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老哥面冷心熱,一般科里的小護士那些偷懶耍手機什么的,只要不影響病人的情況,老哥是不會管的,所以蔣曉璐的假,他當場就批了下來。 今天,是銷假的日子,蔣曉璐沒有來上班,等來的,卻是老李的電話,所以剛才老哥一接到電話,就和老李還有余溫一起趕往蔣曉璐他們租的房子采證。 “那結(jié)果怎么樣呢?那里是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鄭洋洋和李洋也是一起住哪里的嗎?難道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蔣曉璐失蹤了?”我皺眉說道,今天看鄭洋洋的樣子很淡定,似乎并不知道蔣曉璐已經(jīng)出事了。 不過她連蔣曉璐他們和她在一個醫(yī)院都沒有說,誰有知道她在我面前,是不是演戲。 究竟她為什么要瞞著我,可是如果要瞞著我,為什么又要來招惹我?老哥不是給她們打了招呼了嗎?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兇手自首了 我的心里,有太多的問題,余溫他們從蔣曉璐租的房子里面帶來了很多東西回來化驗,因為尸體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遭到破壞,所以很難斷定蔣曉璐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她的家人到?jīng)]有?她家是農(nóng)村的,好不容易盼著女兒有了出息,我怕她mama會受不了。”我擔(dān)心說道,家里好不容易出了鳳凰,已經(jīng)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如今卻變成一具尸體,還是那具已經(jīng)猙獰的千穿百孔的尸體,我真擔(dān)心她家人接受不了。 “已經(jīng)打了電話,醫(yī)院那邊也會來人,不過我暫時沒有讓余溫那邊打草驚蛇。沒有通知李洋和鄭洋洋?!崩侠蠲掳驼f道,看來他也覺得這個事情,有些不尋常。 我嘆了口氣,想到那張圓潤質(zhì)樸的笑臉,心里一陣凄涼。 “淼淼,不要難受,看見你不開心,我也不開心,不然我去把那兩個人殺了,給你同學(xué)報仇,讓你心里舒服一點?”紫瞳看著我,一臉認真的說道。 “紫瞳,你吃藥時間到了嗎?怎么動不動就殺誰,難道人類的命在你們妖眼里,就是那么無關(guān)緊要,和踩死一只螞蟻一樣嗎?”我瞪眼看著他,心里的不滿也爆發(fā)了出來。 “不是,和雜草一樣吧。我眼里沒有任何人,只有主人?!弊贤粗疑钋檎f道。 我真的是心里一萬頭m 奔過,果然妖和人的世界,三觀是不一樣的。 “滾!”我沒好氣的大吼起來,起身走向解剖室。 “你去干什么?”封塵的身影,一下竄到我的面前,伸手攔住了我。 “解剖?!蔽野琢怂谎?,一把推開了他的手。 “尸體都那樣了,你怎么解剖?”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就在耳邊,那么近,又那么遠。 “我只是想為我的同學(xué)做點什么?!蔽业吐曊f道,大步走到解剖室門口,推開了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夾雜著rou體腐爛的味道。 我慢慢走到那張解剖室面前,之前的小白蛇,已經(jīng)不見,尸體也被老李他們重新收拾了一下,可是身上的rou,大概不到十斤了。腦袋完全已經(jīng)是一個大窟窿,唯一看的清楚的,是幾顆大門牙,以前我們還笑話她門牙大,吃四方,現(xiàn)在回憶起來,有些心酸。 畢業(yè)之后,我們一直沒有聯(lián)系,我換了電話號碼,換了微信,換了扣扣,能和以前掛鉤的一切,我都換了?;蛟S我的潛意識,很害怕面對宮洺,可是那些寢室里記憶的美好,我并沒有忘記。 讀書時代的感情,比起出社會,真的美好太多,我不是說同事之前沒有友誼,但是讀書時代的友誼,單純的就像是24k純白開,沒有夾雜一點雜質(zhì)。 現(xiàn)在的社會都比較現(xiàn)實,比起和人打交道,尸體反而簡單的多,他們有什么,說什么,都以最原始的方式,表現(xiàn)在了自己的尸體上,所以,老同學(xué),把你想說的,都告訴我吧。 我默默的穿上了白大褂,帶上了手套和口罩,忍住心里的惡心,開始了解剖。 之前的報告里,她的血液里的紅白細胞都是正常的,現(xiàn)在卻變多了起來,這是藥物過敏的現(xiàn)象,因為蔣曉璐,有低血糖的毛病。所以第一次尸檢,測出來正常,其實就是不正常的,只是當時不知道死者身份,所以根本就沒有往哪里去想。 老哥說蔣曉璐身體不適,所以回去休息,可是作為醫(yī)生,她哪種藥物過敏,應(yīng)該很敏感,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難道,是有人故意在她的藥里做了手腳嗎? 她死的時候,穿的是帶有桑蠶絲的物品,沒有穿鞋,現(xiàn)在聯(lián)想起剛才從出租房帶回來的東西,有個紅色的絲綢外套,似乎是女性睡衣兩件套的外套,那么說,她死的時候,只穿了里面那件。 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不穿外套,說不通啊,即使在家也會冷吧,除非,她當時剛洗完澡出來,還來不及穿?或者是正在睡覺,被人叫了起來,所以沒有穿睡衣外面的外套。 不論哪一種情況,應(yīng)該是熟人,她才會這樣穿著,而且兩件套的睡衣,桑蠶絲的話,有些透明,蔣曉璐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個比較保守的女人,會不會,找她的也是女人。 如果要滿足這兩個條件,在陽城,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就是和她一起的鄭洋洋了。 而鄭洋洋,一直在向我隱瞞蔣曉璐和她一起,到底是為了什么,不管怎么樣,似乎都顯示著,她有很大的嫌疑。 "傻女人,你不用化驗了?!鄙砗髠鱽矸鈮m低沉的聲音。 “如果你把我當你老婆,你就別管我?!蔽野櫭颊f道,心里有些不滿。 “那我的好老婆,已經(jīng)有人來自首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封塵說完這話,腦袋就放在了我的肩膀上,那雙勾魂的桃花眸,委屈兮兮的看著我。 “什么,有人自首了?是誰,鄭洋洋?”我下意識的說出這個名字,一開始,我們以為是蛇母殺害的這具尸體,為了卵化蛇蛋,可是現(xiàn)在前腳剛確認蔣曉璐的身份,現(xiàn)在就馬上有人來自首,會不會太巧合了一點。 除了鄭洋洋,我想不出還會是誰有作案的條件,因為蔣曉璐的穿著,很明顯就是熟人作案,死后被拋尸,但是為什么又會和蛇母扯上關(guān)系?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聯(lián)系,可是我又說不出來是什么。 “不是,是李洋,也是你同學(xué)么?”封塵挑眉看著我,雙手就摟了過來。 “別亂動我身上臟?!蔽野櫭颊f道,此刻的我,才解剖尸體,手上還戴著白手套。 “傻女人,我自己就是鬼,還會在意那些么?還有,不準說我女人臟,我會生氣的?!狈鈮m看著我,一臉認真的說道,那略帶不滿的小眼神,看的我心里一暖。 “老公,有你在真好?!蔽倚÷曕止镜?,懷孕的女人,似乎特別容易矯情。 “那是當然,是不是比那只死狐貍好?”封塵一聽笑了起來,傻傻的看著我。 我白了他一眼,屁股一扭,就甩開了他。這男人,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爭寵,難怪紫瞳叫他幼稚鬼,還真是名副其實,不過為什么會是李洋來自首,剛才不是說沒有打草驚蛇,他是哪里,收到的風(fēng)聲? 我環(huán)顧了下四周,陰暗的房間,似乎有雙眼睛,在默默的注視著我們,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他的口供 來到審訊室門口,老李給余溫打了一個招呼,我們便徑直走了進去,按規(guī)定,法醫(yī)是不能隨便進審訊室的,除非是案情需要,,畢竟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 我們法醫(yī),主要就是負責(zé)解剖化驗,幫死者做代言人,說出最后留下的遺言。 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余溫聽了是我同學(xué),二話不說就讓我們都進去了。 我們站在審訊室隔壁的觀察室,看著對面的情況。這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單面鏡,只能我們看到里面的情況,在審訊室的人,卻看不到我們。 我看見李洋戴著一副黑色眼鏡,斯斯文文的坐在審訊桌前,他的雙手不時的摸著鏡框,說明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