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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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一齊三斤二兩,你看看。”攤主將那桿秤遞到沈歌面前,嘴里念念有詞,“一斤三十二,兩斤六十四,三斤九十六,算你一百文?!?/br> 沈歌看了一下那一大塊rou,伸手劃了條線,“勞你再按這條線幫我切成兩塊?!?/br> 攤主利落地按沈歌的要求切了,用稻草將兩塊rou串好,又用稻草綁了一塊骨頭遞給沈歌,看了眼四周,道:“你買的多,這個是添頭?!?/br> 沈歌付好錢謝過攤主,提著rou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擠開,轉(zhuǎn)頭去雜貨鋪買了些調(diào)料,還要了兩張干荷葉將大塊的rou和骨頭包好放在背簍里,小塊的rou則送去吳夫子家。 沈歌怕吳師娘不收,沒有進(jìn)門,特地將在院子里做針線的吳秋叫出來,把rou遞給她,囑咐道:“先別喊你娘,這是鮮牛rou,你們嘗嘗。” 吳秋不肯接rou,把手背在后面,“哥,你身子不好,自己吃了補(bǔ)補(bǔ)?!?/br> “我這還有,這塊給你們吃?!?/br> 吳秋還是不接,嘴里嘟囔,“哥,牛rou可貴,你下次莫再買,這次的rou你拿回去腌上,多吃幾次?!?/br> 沈歌將rou硬塞給她,“這是我孝敬夫子師娘的,你把rou拿進(jìn)去,就這么一小塊,不值多少錢,只是我這做弟子的心意?!?/br> 吳秋這才接了,不過攔住他不讓他走,“哥,今晚吃rou,你吃完晚飯?jiān)僮吡T?” “吃完飯?zhí)?,我怕趕不回去,家里還有事,下次我再來?!?/br> 吳秋原本想讓他在家里住一夜,不過看他真的有事,也不好多攔,囑咐他路上小心。 沈歌點(diǎn)頭,告別她快步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沒有伴,沈歌約莫半個時辰一歇,還未到家天便全黑了,好在月已近圓,看路不成問題。 沈歌剛走到村口,就見到有人迎面走來。月色朦朧,沈歌看不大清楚,倒是那人先說話,“怎么這么晚方回?” 沈歌聽出蠻子的聲音,心頭一松,“有事耽擱了些時候,走得又慢,就走到了這時辰。” 蠻子接過沈歌背上的背簍背著,跟在他身后往沈家走去。 沈歌問:“你可用過飯了?” “我用完了才出來找你?!?/br> “用完飯了也不打緊,再用一遍罷,我今天買牛rou的時候攤主送了一根骨頭,我們喝個湯?!?/br> 沈歌回到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家里已經(jīng)燒好了洗澡水,煮好了米飯,菜也洗好切好,就放在砧板上。 蠻子放下背筐,見沈歌要去洗澡,忙攔住他,“你待身上汗干了再洗?!?/br> “也成?!鄙蚋枘贸稣{(diào)料和牛rou,“我先把牛rou腌好,蠻子你幫我切個rou,長寬各兩個指頭,厚一個指頭。” 蠻子悶不吭聲地接過rou按沈歌的要求切了。 沈歌在一旁一邊用煮開水的鍋?zhàn)又蠊穷^湯,一邊做菜,他手很快,蠻子這廂剛把rou切好,他兩個菜已經(jīng)出爐。 沈歌找出調(diào)料細(xì)細(xì)把牛rou腌好放柜子里,轉(zhuǎn)過身招呼蠻子吃飯,兩菜一rou湯,沈歌走了半下午,腹中早饑鳴。 兩人快速吃過飯,蠻子給沈歌提熱水,讓他去洗澡,自己則去洗完碗,而后將昨天的功課拿出來,主動自覺地練字。 沈歌對他的定力與聰慧很是驚喜,又教了他二十個字,帶著他認(rèn)一邊,而后在一旁看著他寫,自己也邊看些書。 蠻子學(xué)完今日的字回家之后沈歌拖著疲憊的身軀到廚房生火慢慢把腌好的rou小火慢炸,他原本打算做牙簽rou,不過想著荀大人估計(jì)不會喜歡用手拿著吃這么接地氣的吃法,就省掉了牙簽。 沈歌跟荀大人吃過幾次飯發(fā)現(xiàn)那位荀大人還挺愛味道厚重的食物,這次的牛rou就奔著這個款去。 在鍋里細(xì)細(xì)煸干的牛rou一盛上來就快速撒了芝麻,熱油裹著的牛rou和芝麻一和,香味立刻被激出來,滿屋都是rou味。 沈歌嘗上一塊,好吃得讓他不自覺地瞇起眼睛。 小壇子用開水煮過晾干,裝上大半罐牛rou粒,封好后有種質(zhì)樸的精致感,沈歌小心把它放到柜子里收好,特意仔仔細(xì)細(xì)地關(guān)好柜子。 沈歌在裝牛rou的時候特地留下小半碗給蠻子,讓他也嘗個鮮。 第二天一早沈歌便上了山。 荀家莊的門子認(rèn)識他,見沈歌又提著東西上來,忙笑容熱情招待沈歌在門房里坐,“沈公子您來了?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通報(bào)。” 沈歌點(diǎn)頭,“有勞小哥?!?/br> “哎,莫客氣莫客氣。” 門子很快就帶著綠枝過來了,她見著沈歌,盈盈福了個福,笑道:“沈公子安好?!?/br> “綠枝姑娘好?!鄙蚋柽€禮,避過綠枝要幫忙提籃子的手,“我做了些rou干,送與荀大人嘗嘗,籃子不重,我自個兒提便是。” 沈歌早就發(fā)現(xiàn)綠枝姑娘只是看著柔美端莊,實(shí)際上力氣不是一般的大,起碼比他的力氣大得多。不過綠枝再怎么大力,沈歌也不可能讓一位姑娘提重物。 綠枝沒有勉強(qiáng),微笑道:“沈公子隨我來?!?/br> 荀飛光還在練武,綠枝直接將沈歌帶到了武場。 荀飛光肩寬腰細(xì)腿長,身材健碩,動作有力,手上的招式行云流水般使出來,帶著一股動人心魄的力量。 沈歌作為一名弱書生,心里十分羨慕充滿男子氣概的荀飛光,看著看著思緒就飄遠(yuǎn)。等荀飛光練得告一段落,接過綠枝手上的帕子開始擦汗時,沈歌還在走神。 荀飛光走近前來,“手上提的是何物?” “啊?”沈歌一懵,對上荀飛光的視線,馬上反應(yīng)過來,忙殷勤地把籃子舉了舉,“是干牛rou粒,我昨日去縣城見有人賣生鮮牛rou,便買了一些rou,做成干rou粒當(dāng)零嘴還成,大人您嘗嘗,您吃著要是喜歡,我把方子抄給您?!?/br> 荀飛光朝他笑了笑,“多謝記掛,你手藝不錯。” “大人不必同我客氣,多虧您當(dāng)日援手施救,后來小子能病好也托您的福?!鄙蚋栊α诵?,“我也不會其他的,您當(dāng)嘗個鮮?!?/br> 荀飛光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往事不必多提,“日后好好養(yǎng)著?!?/br> 沈歌猝不及防之下被荀飛光一拍,昨日磨破皮的肩仿佛針扎一樣,沈歌不禁皺眉,嘴里幾乎反射性地想呻吟一聲。等反應(yīng)過來,他忙調(diào)整自己的表情,放松眉頭咬緊牙關(guān)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沈歌的反應(yīng)極快,從皺眉到若無其事也就是一瞬間的事,荀飛光卻將他的表情收在眼底,“肩上有傷?” “無礙,只是不小心弄破了皮?!鄙蚋栊Α?/br> 荀飛光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了一圈,忽然伸手輕輕挑開他的衣襟,斜著往他肩上看。 沈歌想反對已經(jīng)來不及,下一刻,一肩的紅腫青紫盡收荀飛光眼底,他皺眉,“傷成這樣還叫無礙?綠枝,帶沈公子去上藥?!?/br> 綠枝忙上前接過沈歌的籃子,走在前面,“沈公子,請隨我來?!?/br> 第16章 敞亮 沈歌兩個肩頭都被磨出了血泡,加上淤血,衣下青紫一片。 沈歌自己也沒想到看著會這么嚴(yán)重,綠枝帶他去偏廳里上藥,伸手就把他的衣服扒下大半時,他還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忙往后躲。 綠枝手腳利落,直接追上來把沈歌的衣服扒到胸下。沈歌大窘,忙揪住衣襟,“綠枝姑娘,我自己來便是?!?/br> “傷在后背,您如何夠得著?”綠枝將藥拿起來,“您略微松松,把衣襟松開便是?!?/br> 綠枝的態(tài)度溫和歸溫和,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味道。沈歌在她平靜的視線下,無奈地妥協(xié)。 他上輩子在二十一世紀(jì),本就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不過不習(xí)慣在美麗的女子面前袒胸露乳,故略有些不自在。 沈歌把衣服褪至上臂,用手將頭發(fā)挽起,露出肩頭,“勞煩綠枝姑娘。” 綠枝笑:“沈公子您太客氣?!?/br> 沈歌肩上有些血泡被磨破了皮,露出粉色的rou,有些地方則被磨出了血,紫紅一片,趁著雪白的皮膚,很是慘烈。 綠枝看著都替他疼,不禁把動作放輕些,“沈公子你若疼便告與奴婢?!?/br> “無礙,我不疼,你動罷?!?/br> 綠枝給他的肩膀抹上一層厚厚的膏藥,嘆道:“沈公子你也太不愛惜自己,尋常人哪能傷成這樣?” 沈歌不在意,“其實(shí)昨天沒什么感覺,今天才發(fā)現(xiàn)有些疼。就看著有些嚴(yán)重,多背幾次練出來就行?!?/br> 沈歌說完,綠枝沒有說話,他有些詫異,下意識地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荀飛光剛走進(jìn)來。 荀飛光看著他晾著的肩,問:“背東西背的?” “是?!鄙蚋钁?yīng)了之后認(rèn)真強(qiáng)調(diào):“這是我背東西的經(jīng)驗(yàn)太少的緣故,其實(shí)我昨天并未背重物?!?/br> 沈歌此時一只手挽著頭發(fā),等藥膏干了才好穿衣,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看著極為乖巧,然并不訴苦,可見骨子里存著一分堅(jiān)韌。 荀飛光忍不住心軟幾分,道:“背不了這么多東西下次就莫再給我?guī)Я恕!?/br> “不礙事,就一點(diǎn)牛rou罷了,那個真不重?!鄙蚋柁D(zhuǎn)移話題,“荀大人,我上次跟您說我想給學(xué)童重新編本教材,我這次帶過來了,您能否幫我看看?” “你放在何處?” “就在那籃子里?!?/br> 綠枝聞言很快從籃子里拿出一本小冊子。 這本小冊子用草紙寫就,紙頁泛黃,上還殘余草絮,摸起來粗糙得緊。加之整本小冊子都用針線縫就,裁得也不甚平整,小冊子看起來有些寒磣。 沈歌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小冊子的簡陋之處,他高興地看著荀飛光翻看,期待荀飛光能給出些意見。 小冊子上半冊主要為常用字與詩,下半冊則是千字文,末尾還附了幾篇雜文。沈歌對理學(xué)沒有好感,是以選材料的時候并未選弟子規(guī),而是直接選詩歌及孔孟之道。 “大人,您覺得如何?” 荀飛光頷首表示肯定,“我從未見過有人如此教導(dǎo)學(xué)童,不過你可以一試?!?/br> “荀大人,能否問一下,您啟蒙的時候用的是什么教材?” “我乃祖父親自啟蒙,用的也是尋常書籍,并無特殊的蒙學(xué)教材?!?/br> 沈歌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想在荀飛光這里取取經(jīng)。 沈歌還有事,不便多留,兩人說了會話,他便告別荀飛光下山去了。 荀飛光等沈歌走了之后吩咐綠枝,“你收集一些學(xué)子常用的書籍給沈公子送去。” “是?!本G枝應(yīng)下。 荀飛光中午嘗到了沈歌送的牛rou粒,牛rou粒不多,用盤子裝了將將一小盤。 下人早已試過毒性,荀飛光夾了一塊。牛rou粒紅亮潤澤,干而不柴,香而不咸,放到嘴里鮮中回甜,又帶著嚼勁,意外地適口。 荀飛光又夾了一塊,放到嘴里忽然想起沈歌紅腫青紫的肩頭,筷子不由一頓。 他活了三十載,幫過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也收過無數(shù)人送的禮,然而誰的禮也沒有山下小秀才送的誠摯,這禮不僅是禮,亦是一片熱枕的心。 荀飛光問:“沈公子最近在做何事?” 伺候餐飯的步蓮答道:“回老爺,沈公子近日多半時間在家苦讀及準(zhǔn)備學(xué)堂之事。昨天他去坤究縣看望他的夫子,下午則去了趟賀記書齋,說想賣話本,被賀記的掌柜委婉拒絕,只答應(yīng)代賣。后來,他在回來的時候買了牛rou,做好之后便給您送了過來。此外,他跟他的鄰居牛蠻子走得極近?!?/br> “他銀錢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