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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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孟知府幾乎是跳了起來,怒罵道,“你這是污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也不會相信你的妄測之言,本官要上奏陛下,請陛下主持公道?!?/br> 章元敬卻并不如孟知府期待那樣的驚慌,反倒是淡淡說道:“公道自在人心,孟知府想要做的話就去做吧,本官就不留客了?!?/br> 兩個人不歡而散,章元敬卻并不在意,反倒是孔文聽說了之后有些擔(dān)心,低聲勸道:“雖然這個姓孟的有些煩人,但官名卻十分不錯,若是他真的上奏朝廷,陛下說不定會聽進(jìn)去,這樣豈不是對咱們不利?” 章元敬笑了笑,只問道:“是他了解陛下,還是我更加了解陛下?” 孔文一聽,自然說道:“那當(dāng)然是姐夫你了,朝中誰不知道,您跟顧廷安顧大人,那就是陛下肚子里頭的兩條蛔蟲,有啥事兒跟著你們走準(zhǔn)對?!?/br> 章元敬瞥了他一眼,孔文連忙嘿嘿一笑,假裝方才的話不是自己說的。 章元敬也就沒有追究他把自己比作蛔蟲的事情,繼續(xù)說道:“既然我更加了解陛下,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故意氣他,讓他寫奏折參我一本的呢?” 孔文兩只眼睛都在冒圈發(fā)蒙,奇怪的問道:“姐夫,你這不是自己找打嗎?” 章元敬拍了一下他的額頭,也沒解釋自己為何要這么做,只是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阿文,你要記住,在官場上有人參你不可怕,可怕的是陛下讓人參你?!?/br> 219.參你一本 自從章元敬離開京城, 每三日一次的小朝會似乎變得更加熱鬧起來,誰都知道這位章大人能辯,會辯, 如今他不在了, 他們可算能暢所欲言了, 不怕什么時候就被人抓住了小把柄。 而這一次, 朝堂更是熱鬧起來, 只因為在上朝之后居然有人直接參了這位前往連海的章大人一本, 義憤填膺的遣詞用語簡直刷新了他們的印象。 那位御史大人一口氣不帶喘氣的講完, 心中頗有幾分得意,誰知道抬頭一看,卻見朝上的大人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架勢,沒有一點兒同仇敵愾的意思。 御史大人心中咯噔了一下, 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皇帝銳利的視線,他一時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緊張的滿頭都是大汗,幾乎差點跪倒下來。 皇帝卻只是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 輕輕咳嗽了一聲,問道:“按照王御史的意思, 這章元敬乃是罪大惡極了,方才朕打了個瞌睡,勞煩王御史說說看, 這章元敬到底是犯了什么律例?什么罪過?說話可得有真憑實據(jù)才行啊?!?/br> 一聽這話, 王御史就知道這位皇帝鐵定是護(hù)著章元敬了, 隨即有些懊悔自己沖動了,明知道章元敬是皇帝親自派過去的,這么快的挑刺那不是給皇帝找不痛快嗎。 心中已然有些后悔,說話便也有幾分底氣不足,他低聲說道:“這,這倒是沒有?!?/br> 皇帝忽然笑了一聲,指了指下頭的御史說道:“既然沒有,那你方才在喊什么呢?” 王御史哆哆嗦嗦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些拿不準(zhǔn)皇帝的心思,但還是說道:“但是,這章元敬自從到了連海,沒做過半點實事兒,反倒是用度奢侈” 皇帝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呵呵了兩聲,繼續(xù)問道:“哦,這章愛卿家資頗富卻向來不在乎吃用,常有一件衣裳穿好幾年的時候,如今去了連海倒是完全變了個樣子,到底是怎么個奢侈的法,說來讓朕聽聽?!?/br> 那王御史更是雙腿戰(zhàn)戰(zhàn),來不及被擦干的額頭冷汗一顆顆落下,直接在大殿的大理石磚上映出水痕來,只是這一刻王御史也無心顧及,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章大人自從到了連海,先就買了宅子,后來又雇了許多仆人,三餐必定是山珍海味,竟然還花錢讓老百姓在灘涂上頭給他耍著玩,雖說他花著自己的錢,但終歸影響不好?!?/br> 皇帝卻瞇了瞇眼睛,淡淡問道:“原來如此,那章愛卿的宅子買的多大?具體雇傭了多少仆人?山珍海味又是什么?為何花錢耍弄百姓?還不一一道來?” 王御史總算是明白自己走了一步差旗,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竟是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直游離世外的顧廷安忽然上前了一步,咳嗽了一聲才解釋道:“陛下,王御史所言言過其實,據(jù)微臣所知,章元敬抵達(dá)連海之后購買的家宅不過是小二進(jìn),所雇傭的仆人一個個都是海軍傷病殘將,人雖然略多幾個,卻是想給這些人一些生路?!?/br> “至于山珍海味,那就更加言不符實了。”顧廷安笑了笑,提醒道,“連海靠海,這地方別的沒有,山珍海味數(shù)不勝數(shù),據(jù)聞當(dāng)?shù)刈畋阋说木褪沁@些山珍海味,反倒是新鮮的蔬果更貴一些,地處不同,想必與京城的風(fēng)俗也是大大不同的?!?/br> “說起來,我倒是聽說連海的孟知府向來只吃青菜豆腐,對最便宜的咸魚視而不見,大約是讀書人嫌棄那股子的魚腥味。”顧廷安點到即止的說了一句,又繼續(xù)說道,“而耍著百姓玩兒就更不可能了,章大人是什么樣的人,在場的大人想必都是了解的,她見連海的百姓生活辛苦,愿意自掏腰包做各種實驗果,不管結(jié)果如何,這份心思實在是難得。” 說完這些話,顧廷安再一次退了回去,一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而那位王御史卻伏在地上不敢抬起頭來看一眼皇帝。 皇帝很快就下了決定,淡淡說道:“既然如此,此次彈劾也是空xue來風(fēng),下次王大人切記不可偏聽偏信,罷了,有事啟稟,無事退朝?!?/br> 果然,這次無人再多嘴,皇帝施施然的起身離開,還帶走了顧廷安顧大人,顯然朝臣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皇帝這種做法,依次從大殿退出。 顧廷安對后宮也熟悉的很,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看起來倒是完全沒被方才的事情影響到心情,反倒是有幾分興致勃勃的樣子。 顧廷安的話并不多,看起來顯得有些沉默,時不時就會咳嗽一聲。 皇帝走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廷安,怎么這次咳了這么久,要不要再讓太醫(yī)給你看看,這雖然是小毛病,但一直咳著也不是事兒?!?/br> 顧廷安笑了笑,就在這個當(dāng)頭又咳嗽了一聲,等平息了才搖頭說道:“陛下,不必麻煩了,這都是老毛病了,每年都得來這么幾次?!?/br> 皇帝卻不答應(yīng)了,說道:“就是你老不當(dāng)一回事,這才養(yǎng)不好,這次非得壓著你好好養(yǎng),把這毛病治的斷根了才好?!?/br> 顧廷安咳嗽了一聲,無奈說道:“這怕是不大容易,陛下也別為難了太醫(yī)。” 皇帝挑了挑眉頭,見他并不往心里頭去,心底也有幾分真心擔(dān)憂和煩躁,顧廷安就是如此,看似平和其實內(nèi)心執(zhí)拗的很,平時倒也罷了,偏偏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一回事。 眼看氣氛越來越僵硬,顧廷安忽然笑著說道:“章元敬過去才不到三個月,這位孟知府就忍不住上了奏折彈劾,看來兩人怕是水火不相容了?!?/br> 皇帝被轉(zhuǎn)開了話題,也只得勉強(qiáng)接了一句:“可不是,這可不像是章元敬的性子。當(dāng)年他在戶部被為難,前后那么長的時間都能忍著?!?/br> 顧廷安笑了笑,倒是說道:“這也不奇怪,今非昔比,章元敬是正二品的大員,孟知府不過是五品的知府罷了,兩人原本就該是互相牽制的處境,但若是孟知府一味強(qiáng)硬的話,章元敬自然也不會一直退讓,反倒是失了風(fēng)格?!?/br> 皇帝看了他一眼,笑道:“照你這么說來,章元敬也變了?!?/br> 顧廷安聽了這話反倒是笑了起來,笑容帶動了咳嗽,他忍著壓抑了一會兒才平息,這才說道:“是人都會變,若章元敬還是當(dāng)年的章元敬,陛下也不會放心讓他去連海?!?/br> 這話倒是真的,皇帝笑了笑,又說了一句:“左右你與他交好,總是為他說好話的。” 顧廷安笑著反問:“陛下難道不喜歡他嗎,像他這樣腦子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更難得的是識情識趣?!?/br> 皇帝哈哈一笑,覺得這話也是在理,若不是相信章元敬,愿意用他,這次連海這么大的事情也不會托付給他。他笑了笑,又說道:“說起來玄嘉還是我的外甥女婿,只是他這個人重視禮節(jié),卻是從未叫過朕姨夫。” 顧廷安看著后花園綻放的春花,笑著說道:“這難道不好嗎,重視禮節(jié)的人,才不會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來,身為臣子,就應(yīng)該把一個禮字記在心中?!?/br> 皇帝也并不是覺得不好,只是偶爾感嘆一句罷了,他看了一眼顧廷安,又說道:“自然也有好的地方,只是偶爾想想,又覺得身邊連一個輕輕松松相處的人都沒有,這皇帝的日子也過的沒有滋味,幸虧朕身邊還有你在?!?/br> 顧廷安心中閃過一絲暖意,蕭叡登基之后其實變了許多,但幸好對他的一份真誠還在,也不枉費當(dāng)年他的追隨,只是不知道這份真誠能堅持多久。 陛下說章元敬變了,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是變了許多呢,顧廷安咳嗽了一聲,又說道:“陛下放心,只要陛下不嫌棄,微臣是不會變的。” 這話顯然讓皇帝高興起來,他朗聲大笑了幾聲,才又說道:“算算時間,令芳也快要生了吧,玄嘉不在京城,朕也得替他看護(hù)好家人才是,李公公,待會兒派兩個太醫(yī)過去看著,一定要讓母子兩個都平平安安的?!?/br> 李公公自然應(yīng)承下來,心中卻想著這可是天大的榮幸,一般除了公主王爺,誰家能養(yǎng)著幾個太醫(yī)呢,這可是大興上下醫(yī)術(shù)最為高明的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