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向我學習嗎?當然可以?!钡线_拉滿不在乎地說著,“反正一般人也根本理解不到我的藝術(shù)?!?/br> “那……老師!” “哎?這么快?”他第一次見到順坡下驢下得如此順溜的。 “老師,以后還請拜托你了!”獄寺隼人雙手合十,“請讓我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十代目首領(lǐng)的左右手吧!” “嗯,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先給我解釋一下那個十代目首領(lǐng)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第118章 menu.118 未知料理(上) 冬日和煦, 暖陽悠悠, 花架上的仙客來瓣瓣向著明媚,而泛白的懨懨日光令人神情恍惚。這樣的天氣, 在爐火正旺的壁爐旁或是溫暖舒適的被窩里待著固然不錯, 但將厚實的外套脫去,穿上單薄些的毛衣坐在靠窗的地方曬曬太陽, 順便品嘗一番來自貓屋的美食, 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呼……”穿著漆黑神父裝,外罩著長袍,胸前掛著十字架的男子吐著舌頭長舒了一口氣, 似乎是在感受著口腔內(nèi)灼燒的快感,當他將手伸向桌上的玻璃杯時, 才發(fā)現(xiàn)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不由得轉(zhuǎn)頭低聲喚道,“服務生,麻煩加水?!?/br> “好的, 來了來了!”正在角落里拖地的小狐貍將手上比他自己還高的拖把靠在了墻角,隨后向著柜臺的方向走去,準備去取水壺為客人加水。 “怎么樣,綺禮?”吉爾伽美什用手撐住那宛如諸神杰作一般完美而無暇的側(cè)臉, 碎金般的劉海之間,承載著光輝的紅玉瞳眸微微瞇起,“你是否感覺到愉悅了呢?” 孤高的王睥睨著他唯一的臣子,他頗有興致地看著往自己的嘴里填著麻婆豆腐的言峰綺禮, 目光猶如實質(zhì),不禁令言峰綺禮想起了伊甸園里啃噬人類靈魂,誘惑墮落的那條毒蛇。 言峰綺禮沒有回答,卻停不下來自己不斷進食的動作,往常如泥沼般空洞的棕眸逐漸被翻騰著的鮮紅浸染,原本空乏而麻木的味覺仿佛從冰山中破封而出,味蕾上的一切都變得鮮活而生動了起來。 原來料理,可以如此的令人愉悅。 品嘗著幸平純所做的麻婆豆腐,言峰綺禮的眼前似乎正有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向著他緩緩敞開。 “盡情享樂吧,身為本王的臣子,應當能體會到世間一切美好之物的可貴之處。”吉爾伽美什的嘴角挑起一絲笑意,愉快地看著神父。 “您的水來了……”小狐貍這時拿著水壺走了過來,“溫水可以嗎?” “可以,謝謝?!?/br> 言峰綺禮端起水杯微抿一口,夾帶著檸檬香氣的清水將舌尖的辣度卸去部分,那種平和讓他有種悵然若失的遺憾,可仍然發(fā)麻的舌根,卻還需要時間去撫平。 此時時間尚早,距離晚飯還有段時間,貓屋里的客人不多,幸平純也就順帶著將店里打掃一下,看著小狐貍走過來,在另外一頭擦著柜臺的她連忙問道:“小狐,那邊的客人還好吧?” 那位渾身金閃閃的客人來的次數(shù)不多,可幾乎每次都能惹出不大不小的一堆事來,還好上次他出言不遜的時候,碰見琦玉老師心情不好,兩人出了店門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再回來的時候,這位桀驁不馴的客人的脾氣就收斂了許多。但即便如此,他每次來到貓屋的時候,幸平純也依然是如臨大敵。 “還好呀,怎么啦?”小狐貍重新拿起了拖把,回頭眨巴著眼睛。 幸平純的表情有些憂慮,她微微蹙起眉頭,揉了揉眼睛說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右眼從中午開始就一直跳個不停。” “右眼跳個不停?”小狐貍捏著下巴疑惑道,“我記得左眼是跳財,右眼是……” “右眼跳災?!苯釉挼哪G色短發(fā)的少年出現(xiàn)在門前,“店長下午好啊?!?/br> “龍馬君,下午好。”幸平純用旁邊的濕抹布擦了擦手,“怎么今天來得這么早?” 這位看上去尚帶著稚氣的少年,聽說是有名的青春學園網(wǎng)球部的正選,往常放學后都會練習到很晚才會回來,不知道今天為什么會來得這么早。 “網(wǎng)球場要維護,今天就提前回來了?!痹角褒堮R解釋道,“剛剛店長在說什么?右眼在跳是嗎?” “是啊。”幸平純?nèi)嗔巳嘌劬?,“總感覺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那種不祥的預感如山雨欲來的烏云堆積在心頭,令她有些心神不寧,在廚房切菜的時候都差點切到手指。 “沒問題的!”小狐貍舉起了小拳頭,雄赳赳氣昂昂地喊道,“假如發(fā)生什么事的話!我來保護店長!” “好好好……”幸平純一臉溫柔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龍馬君今天想點什么呢?” “嗯,來份漢堡排吧,今天想吃這個?!?/br> “那請先在那邊坐一會兒吧,我待會兒做好了就送過來?!?/br> 漢堡排的制作并不復雜,在混合洋蔥末的rou糜在幸平純的手中揉捏拍打成型,又在平底鍋里開始油煎的時候,門口又響起了叮鈴叮鈴的聲音。 “中火的話,一分半就得開始翻面……”幸平純一邊處理著手邊的料理,一邊聽著從廚房外傳來的聲音。 “歡迎光臨貓屋!”是小狐貍元氣十足的少年音,“請問客人需要點餐嗎?” “哎?你是誰?”說話的青年聲音聽起來有些慵懶,還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明明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的……” “嗯?我是新來的服務生……”小狐貍解釋道,“可能客人您上次來的時候我還沒在這里吧。” “這樣啊,服務生……倒也挺好的?!鼻嗄晁坪踉谵D(zhuǎn)頭晃腦,聲音時高時低,“小純呢?怎么沒看見她?” “店長嗎?”小狐貍聽見小純這個稱呼,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店長她在后面的廚房里,要我?guī)^去嗎?” “不必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了?!?/br> 還沒等他進入廚房,有著淺栗色長發(fā)的少女就出現(xiàn)在了廚房的門口。 “小純!”見到自己可愛的meimei,紅發(fā)青年滿臉笑容地喊道,“好久不見呀!新年快樂!” “原來是哥哥啊……”明明在廚房里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事實,但幸平純還是作出了剛剛才知道的表情,“新年快樂……” 眼前的紅發(fā)青年穿著厚厚的藏青色棉襖,這一藍與黑過度之間的顏色正好與他滿頭燦爛的紅發(fā)相襯,顯得他的身型不會太過于臃腫,而那對與幸平純近乎一模一樣的琥珀色的眼眸,此時正透出欣喜之色。 假如讓美食界的人見到他的話,一定立刻認出來,這正是之前在亞洲美食論壇上引起轟動的鬼才廚師——幸平創(chuàng)真。 她的這位哥哥可謂是繼承了城一郎伯父的好皮囊,而本身的氣質(zhì)經(jīng)過這些年時光的淬煉也愈趨成熟,桃花運不斷的同時還在世界各地擁有著一幫粉絲。不過幸平純卻完全沒有在意他的那張臉,而是將目光垂向他手上提著的布袋子。 直覺告訴她,這里面的東西非常危險……是上次的臭豆腐呢?還是那次的鯡魚罐頭?幸平純的手緊張地握成了一團。 她這下可算知道自己的右眼是為什么開始跳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看這次藥王又帶了什么有趣的東西過來 第119章 menu.119 螺螄粉(中) “最近怎么樣?”幸平創(chuàng)真上下打量著圍著潔白圍裙的少女, 溫和的聲線飛逸著, “一邊要開店,還要兼顧學業(yè), 會不會很忙?。俊?/br> 如果讓旁人看見, 這位一向以說話直來直往聞名,敢在千萬人注目下懟天懟地懟評委的幸平創(chuàng)真, 竟然能露出如此溫柔的神色, 想必一定會驚落眼球吧。 “還好啦,還是老樣子?!毙移郊冃χf道,能保持著如此寧靜的生活不曾改變, 或許是一種難得的幸福也說不定,“哥哥呢?你的環(huán)球修行怎么樣了?” “環(huán)球修行……”幸平創(chuàng)真想到這里, 表情顯得有些奇怪, “可能要延長一段時間了?!?/br> “怎么啦?” “我之前花四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就已經(jīng)吃遍了東歐與北歐,而東南亞地區(qū)也只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幸平創(chuàng)真的語速很慢, 似乎是在回顧自己之前品嘗過的料理,“但是在華夏……” “嗯?” “我從四川走出去都花了快半年……”光是在成都,早點都吃了七八十種不帶重樣的,還別提其他的料理。 “噗——”看著幸平創(chuàng)真一臉悵然的樣子, 幸平純?nèi)滩蛔≥p笑出聲。 幸平創(chuàng)真正想說下去,忽然鼻子動了動,疑惑地問道,“你聞到?jīng)]有?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烤焦的東西?。俊?/br> “什么東西……”幸平純慢悠悠地說道, 忽然臉色一變,連忙往廚房里沖了回去:“龍馬君的漢堡排!” 因為只顧著跟幸平創(chuàng)真講話而忘記翻面的漢堡排,此時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漆黑的焦色,幸平純皺著眉將它扔到了垃圾桶里,準備重頭開始再做一份。 “小純還是這么馬虎呢!”幸平創(chuàng)真雙手交叉倚在門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以為是誰害的??!”她可是已經(jīng)有很久沒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其實還是能吃的,不用這么浪費吧。”幸平創(chuàng)真的語氣很是可惜。 “那你要吃嗎?現(xiàn)在拿出來倒也不晚呢?!毙移郊兤沉艘谎墼诶袄锇簿拥氖∑?。 “不了不了……” 假如是自己吃,或許還可以將就一下,但這是要端給客人的料理,身為廚師的自尊心自然容不得絲毫偏差。 “那個,店長!”小狐貍撩開門簾探出了頭,好奇的目光先在旁邊的幸平創(chuàng)真身上跳躍了一下,才又轉(zhuǎn)向幸平純,“龍馬君問他的漢堡排怎么樣了。” 剛剛他過去看的時候,越前龍馬已經(jīng)餓得貼在桌子上了。 幸平純搖了搖頭,“讓他再等一會兒吧……” 等小狐貍出去后,幸平創(chuàng)真問道:“這是店里的服務生?看起來年紀好小啊?!?/br> 像這般年紀的孩子,現(xiàn)在應當還在學校里念書才是。 “他叫小狐……”幸平純想了想,將小狐的身世隱去了一部分說給幸平創(chuàng)真聽。 “原來是這樣?!毙移絼?chuàng)真點了點頭,“有個人幫忙就行,我真擔心你一個人累壞了?!?/br> 這句話說得倒挺中聽,幸平純揚了揚眉,手上繼續(xù)忙碌著。 平底鍋中央的漢堡排浸在薄薄的一層清油中,發(fā)出滋滋的煎烤的聲音,原本生嫩的rou色逐漸轉(zhuǎn)變,油香與rou香相互交織著升起,直至互相融合分不出彼此。 “呼,好香啊……”幸平創(chuàng)真揉了揉自己那比狗還靈的鼻子,“有點餓了呢?” “那哥哥要吃什么?我來做吧。”幸平純的笑容中藏著某種小心思,“正好讓哥哥嘗嘗我的手藝呢?!?/br> 她可不敢讓幸平創(chuàng)真動手,否則待會兒廚房里會在他的手中誕生什么樣的黑暗料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小時候吃的花生醬魷魚絲、蛋黃醬蜥蜴尾就已經(jīng)足以讓她刻骨銘心了,而之前的臭豆腐,更是難以忘懷。 “不用啦,待會兒我自己來吧,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我?guī)Я撕脰|西來呢!” “好東西……”幸平純的表情凝重,逐字吐詞道,“是……什么???不會又是臭豆腐吧?” 上次幸平創(chuàng)真帶來的臭豆腐,那在店內(nèi)陣陣回旋的臭味簡直讓她心有余悸,她可是在店里通風透氣加上灑清新劑,過了好幾天才讓店里的氣味恢復正常。 “怎么會呢……”幸平創(chuàng)真伸出食指搖了搖,“最近我喜歡上了別的料理?!?/br> 中華料理的博大精深,的確是短時間難以融會貫通的,盡管幸平創(chuàng)真之前也有著中華料理的一些底子,但也仍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美食環(huán)繞的川渝地區(qū)中走了出來,又往著更南方繼續(xù)著他的修行。 “別的料理?是……是什么?。俊毙移郊兲痤^,虛著眼睛直視著對方那神采奕奕的眉目。 “「螺螄粉」,怎么樣,聽說過嗎?”幸平創(chuàng)真的手摸向旁邊他帶來的布袋。 “沒有,不過,螺螄的話……”對中文略懂一些的幸平純好奇問道,“是田螺嗎?田螺熬制的粉條這樣子?” 她按照名字自然而然地猜測道。 “不,螺螄跟田螺不太一樣,日本好像不出產(chǎn)呢,我還是托人……”他在布袋里掏出些小袋子,“你要嘗嘗看嗎?” “不會很臭吧?”幸平純的目光中不無疑慮,畢竟前車之鑒歷歷在目。 “不會不會。”幸平創(chuàng)真一口咬定。 “那就好,嗯……”幸平純將漢堡排與米飯搭在一起,“我先去外面上餐。” 她真擔心等了這么久的越前龍馬會餓出胃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