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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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等了,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毖卧聸Q定快刀斬亂麻,趕緊解決掉眼前的這個麻煩,等回去之后才好專心的去想怎么解決掉她和薛元敬之間的事,“天涯何處無芳草,我脾氣這么差,每次見到你就會跟你置氣,將你氣的跳腳,你喜歡我做什么?這世上的好姑娘那么多,你還是喜歡她們?nèi)グ??!?/br> 哪想到譚宏逸聽了,卻是很認真的說道:“就算你脾氣再差,每次都同我置氣,我心中還是喜歡你的。其實被你擠兌,我,我心中也是高興的?!?/br> 薛嘉月:...... 從來不知道還有因為挨罵而喜歡上一個人的。 薛嘉月覺得自己已經(jīng)詞窮了,她都不知道該對譚宏逸說什么拒絕的話了。關鍵是無論她說了什么拒絕的話譚宏逸都能立時反駁回來,順帶還能再對她表白一下。 跟聰明人說話都這樣的心塞嗎?薛嘉月這會兒就覺得蠢笨如她真的是太受傷了。 她就不說話,只腳步飛快的往前走,只指望譚宏逸能識些趣,見她現(xiàn)在心情不好趕緊閃人,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但譚宏逸已經(jīng)決定要做一朵解語花了,所以一直跟著她不說,還不時的就會說一些話來逗她開心,順便表達了一番薛嘉月若嫁他他會如何的對她好,讓她天天都高興的話。到最后薛嘉月忍無可忍,直叫他:“你別跟著我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行不行?就當我求你了?!?/br> 譚解語花忙點頭:“好,好 ,我不說話了,一個字都不說,你一個人想靜多久就靜多久。我就是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想要送你回去。等送你回去了我立刻就走?!?/br> 說完,為表決心,他還特地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過到底還是一直緊跟著薛嘉月的。 薛嘉月這會兒只煩躁的想揍人。但最后她也只得狠狠的瞪了譚宏逸一會兒,然后轉過身繼續(xù)往前走。 不是很想回家,但不回家她還能去哪里?所以糾結再三,最后還是往家的方向走。 譚宏逸一直跟在離她不到三步遠的地方,不過好在總算一句話都沒有再說了,薛嘉月只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就想著,等待會兒到了院子外面,她就回頭叫譚宏逸回去,譚宏逸總不好跟她進去的吧?今兒馮嫂子他們一家也都去洛水邊看龍舟比賽了,他若跟她進去,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到時薛元敬再回來看到...... 薛嘉月不敢想那個畫面。 于是等到離院子還有一段路的時候,薛嘉月就轉頭看著譚宏逸:“多謝你送我回來。我現(xiàn)在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br> 譚宏逸不想走。好不容易能和薛嘉月單獨相處,和她在一起多待一刻都是好的。 于是他就笑道:“我走的渴了,你能不能請我到你家喝杯茶我再走?沒有茶也沒有關系,水也成。便是沒有熱水,冷水也成的?!?/br> 只要能和薛嘉月在一起多待一會兒,什么水他都愿意喝。 薛嘉月無語望天。她剛剛為什么會聽信譚宏逸說的話呢?早知道剛剛她就該無論如何都不讓譚宏逸跟來才是。但是看他當時的那個勁頭,只怕她怎么拒絕他都是會跟過來的...... 薛嘉月這會兒真是被他纏的沒有辦法了,但是她心中也明白無論如何不能讓譚宏逸跟她進屋,最好現(xiàn)在也趕緊讓他走,不然待會兒薛元敬回來撞見他們兩個在一起...... 那畫面她還是不敢想。 于是她想了想,就從荷包里面掏了一錠碎銀子出來遞過去,又伸手指著前面的一家茶樓說道:“那里有一家茶樓,你看到?jīng)]有?現(xiàn)在這銀子給你,就當我請你喝茶,你現(xiàn)在就自己一個人過去,想喝什么茶點什么茶,好不好?” 但譚宏逸不接,只固執(zhí)的說道:“我有銀子。而且我家什么好茶沒有?平陽府最好的茶樓賣的茶都沒有我家的茶好,我不去,我只想到你家里喝杯涼水?!?/br> 薛嘉月這會兒只覺得滿心滄桑,無奈的抬手扶額。 為什么跟他說什么話他都要這樣的反駁回來呢?他就不能聽聽她的話?這到底是誰跟誰在置氣?譚宏逸這就是要活活的氣死她啊。 薛嘉月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半晌才壓下心頭即將噴薄而出的火氣,面上甚至還擠出來一個笑意:“你到我家去,不方便。你還是回自己家喝好茶去吧?!?/br> 但若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這笑意十分的勉強,而且她此刻一張俏臉還緊繃著,一看就知道她已經(jīng)氣的很厲害了。 但譚宏逸渾然看不出薛嘉月正處在即將爆發(fā)的邊緣,還是在不依不饒的說道:“有什么不方便的?難道是薛元敬在家?他在家也沒有關系,我正好可以去同他說說話。這次他雖然考了個案首,又壓過我,但三年后的鄉(xiāng)試他未必就能壓過我了。我總是要贏他一回的。” 看來譚宏逸心中這想和薛元敬一較高下的心還沒有死。不過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她只是不想讓譚宏逸跟她回家而已。她就想一個人回去靜一靜,平復一下自己現(xiàn)在慌亂無措的心情,想一想她和薛元敬往后該如何相處的事,這就這樣的難嗎?更何況她明明都已經(jīng)說的這樣的明顯了,為什么這譚宏逸就不能識點趣,麻溜的閃開呢? 薛嘉月覺得自己真的是要忍不下去了,只氣的滿面緋紅,說出來的話都跟咬牙切齒一般:“譚宏逸,你就不能......” 只是待她的目光看到前方站著的一個人時,就如同兜臉一盆冰水潑過來一般,全身的后期瞬間熄滅。非但閉口再不言語,面上的緋紅也刷的一聲悉數(shù)褪卻,轉而煞白起來。 譚宏逸見她原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但忽然又變?yōu)檫@樣害怕的模樣,目光又直勾勾的看著他身后,他不由的也回頭望過去。 就見薛元敬正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處,一張臉陰沉冷厲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一般,真當是黑云壓城城欲摧了 第123章 小修羅場 饒是譚宏逸從來不懼怕薛元敬, 但這會兒他心中也是忍不住的震驚。不過隨后他還是開口問道:“薛元敬, 你擺出這樣兇的一副臉色做什么?你沒看到月兒都被你嚇到了嗎?”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 薛嘉月就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同時在心中哀嚎。 照薛元敬的那個性子...... 譚宏逸這是在嫌她死的還不夠快嗎? 而薛元敬也看了他一眼, 目光暗沉如刀鋒。若目光有實質, 只怕譚宏逸這會兒已經(jīng)被他給剮成個人干了。 “月兒也是你能叫的?”他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透著壓抑過后的憤怒,“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這就實在是有點不像話了。要知道譚宏逸畢竟是平陽府首富的兒子, 他爹和知府都交好的,若這會兒薛元敬當真惹怒了譚宏逸, 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薛嘉月就忙開口喝止薛元敬:“哥哥,別說了。”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 譚宏逸心中自然是一喜, 而薛元敬心中則是一沉。 她竟然為了譚宏逸喝止他?她以往在他面前高聲說話的次數(shù)都很少的。 薛元敬當即就只覺心中火起。是嫉妒的火焰,一下下的燎著他的心,快要將他所有的理智都燒盡了。 他不說話,目光牢牢的鎖定薛嘉月,直直的看著她。 薛嘉月禁不住被他這樣看, 頭低了下去, 雙手握在一起, 手指很不安的互絞著。 譚宏逸見到她這一副害怕的模樣,自然心生憐惜,忙側身擋在她面前,同時不滿的對薛元敬說道:“薛元敬, 你這是在做什么?月兒只不過是為我說句話罷了,就值得你這樣兇她?” 他這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薛元敬的雙手瞬間就緊緊的握了起來。因著用力之大,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隨后他也不看譚宏逸,只望著薛嘉月,沉聲的說道:“過來?!?/br> 別看薛嘉月在譚宏逸面前膽大,什么話都敢說,但在薛元敬面前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怕他生氣的模樣。不過她也有她自己的倔強。 憑什么你叫我過去我就得過去?。慷蚁惹澳氵€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將我按在墻上強吻了呢。還說什么要我往后將你當成夫君來看待。你說什么就得是什么???我偏不。 于是薛嘉月便只低著頭站在那里,上齒死死的咬著自己下唇,但就是不肯挪動一步。 譚宏逸自然要站出來為她說幾句話:“哎,薛元敬,你今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有你這樣做人家哥哥的?你便心中再有氣,沖著我來就是了,何必要沖著月兒來?” 話音剛落,就見薛元敬猛然的抬腳就往這里疾走,全身氣勢如虹。 譚宏逸心中一驚,忙雙腳微微分開,等待著薛元敬對他發(fā)難。 但沒想到薛元敬徑直的繞過他,然后忽然伸手就握住了薛嘉月的胳膊,一把就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來。薛嘉月待要掙扎,但薛元敬一手攬住她的肩,用力的將她摁在自己懷中,這下子她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掉了。 他這一系列動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流暢,譚宏逸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 這會兒他心中一方面有一種原來還可以對姑娘這樣,真是服了,一方面則是,薛元敬怎么能對薛嘉月這樣?她可是他meimei。 不過他心里也有點茫然,畢竟他雖然和譚玉荷,譚玉茶是兄妹,但他們兄妹間感情一般,甚少有親密的時候,可他也見過其他兄妹之間有打打鬧鬧的時候。所以薛元敬和薛嘉月之間這樣,到底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 但見薛嘉月一直在掙扎,顯然是不喜薛元敬這樣對她,于是譚宏逸心中當即也氣惱了起來,伸手就去拉薛元敬懷中的薛嘉月,同時對薛元敬怒喝道:“你放開她。你沒看到她不喜歡被你這樣抱著么?” 但他剛伸出的手立時就被薛元敬一袖子掃了過去,碰都不讓他碰到薛嘉月一下。同時因著心中實在記恨剛剛譚宏逸叫薛嘉月為月兒的事,所以薛元敬冷笑一聲,忽然閃電般的出手,牢牢的鉗著譚宏逸的右邊胳膊,然后再順勢用力往下一扯一拉。 就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卡啦聲,譚宏逸的胳膊竟然被薛元敬給硬生生的拉扯的脫臼了,當即只痛的譚宏逸悶哼了一聲。 悶哼聲中,就聽到薛元敬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我和月兒之間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還有,誰給你權利叫她為月兒了?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若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可就不是胳膊脫臼這樣的簡單了?!?/br> 說完,他擁著薛嘉月往前就走。 譚宏逸雖然這會兒右胳膊痛的厲害,但見薛嘉月仿似被薛元敬給挾制了一般,他就依然忍著痛,煞白著一張臉喝道:“薛元敬,你放開她?!?/br> 說著,就要沖過來,將薛嘉月從薛元敬的懷中奪下。 薛嘉月雖然被薛元敬一直按在他懷中動彈不得,臉也被他的衣袖子蓋住,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情形,但薛元敬和譚宏逸之間的對話她還是一個字都不落的聽在耳中。 她曉得薛元敬這會兒是真的動怒了,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但譚宏逸還非要這樣不依不饒的,不就是在火上澆油?只怕等他再過來吵鬧,局面到時當真要失控了。 耳中聽得薛元敬冷笑一聲,教人聽了心中忍不住的發(fā)寒,薛嘉月?lián)拇龝貉υ礆庑陨蟻聿欢〞僮龀鲂┦裁词聛?,忙用力的掙扎著從薛元敬的懷中探出一個頭來,對正沖過來的譚宏逸說道:“求求你了,你快走吧。這是我和我哥哥之間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你越插手越亂。等過幾日我再去找你說話,成不成?” 譚宏逸見她目光帶著祈求之色,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哀求之意,忍不住的就停下腳步,心中怔怔的。 細想來,這確實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事。而且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他們兄妹之間有了什么誤會,薛元敬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且薛元敬心中原就一直不喜他,若他這會兒一直插手,只怕薛元敬會越發(fā)的氣惱,到時只怕還會將這份氣惱悉數(shù)都轉移到薛嘉月的身上去,那他豈不是害了她? 想想薛元敬素來就對薛嘉月都極為寵愛,從來舍不得傷她一下,罵都沒有罵過,想必這次也不會真的對她如何吧?只是彼此之間有些誤會,說開了應該就沒事的吧?畢竟兄妹之間哪里會有什么刻骨的仇恨? 心中左思右想的,最后譚宏逸還是一咬牙,決定不再跟過去了。不過他還是擔憂的對薛嘉月說道:“那你要小心,過兩日我再來看你?!?/br> 薛嘉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頭已經(jīng)又被薛元敬用袖子給遮擋住了。同時察覺到他全身都繃的極緊,又要轉身,想必是要去找譚宏逸的麻煩。 薛嘉月見狀,忙死死的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察覺到他全身僵了一下,不過到底還是停住了,隨后擁著她繼續(xù)往前走。 耳中聽得咔噠一聲響,想必是薛元敬在拿鑰匙開院門上的鎖。隨后就聽到門開的聲音,她被薛元敬擁著走進了院里。 在薛元敬關上院門的那一剎那,薛嘉月趁著他衣袖上被掀開的一條縫隙往后望,就見譚宏逸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想必是終于聽了她的話回家去了。 心中正松了一口氣,忽然就聽到關門的聲音,門閂落下來的聲音,緊接著她只覺后背被抵到了什么東西上面去,眼前猛然一亮。 是薛元敬終于掀開了蓋在她臉上的衣袖。 薛嘉月被頭頂直射而來的日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眼。待她適應了這強烈的光線睜開雙眼時,就見薛元敬正一臉陰沉的在看著她,而她正被他按在院門旁邊的墻上。 薛嘉月待要動彈,但薛元敬兩只手分別按在她的兩邊肩膀上,如同將她死死的釘在這墻上一般,她壓根就動彈不了。 心中到底還是害怕的,又覺得委屈。覺得今天明明是她吃虧了,初吻都被薛元敬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給奪了,現(xiàn)在他還要這樣兇的對她。 眼眶止不住的開始發(fā)熱,聲音也哽咽了起來:“你放開我?!?/br> 薛元敬如何會放?雙手牢牢的將她按在墻上,目光凜冽,聲音也如同淬著冰:“薛嘉月,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不知今天外面人多,有多危險,你先前還一語不發(fā)的就跑走了?現(xiàn)在你竟然,你竟然和譚宏逸一起回來,還同他說過幾日再去找他說話,你,你可真是......” 說到這里,薛元敬心中真是氣極,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太陽xue附近的青筋都氣的梗了起來。 頓了頓,他又問道:“剛剛你一直同他在一起?你們之間說了什么話?” 薛嘉月這會兒心中也是氣極了。 憑什么她就要這樣的被他按在墻上質問?而且還要責怪她不發(fā)一語的就跑了。若他當時不那樣的強吻她,她會跑?且她不跑能怎么樣?劈手給他一個耳光,然后跟他鬧嗎? 一氣之下她就有些口不擇言了。也是存心想要氣一氣薛元敬,于是她就賭氣的說道:“是啊,剛剛我一直和譚宏逸在一起,那又怎樣?而且他還告訴我,他心悅我,想要求娶我。他還說他早就已經(jīng)告訴過你這件事了,你為什么一直不將這事告訴我?” 第124章 宣示主權 薛嘉月話一說完, 就敏、感的察覺到薛元敬按著她雙肩的手越發(fā)的緊了起來, 同時他的呼吸也粗重了起來。想必這會兒他心中肯定是很惱火的。 薛元敬現(xiàn)在心中確實快要惱怒到極點了。不過他氣極反笑, 形狀優(yōu)美的眼角眉梢都往上斜挑了起來,看上去竟然給人一種隱隱邪肆的感覺。 “你要我告訴你這件事做什么?你知道了又待怎樣?同意他說的話, 然后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