著我的肩。 我擦掉眼角的淚,久久難以平復。 從醫(yī)院出來,我整個人有點木,開著車,在環(huán)路上亂轉直到夜暮降臨。 回到‘景都’我給自己隨便弄了點吃的,便在客廳看電視,眼睛盯著電視,腦子里卻全是宋雅慧早上那個電話的內(nèi)容。 我要怎么跟邵易寒開那個口? 雖說現(xiàn)在關系有點好轉,但我也沒那個自信,他會為了我放棄追究莫傳承的事,而且我有什么資格去要求他放手,死的可是他親生母親。當年他那么小就痛失母親,這些豈是金錢跟物質能彌補的?這么多年他一直在查這事,還被陷害入獄,他怎么可能會放手? 想著邵易寒的生世,我突然心疼起這個男人來。 從小跟著姥姥生活沒有享受正常的父愛及母愛,可以想像他年少時是如何的叛逆才會被送去軍校,這其中的酸楚外人無法體會,不然他也不會那樣恨他父親。 坐在沙發(fā)上,我盯著電視,思緒卻飄的很遠,到后面,自己怎么睡著的都不知道。 翌日醒來,發(fā)覺自己躺在床上,我有點發(fā)懵,記的自己明明是在外面沙發(fā)上睡著的……應該是邵易寒把我抱進來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醋意 起床我看了眼時間,還好今天沒有睡過頭,而且還起早了,剛六點。 洗漱完,我還沖個了澡,這才出去。外面很安靜,邵易寒臥室的門緊閉著,估計還沒有起。 我伸著懶腰往廚房那邊走,想著喝了好幾天粥了,今天做點別的。 做什么呢? 打開冰箱,見里面沒什么東西,我才想起自己昨天回來忘買菜了,抿了抿嘴,我有點小糾結,想著現(xiàn)在下樓買去還是先隨更做點。想到邵易寒那個挑剔樣,我轉身回屋,換了身衣服,匆匆下樓。 因為時間還早超市還沒開門,我?guī)缀跏切∨苤ゲ耸袌觯魂囷L一樣,買了想要的食材便往回跑,快到‘景都’門口時,看到對面并肩齊跑的兩道身影,我停下腳步。 我以為沒睡醒的某男,正神采飛楊跟對面那女的并肩跑著,跟前天早上看到的一樣,兩人邊跑邊聊著。 可能是我的目光怨氣太重,邵易寒都快要跑進大門時突然側頭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四目隔空對視,他微愣了一下,轉頭跟那女的說了什么便往我這邊跑了過來。 “你干嗎去了?”男人臉上洋溢著迷人的笑,心情很好呀。 也是,有美女相伴跑步,心情能不好嗎? 我表情淡淡的,“買菜。” 他掃了眼我手里的菜,“干嗎這么早去?!?/br> “我閑的,”我斜了他一眼,往前走。 邵易寒跟在轉身,輕笑道:“一大早上火氣那么大?” 我沒理他,加快腳步。 可我再快也快不過男人的腳步。等進了公寓大堂,看到那女的站在電梯旁等電梯,我胸口那股郁氣開始發(fā)酵,面色自然不會好看到哪里去。 邵易寒卻一改前幾日冷冰冰的樣子,笑容滿面,看的我越發(fā)堵心。特別是他朝那女的揮手時的樣子,我分分鐘都想把他踹死。 我突然覺的自己……有點可笑。人家現(xiàn)在跟我也沒什關系,跟美女跑個步,搞搞愛昧,我管得著嗎。 那女的看到我,朝我盈盈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我卻冷著臉,沒半點心情裝和善。等電梯門一開,便先一步邁了進去。 進電梯后,我站在最后面,邵易寒跟那女的并肩站在我前面。 “誒,你下周二有空嗎?”那女的突然問邵易寒。 “嗯,現(xiàn)在不好說,有什么事嗎?”邵易寒語氣輕柔。 那女的笑了笑,“那個……下周二我生日,想邀請你來參加我的派對?!?/br> 聽到這我不由的抬眸瞪了那女人背影一眼。 又聽邵易寒說道:“你生日呀……那我一定去。” “真的?!蹦桥挠悬c激動。 “下周二,我記下了。” “剛好是圣誕夜,就在咱們公寓邊上‘碧海閣’辦?!蹦桥恼Z氣滿是欣喜。 …… 這兩人完全把我當空氣,聊的特別好,直到電梯在三十層停下來。 我心肺像是要氣炸了。 這兩人出了電梯,還站在門口聊,還相互留了電話。 我剜了一眼邵易寒先一步進了門。 進門之后,我泄憤似的甩上大門,弄的聲倍響。還是不解氣,我鼓腮幫,把菜放到案臺上,便跑回臥室去。 jiejie我罷工不干了。 進臥室后,我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一臉落寞的自己,才發(fā)覺自己不悅的表情太過明顯了。 不管從哪方面講,現(xiàn)在人家是自由身,愛跟誰好就跟誰好,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這樣落寞……酸楚的樣子只會讓自己變的更加可笑。 我對著鏡子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又走了出去。 打開門的那一瞬跟門口正要敲門的人,對了正著,我驚愣的往回縮了一下身,有點氣惱的瞪了他一眼,“想嚇死人呀?!?/br> “你膽有那么小嗎?”邵易寒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改成雙手環(huán)胸,一臉饒有興趣的盯著我,“你一大早的……生什么悶氣?”他問話時的那個神眼,極為的讓人討厭。 “你連你家‘保姆’的心情要都干涉嗎。”我把保姆兩個字咬的特別重,話落,一把推開他,往外走。 男人在向身后輕笑了一聲,進了他的臥室,因為我聽到他關門聲。 走到灶臺前,我一點做飯的欲望都沒有了,從冰箱拿出面包跟火腿,想簡直做個三明治得了,便把剛才買回的菜放進冰箱保鮮格里,開始煎荷包蛋。 我做好三明治,突然想起今天‘恒通’要去宏達簽合同,一瞬間我的情緒又發(fā)生了變化,又去洗了半盒草莓跟一個蘋果,添了一道水果薩拉,然后再給他熱了一杯牛奶。 我站在微波爐邊上,看著牛奶加熱的時候,邵易寒從臥室出來,穿的那叫一個精神。 這廝最近穿著真的是光鮮靚麗跟只孔雀似的。 邵易寒邊走邊扣著袖扣,“今天早上吃什么?” “三明治?!蔽依淅涞幕氐?。 男人抬頭望了過來,眉眼含著一絲捉狹的笑,“那你下樓買什么菜?” 我橫了他一眼,“我那是準備晚上的菜?!?/br> 邵易寒那雙眼直盯著我,像是看透我的心思,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坐到了餐桌旁。 “叮”微波爐響了一聲,定時到了。 我被某男氣的一時忘了帶防燙手套,赤手便伸了進去,然后可想而知,被燙的有多狼狽。 “啊,”我尖叫一聲,跳了起來。 邵易寒疾步跨了過來,抓住我的手便往水槽那邊拽,等冷水澆到手指上我才舒展開眉心,看到四根手指全紅了,咬著唇,忍著那股疼。 “你在想什么呀,”男人冷著聲吼道。 我本來心里就有郁氣,被他這么一吼莫明的眼就紅了,想拽回手他卻抓的死緊,我抬眸橫了他一眼,眼底滿是委屈。 男人微蹙著眉頭,盯著那幾根被燙紅的手指,眉頭糾的更深,又罵道:“沒見過這么笨的?!?/br> 我覺的一定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不然我怎么覺的他眼里全是……心疼呢? 他現(xiàn)在怎么可能心疼我呢? 沈佳你別在做夢了。 我垂下眼瞼,感覺到邵易寒的目光定在我臉上,聽到他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在冷水的沖刷下那股灼痛漸漸消散。 大概沖了有五分鐘,邵易寒才關掉水,但他依然冷著一張臉,我想不明白燙到的是我,他生個毛氣。 “今天別做飯了?!蹦腥死渲樥f道。 我側開身,走到案臺那邊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手,嘟嚷道,“我沒那么嬌情?!?/br> 他橫了我一眼,便往大門口走去。 “喂,你不吃早餐了……”我的喊聲,被大門一聲巨響,隔在室內(nèi),而那個人已甩門而去。 看到他外套還搭在椅背上,我不由皺眉。 我握著被燙的手根,自己輕輕的吹了一下,比剛才已是好了很多,便戴上防燙手套把微波爐里的牛奶端出來,隨后回房間給那幾根手指抹了點牙膏,便感覺不到疼了。 從房間出來,剛巧大門的門也從外推了進來,是邵易寒去而復返。男人疾步走了進來,看到餐桌上的牛奶,眉頭微皺了一下,朝我命令道:“過來?!?/br> 我看著他慢吞吞的走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著一盒藥。 原來這人是給我買藥去。 我有點受寵若驚,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男人見我慢吞吞的,有點不奈煩,迎了過來,便把我拉到沙發(fā)那邊,剛坐下就命令道:“把手伸出來。” 我乖乖的把那只被燙到的手伸出來。 邵易寒打開藥盒,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給我抹著藥,微垂著眼瞼,頗為專注。 我偷偷的打量著他,真是猜不透這男人,忽冷忽熱,搞不懂他現(xiàn)在對我是個什么心態(tài),說他之前想折磨我……卻也沒見他對我有多不好,可若說他對我還有點余情,似乎也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