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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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趕到寧家時,那夜叉鬼果然沒能躲過燕赤霞的重重設(shè)計,被人一劍斬斷了頭顱。 鬧出這么大動靜自然瞞不過寧家三口人,這下不光是老夫人嚇得面無人色就連喬氏也覺得腹中生疼,慌得寧采臣趕忙把人送回了臥房靜養(yǎng)。 人仰馬翻的院子里如今只剩下宋辭、燕赤霞和那個尚有一絲余氣的夜叉鬼。 那惡鬼的頭顱勉強豎起看了一眼橫在不遠處的僵尸,這才又轉(zhuǎn)向立在面前的小畜生詰問道:“我與燕赤霞并非同道,弄到今天的下場我也恨不著他。可我卻死也弄不明白,明明我們都是一處來的,為何你卻要偏幫著他?!” “你問我為何?” 宋辭垂眸幽幽一嘆,“其實我也說不清楚,要怪便怪我生了一顆人心吧!” “人心?” 夜叉鬼被人硬生生斬斷的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陣意味不明的怪笑,闔目喃喃道:“原來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還有兩章結(jié)束這個故事,有妹紙猜出喬氏肚子里的貴子是誰了么? 旺旺的,么么噠~~ 第165章 15、 夜叉鬼說完那句話便徹底斷絕了生機, 燕赤霞上前撿起它的頭顱拋進劍囊又抖了三抖, 原本鼓起的劍囊就冒出了一股濃煙, 連帶著鬼頭僵尸也不見了蹤影。 “賢弟……” 燕赤霞如同往常那樣拍了拍宋辭的肩膀, “其實只要心正神明, 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區(qū)別呢?這世上又何嘗缺少比鬼怪更可怕的人心!” 宋辭笑問道:“燕大哥早知小弟是異類?” 她也知道自己這點微末之術(shù)瞞不過有道高人,只是沒想到今天會借由夜叉鬼之口揭破此事。 燕赤霞朗聲長笑道:“我在蘭若寺住了那么久, 還從沒見過你招待哥哥那夜拿出來的囫圇桌椅呢, 更別說那滿滿一桌子的酒菜了?!?/br> 宋辭聽了故意板著臉, “感情大哥是心知肚明, 只拿小弟戲耍?” “哎,燕大哥可沒有戲耍你的意思?!?/br> 燕赤霞舉起腰間的酒葫蘆晃了晃,“燕大哥是怕把萬一你這巧手的公子嚇跑,再也沒處淘換好酒喝了!” “照大哥的意思,若是把賢弟換成賢妹就不認了?” 宋辭說著便轉(zhuǎn)身朝屋里去,“正好我手中還有一壇波斯美酒, 晚間拿來和寧采臣賞月也不錯?!?/br> 既然人家能看破妖身是公是母又差在哪里,倒不如自己坦蕩些也免得憑白生出嫌隙。 “賢妹!賢妹!” 聽聞還有波斯美酒可以享用,燕赤霞的雙眼登時亮得嚇人, “既有好酒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寧生體弱不勝酒力唯恐喝壞了他, 咱們還是回去書齋自飲吧!” 本來就是借酒說笑宋辭又怎么會真為這點小事置氣,不過她還是先去內(nèi)院為喬氏診脈確定胎兒無恙才把懸著的心放回肚子里。 夜叉鬼已死,宋辭和燕赤霞也了無牽掛可以動身離開。 不過二人念在終歸和寧采臣相識一場,此時又是貴子投胎的關(guān)鍵時機, 未免再有其它鬼魅作祟倒不如留在此地看守片刻。 自打來到此方世界宋辭見識過無數(shù)鬼怪妖精,唯獨沒見過生魂轉(zhuǎn)世,心里也不由得對那個所謂的貴子有些好奇。 倒是寧采臣自從得知蘭若寺的妖精頭子竟然跟到家里來不說還害得隔壁王生半死不活,就有些舍不得讓燕赤霞離開了,還口口聲聲喊著要拜師學(xué)藝。 燕赤霞早知他是富貴中人也吃不得這個苦,只勸他自身端正外邪不侵。實在被纏得煩了也不知從哪尋摸來一段口訣讓寧采臣早也念晚也念,用以修身正氣。 如此瞎混了半旬有余,一日夜里,躺在榻邊酣睡的宋辭忽然心中有感推開了窗戶,遠遠便望見了天邊一道黑云滾滾滾而來。 等那黑云到了寧家上空,宋辭才看見兩位鬼差押著一條白花花的影子朝下一推,那條影子就飄飄忽忽地落進了院子。 宋辭心說,這必是喬氏腹中的貴子前來投胎了。 哪知她看了半天,那道鬼影非但沒往寧家夫婦的屋子里去,反倒轉(zhuǎn)頭朝書齋過來了。 “燕大哥,燕大哥!” 她輕輕推了推醉酒不醒的燕赤霞,見他連點反應(yīng)都沒有才披上外衫迎出房門,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這小鬼是從哪里來的,可是迷路了?” 宋辭剛要好心指點他朝寧采臣的房間去,那個穿著白袍的鬼影便跪下磕了一個頭,“許久未見,公子可還記得二郎?” “你,你是石二郎?” 宋辭聞言大驚失色,“你怎么變成這幅樣子?” 往常見過的石二郎非但是獨目臉上還有不少細小疤痕,如今整個人雙目俱在不說還像在面缸里投過一遍似的,也不怪她沒認出來。 況且,此刻石二郎本該好端端的活在大石村,又怎么會變成鬼魂呢? 許是看出恩公眼中的懷疑,石二郎徐徐說道:“當日得到公子提點,小子便自毀容貌孤身上京,伺機宰了那興風(fēng)作浪的潘賊。未免連累親朋好友,小子在行事之前就吞了毒丸連尸首都沒留下。殺人乃是大罪,小子本以為去了陰曹也少不得要在刀山油鍋滾上一圈,僥幸閻王老爺明斷是非憐我一片忠心竟特賜我還陽的機會。奈何尸身已毀,這才在生死簿上寫下一筆讓我投入寧家為嗣?!?/br> 他說完便再叩一頭,“二郎此生無愧于天地,唯獨虧欠公子一個義字。但愿來世有緣相見,再為公子效犬馬之勞?!?/br> 石二郎起身后便化作一陣旋風(fēng)卷進了寧家夫婦的院子里,從此再無動靜。 “二郎,二郎!你要去哪里?!” 宋辭喚著喚著便睜開了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躺在窗邊的矮榻上,剛剛的寥寥幾語亦是在夢里相談。 “賢妹這是怎么了,可是夢魘了不成?” 正在院子里練劍的燕赤霞聽見聲音揚起了頭,高聲說道:“還是外出太久想念家人了?也不知你那童兒現(xiàn)今過得如何,當初被掠走的孩子找沒找到?!?/br> 宋辭擦掉額頭的汗水喃喃說道:“是啊,出來這么久也該回家了?!?/br> 她怎么也料不到石二郎竟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去單槍匹馬刺殺國丈,未動手先服藥,其中的艱險更是想想就讓人揪心不已。 “石二郎啊石二郎,你果真不是個驢倌的命??!” 宋辭滿心疲憊地揉著犯疼的太陽xue,“你只想著欠我一個義字,怎么不想想家中老父和妻女該去依靠何人,你欠他們的又該拿什么償還?!” 出了這么一樁子意外,她也沒心情再在寧家耽擱下去了。早起連餐食都不曾用過,宋辭就借口惦記家中與寧采臣告別。 燕赤霞與她同來自然也沒道理獨自留下,于是這一早上的工夫?qū)幉沙季鸵酪啦簧岬乃妥吡藘晌蝗市趾糜选?/br> 宋辭急著趕回錢塘,燕赤霞也是慣愛無拘無束游歷天下,他早先為了夜叉鬼一事去過江南,此次便打算轉(zhuǎn)道往漠北走一遭。 既不同路,二人轉(zhuǎn)眼就在官道的岔口揮手道別,只待來日有緣再聚。 還是如同來時那樣運氣疾行外加施展些許手段,將將趕在夜間關(guān)閉城門之前宋辭就進了錢塘地界,直循著自家店鋪而去。 單從外表她也看不出什么好壞,心急之下幾步便攀著院墻跳了進去,碰巧遇上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半大孩童正端著銅盆從灶間出來。 “先生,你怎么才回來???!” 一臉黑灰的雁兒猛地撲到她的懷里放聲哭道:“雁兒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先生了呢!” “你這孩子,好端端的哭什么?!?/br> 讓他這么一抱宋辭也有些心酸,不由得放緩語氣說道:“先生這不是回來了嗎,你才多大,也敢說一輩子的話。家里還好嗎,可是有人欺負了你?” “沒人欺負我,只是外面變得好嚇人?!?/br> 雁兒到底還是個沒長成的孩子,遇見親人便委屈的不行,“那日我聽先生的話去找許夫人,夫人也答應(yīng)要幫咱們找回小花了??墒俏覀儾卦诘昀镒蟮扔业葲]有消息不說,就連鎮(zhèn)上也不知怎么鬧起了疫病,這下子連出門采買都不能了。” 宋辭抬起雁兒的小臉看了看,果然瘦了一大圈,“不能采買你們吃什么呢?” “全靠家里的存糧?!?/br> 雁兒說著就放低了聲音,“再就是用先生的銀子從左鄰右舍買些吃的應(yīng)急。只要家里缺吃的了,隔壁的鋪子就用繩子吊著小筐過來,先給了錢他們才肯給東西?!?/br> “算了,錢財乃是身外物?!?/br> 宋辭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也別覺得隔壁的店家絕情,能在這種時候出門賺黑心錢也是一種膽量。況且人家要真是狠心騙你只收錢不給東西,你一個小孩子又能怎么樣,只怕先生回來就得為你收尸了。就沖這個,你也別怨恨他們。” 她還有下句話沒說呢,什么時候都不缺發(fā)國難財?shù)娜?,只是有沒有命花就不一定了。 見雁兒還是悶悶不樂,宋辭摟著他就往屋里走,“咱家現(xiàn)在住了幾個人???” 雁兒一聽就紅了臉,“一開始是六個女娃,結(jié)果疫病鬧起來的時候我又往家里帶了十二個。” “呵,這可真夠熱鬧的?!?/br> 宋辭說著就推開了堂屋門,果然見著十多個和雁兒差不多的娃娃湊在一起嘁嘁喳喳的不知在說些什么,還有一個稍大點的女孩坐在椅子上給小鵝喂飯。 屋子里乍然進了個陌生男子,孩子們立刻閉上了嘴,只有先前為了meimei求助的小乞兒起身喊了一聲,“先生!” “沒事,繼續(xù)玩你們的?!?/br> 宋辭走過去看了看小鵝的飯碗,見里面不過是煮紅薯伴著小米飯泡的稀粥,連點搭口的咸菜都沒有。 蔫蔫的小鵝冷不防瞅見熟悉的親人連飯碗也不要了,舉著胳膊直叫喚,“啊!抱!” 宋辭立馬抱起了他,“好孩子,咱不吃這個了??!” 她不等坐下就從荷包里摸出一塊棗泥餡的點心喂進孩子嘴里,又把背上的包袱交給雁兒,“你把里面的吃食分分,等會兒先生出去打聽清楚外面的動靜再買點糧食回來?!?/br> 雁兒興沖沖地答應(yīng)了一聲,提著挺有分量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看,里面全是些不甜不膩的點心和果子,別管是空了幾天肚子吃了也沒事。 他回頭便招呼了那個喊人的小乞丐過來幫忙,按照人數(shù)將吃的分到個人手里。 見孩子們不爭不搶乖乖排隊,宋辭才暗中點了點頭,只要懂事她倒不在乎舍出去幾口吃的,最怕遇見那種不知好歹還要作妖的,那她可真就伺候不起了。 喂飽了小鵝又和雁兒交待一聲,宋辭出門就拐去了保安堂。 進城的時候她就覺得縣里安靜的不像話,當時急著返家也沒多想,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鬧了疫病。 疫病這玩意真是可大可小,古往今來多少城池都是因為染上了瘟疫才讓皇帝下令屠城的。 哪怕錢塘縣內(nèi)還沒戒嚴,這事兒也不能小覷。 宋辭還以為保安堂這時必該燈火通明擠得人落不下腳,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前面的藥鋪早歇業(yè)了,只有后宅一處屋子透出微弱的燭光。 她輕身落地一看,白素貞正在桌前托腮愁思唉聲嘆氣,小青則是一臉不遜背過身去,姐妹倆明顯是鬧別扭了。 “嘿,這可真是奇了。往常這兩條大妖怪雖是主仆相稱卻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今兒這是唱得哪一出啊?總不至于是為了許仙爭風(fēng)吃醋吧?” 宋辭心里瞎琢磨著腳下也沒停,抬手便推開了房門笑言道:“兩位jiejie讓我好找,小妹正想去府上打聽一下縣里的怪事呢!” “銀環(huán),你來的正好!” 白素貞此刻也是無計可施,連忙把在此地唯一熟識的小妖精拉到眼前,“青兒這丫頭也不知犯了什么拗性,非要和那張公子私奔離家,你快幫我勸勸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