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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文科學(xué)渣的古代種田生活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賀掌柜說著就要關(guān)書齋,攜著沈歌的新話本去找人,沈歌只好同他告辭。

    因著賀掌柜提前關(guān)門,沈歌出來得比較早,他望了眼天,既然不急著回家,便決定再去買些紙墨。

    剛走到主街,沈歌正想去相熟的那家文房鋪?zhàn)樱鲆娨粠腿俗哌^來。那幫人走路肩頭搖搖擺擺,眼睛四下張望,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不過走得倒是挺快。

    沈歌背著個背簍,看樣子怕會撞上人,他不欲與人沖突,忙往旁邊避讓。

    旁邊有人也跟著避,他納悶地低聲問:“那幫人什么來頭?”

    “誰知道?我也沒見過這幫人,興許是新搬來的富戶?!绷硪粋€隨口答道,“反正都惹不起,躲著點(diǎn)就是?!?/br>
    沈歌正凝神聽那對路人說話,有人重重拍了下他的背簍,囂張地喊:“好狗不擋道!快讓開?!闭f著他望沈歌的背簍里看了眼,“喲,你小子背簍里裝的是一包rou吧?聞著怪香,爺也不跟你計(jì)較,就用它來賠罪吧?!?/br>
    沈歌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男人伸長手從他背簍里撈走了吳師娘塞鹵rou。剛剛那人明明已擦肩走過去,又回頭來拍背簍,沈歌知道這人多半是看到他背簍里有rou,才故意找茬,心頭有些氣憤。

    吳師娘鹵一次rou不容易,沈歌很承這情。他看了眼四周,趁那人不注意一把奪過rou后退兩步,“賠什么罪?哪條律法規(guī)定要給你賠罪?”

    “大爺吃你個rou是看得起你!”那人沒想到沈歌居然敢反抗,雙目一瞪,“不給?我就明搶,你待如何?”說著他伸手又把沈歌手上拿著的那包rou搶了去。

    走在中間的那華服紈绔側(cè)頭一看,忽地眼睛一亮。見手下人和沈歌起了沖突,他沉聲喝止,“水生!”

    沈歌與那人都望向紈绔,搶rou的那人不憤,最終卻還是把rou還給了沈歌。

    沈哥趁機(jī)又后退兩步。紈绔對沈歌笑道:“都是誤會。手下人太過魯莽,不知小公子可有傷著?”

    “無礙?!?/br>
    “小公子尊姓?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br>
    沈歌眉頭微皺,“免尊姓沈。我有事在身,就此別過?!?/br>
    紈绔笑瞇瞇地問:“沈公子有何事?我讓手下幫你去辦。剛才多有得罪,我請你喝酒賠罪如何?”

    “在下真有事,改日罷?!?/br>
    “有何事你說出來便是,能幫我一定幫——”紈绔看了沈歌一眼,忽然翻臉道:“莫非沈公子看不起我,連交個朋友都不肯?”

    沈歌被他這么一堵,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冷著臉站在大街上。周圍人怕事,紛紛避開他們這一伙人。

    沈歌見那紈绔渾人一個,又人多勢眾,不好與他起沖突,只得妥協(xié)道:“小弟不會喝酒,不如我們?nèi)ズ缺枇T?”

    紈绔看向他,眼珠子里滿是邪氣,笑道:“喝茶啊,喝茶也喝得。哥知道一個好地方,沈弟來試試。”

    他說著往沈歌肩上一攬,沈哥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硬被他拖著走了,一時間踉蹌兩步,差點(diǎn)沒摔倒。

    紈绔后面跟著的人見此情況,呼啦啦的往沈歌身旁一聚,霎時間就裹挾著他往前走。

    沈歌喊了一聲,單薄的聲音立刻淹沒在周圍人的調(diào)笑里?,F(xiàn)下沈歌就是再沒危機(jī)意識也知道不對了,他心一沉,雙眼不動聲色地往四周看,就期望能碰著哪個認(rèn)識的人,能幫他報一聲信。

    第21章 如何

    沈歌被裹挾著來到一座茶樓,店小二迎出來,紈绔隨手丟給他一角碎銀,“上好的銀葉茶泡來?!?/br>
    店小二一把撲住碎銀,點(diǎn)頭哈腰,“哎,大爺上面請,我這就去給您泡茶去?!?/br>
    沈歌沒想到對方真的帶他過來茶樓,心下稍定。

    他在縣城讀書多年,平日里一心苦讀,連門也不怎么出,來到這地界竟覺著十分陌生。

    紈绔將茶杯推過來,“沈弟不是要喝茶么?來試試?!?/br>
    茶是店小二剛上的好茶,杯中還散著滾滾熱氣。沈歌總覺得有哪里不妥,他伸手將茶杯推到紈绔那邊去,盯著他,“說起來還不知兄臺尊姓大名,先前多有得罪,該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才是?!?/br>
    紈绔歪頭望了沈歌一眼,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帶著邪氣,他忽然哈哈笑了兩聲,“既然是沈弟盛情,顏某就卻之不恭了?!?/br>
    沈歌見他啜飲一口,懸著的心稍稍放下,起碼茶應(yīng)當(dāng)沒有問題。伸手拿過另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沈歌謹(jǐn)慎地沾沾唇便放下,試探道:“說來小弟也算在這土生土長,從沒見過顏兄這等人物,顏兄是近日方到罷?”

    “沈弟眼力不錯。既然如此,沈弟你覺得我這人如何?”

    沈歌抬眼望他一眼,他兩輩子加起來活了近四十年,從沒見過這類不按常理出牌的瘋狗,一時不知怎么回答。

    紈绔盯了他一會兒,突然“嘖”一聲,抄起椅子就往沈歌頭上拍。

    沈歌一直暗暗防備他,奈何反應(yīng)速度還是慢了些,他伸手一擋,椅子卻壓著他的手一起拍在他的后腦勺上。沈歌眼前一黑,眼前閃過紈绔面無表情的臉,噗通倒在地上。

    紈绔等在外面的手下聽到動靜,忙一把推開門,“少爺?”

    “無事,人暈了,現(xiàn)在帶回去罷?!?/br>
    他手下有人看著地上緩緩滲出的血跡,心驚道:“這公子的傷要不要緊?要不奴才還是去找個大夫過來?”

    “找什么大夫,本少下手有分寸,盡管拉回去就是。”紈绔混不在意,“對了,回府時小心一些,從后門進(jìn)?!?/br>
    先前開口的那人猶豫一下又道:“奴才去查下這人什么來歷?”

    紈绔嗤笑一聲,“一見就知道是個窮酸,還怕什么不成?對了,本少這次可沒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男,誰若嚼舌頭根子給我小心一些,不然可別怪我心狠手辣?!?/br>
    紈绔這話一出,他手下一群人噤若寒蟬,連最有流氓樣的那個水生都斂眉垂首,大氣不敢出一聲。

    沈歌這一下傷得有些重,他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他在一張床上,幸好床上除他之外再無別人。

    沈歌在床上躺了會兒,房間內(nèi)門窗緊閉,倒是沒聽到別的動靜。

    沈歌趕忙翻身下來,草草拉上鞋跟,跑到門口拉了下門見拉不開,忙跑去窗前開窗,打算趁沒人的時候翻窗出去。

    窗子倒沒鎖上,沈歌往窗外望了眼,只見有人在窗外正抱臂盯著他,沈歌仔細(xì)一看,不是那紈绔又是誰。

    紈绔正保持推門的動作,見了他之后似笑非笑,“我倒不知沈弟還有翻窗的習(xí)慣?!?/br>
    “我也不知顏兄有當(dāng)街擄人的惡習(xí)?!鄙蚋瓒⒅?,淡淡道:“我乃坤究縣的秀才,顏兄若不想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麻煩,最好盡早放我回去,要不然事情鬧開可就不那么好收拾?!?/br>
    紈绔推門進(jìn)來,“秀才?”

    沈歌后退幾步,背抵著窗,“這難道還能有假不成?”

    紈绔忽然哈哈兩聲撫掌笑道:“甚好甚好,沈弟既然是秀才,也算勉強(qiáng)有進(jìn)我家門的資格了?!?/br>
    什么狗屁!沈歌心中不妙的感覺被證實(shí),他問:“你究竟是何來歷?還有沒有王法,敢如此囂張?”

    紈绔笑著向沈歌走來,“成為我的人后你自然知道,沈弟現(xiàn)在又何須著急?”

    “我好歹是秀才,你如此亂來果真不怕?”

    “秀才,秀才又如何?”紈绔冷笑,“廢了你不過是我爹一句話的事!你若是乖乖識相,還能少吃點(diǎn)苦頭,要不然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

    沈歌一個大男人聽到這段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紈绔往他身上撲,沈歌怒極,毫不客氣地揉身迎上去,對準(zhǔn)他胯下就是一腳。

    “去你奶奶的憐香惜玉!大白天說什么夢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張丑臉!”

    紈绔一邊跟沈歌扭打一邊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夠勁!等會就讓你知道爺?shù)膮柡?!?/br>
    “去你媽|的酒,聽不懂人話的瘋狗?!鄙蚋铓獯跤酰缓迣?shí)力不夠,沒法把他狗頭打爆。

    沈歌這廂跟紈绔扭打,荀家莊已收到消息。

    沈歌剛被擄沒一會,荀家莊暗中派出來收集他信息的人發(fā)現(xiàn)他失蹤,冷汗一下便下來了。

    表面上他們是探子,只要收集沈歌的消息便是,然整個荀家莊誰不知道他們老爺對這小秀才極好,隔三差五便給小秀才送東西不說,還常留小秀才在家做客。要是讓老爺知道他們辦事不力,小秀才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后果可想而知。

    兩個探子這么一想,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當(dāng)下什么也顧不上,忙兵分兩路,一個繼續(xù)打探沈歌的消息,一個飛速向荀家莊報告。

    沈歌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擄走,消息并不難打探,荀家莊這邊很快便知沈歌被新任縣太爺府上的人帶走,現(xiàn)在還未被放出。

    荀飛光在聽聞這一消息后,身上的寒氣快溢出來,他并未為難跟丟人探子,直接吩咐人備馬,帶著韶信快馬加鞭趕到縣城。

    荀飛光看著眼前的顏府,腳步頓了頓,目光極冷,“真是冤家路窄!”

    韶信心中一凜,上前砸門。

    門被敲得山響,里面的門子一聽,忙一邊問:“誰呀?莫敲,這就來。”一邊趕過來開門。

    門剛開了條縫,韶信“唰”一聲把劍橫在門子脖頸上,逼近他冷聲問:“說,你們少爺把我們的人帶到了何處?”

    “好,好,好漢饒命!”門子被韶信的殺氣一激,腿立刻軟下來,他慘白著臉哆哆嗦嗦地答:“在東,東院?!?/br>
    荀飛光風(fēng)一樣從兩人身邊刮過,迅速往東院奔去。

    韶信收劍,伸手往門子后腦勺一捏,直接把他捏暈,而后追著荀飛光的去向往東院趕。

    顏府不過只有三個院子,韶信一路追來,見路上不斷有被荀飛光劈暈的下仆,知道他家老爺現(xiàn)下怒火正盛,忙加急腳步。

    很快,韶信就迎面撞上抱著沈歌的荀飛光。

    荀飛光渾身冷氣。沈歌軟軟倚在他臂彎里,人事不省,露出的一張臉慘白,脖子上能清晰地見著一圈掐痕。

    韶信見狀忙問:“老爺,沈公子無大礙罷?屬下這就去帶個大夫來?!?/br>
    “我?guī)メt(yī)館。你拿我的帖子去尋顏酉,這次我讓他做個明白鬼?!?/br>
    “是?!?/br>
    第22章 長兄

    顏酉作為一城知縣,荀飛光無法直接打殺朝廷命官,卻不妨礙懲治他。

    韶信拿著荀飛光的名帖直接去找人,他心知荀飛光已對顏酉厭極,當(dāng)然不可能客套地找人通報。再者,顏府下人已被他和荀飛光兩人敲昏大半,一路走來都沒見著什么人,就算韶信想找人通報也無法。

    韶信快速找到顏府的主院,走到院前,恰巧聽見有人在激烈地爭吵。

    “……你這孽畜,說過你多少次,讓你謹(jǐn)言慎行,這才來坤究縣幾天?又惹出如此大的禍?zhǔn)?!?/br>
    “什么禍?zhǔn)?,不過是一小秀才罷了,奪去他功名也就爹你一句話的事?!?/br>
    “你知道什么?!”里面人摔杯大罵,“這么年輕的秀才,你焉知他有無為官的師長,有無前途前途無量的至交!像你這般莽撞,怎么死的都不知!千里之堤潰于蟻xue,現(xiàn)在正是要緊的時候,又如何能被人抓到把柄?!”

    “怎么會有把柄?”那年輕的聲音弱了些,“我這不是沒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男么?大不了你奪他功名,我娶他做小,人在我們手上怕什么?”

    “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我問你,這么一烈性之人,你娶他做小,當(dāng)真不怕他半夜爬起來掐死你?” 年紀(jì)大一點(diǎn)的聲音忍無可忍,“那可是男人,你還真當(dāng)你以前玩的那些女娘?!”

    “男人又如何?我又不是沒有過男人?!?/br>
    這句話極小聲,多虧韶信耳朵好,才能聽個七七八八。聽到此處,韶信總算明白為何一路走來都沒碰上人,老子要教訓(xùn)兒子,當(dāng)然不能留下人。

    年老的聲音重重哼了聲,“你以前玩的那些不男不女之人也算男人?不管怎么說,這人不能留,你要自己處理還是我?guī)湍闾幚恚俊?/br>
    “為何不能留?我小心些就是,大不了廢了他手腳。”

    “蠢材!留他還是留你,你自己選罷。若你真要留他,我也攔你,你即日就動身滾去老家看屋,我也不指望你長進(jìn),別出來惹事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