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聶江瀾:“你的故事線是《美女與野獸》?那你的‘美女’呢?” “還沒找到,”元歡xiele氣,“找到了,還要讓她愛上我我才能變身,我哭了?!?/br> 元歡探頭看向沈彤:“你怎么穿成這樣???” 聶江瀾率先開口:“我的故事線,我的辛德瑞拉公主?!?/br> “哇!你們是《灰姑娘》!”元歡張大嘴,“我小時候超喜歡的一個故事!不過,不是說你的故事線沒有女嘉賓的嗎?” 聶江瀾不置可否:“可不是,所以這不是嘉賓,是我求來的公主?!?/br> 元歡笑了:“行行行,你的公主,你的辛德瑞拉——看裙子這么好看,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變身了吧,一過十二點美夢就要醒了噢,你們小心點?!?/br> 沈彤聳聳肩:“可不是,我們現(xiàn)在可以湊一個經(jīng)典童話組合了。” “那倒是,”元歡掰手指,“一路走來,大家的故事我也都看到了呢,任行哥和楊韶是《海的女兒》,康南哥的是《白雪公主》,魏北哥是《阿拉丁神燈》那個?!?/br> “任行哥好慘,為了找自己的女主,在海里泡了倆鐘頭?!?/br> “康南哥最幸福,《白雪公主》誒,最后吃了毒蘋果被王子吻醒你們知道吧。他現(xiàn)在的日常,就是一直在催女主角宋流螢吃毒蘋果。” “魏北哥,魏北哥可能是之前臥底做的孽太多了,現(xiàn)在一直在滿足葉晚小花旦的各種愿望?!?/br> “對比下來,”元歡進行總結(jié)性發(fā)言,“你的最好誒,江瀾哥?!?/br> “我的最好?不一定吧,”聶江瀾挑眉,拋了拋手上的打火機,“康南的《白雪公主》,還有吻戲?!?/br> 元歡忽然亢奮:“對的,我聽康南哥說,這個還是你讓給他的?!” “是啊,”聶江瀾揉揉頭發(fā),裝作感嘆,“唉,早知道不讓了?!?/br> 沈彤:??? 他回頭看沈彤,忽而低笑一聲。 /// 舞會在晚上十點開始,所以沈彤暫時由馬車護送回家。 車顛簸地行駛到一半的時候,沈彤察覺到什么不對了,掀開簾子的時候,果然發(fā)現(xiàn)車夫換了。 什么時候換的? “等等,停一下,”沈彤咳嗽一聲,“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前面的人不說話。 沈彤以為是沒聽到,敲了敲柱子,道:“您好,停一下吧,我想下來看看路?!?/br> 周圍一片黑,要不是有攝影師跟著她,她真覺得自己要被拐賣了…… “您好……” “閉嘴!”前面的人忽然開了口,惡狠狠的,“我讓你說話了嗎?” 又陰陽怪氣笑一聲:“呵,攀上枝頭真以為自己要變鳳凰了?” 沈彤被這突如其來的惡劣態(tài)度給驚了一驚,轉(zhuǎn)念一想,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繼續(xù)詢問,佐證自己的猜想:“你是……家里的傭人,是嗎?” “少用那種詞稱呼我,你是傭人,我才不是!”那人咬牙切齒,“大小姐和二小姐要是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猜對了,這果然是家里面的傭人。 沈彤知道自己現(xiàn)在并不是“沈彤”,而是“辛德瑞拉”,那么,這人態(tài)度這么惡劣,也是因為她是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在家里,是受盡欺辱的灰姑娘。 節(jié)目組找的這個群演倒還真不錯,能接得了戲,反應(yīng)速度和隨機應(yīng)變能力都很強。 沈彤問:“是大姐讓你來的,還是二姐讓你來的?” “這不重要,”那人道,“重要的是,你今晚,并不需要出現(xiàn)在舞會上?!?/br> …… ……? 并不需要出現(xiàn)在舞會上? 那也就代表,按照節(jié)目參與者的角度來講,她被節(jié)目組套路了。 站在故事里人物的角度來講,她,沈·辛德瑞拉·彤,因為遭受這種待遇被jiejie們嫉妒,從而決定將她今晚拋棄在某個地方,好讓她無法順利趕回舞會。 “我明白了,這期節(jié)目組布置給我的任務(wù),是讓我靠自己的能力,在十點鐘之前趕回舞會。” 沈彤看著鏡頭:“行吧,看看他們會把我送到哪兒去,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跳車?!?/br> 不過跳車這事兒還是太危險了,不到緊急關(guān)頭,不需要以自己的安全來搏一搏。 畢竟左右不過一個綜藝節(jié)目,比起來的話,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車子慢慢往前走,知道了節(jié)目組的想法之后,沈彤反而不緊張了。 囿于故事背景,她頂多被關(guān)在一個偏僻地方,只要不把她送上高處,一切都不是問題。 她靠在窗邊小憩,等到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停了。 車夫早已不見蹤影。 她招呼攝像師:“我們下車。” 這是一個密林,地勢十分復(fù)雜,各個地方都長得一樣。 沈彤開始仔細(xì)分析了一下。 因為還在做綜藝,所以她一邊拿著樹枝在泥土上寫寫畫畫,一邊開口。 “我想想……之前分別,聶江瀾說過,九點鐘會來接我?!?/br> “到時候九點一到,他看不見我的人影,我的‘家人’,也就是節(jié)目組請來的群演,會找盡各種辦法搪塞他,估計會說我提前走了。但……出于對他智商的信任,和他前幾期的超高iq表現(xiàn),我們不妨假設(shè)……” “他會知道我被困在這里。” “節(jié)目組嘛,也不會太絕情,多少也會留一點線索下來,讓聶江瀾找到這個地方。但只是讓他知道地方,不會讓他知道具體的地點?!?/br> 僅靠自己出去是很難的,多一個人多一個力量,這個任務(wù)看似是個人戰(zhàn),實則是團體戰(zhàn)。 沈彤眨眨眼,打算再賭一把。 “我再拼一次吧,”沈彤說,“我得做一個標(biāo)志,讓聶江瀾知道我被關(guān)在哪里?!?/br> “不然我一個人出去太難了,等我找到辦法的時候舞會都結(jié)束了,辛德瑞拉的魔法也會消失。” 轉(zhuǎn)鐘時刻,辛德瑞拉的美夢會就此破碎——在還沒來得及上演之前。 沈彤抬頭,樹枝在地上胡亂畫著。 找個什么辦法呢…… 她咬唇思考,過了三分鐘,看到不遠(yuǎn)處,隱約有一絲光亮。 此時天幕已經(jīng)昏暗,那發(fā)光體便尤為明顯,它們分散時只是細(xì)小微光,聚攏在一塊兒的時候,卻仿佛一團小小的火燈。 如果以這團小光燈作為訊號,聰明如聶江瀾,應(yīng)該很快就能發(fā)現(xiàn)吧。 因為常年待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導(dǎo)致沈彤毫不怯場,對鏡頭更是熟悉無比。 她伸手,示意攝像機跟上。 “我們現(xiàn)在去捉螢火蟲,掛一會兒就放生。” 螢火蟲盤旋在低空,捉起來并不費力,她把手握成空心狀,放在鏡頭下。 “這樣捉的話,不容易傷害到它們。” 上午買奶茶的時候,順道買了一罐布丁。 她看著手里用玻璃瓶裝的布丁,想了想,決定把布丁吃完,用這個玻璃瓶來裝螢火蟲。 吃完布丁之后,她用隨身攜帶的礦泉水沖洗了一下瓶子,就開始干正事兒了。 她往空中一攬,輕松捉到兩只,放進瓶子里。 先抓到兩只,后面就容易多了,其它的異性螢火蟲會被慢慢吸引過來,不過多久,沈彤已經(jīng)捉了十幾只。 “差不多了,”她把瓶子放遠(yuǎn)看了看,“挺亮的?!?/br> “蓋子就不蓋了,它們不愛動,隔一段時間不會快速飛走的?!?/br> 手邊根本沒有細(xì)線,沈彤想了想,把自己之前穿的帆布鞋的鞋帶拆下來,系在瓶頸處。 一切卡得剛剛好。 攝像師被她的動作和反應(yīng)能力驚到說不出話。 真不愧是聶江瀾的御用攝影師,智商都跟他如出一轍。 沈彤提著線,看著手里的小光燈,思考怎么把它掛上高處,好讓聶江瀾看到。 她有些為難地看著面前的樹干。 ……真的要徒手上樹嗎? 正在她一籌莫展間,抬頭時看到左側(cè)低矮的城墻。 天無絕人之路,墻邊有個小小的樓梯。 穿著禮服本來就不方便,更何況她還蹬著一雙恨天高。 沈彤把高跟鞋脫在一邊,赤著腳上去了。 走上城墻,她墊著腳,把“螢火蟲光燈”系在了樹枝高處。 系好之后,她還彈了彈玻璃瓶,做了個小小的祈禱:“拜托大家了,晚一點再飛出來吧。” 做完這些,沈彤就坐在墻上:“行了,現(xiàn)在等等吧,看聶江瀾能不能找到我?!?/br> 等了五分鐘,她嫌太過無聊,下去收拾自己剛剛忙起來拆開的東西。 鞋子裝好,礦泉水蓋好,垃圾收拾一下,聽到鞋底壓過枯枝碎葉的聲音。 她回頭去看,聶江瀾胸膛起伏,輪廓身形和夜色融為一體。 沈彤看了眼表:“七分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