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但是講真,我不怎么信。 要是人人都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世界還不亂套了嗎? “龍婆哪里話,我給你帶了些保健品,你抽空可以來醫(yī)院我給你做個全身檢查?!?/br> 老哥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后備箱,滿滿一車都是鎖門燕窩,人參。 他是昨晚就準備好了么? 為什么今天又給我請假,又突然拜訪龍婆? “淼丫頭,你過來。”龍婆對著空中招了招手。 她總喜歡這么稱呼我,其實我們并不熟絡。 從我有記憶到現(xiàn)在,也就過年哥會帶我來看她,說是她一個孤寡老人不容易。 她每年都會給我一張平安符,但是年齡一大,我嫌棄那玩意兒土氣,總是隨手亂扔。 我走了過去,站在她面前。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好,龍婆干枯的雙手,一把就死死的握住了我的胳膊,大吼道: “妖孽,還不速速離開。她是你可以纏的人嗎?” 我心里有些害怕,但是這半年的法醫(yī)生涯,天天與尸體打交道,膽子早就練出來了。 我皺眉看著她,忍不住開口道:“龍婆,你怎么了,我是淼丫頭啊?!?/br> 龍婆不再回我,嘴里低低的說著什么。 由于語速非???,我根本聽不清,只覺得雙手一陣炙熱。 然后我的身體里,竟然被她扯出一張鬼頭,那是一顆女人的腦袋! 是她,昨晚那個女死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叫羅嵐,今年二十一歲,陽城大學大三學生。 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學校廁所,死因不明。 “羅嵐,是你嗎?”我對著那個鬼臉叫了起來。 羅嵐回頭看了我一眼,飛快的飄向遠方。 “缺背!”龍婆大吼道。 原本在遠處的缺背直接就沖了過來,竟然含住了羅嵐的腦袋。 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山林,我看見缺背開始大口咬著她的腦袋,就像吃美味的烤rou一樣。 即使我早對尸體麻木,此刻再也忍不住,轉頭就嘔吐起來。 “丫頭,沒事吧?” 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拍著我的后背,隨即,面前便多了一張濕紙巾。 老哥的職業(yè)習慣,讓他隨身都帶著消毒濕紙巾。 我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又想起福爾馬林里的東西,果斷的搖了搖頭。 “哥,我剛才看見缺背在吃腦袋?!蔽颐嗣齑剑瑢χ细缯f道。 “你又開始說胡話了?!崩细缋淅涞目粗艺f道。 我皺了皺眉,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能看見鬼,害怕的告訴老哥。 但是他告訴我,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如果有,那就是我心里有鬼。 后來長大,我才明白老哥那話的意思。 不過他說的對,如果我告訴別人我有陰陽眼,相信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我是瘋子或者神棍吧。 我已經記不得什么時候開始麻木了。 連我親哥都不信,還指望別人信我么? 我抿了抿嘴,看向缺背。 發(fā)現(xiàn)那大黑狗此刻坐在龍婆的邊上,乖巧的玩著自己的尾巴,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奇怪,剛才是我眼花了。 再看龍婆,一臉淡然的看著遠方。難道真的是我在說胡話嗎? 后來我哥和龍婆寒暄了一會兒,便開車帶著我離開。 臨走的時候,龍婆又給了我一張黃色護身符,說七月半要到了,求個心安。 這一次,我小心翼翼的收進了自己的錢包。 最近的陽城,似乎不怎么太平,僅僅一周時間,就發(fā)生三個猝死案件。 死者都是年輕女性,沒有家族遺傳病,表面無明顯傷痕,也沒有被侵害過的痕跡,但是就突然死亡。 真的是七月半要到了,鬼魂作案嗎? 我搖了搖頭,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