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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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進(jìn)入牢區(qū),達(dá)里爾就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把紙盒扔給了和岳父大人聊天的格倫,“恭喜康復(fù)!” “謝謝!” 格倫習(xí)慣性地拆開了禮物,下一秒便在赫謝爾打趣的目光中縮了縮脖子,“咳,我想我還需要再喝幾碗草藥……” “威士忌、香腸、金槍魚罐頭、餅干、維生素,天啊,竟然還有奶酪!” 在飯桌上清點(diǎn)旅行袋的卡蘿爾驚嘆之余玩笑道:“達(dá)里爾,你去搶銀行了?除了銀行保險庫,我實在想不到還有哪戶人家能藏得住這么多好東西了!” 達(dá)里爾有些小得意,“這是個秘密!” 他打開一盒奶酪嘗了嘗味道,確認(rèn)還是新鮮的才遞給抱著女兒的瑞克,“小拽女,你吃厭奶嘴了嗎,這里還有香香的奶酪!” 趴在父親懷里的朱迪斯還是個懵懂的小嬰孩,這個在黑暗世界中以母親的生命為代價誕生的幸運(yùn)寶貝是團(tuán)隊里當(dāng)之無愧的開心果。 “得了,達(dá)里爾,你知道她還不能吃這些。” 瑞克輕輕握住女兒亂抓一氣兒的小拳頭,用最溫柔的姿勢把她移交給代理奶爸,“我去挑幾個成熟的番茄,晚上加菜?!?/br> 瑞克臨走時朝著赫謝爾遞了個隱晦的眼神,率先一步來到了監(jiān)獄的種植區(qū)。 攀爬在番茄架上的果實大多還透著綠意,瑞克選了最鮮艷喜人的摘下來,翻找躲藏在綠葉背面的害蟲。 在他背后,拄著拐杖的赫謝爾慢慢靠近,手里還拿著一盒開封的奶酪。 “我見過那個孩子了,就在樹林里。” 赫謝爾的語氣很平靜,“那是一個僅有兩位成員的小營地,他們也生病了,沒挺過去的人啃食了至親好友。我和卡爾趕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她在開槍?!?/br> 瑞克的問題很尖銳,“她開了幾槍?” “一槍?!?/br> 赫謝爾把目光轉(zhuǎn)向監(jiān)獄外圍的游尸,“她讓受難者得到了解脫?!?/br> “這就是我一直在遲疑的原因。” 瑞克的眉頭皺成一團(tuán),“赫謝爾,你是為數(shù)不多的能讓我產(chǎn)生敬意的人。坦白說,如果總督是個有原則的人,我并不介意卸下身上的擔(dān)子,那也許會讓我們大家都活得更為輕松。但是我看不出他是個熱愛和平、安于現(xiàn)狀的人,算上佩妮,他們父女的變數(shù)太大了?!?/br> “你有沒有注意上面的生產(chǎn)日期?” 赫謝爾指著一排印刷字,“這是災(zāi)難開始前出廠的產(chǎn)品。如果佩妮早就擁有這種能力,伍德伯里一定不會是我們看見的樣子。還有你說的熱食冷飲,那也不是近期可以收集到的。所以,我做出了一個比較大膽的假設(shè)。瑞克,你覺得要是讓相同年齡的卡爾說出他接觸最多的東西,會是什么?” 瑞克沉思片刻,給出了一個籠統(tǒng)的答案,“玩具槍,飛機(jī)模型,快餐零食,電視里的搞笑節(jié)目,家里的后花園……”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似乎是在為不能擁有完整童年的兒子感到難過。 赫謝爾又問道:“還記得創(chuàng)世紀(jì)第一章寫著什么嗎?” “‘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br> 瑞克說出這句話只是本能反應(yīng),隨之而來的卻是后知后覺的極度震撼。 “別緊張,瑞克。我并不是說那個孩子是上帝,或者說是上帝的使者。” 赫謝爾很明白他的感受,“當(dāng)我得出這個最不可思議卻又最貼近事實的結(jié)論時,也曾經(jīng)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害怕。然后就是由衷的慶幸,如果擁有這項特殊能力的家伙是一個戰(zhàn)爭狂人或野心家,你覺得等待我們、以至于全人類的會是什么?” 這一年多的末世生活讓瑞克深深體會到了人性的可怕之處,“暴\亂,獨(dú)\裁,恐怖,永遠(yuǎn)也沒有希望的未來……” “所以,你不該把佩妮當(dāng)成總督的孩子看待,從一開始就將她劃分在敵對陣營?!?/br> 赫謝爾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如同朱迪斯一樣,佩妮也可以是我們大家的孩子,她是希望之子,你有權(quán)利去守護(hù)她,讓她變成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樣子。” “你的構(gòu)想很美好,但是恕我直言,執(zhí)行起來的難度太大了?!?/br> 瑞克苦笑著搖搖頭,“至少總督就不會允許別人來分享這份好處?!?/br> “重要的不是總督,而是佩妮。” 赫謝爾鼓勵道:“你也說過,在牢房的時候,她愿意和你們分享食物,還給格倫提供了傷藥。這一切都可以說明佩妮并不是無可救藥的孩子,可是如果你讓她和一群靠拳頭決定輸贏的人生活在一起,那么遲早有一天,她也會變成只會用拳頭說話的人。我想到了那時,你一定會為今天做出的決定后悔萬分!” 瑞克的表情已經(jīng)不像剛開始談話時那樣堅定了,“赫謝爾,最應(yīng)該做出決定的人不是我,而是這個團(tuán)體中的每一個人。或許其他隊員會很高興聽見這個消息,但是卡蘿爾,我實在沒有信心……” “卡蘿爾交給我。” 赫謝爾主動接下了最困難的任務(wù),“我會親口告訴她佩妮的事,也會讓她明白,做出這種選擇并不是為了我們這些行將就木的人,而是為了卡爾和朱迪斯,還有那些即將出世的新生命……” 瑞克沉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撿起堆在腳邊的番茄,和那位即使拄著拐杖也依然可靠的老人家并肩走向牢區(qū)。 夜色如期而至,隔著迷霧漫布的叢林看去,籠罩在月光下的監(jiān)獄也有了一種荒涼的美感。 此時此刻,朝不保夕的求生者們正圍坐在草地上分享豐盛的晚餐。 從獄友到新加入的成員,所有人都在享受這難得的溫情時刻,就連卡爾也在達(dá)里爾的熱情鼓動下喝了點(diǎn)酒,酒精的作用讓他那張過分成熟的面孔暴露了刻意隱藏的稚嫩模樣。 在這個熏熏欲醉的夜晚,哪怕是米瓊恩這種從沒把自己當(dāng)做女人看待的強(qiáng)者也不再維持著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興致頗高地傾聽著肆意說笑的同伴是如何吹噓曾經(jīng)的豐功偉績。 遺憾的是越是處于穩(wěn)定的生活狀態(tài),越是意味著他們有更多不容忽視的工作需要完成。 值夜和巡視牢區(qū)的任務(wù)當(dāng)仁不讓的交給了體格健壯的男人,瑪姬和貝絲則留下請洗碗碟。 卡蘿爾想要幫忙,卻被因為醉酒無法保持平衡的赫謝爾留下了,“可以扶我一下嗎?” “當(dāng)然。” 卡蘿爾架起老牧場主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心避開他的斷腿,“這樣可以嗎?如果感到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不,謝謝。我很好,只是有點(diǎn)頭暈。” 赫謝爾用拐杖指向環(huán)繞在牢區(qū)附近的鐵網(wǎng),“陪我走走吧,卡蘿爾。我們一起過去吹吹風(fēng)。” 沒人知道這并不是一次普通意義上的散步,即使是費(fèi)心留意著的瑞克也只能看見兩道互相扶持的影子漸漸消失在了塔樓的陰影中。 隔天,一直在努力教導(dǎo)保羅,希望它能從大笨熊模式過渡到大戰(zhàn)熊模式的宋辭遇見了一個比喪尸還要憔悴的陌生女人。 她好像在林子里等了很久,一聽見聲響就默默地從樹干后面走了出來。 女人的味道沒有瞞過保羅,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嗅覺更為敏銳的宋辭,她也不覺得一個人類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 或許是被那雙靈動的眼眸觸動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女人當(dāng)場就咬著嘴唇掉下了眼淚。 她沒有像尋常人遭遇傷心時刻那樣歇斯底里痛哭哀嚎,只是用力地捂著臉,顫抖的身軀在粗壯大樹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孤寂無助。 這種錐心刺骨的感覺宋辭只在總督身上體會過,她不由得停下腳步,低頭審視著因為無法忍受的痛苦縮成一團(tuán)的女人,“你為什么傷心?” 女人抬起頭,涕淚交加的臉蛋深藏著恍如實質(zhì)的哀傷,“沒有,我只是太高興了……” 宋辭摸了摸那一頭毛翹的短發(fā),“別哭,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冰冷手指落在發(fā)頂?shù)哪且豢蹋讼乱庾R地打了個哆嗦,卻還是咬牙抗拒著來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我可以抱抱你嗎?” 蒼白精致的小女孩側(cè)頭想了想,“爹地說,不能讓外面的人碰到。如果我答應(yīng)你的話,你會幫佩妮瞞著他嗎?” “會的,我發(fā)誓!” 漫長的讓人窒息的擁抱過后,女人虔誠地吻上了小女孩的指尖,“卡蘿爾永遠(yuǎn)也不會傷害佩妮,就像她永遠(yuǎn)也不會傷害索菲亞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渣作者覺得,有一個混蛋哥哥要比有一個隨時等著殺死m(xù)eimei見證另類新生的jiejie幸福多了~~_(:3」∠)_ 春天里,么么噠~~ 第234章 7、 到處都是殘肢尸骸的高速公路上,一小隊幸存者沿著車流緩緩前行, 躲避那些游蕩在廢棄車輛中的零散喪尸。 小隊的首領(lǐng)是一個提著羊角錘的威猛壯漢, 他帶著緊跟在身后的隊友躡手躡腳的穿過車流,想要橫穿公路進(jìn)入更為安全的林地。 “泰爾西?!?/br> 握緊阻擊槍的薩沙輕聲呼喚道:“看看這里的彈孔, 有人比我們早來了一步。” “那又怎么樣?” 泰爾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必須盡快找到淡水和食物?!?/br> 目前的形勢對于一直處于流浪狀態(tài)的隊友來說太過嚴(yán)峻,誰都明白沒有體力支撐的人絕不可能跑得過不知疲憊的喪尸。 隊伍最后,一個新加入的瘦高個有意放慢腳步, 靠著車門喝了幾口藏在懷里的白蘭地。 烈酒入喉的滋味并不好受, 卻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干渴帶來的焦慮感。 小心收好酒瓶,瘦高個想要扶著車把手站起來, 卻沒發(fā)覺仰面躺在座椅上的死者動了動眼球。 從希望到絕望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循著慘叫聲猛然回頭的泰爾西一眼就看見了被喪尸撕咬的臨時隊友,還有在掙扎中碎了一地的玻璃瓶。 “該死的混蛋!” 泰爾西撐住車蓋一躍而起, “薩沙, 往樹林里跑,快跑!” 越來越多的喪尸順著慘烈的嘶嚎聚集到了食物招領(lǐng)處, 還有一小部分留在外圍的嗜血者盯上了同樣新鮮的血rou。 與喪尸比起來不過是滄海一粟的求生小隊很快就被沖散了, 最先翻過護(hù)欄的泰爾西眼見meimei就要陷入蜂擁而至的包圍圈, 急忙回身搭救。 揮舞著羊角錘一連敲碎了十幾個腦袋, 他才拖著用光子彈的薩沙沖進(jìn)了密林。 林子里依然是喪尸的地盤,卻因為樹木的遮擋多了些逃生的把握。 泰爾西連連揮錘痛罵,“雜種, 為什么永遠(yuǎn)也殺不完他們?!” 薩沙配合著踹倒一個行尸,苦中作樂道:“或許是上帝忽然意識到,人類已經(jīng)太多了!” “這是誰的錯?” 泰爾西的鐵錘像指揮棒一樣起起落落,無數(shù)道惡心的腦漿應(yīng)聲飛濺,“嗯?說啊,雜種!” “算了,別白費(fèi)力氣了!” 總算贏得了一絲喘息之機(jī),趁著公路上的尸群還沒有追來,薩沙拉著哥哥往深處奔,“到里面碰碰運(yùn)氣吧,或許還能找到一些可以食用的野果?!?/br> 精疲力竭的兄妹二人快速朝著坡地跑去,轉(zhuǎn)眼間就把尸群拋在了身后,唯一需要提高警惕的就是神出鬼沒的游尸。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兄妹倆再也邁不動步子的時候,遠(yuǎn)處隱隱傳來了溪水流動的聲音。 走得近了,淺淺的溪流又變成了奔騰的小河。 盡管又渴又餓,可泰爾西還是沒有直接飲用河水,而是選在避風(fēng)處燃起篝火,用背包里的裝備燒了半鍋開水。 等候飲用水的空閑,薩沙砍了些松脂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