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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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聞是唐朝來的高人,高老漢連忙拱手相讓,“道長,請隨我來!” 等二人在堂廳坐定,方才那跌了一跤的小廝又慌忙奉上茶水,低眉順眼地站在主人身后不言語。 “道長切勿多心?!?/br> 高老漢長嘆一聲,“我這奴才不肯收你也是好意。只怪家門不幸遭了瘟神,這才帶累得左鄰右舍不得安寧?!?/br> “不瞞老太公,先前在村頭討水喝的時候,在下已經(jīng)從一位老婦人口中得知了您家中的舊事?!?/br> 宋辭朝后院女眷處望了一眼,“故以才有此行?!?/br> “這么說,您是特意來化解我家的危難來的?” 高老漢又驚又喜,連連作揖道:“道長若是能救得小老兒闔家于水火,小老兒愿世世代代為您供奉長生牌位,以報大恩!” “雖不中亦不遠矣!” 宋辭負手立于堂中,徐徐說道:“那妖怪雖然癡了些卻并無害人之心。小道也不過是怕老太公一家過于煩憂以生禍患,這才特來相告。至多半年,便會有一位得道高僧來為您消災解難了?!?/br> “啊?還要半年?!” 高老漢不禁踉蹌悲憤道:“可我那老妻想閨女想得都病了,實在不知還有沒有命等到道長口中的期限!” 宋辭聞言輕輕一笑,“老太公莫要憂心。小道另有妙方,必定藥到病除?!?/br>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白骨夫人的遺愿咱替她達成了。_(:3」∠)_ 另,在這個世界,唯一吃過唐僧rou還沒遭雷劈的只有唐和尚他老娘啊~~ 玉凈瓶,么么噠~~ 第199章 3、 天色漸晚, 高太公家僅剩下來的幾個忠仆俱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躲回了偏房, 只留著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主人在花園里陪著道長喝酒賞月。 席上的酒菜雖是香甜無比, 將將能夠撐著病體下床的老夫人卻坐立難安、食不下咽。 她猶豫了幾番才試探著開口道:“這位小道長……” “誒, 莫叫道長!” 緊挨著老夫人就座的一位妙齡女子笑盈盈地回道:“老人家莫不是記混了, 現(xiàn)如今坐在您面前的是高家的遠房侄女,閨名琴娘, 特意遵從母命從千里之外趕來探望您二老的?!?/br> 高太公聞言連連應是, “老婆子, 待會兒你就假借醉酒不適閉口不言, 切莫在那妖怪面前叫破了道長的障眼法!” “剛還有臉說我呢!” 經(jīng)年來馭夫有道的老夫人輕哼著瞅了老頭子一眼,“你自己不也稀里糊涂地往外抖摟!” “該打,該打!” 高太公假意往臉上招呼了兩下,又看了看天色,“切勿再聲張,只怕那妖怪就在眼前了!” 果然, 不及半盞茶工夫,遠遠就打天邊來了一陣黑云,又在飛沙走石間卷入了那座鎖著高家幼女的小院子。 那裹在黑云里的妖精才進了小姐的閨房, 坐在墻下不遠處的三人就聽見一道怪里怪氣的哼哧聲:“好jiejie,你就從了俺老豬吧!” 他的話還不等說完, 轉眼又跟上一陣脆生生的痛斥哭叫,連帶著摔盆砸碗的好不熱鬧。 老夫人一聽這動靜哪還忍得住,登時淚如雨下道:“翠蘭,我的兒!可苦了你了!” “老人家, 先別急著滴淚?!?/br> 宋辭見那繡樓上的對陣漸漸歇了,連忙示意高家二老打起精神,“別忘了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呢?!?/br> 到底是高太公沉得住氣,他順著道長的話題舉起酒杯,唉聲嘆氣道:“琴娘,眼下你也看見了,可不是叔叔我不講情理不讓你和翠蘭相見,實在是一言難盡?。 ?/br> “哼,我倒不信天下間還有這樣的混賬小子!” 宋辭先是了然的笑笑,隨即柳眉倒豎嬌喝道:“管他是天精地精,哪有進門不拜公婆的道理!定是叔叔嬸嬸為人太過寬厚,這才釀得他越發(fā)張揚!且讓我去會他一會!” 她說完就起身來到院門口叫罵道:“豬剛鬣!豬頭三,快出來見見你琴娘姑奶奶!” “誰?是哪個不怕死的喊俺老豬呢!” 先前挨了小姐一頓磋磨的妖精灰頭土臉地沖了出來,沒好氣地嚷嚷道:“別以為俺老豬從不生事就是怕了你們,俺那是看在翠蘭jiejie的面上才主動相讓的!” “哦,這么說來,你若是見了我,還必得打殺一番不成了?” 宋辭說著就往前逼近一步,“說!你可是這個意思?!” 待那長鼻子豁嘴的豬臉妖怪看清面前這位身著綴紗白裙、恍如月中仙子模樣的美嬌娘,立時色迷心竅魂飛天際,直愣愣地盯著那張比自家娘子還要美艷百倍的俏臉,觍著臉陪笑道:“jiejie好,俺老豬這廂有禮了!” 他許是想到先前那樁親事就是因著露出本相才壞了事,話說到半截趕緊把脖子上那塊花布手巾摟起來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色瞇瞇的小眼睛和厚墩墩的大腦門。 宋辭聞言繞著色\鬼投胎的豬妖前后轉了一圈,一邊打量一邊說道:“看你這模樣也不像是那不知禮數(shù)的混人,怎生就做出這樣可恥可氣的混事,硬是把我翠蘭jiejie關在院子里不見天日!” “jiejie,jiejie請聽俺老豬一言!” 豬剛鬣哼哼唧唧辯駁道:“只怪俺那丈人丈母娘嫌貧愛富、嫌丑愛俊,非得拆散俺和翠蘭小姐。jiejie有所不知,俺們當日可是在親朋故友的見證下拜過天地的,況且俺老豬不單救了小姐的性命,也不是那為禍鄉(xiāng)里的歹人。只因俺長得丑了點,他高家人就要悔婚,哪有這個道理!” “你!你這豬頭怎能如此歪辯倒打一耙!” 高太公抖著手指怒罵道:“我高家何時嫌棄過你面目丑陋,分明是你在成親那日貪酒現(xiàn)出了原形、嚇跑了三親六故,這才毀了親事!” 老夫人也跟著拭淚,“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這十里八鄉(xiāng)有誰愿意和妖怪結親的!你這是不逼死我們一家不甘心??!” “俺不管!” 豬剛鬣拎身背對著老兩口,“俺老豬娶個媳婦容易嗎,沒了翠蘭jiejie,俺老豬再上哪淘換個好媳婦來!要讓俺放了小姐也成,只需你們再賠我個老婆!” 他說著還偷偷看了一眼嬌滴滴的小娘子,“定是得比翠蘭jiejie還俊俏的才能算!” “叔叔嬸嬸莫急。” 宋辭輕聲安撫著高太公二人,“依我看這樁婚事不過是陰差陽錯,造化弄人罷了。依著這位豬女婿的手段,他若是硬要用強,只怕翠蘭jiejie也撐不到今日。倒不如就像他說的那樣,再給他配回親不就得了!” “唉,說得容易!” 高太公疊聲嘆氣道:“一時半會的,又上哪去找一個心甘情愿跳火坑的姑娘呢!” 來回端詳著愁容滿面的高家二老,還有那心癢難耐、暗送秋波的豬妖,宋辭輕聲笑道:“叔叔若是不計較,我愿意為翠蘭jiejie解了這樁劫難!” “琴娘,這婚姻大事可玩笑不得!” 還不等高太公再勸,豬剛鬣一股腦把老頭子頂了個趔趄,急慌慌地貼上身來,“好jiejie,你說得可是真的?你真愿意代替翠蘭小姐嫁我為妻?!” 兜手拿帕子在那憨貨臉上一甩,宋辭轉身坐回椅子上,品著美酒慢慢沉吟道:“想我嫁你倒是不難,只是我家的風俗習氣與別處大為不同,只怕你吃不消呢?!?/br> “吃得消!吃得消!” 豬剛鬣咧著大嘴品味著方才那股女兒香,憨笑著應承道:“只要能讓俺老豬娶琴娘jiejie為妻,哪怕讓俺上刀山下火海都再無二話!” “倒不用那么費事?!?/br> 宋辭轉著手里的帕子含笑道:“只一條須得牢記:你若入了我家的門,從此男主內女主外,家中瑣事我是一概不理的,cao持家務奉養(yǎng)老小全得由你一人擔負。這其中的苦楚,你可吃得?” “吃得!” 豬剛鬣拍得胸脯震天響,“說起來不怕jiejie笑話,俺老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 見他羞羞答答不肯張口,宋辭應聲問道:“怕什么?” 豬剛鬣扭扭捏捏地放下那條花手巾,大姑娘似的絞著手指哼哼道:“就怕沒媳婦……” 饒是高老漢兩口子吃夠了這豬妖的苦頭,聽見這話也不由得跟著笑出了聲。 臊也臊夠了,豬剛鬣眼珠子一轉,伸手就去拉小娘子,“這親事既已談妥,琴娘,不如你就跟我家去吧!等到洞房禮成,我再回來請出翠蘭小姐,好生賠罪!” “慢!” 宋辭拍掉他的咸豬手,“無媒無聘的,你我如何成親?何況你還沒吃過我家的進門飯就想登堂入室,也太美了些!倒不如等到明日一早你我齊齊上路,也好去那千里之外拜見親長?!?/br> “那得耽擱多少日子才是頭???!” 豬剛鬣急得直跺腳,“好琴娘,好jiejie,你就可憐可憐老豬吧!咱們不如取個巧,讓高家老丈人丈母娘做個見證,先成親、后回娘家成不成呢?” 宋辭見這豬臉怪急得腦門直冒汗,忍著肚腸打結的笑意輕咳一聲,“如此也罷。你我一來一回不知多少寒暑,未免耽誤了翠蘭jiejie的青春,就依了你的意吧。” 她說著就起身往灶房走,“你且稍坐片刻,我去燉鍋好吃食給你?!?/br> “jiejie慢點,小心別傷了手!” 豬剛鬣連連叫喚了幾聲,回頭又從樹上折了花枝揣在袖子里,“這下俺老豬可算是時來運轉了,要真叫俺娶上這么好的媳婦,誰還管那取經(jīng)的和尚缺不缺人差使呢?!?/br> 他還沒忘朝著前岳家拜了一拜,“今日多虧了丈人的福,好歹讓俺成家有望。等咱們攀上親戚,俺老豬必定拿翠蘭小姐當做親妹子看顧,絕不讓人欺辱她!” 此時高太公還不知小道長要如何懲治這豬妖,又哪敢隨意搭話,只虛虛應付幾句了事。 只因急著吃娘子親手侍弄的進門飯,豬剛鬣這半刻只揣著手在花園里兜頭轉悠,還時不時地張望著直通灶間的月亮門。 幸而老天疼憨人,還不等他望穿秋水,方才那位婀娜動人的女郎就端著一口小巧的銅鍋去而復返了。 “琴娘,這種粗活還是讓俺老豬來吧?!?/br> 豬剛鬣急忙接過銅鍋,親親熱熱地喊著,“娘子弄得什么好吃食啊,俺大老遠就聞見香氣了!” 宋辭揭開鍋蓋,露出十來粒白嫩的小圓子,“這是我家鄉(xiāng)土產(chǎn),安春丹。此物看似不起眼卻稀罕得很,只有成親那日才能吃得。” “即是jiejie的美意,那俺老豬不客氣了!” 說話間豬剛鬣三口兩口把白圓子吞吃入肚,連鍋里的湯水都喝光了。 末了咂咂嘴巴,他嬉皮笑臉地討好道:“味道雖然寡淡了些,可不知怎地,偏偏俺老豬吃著香甜的很?!?/br> 宋辭笑著點點頭,“你能受用,我就安心了?!?/br> “娘子這話說的,如此美差要是無人受用,那這人世間還有什么美事可談!” 豬剛鬣擎著花兒又要動手動腳,“天色不早了,快與我去歇息吧。” “此話有理?!?/br> 宋辭轉臉朝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高太公吩咐道:“有勞叔叔著人去請一積年的穩(wěn)婆在家候著,也免得事到臨頭慌了手腳?!?/br> “賢侄女兒,這深更半夜的要到哪里去找穩(wěn)婆啊?” 高太公連連擺手,“況且自從我家遭了這門禍事,管他是市井閑人還是走街串巷的貨郎都不肯輕易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