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技高一籌、師父,晚上好、紅唇撩人[娛樂圈]、靈素入凡記、攻略那個神級寫手、閣老繼妹不好當、限制級軍婚(作者:堇顏)、嬌寵記(作者:上官慕容)、見江山(孤要登基)、秦先生總是很正經(jīng)
“我爹?!崩罡J种敢惶帲瑤兹饲迫?,只見寫的是一篇表揚文章,說的是會仙樓的劉掌柜,每日將剩飯剩菜分類裝好,派小二送去給城外的乞兒。 徐咸不解:“你爹姓劉?” 李福幽幽看了他一眼,手指輕點:“這個,我爹。” 幾人定睛瞧去,只見那里寫著六個小字:記者李常報道。 知曉內(nèi)情的宋華連咳兩聲,李福的爹是前錦衣衛(wèi),十三年前在保護英宗時被砍去了半個胳膊,他母親后來改嫁去了江南,先前他不知緣由,覺得李福自負不理人,后來才知他每日走的匆忙,其實是擔憂父親。 忙勾住李福肩膀,樂呵呵道:“寫得好寫得好,沒想到伯父還有如此文采,看得我深受感動,待月底休假,便請你們?nèi)ツ菚蓸?,也算出一份力?!?/br> 李福笑著應(yīng)下,看著報紙上父親的名字,想起近日精神奕奕忙進忙出的父親,由衷感謝給了父親這份活計的陛下,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同一時刻,會仙樓。 笑得如彌勒佛一般的劉掌柜高舉手中的報紙,大聲念著關(guān)于自己的報道:“……對此等仁善之舉,特此報道嘉獎……” 下面一眾百姓起哄:“知道了,都念第五遍了,快給大伙念念別的,聽聽還有啥!” “就是就是,快念念!” “可惜我前日回了趟家,沒趕上買到?!?/br> “你前日回家今日就來了?我記得你家來回得四天吧?!?/br> “一聽就知道你近日沒出過城,這都是老黃歷了,如今不單城里有公交,走遠路也有,叫,叫,叫長途客運,對,長途客運!專拉走遠路的人,比那公交是貴了些,但畢竟路遠,再者坐著也舒服,總比從前走路強多了?!?/br> “果真?那我改日去試試,正好回趟老丈人家?!?/br> …… 黃大坐在一角,笑呵呵聽著眾人起哄。 月前那據(jù)說海外來的邵行走弄出了個壓水井,在宋掌柜手底下做活計的師傅趁機給他透露了消息,說這水井需要杜仲,弄什么杜仲膠,他聽了立刻就帶著兩個侄子進山采杜仲去了,加上從農(nóng)戶家里收來的,小賺了一筆,也有錢來這會仙樓喝兩盅了。 可惜這采杜仲的人多了,價錢降了下來,不然還能再賺一筆,不過想著裝水井的人會越來越多,大家每日都要用水,用水便要壓井,那皮圈墊總會磨壞,磨壞了肯定要換,他還是在院子里種了些杜仲樹苗,往后至少能掙個米面錢。 劉掌柜經(jīng)不起大家起哄,給大家念了幾篇。 念到西瓜西紅柿,立刻有人出聲炫耀:“那西瓜我見過!我家老爺?shù)帽菹沦n了半個,綠皮紅瓤,汁水又多,說是比甜瓜還甜!” 眾人紛紛詳細詢問起來,又有人說見過西紅柿,引得眾人艷羨。 “為何前頭都要帶個西?” “沒聽那報紙上頭說么,因著是那邵行走從西邊帶來的,所以叫西瓜?!?/br> “話說那邵行走是從西邊哪里來的?” “不知,反正說是從西邊來的?!?/br> …… 劉掌柜喜歡上了這種眾人矚目的感覺,繼續(xù)念道:“……感謝以上工匠做出的貢獻,以資獎勵,且日后若有呈上本人發(fā)明的新事物者,將授予圣上親筆所書發(fā)明創(chuàng)造獎牌,并給予若干技術(shù)股……” 黃大聽到這里停住了倒酒的動作,心頭一動,別說,他最近正好發(fā)現(xiàn)了一樣新事物。 前些日子,他從師傅那里看來了怎么做那杜仲膠,他并不外傳,只在家中試了試,因想著既然是膠,說不得便能用來沾些東西。 哪知小兒子頑皮,踩了上去,沾了一腳的膠,等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晾干了。 他當時并未在意,過了忙碌幾日歸家,被母親叫去,說發(fā)現(xiàn)用這杜仲膠可以做鞋底,叫他再弄些杜仲膠來,幫他也做一雙試試。 這水泥路鋪好后,雖走路行車平穩(wěn)了許多,卻漸漸廢起了鞋子來,達官貴人們不常走路,他們這些百姓可發(fā)愁來,原本穿草鞋的都換成了木屐,如今天氣熱還好些,待到了冬日便只能換成千層底的厚底鞋了。 只是厚底鞋做起來麻煩,光是那針戳起來就費勁兒,再者,便是千層底的布鞋,穿久了,只怕也會磨爛。 這沾了膠的鞋底似乎十分耐磨,他見兒子穿了好幾日也沒有磨損多少,且那鞋底還不怕沾水。 他正讓母親試著給他做一雙,打算做成了去找?guī)煾?,讓他找宋掌柜問問,將方子賣給宋掌柜,若這鞋真有用,他自己是拿不住的,但現(xiàn)在,他改主意了,他要將鞋子呈給圣上! 想到圣上親筆所書的獎牌,黃大心里一陣激動,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頓時念報不聽了,酒也不喝了,招呼來小二結(jié)了賬,下了樓直奔公交站坐車回家。 元清帝接到上報的時候正在寫邀請函,寫給皇叔和一眾宗親長輩的,邀請他們?nèi)雽m來看白蛇傳,他也學(xué)會了皇后那一套。 聽完回報,真是意外又驚喜,當即便揮筆寫下了第一塊獎牌,吩咐拿下去刻制。 他實在沒想到報紙的作用這樣大,才不過幾日便收到了這樣好的效果,雖只是一個鞋子,卻讓他看到了大魏百姓發(fā)展起來的希望,如何不驚喜。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也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別說元清帝,穿越者們也十分驚訝,雖說有了水泥地,但他們幾個出入宮廷的,不是騎馬也是坐車,基本沒有怎么走過路,還真忘了鞋子這一茬。 膠鞋他們從小穿到大,卻反而讓古人先一步發(fā)明了出來,頓時心中各有感慨。 作者有話要說: 皇叔下一章出場。 以及,寶保和皇叔的感情戲真的沒有辦法快,寶保是皇帝,不可能一天什么事都不干,就召皇叔進宮來談感情,皇叔也是有事要做的人,他做的事以后會展示,其實感情線已經(jīng)在推進了,寶保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什么都不知道到知道,從震驚不能接受到現(xiàn)在接受且逐漸適應(yīng),感情得有一個過程,至少得看起來合情合理,而不是突然就愛上,皇叔等了這么多年,不著急的。 還有,出現(xiàn)詳細人名的以后都有用,總覺得給自己挖了個大坑,這得多少才能完結(jié)_||。 第50章 清晰┃好看,想…… 因為黃大是第一個受獎的人, 元清帝為了鼓勵他人, 等獎牌做好后, 特意命人吹吹打打大張旗鼓繞著長安城走了一圈,才送到了黃大家。 黃大一家住在懷德坊,父母以賣蒸餅為生, 養(yǎng)活了他們兄弟姊妹六人,姊妹們都已出嫁,三個兄弟并父母住在小院中, 可惜長兄早逝, 大嫂改嫁,留下兩個侄子尚且年幼, 弟弟木訥,只會跟著父親做蒸餅, 至今還未娶妻,他倒是娶妻生子, 一家和樂,但家中重擔也全落在了他身上。 若非他頭腦靈活,拜了個師傅, 雖說沒有學(xué)到多少手藝, 但謀生足夠了,像杜仲一事,便是師傅透露給他,他才賺了一筆。 將膠鞋的方子呈給那些記者后,他忐忑不安了一夜, 一時擔心他們吞了自己方子,他便是哭也沒處哭,聽說這些記者老爺從前可都是錦衣衛(wèi),一時又覺著自己呈上去的東西實在寒磣,萬一圣人看不上該如何是好? 到了后半夜又興奮起來,若萬一,萬一圣人真如那報紙上所說給他獎勵,拿到銀錢該怎么花才好?先給弟弟娶妻還是先送兩個侄兒去拜師學(xué)手藝,或者換個大些的院子? 越想心頭越火熱,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沒睡。 因他是悄悄送膠鞋去的報亭,還沒有人知曉這件事,隔天起來,他想著獎賞怕是不會這樣快下來,猶豫了一上午后,去找了師傅,結(jié)果師傅不在,只得返家,然而公車還沒到站,遠遠便聽到沿街唱喝聲: “懷德坊黃大獻上膠鞋,圣上特賜發(fā)明創(chuàng)造獎牌,銀錢百貫,可喜可賀——” 黃大立時瞪大了眼,幾乎要跳起來:“是我,是我,我就是黃大!”顧不上等公車停下,直接跳了下來,連腳崴了也不在乎,跌跌撞撞奔過去,嘶聲高喊,“我就是黃大,我就是!” 行走的隊伍停了下來,齊齊朝他看來。 “我就是,我真的是!”黃大拍著胸脯,從懷里取出一只膠鞋,激動地舉高,“看,膠鞋,這是我發(fā)現(xiàn)的膠鞋!”他怕真有人吞了他的方子,所以留了一只,想著日后便是上告也有證據(jù)。 隊伍中走出一個公公,看了眼他手中的膠鞋:“不錯,還真是膠鞋?!倍蟠蛄克环抗庥行┕殴?,打量完目光更奇怪了,似失望又似慶幸。 就在黃大忐忑不安時,見那公公朝他一笑:“想來你也不敢冒名欺騙,恭喜你了,隨咱們一道回家報喜吧?!?/br> 旁邊有記者過來證明。 黃大頓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謝,謝,謝公……” 公公朝天拱了拱手打斷他:“該謝圣人才對,若非圣人開恩,哪有此等好事?!?/br> “是是是……”黃大連連點頭,當即便跪了下來,朝著皇宮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謝圣人,謝圣人……”眉開眼笑,遮不住的喜意。 不提黃大家中如何熱鬧,修改過后的白蛇傳在八月八公映之前,先在集芳園試映,作為特權(quán)階級的官員宗親,先一步收到邀請,來到集芳園劇院看劇。 是的,劇院。 就像芙蓉園里正在搭建的劇場一樣,宋杰和將作司合作,對集芳園的舞臺做了擴改,改出了一座劇院。 不過不同于現(xiàn)代劇院,因為沒有足夠的光照設(shè)施,還是采取露天的形式,舞臺占了一面,剩下三面建起與舞臺同高的回廊,呈倒過來的梯形面對舞臺,正對舞臺的那一橫便是豪華包間,屬于太后元清帝和皇后幾人的專屬位子,兩側(cè)則被邀請來的宗親官員及其親眷瓜分。 作為唯一一個被重用的宗親,又是良將重臣,肅王也在豪華包間獲得了一席之位,又因為他是長輩,所以座位安排在元清帝身邊,元清帝另一邊是太后,太后的另一邊才是皇后,長樂公主鄰著皇后,然后是宋杰梁才人幾人,他們的座位稍稍靠后一些,但基本算是一字排開。 哦對了還有貴妃,貴妃也來了,這是她第一次出現(xiàn)在這類場合,以往不管是元清帝召集穿越者議事或者皇后幾人的茶話會甚至正常的宮務(wù),她一次都沒有參加過,以至于皇后不得不對外放出貴妃體弱多病的消息來遮掩。 所以這一回別說皇后,便是元清帝見到她都有些驚訝,等讀到她的心聲才了悟,原來貴妃這是終于想通了,決定真正入世,不過元清帝覺得以她的情況,只怕沒那么容易。 許是有事耽誤,肅王來的有些晚,全部人都到齊,他還未到,元清帝擔憂是否出了事,叫梁忠派人去尋。 等他進來的時候,戲馬上就要開始。 元清帝聽到響動回頭去看,看見肅王額頭的汗,蹙了蹙眉,遞上一個詢問的目光,又看了眼一旁的宮女,為了照顧到所有人,他的邀請函是提前三日發(fā)出去的,沒道理臨近反而來遲。 肅王擋了宮女要為他擦漢的手,自己抽了手帕抹去汗?jié)n,在元清帝旁邊坐下來:“臨出門忽然有事耽擱了一會兒,還望陛下莫怪?!?/br> 【姚六娘的事,還是不要叫元元知曉的好?!?/br> 元清帝幾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可是他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他還知道姚六娘是誰,就是七夕那晚從閣樓里沖出來撞到梁才人的那個。 姚是皇叔母親的姓,姚六娘是皇叔的表妹。 說到皇叔生母,便不得不提及祖父神宗,祖父晚年喜愛在民間微服,看上哪家女子就直接帶回宮,皇叔生母、后來的姚婕妤便是這樣入的宮。 她本是洛陽一鄉(xiāng)紳的婢妾,祖父躲雨時避到了那鄉(xiāng)紳家中,鄉(xiāng)紳傳她端茶倒水時被祖父看中,鄉(xiāng)紳見祖父談吐不凡,便在臨走直接將她送于了祖父。 皇叔母親入宮后也確實很受寵愛,只是祖父那時已經(jīng)荒唐至極,做出的那些事,沒有幾個女子能忍受得了,皇叔母親在祖父又要君臣同樂的時候反抗了一回,被祖父厭棄,丟到了一邊。 后來過了兩年,祖父偶然巡幸后宮,又見到了皇叔母親,之后八個月后皇叔出生,緊接著朝綱混亂,祖父也顧不上后宮了。 這些事元清帝很早便知曉,當初他發(fā)現(xiàn)了生病的皇叔,當晚在睡夢中聽到了父皇和母親的私語,父皇不喜歡祖父,對祖父做下的那些事很是批判了一番,那時他聽得云里霧里并不明白,后來才懂。 皇叔母親雖然是被父母賣掉的,但得勢后,依舊拉扯了家人,將一家接到了京中,她受寵時得了不少賞賜,大多都轉(zhuǎn)賜給了家人。 所以后來哪怕她不再受寵,姚家卻過得極好,雖未做官,卻不缺吃穿,姚父還趁機捐了個員外郎,后來朝廷動蕩,回老家做起了豪紳。 元清帝對姚家人的感官并不好,皇叔母親生下皇叔時已經(jīng)失寵,他們怕受牽連,拖家?guī)Э诨亓寺尻柪霞?,根本不管他們母子,后來皇叔跟了他,且被父皇封王,才又派人來?lián)絡(luò),尤其近些年,干脆借口子侄考舉,舉家又搬來了長安。 先前皇叔在邊關(guān),他們找不到人,現(xiàn)在皇叔回來了,看樣子是打算賴上皇叔不放了。 如今更是連美人計都使上了,實在叫人厭憎,不管那姚六娘如何,便是她美若天仙賢惠明理,也配不上皇叔。 當然姚六娘的事不是他打聽的,他雖然想查一查皇叔的身世,但一時還未顧得上,他是從皇后的心聲里聽來的,顯然梁才人那日也懷疑撞她的女子與皇叔有關(guān),事后與皇后查過了。 元清帝心里為皇叔抱了下不平,將手邊案上的碗碟推到皇叔面前:“無妨,皇叔吃些西瓜解熱?!?/br> 瓷白的碗中盛著切成塊狀的瓜瓤,上頭插著一根木簽,底下碟子里擱著冰塊,散發(fā)著涼氣,叫人看著就覺得涼爽不少。 肅王瞳孔縮了一下,幾乎是迅速,捻起那根木簽:“謝陛下?!?/br> 【元元含過的簽子……】笑 元清帝:…… 大意了。 而且他根本沒有含過那根木簽,沒有?。?/br> 元清帝很快發(fā)現(xiàn),請皇叔來看劇是個錯誤的決定,或者說將皇叔安排在他身邊是個錯誤的決定。從劇情開始到結(jié)束,皇叔的心聲就沒有停過,被分散了注意力的他居然還默默總結(jié)了一下,這些心聲大體分為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