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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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便捏起一個三兩下剝開,遞到了元清帝面前:“還是熱的,陛下嘗嘗?!?/br> 【不知道元元還喜不喜歡吃栗子?】 元清帝微愣,忽的想起了小時候,他不喜歡吃剝好后再蒸煮出來的栗子,喜歡吃帶殼剛剛炒出來熱乎的,但母親從來都不讓他多吃,皇叔便在晚膳時偷偷藏了些,就像這樣,用紙包包住再藏到懷里捂著,等到了晚上,兩個人躲在被窩里,皇叔剝,他吃,不過后來皇叔知道不能多吃后,便也不給他剝了,他為此還跟皇叔鬧過脾氣。 他本以為這些小事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沒想到如今被勾起,竟然歷歷在目,清晰的叫他自己都驚訝。 說實話,雖然他跟皇叔幼時一道長大,情同手足,但八年的分別,就算見面也是來去匆匆,還是有了不少的隔閡和陌生感,尤其他們分開的時候都還年少,再見面彼此都有了很大的變化,都不再是曾經(jīng)的孩童。 至少他就完全沒有想到皇叔竟然對他有意,皇叔也并非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肅冷,比他想象的要傻要單純許多。 虧他先前還懷了提防忌憚的心思,現(xiàn)在想想,只能無言扶額。 若非他有了聽心之術(shù),以皇叔這樣默默憋著不說的性子,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發(fā)現(xiàn)真相,說不定會帶著猜疑直到閉上眼。 但皇叔卻仿佛根本沒有意識他們分開了八年一樣,對他的態(tài)度除了必要的恭敬,其它跟從前沒有不同,他說過的,喜歡的不喜歡的,他依然記得清清楚楚,像他不勝酒力這點,不過是他在皇叔回京時提過一句,他便一直記著,其它更不必說。 元清帝瞧著手心里的栗子,一時心中滋味復(fù)雜,正如他先前說過的,這世上處處將他排在第一,為他著想的,恐怕也只有皇叔了。 心里第一次好奇起來,皇叔究竟是什么時候?qū)λ幸獾模繛槭裁磿λ幸??又喜歡他什么呢? 他這一愣神,卻被肅王以為是心有顧忌,連忙又將那顆栗子拿起來,輕輕掰開兩瓣,一半丟進(jìn)自己嘴里,一半重新放回他手中,還體貼為他解釋:“是甜的,陛下放心。” 【放心吧,我就算害自己也不會害你?!?/br> 看,就是這樣,就算認(rèn)為他對他有猜疑,率先想到的不是為自己難過傷心,還是他。 元清帝心情更復(fù)雜了,難道情愛的力量這樣強(qiáng)大,能讓一個人完全圍繞著另一個人而活?他自認(rèn)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將別人放在自己之前。 他將另一半栗子咽下,笑道:“我只是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皇叔也像現(xiàn)在一樣,剝栗子給我吃?!?/br> 肅王黑沉的眸子微亮,又剝了一個遞給他,脫口道:“陛下若喜歡,我便是為陛下剝一輩子也無妨?!?/br> 【哪怕要我變成栗子都行,還能被元元吃下去,跟他融在一起?!?/br> 元清帝:…… 不,不,按照生物學(xué)來說,吃下去會被胃酸消化,營養(yǎng)的部分被吸收,剩下的…… 咳咳,意識到自己竟然還真跟著皇叔的思緒跑了,元清帝微囧,連忙回過神來,將不靠譜的念頭揮去,干笑了幾聲。 肅王說完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沖動了,有些懊惱,但見元清帝只是笑,沒有多想的意思,提起的心便放了下來,又剝了一個栗子,一半自己吃了,一半給元清帝。 元清帝接過栗子捏在指尖摩挲了幾下,似在思考什么,等肅王遞來下一個的時候,冷不丁道:“夏嬋告訴我,皇叔曾叫她留意我的日常,皇叔能否告訴我為何?” 肅王仿佛被按下了靜止鍵,整個人僵住,然后下一瞬,劇烈咳嗽起來。 卡,卡,栗子卡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皇叔被栗子卡主氣管,卒,本文完。 23333 元佩:請感謝我的急救科普。 第64章 可愛┃防不勝防。 元清帝問完就后悔了, 雖然皇叔的反應(yīng)讓他覺得有趣, 但萬一皇叔說破了怎么辦?想到會有的后果, 心跳都停了一拍,稍稍有點慌,如果皇叔真的坦誠, 他要怎么接? 正混亂著,卻見皇叔按著脖子連連咳嗽,一開始他以為是被嚇到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才這樣, 等咳嗽聲消失, 臉開始變紅,才反應(yīng)過來是被噎住了, 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挪到皇叔身后, 按照元佩和梁平安教給他的急救法,從后面抱住皇叔, 將他整個人朝上帶了起來。 大約嗆的不深,只沖擊了這一下,卡進(jìn)去的栗子立刻就吐了出來。 “皇叔?”元清帝頓時松了口氣, 連忙松開手, 將人扶著靠坐下來,“可還好?”短短幾息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連額頭上都是。 肅王雙眼緊閉沒有睜開,似乎還沒緩過來。 【?。。?!完了完了,這么狼狽丟人的一幕竟然被元元撞到, 我素日在元元心里的形象沒了,全完了,完了……】 元清帝:…… 皇叔恐怕不知道,他在他心里的形象早就倒塌重建了。 【太丟臉了!?。。≡趺茨鼙辉吹轿疫@個樣子?!】 元清帝一邊努力憋笑一邊搖晃皇叔:“皇叔,皇叔,醒醒,醒醒……”見他還是閉著眼不醒,干脆拉動搖鈴,“來人……” “咳咳?!泵C王當(dāng)即恢復(fù)了意識,仿佛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看到元清帝立刻坐起身,“多謝陛下……” 【丟人丟人丟人,完了完了完了……】 元清帝差點憋不住,憋得太辛苦以至于表情都扭曲了那么一瞬,忽然覺得皇叔有些可愛。 忍著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方才真被你嚇到了?!?/br> 肅王這才看到他臉上的汗,一時心里歡喜又心疼,歡喜元元對他這樣在意,哪怕只是出于親情,畢竟在皇家親情從來都不值錢,元元能為了他嚇出汗,說明他在他心中還是十分重要的,心疼自然是心疼自己讓他受了驚嚇,連忙掏出手帕:“對不住,讓陛下?lián)牧??!?/br> 【得元元這樣看重,我便是死——】 元清帝果斷打斷了他的心聲,朝簾外詢問的親衛(wèi)道:“無事,繼續(xù)前行。”轉(zhuǎn)頭倒了杯水推到肅王面前,“先喝些水緩一緩,待會兒讓太醫(yī)來診治看看可有傷到,這種急救方法可能會傷到內(nèi)臟,我方才心急,力氣難免有些拿捏不準(zhǔn)?!?/br> 肅王閉目自己探了探脈,須臾睜開眼:“沒事,陛下做得很好,沒有受傷?!?/br> 【就算受傷也是元元給的?!啃?。 元清帝擦汗的手一頓,默默抖落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肅王喝了水,平復(fù)下來,理智回歸,想起元清帝先前的問話,臉色一整,放下杯子便跪了下來:“臣窺探天子行蹤,萬死難辭其咎,請陛下降罪?!?/br> 【錯在我,元元想要怎么對我都是應(yīng)該的?!?/br> 元清帝不是第一次被肅王跪拜,但離得這樣近還是頭一回,垂眸便看到了皇叔堅實的肩膀和寬厚的背,看著這肩背線條,再對比了下自己,頓時就有點不是滋味,尤其皇叔穿得是束腰窄袖的勁裝,這樣趴伏下來,更顯身材。 “你先說說,為什么要這么做?”頓了下,補(bǔ)充,“我既然問你,自然沒有要計較的意思,我信皇叔?!?/br> 他真的不怪罪,所以千萬別說實話,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就好,只要說他就信。 【因為我心悅你?!?/br> 肅王很想開口這樣說出來,但看著眼前靴子上的繡龍,還是忍住了,不能說,說了這輩子就見不到元元了,他寧愿像現(xiàn)在這樣,時不時與元元見一見,說說話,若再見不到,他怕自己會瘋,而且更怕失去理智的自己沖動之下會做出傷害元元的事。 所以,不能說。 他斂去眼中的情意,道:“臣有罪,臣辜負(fù)陛下厚愛,臣無話可說?!?/br> 【對不起,但我不想欺騙你?!?/br> 元清帝無言,一時不知該說感動好還是無奈好,是,是沒有欺騙他,他也很高興,但這樣叫他怎么接? 竟然頭一回希望別人欺騙他。 沉默片刻,只能道:“我信皇叔,希望皇叔莫要辜負(fù)我的信任?!?/br> 肅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輕易就放過,愣了一下,繼而被巨大的歡喜擊中,當(dāng)即便朝他磕了一下頭,額頭磕在了他的腳背上,低沉的嗓音難掩激動:“謝陛下?!?/br> 【我便是死也不會辜負(fù)你的信任?!?/br> 元清帝看著腳下虔誠叩拜,好像甘愿將一切奉獻(xiàn)給他的人,心跳不由漏了兩拍,不得不說,皇叔這般確實很附和他曾經(jīng)對皇后的期許,要冷靜聰慧,能擔(dān)得起高位,同時對他一心一意,事事以他為先,皇后前一項做的很好,但后一項,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心里不禁有些遺憾,若皇叔是女子該多好,若他是女子,他便也學(xué)祖父和父親,管他是何身份,搶入宮中再說。 不過也清楚,皇叔若是女子,恐怕也不會是如今令他滿意的模樣了。 “行了,起來吧?!彼焓痔Я艘话鸦适宓募纾α诵?,“我的栗子還沒吃完?!?/br> 肅王立刻起身,抓起桌上的栗子:“好好好,我這就幫陛下剝?!?/br> 接下來不到兩個時辰的行程,元清帝便留了肅王一起打發(fā)時間,既然被勾起了幼時的記憶,便借著這個話題聊了許多昔日發(fā)生的事,元清帝透過肅王的心聲又知道了許多他不知道的真相,心中感概積累的更多了。 而經(jīng)過這一番回憶,之前的那種隔閡漸漸消解,元清帝真正的徹底的不再糾結(jié)皇叔喜歡他這件事,心平氣和與他聊天,心里皇叔的新形象更清晰了一些,而肅王也對長大的元清帝了解了更多。 傍山苑倚著秦嶺而建,光是建起來的宮苑便足有半個皇宮大,更不提后面圈起來的林子。 皇帝要圍獵,從一個月前起,傍山苑后的山林便做了圈劃,一些兇猛的野獸被提前解決,建起圍欄,擋住了山林內(nèi)的野獸侵入。 正好肅王改了軍制大練兵,拉了三個連的兵過來,還有特種部隊,借此機(jī)會進(jìn)行實戰(zhàn)訓(xùn)練。 傍山苑的宮苑從西到東大體分四部分,西邊的兩個苑靠前一些,分給了官員勛貴和隨行的禁軍,東邊的兩個苑,靠西的是花園,多是景致,最東邊的是皇帝和公主宮妃住處,肅王和安王也住在這一片,不過在前苑,后苑才是女眷。 安王剛剛成親不久,這一回來帶了安王妃,獨得了一個院子,沒有再選到元清帝的御苑旁邊,找了個安靜景致又好的,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去了。 于是,御苑旁的院子便歸了肅王。 一路舟車勞頓,下榻之后自然先休息,幾個穿越者除了皇后都是第一次來,十分新奇,興致勃勃地在院子里逛了起來。 元清帝坐了一路馬車,便也出來活動活動筋骨,站在湖心亭里看著長樂公主帶著夏嬋幾個四處亂竄。 邵巖和元佩一路騎馬,邵巖還好些,元佩下了馬雙腿都打顫,幾乎是被邵巖扶著回院子的,梁平安得了消息帶了藥去看他,于是這會亭子里只有元清帝和肅王兩人,安王不必說,帶著王妃到隔壁游園去了。 “陛下坐著吧,小心吹了風(fēng)著涼?!泵C王撥弄著炭火燒了壺水,沏好茶推到元清帝桌前。 元清帝頭也不回,擺擺手:“無妨,我坐了一路,站著舒坦?!?/br> 肅王看他的目光就帶了些無奈,只好自己起身,端了茶杯走到他身邊,將茶杯塞到他手里:“陛下捧著暖和一些?!?/br> 【唉,元元真是任性?!?/br> 元清帝默,算了,他不跟被情愛熏傻了的人計較。 肅王給自己也捧了一杯,悄悄往前挪了一步,跟元清帝幾乎并肩立在窗前,欣賞窗外風(fēng)景。 【能跟元元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說只是這樣站著,也足夠了?!?/br> 元清帝已經(jīng)掌握了自動過濾技能,只當(dāng)什么都沒聽到,喝了幾口茶,想起一件正事來,道:“明日圍獵可都準(zhǔn)備好了?” 肅王道:“陛下放心,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那幾個細(xì)作,會光明正大因意外而亡,不會惹人懷疑。” “嗯?!痹宓埸c了點頭,將杯子又塞回肅王手里,示意添茶。 先前通過監(jiān)視和親隊伍,找出了不少潛在長安城中的匈奴細(xì)作,連它國的都帶出來了幾個,之后日夜監(jiān)視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這一回不僅僅是普通百姓,竟混進(jìn)了禁軍中,叫元清帝憤怒的,有兩個甚至混到了十七衛(wèi)中,雖然只是皇宮邊緣守門的一衛(wèi),但也是他的親衛(wèi)。 這一回不能再說什么怕打草驚蛇,必須得將兩人解決,正好秋獵便是個機(jī)會,畢竟秋獵出意外實屬正常,順帶可以連禁衛(wèi)中的幾個細(xì)作一起解決,因為不是來自同一國,倒也不怕他們事后懷疑,再者,同時還準(zhǔn)備了一隊專門訓(xùn)練出來的特種兵,會在這一次意外中一起“死亡”,然后改頭換面扮作商人,輾轉(zhuǎn)去往它國作為臥底潛伏收集消息。 這一隊是經(jīng)過邵巖專門嚴(yán)格訓(xùn)練出來的,從選人到實戰(zhàn),都是他一手培訓(xùn),為的便是散布到亞洲各國去收集消息,原本還要再訓(xùn)練一段時間才能結(jié)束,但正好撞到這個機(jī)會,便只能提前了。 元清帝昔年也曾派出去過一些細(xì)作,但人心易變,誰也說不準(zhǔn)會發(fā)生什么,也有可能跟他們這邊一樣被攔截住,給的都是重新編寫的假消息,他不能不防,多做幾手準(zhǔn)備。 眼下這一隊還只是頭一批,之后還會再送第二批第三批去,這樣得到的消息才能更大程度確保無誤。 想想匈奴想想遼國,再想想穿越者畫給他的未來中國地圖,這一回,他會畫出更廣的版圖來。 正暢想著,冷不丁聽到了熟悉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