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還沒有?”他笑的時候帶著鼻音,尾音有種勾人的緊,“準備好了?我要開始了?!?/br> “我現(xiàn)在信了?!彼亲樱f。 “信什么?” “相信你是第一次吹長頭發(fā),”沈彤盤腿往后靠了靠,“居然連這種事還要讓人提前準備好?!?/br> 不知道的以為要做什么精確到毫厘的手術。 聶江瀾:“……” 吹風機打開,他挑著她的頭發(fā),舉著吹風機一點點從發(fā)根吹到發(fā)尾。 她的發(fā)絲很軟,淺棕色,發(fā)尾有點卷,濕漉漉地落在他手心,水痕順著掌心紋路四下游走。 看著她的頭發(fā)被風吹來吹去,像是玩著什么容易上癮的游戲,聶江瀾捏著那一縷發(fā)絲,變換著吹風機的角度,任由她的頭發(fā)打著旋地左右來去。 吹了大約幾分鐘,聶江瀾回過神來了,感覺自己可能是有點什么毛病。 就連給她吹頭發(fā)都覺得很有意思。 他可能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沈彤感覺到他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從床頭包里摸出一面鏡子,放在臉頰前,打開。 聶江瀾指腹貼上她耳根。 “在看什么?” “看你啊,”沈彤移動著鏡子角度,“想看看聶江瀾給別人吹頭發(fā)是什么樣子的。” 終于調整到一個對的角度,鏡子里的男人半垂眼瞼,燈光從身后徐徐打落,他下眼瞼處投墜的陰影像半彎剪過的圓月。 薄唇輕抿,鼻梁挺直,認真得像在創(chuàng)造一件藝術品,而不像是在給她吹頭發(fā)。 他手指輕輕挑著:“看夠了嗎?” 沈彤搖搖頭:“沒?!?/br> 看這樣的人脫下一身光環(huán),被自己拽著衣角一步踏入凡塵瑣事里,簡直是太有成就感的事情。 他可能是任何人眼里高在神壇處的謫人,卻愿意為她走下神壇,彎腰俯身。 吹了好一會兒,沈彤伸手抓了抓發(fā)頂:“還沒吹干嗎,應該差不多了呀?!?/br> “這不是為了讓你多看會兒么?!?/br> “……” “這不是真話吧?” 最后一點被吹干,聶江瀾抓了抓她的發(fā)尾。 “嗯?!?/br> “真話是吹干一點,方便睡覺?!?/br> 下一秒,男人把吹風機放在柜子上,就地將她放倒:“睡吧?!?/br> 頭沾上枕頭的那一刻,沈彤腦子里冒出了一串問號。 所以讓我過來吹頭發(fā)是怕我突然跑了?誆我坐過來就可以給我吹干頭發(fā)直接讓我在這兒睡了? ok,真材實料的導演,非常懂得為了劇情創(chuàng)造條件。 沈彤伸出一只手來。 聶江瀾框住她的腰:“去哪?” 沈彤:“……我關個燈。” 他手上力道沒松,等沈彤往上蹭了一點,關掉床頭燈,這才重新把她拉了回去。 房間里回歸一片漆黑,沈彤睜了會兒眼睛,才勉強可以視物。 安靜和黑暗加倍放大人的感官。 他的呼吸聲就在她耳后,一深一淺,緩緩繞著。 他的胸和腹貼著她的背,因為只隔著薄薄的衣料,她的感受比之前草叢里更甚。 甚至感覺到自己可以猜出兩塊肌rou間淺淺的凹陷在哪里。 他假意要睡,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 湊近之后的下一秒,原形畢露。 他隨意又輕柔的吻繞著她脖子一寸寸挪過去,緩緩舔舐她的喉。 這種感覺像是野獸撲倒目標物,聶江瀾是獸,慢條斯理享用著身下的獵物。 她不敢動,怕他下一秒就要在她喉嚨口處咬下去。 他沒真正動手,她已經(jīng)繳械投降。 吻又流連在她耳郭,她耳垂敏感,被他鬧得連連破功。 “誒,別別別,好癢……” 不一會兒,鎖骨下又傳來滾滾熱意。 他的吮咬有些使壞的味道,像是刻意要逼她吃痛地輕叫。 她被折磨得脊背發(fā)麻,推也推不開,弓著身子求饒。 這一刻她不像獵物,像食物,被扔進油鍋里一寸寸地煮。 他舌尖勾勒過她的柔軟,手指撥開面料。 嚶嚀從她唇齒間漾出,她的指尖撓了撓他后背。 “別……” 男人見好就收,唇一路上來貼住她唇角,忽而笑了笑,聲音也啞的不像話。 “別?真的?嗯?” 他托著她的后腦似有若無親吻她,濕漉漉的手指無意識刮過她臉頰。 沈彤臉蹭一下紅起來。 吻很淺,又漸漸深刻,伴著窗外風聲,慢慢平息。 吃飽餮足的人手臂穿過她頸后,連音節(jié)里都掛著滿足的笑。 “好了,睡吧?!?/br> /// 第二天一早,沈彤鬧鐘率先響起。 男人嫌刺耳,伸出長臂按關。 按關之后,世界清靜了。 五分鐘后,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嗒嗒嗒?!?/br> 趙萱邊扣門邊問:“沈彤姐,起來了嗎?” 雖然這次面前的門開的速度有些慢,但趙萱不疑有他,抬頭道:“你要我給你帶的相機包我?guī)砹?,你看看尺寸……?/br> 抬頭看清楚開門的是聶江瀾之后,趙萱嚇得把相機包拋起又降落,拋出去接回來,像玩了一場雜耍。 玩了一場雜耍的趙萱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瞎了。 聶江瀾頂著有些蓬松一看就是在這里睡了一晚的發(fā)型,眼眸睡不醒地半瞇著:“她還在睡。” 反應過來的當下,趙萱伸手把相機包推過去:“好,好的,那這個給你,你記得跟沈彤姐說我東西帶過來了,然后還有,十分鐘之后我們就要出發(fā)了,你快點把她、把她叫起來……我在門口等她……” 說完,就一溜煙地跑走。 老天,平時沈彤姐都不會睡到這個時候的,昨晚是做了什么啊…… 一分鐘后,沈彤被男人喊醒,聽完這個人一臉無辜地傳達完趙萱的意思,她抬手掐了一把他:“都是你非要來睡,把我的生物鐘都打亂了!” 說完快速下床,穿好衣服出發(fā)。 今天還是要繼續(xù)《不凡》的封拍。 因為行程太忙,導致趙萱根本沒有時間八卦,一見到沈彤就開始商量工作有關的事情。 到了攝影棚,忙了三個小時,沈彤又坐在電腦前選照片。 趙萱自夸道:“我覺得這一組拍的也很好看,適合當封面。你不知道,這幾期封面競爭真的好激烈的?!?/br> 沈彤挪動鼠標:“是嗎?!?/br> “對呀,”趙萱說,“《不凡》一年十二期,十二期里賣的最好的那期,攝影師可以成為常駐攝影師,后面就經(jīng)常能參加拍攝了?!?/br> 這么高端的雜志,能經(jīng)常露臉拍攝,算是莫大殊榮了。 “大家為了這個簡直是搶破了頭,真的,”趙萱小聲道,“有的是使出看家本領拍,聽說最看重的選一張照片選了五天。還有人會買點小熱門炒作一下自己和雜志,為自己以后鋪路?!?/br> 沈彤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趙萱:“我們拍攝的這期大概一個月后上市,那我們到時候要不要也……” “不用,”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指的是什么,但沈彤想也沒想就否決,“接受市場的檢驗吧,沒必要這樣炒作消費自己,容易看不清自己真正的能力和缺點?!?/br> 以前么,因為《急速燃燒時》帶來的熱度不可避免,而且那么多攝影師也只有她名號打響得最快,也變相算是市場的接納。 但現(xiàn)在這種人為能夠cao控去增加減少熱度的,她還是不想要。 她喜歡真實一點的數(shù)據(jù),也不喜歡炒來炒去。 炒作的熱度終究是一時的,等熱度消退,后遺癥開始顯現(xiàn),那時候的落差才是最要人命的。 又是一天的拍攝過去。 當晚,正好碰上了《急速燃燒時》第四期播出。 趙萱像個小迷妹似的守在ipad跟前,甚至連可樂都準備好了。 當沈彤換上禮服的那一刻,彈幕開始以三倍的速度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