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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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于顧朝暉,他請是請不動的,只能等著對方主動上門。 上次他們見面,還是應(yīng)那個曹姓大金主的要求,他跟顧朝暉訂了一個紅木古塔雕件,顧朝暉不僅如期交貨,而且還超出預(yù)期的利用他掌握的機(jī)械加工知識,將那古塔模型做得與實(shí)體比例一模一樣,甚至精細(xì)到連古塔上的吊鈴都做了出來。 那小若指尖的吊鈴里還真的有木質(zhì)小舌,微風(fēng)一吹,整座木塔上的小鈴鐺都會搖晃起來,發(fā)出極其細(xì)弱的木鈴之音。 曹姓金主看了分外驚喜,不僅按照約定,付了800的工費(fèi),而且還再次跟郝老板提出,想要見一見這位心靈手巧的匠人。 郝老板這樣的老油條,怎么可能給他們搭橋,讓他們見面。 東家和工匠直接接觸上了,還要他這個二道販子干什么? 所以,即使曹行知多次提出要求,郝老板都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要么說顧朝暉出門了,不在家;要么就說,對方最近在忙著結(jié)婚的事兒,云云,反正就是不安排。 但曹行知是個有韌勁的,他聽說顧朝暉要結(jié)婚的消息,還拜托郝老板給他捎了一份禮,是一對牛郎織女粉彩瓷人物擺件。 這東西雖然是建國之后的作品,但做工細(xì)膩精致,人物形體風(fēng)流,眉眼傳神,而且是十來年之前,那個敏感時期出產(chǎn)的為數(shù)不多的愛情題材彩瓷作品,雖然目前市場價值不高,但卻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主要是非常適合作為新婚禮物送給小兩口。 可如此用心的禮物,卻沒能送到顧朝暉手上。 郝老板答應(yīng)的挺好,但轉(zhuǎn)手就把這套擺件放進(jìn)了自己的柜子里,他打算一直雪藏,絕不能讓顧朝暉和曹行知有了交情,否則他就得被甩。 之所以敢這么做,郝老板也是摸準(zhǔn)了顧朝暉的脾氣,看出他雖然有手藝也有巧妙心思,可卻對這行興趣不大,估計以后有了錢,手頭不緊張了,八成就不會再碰這些東西。 既然他注定是個圈外人,郝老板也只想在他身上賺點(diǎn)快錢,所以是有多少貪多少,而且也不怕露餡,畢竟,只要他自己看得緊,顧朝暉是絕對沒有可能跟曹行知見上面的。 這次顧朝暉又自己送上了門,郝老板猜他肯定是手頭缺錢了,正好曹行知剛給他來信兒,說是想要個小物件,就是一對木雕金蟾。 這東西是開運(yùn)招財?shù)募槲?,按說并不難做,不必非得找顧朝暉,而且這種小東西,工費(fèi)也給不了幾個錢,多說一、二十塊,郝老板還挺為難,心想顧朝暉不一定會為了這兩個小錢非這個周章。 沒想到今天他就上了門。 兩人便說起了木雕訂單的事兒,本以為對方會拒絕這種小活,沒想到顧朝暉竟然痛快應(yīng)了下來。 那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得了,郝老板笑著道,“那我去后面給你拿客戶的信,上面畫了個大概的圖樣,你照著那個雕吧?!?/br> 郝老板說完便走了,那小伙計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懶了,前廳處只留下了顧朝暉一個人。 正在等著的功夫,店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人。 這人四十歲上下年紀(jì),中等個頭,神情嚴(yán)肅,走路無聲。 他戴了一頂挺括的前進(jìn)帽,身上穿著板正的西服,進(jìn)屋之后,與顧朝暉對了個眼神,便自顧自的背著手在店里看了起來。 這樣的打扮在他們這座小城里可不多見,顧朝暉便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兩眼。 這人應(yīng)該是個外地人,看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個做生意的。 古董店里來了個生意人,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不過來了郝老板這里這么多次,這還是顧朝暉第一次遇到別的客人。 兩人無言,一個專心喝茶等人,一個背著手看貨。 又過了約莫五分鐘,郝老板滿臉是笑的從后面回來了。 他沒注意到站在貨架邊上的客人,而是直奔顧朝暉而來。 坐下之后,他就將那張畫了圖樣的信紙遞到對方手里 。 顧朝暉接過來一看,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和他之前在木雕書上看過的金蟾樣式大體相同。 但引人注意的是,這張信紙卻是個半截的,只有下面畫了圖樣的部分,上面寫了抬頭的部分卻沒了,下面寫落款的部分也不見了,想來應(yīng)該是被郝老板用剪刀裁掉了。 見此情形,顧朝暉不禁莞爾一笑,心知肚明,想來應(yīng)是郝老板對他有所忌憚,怕他和這位老主顧私下聯(lián)系。 其實(shí)顧朝暉也對這位老主顧很是好奇,畢竟給他做了這么多次木雕之后,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他還沒有見過,更沒有聽郝老板提起,只說對方出手大方,欣賞自己云云。 不過即使好奇,顧朝暉倒也不是非見他不可,畢竟他做木雕是奔著錢來的,至于是誰出的錢,能知道更好,不知道也不強(qiáng)求。 只是對于郝老板這樣蠅營狗茍的心思,他忍不住要在心里“呵呵”而已。、 看了樣圖,雙方都覺得沒有問題,下一步便是談價錢了。 因?yàn)閷Ρ舜硕己芰私猓櫝瘯熞矝]跟郝老板廢話,最后兩人將價錢定在了30元。 談好了價格,按照顧朝暉每次的習(xí)慣,該是直接告辭了,可這次,他卻沒急著走。 看他不著急走,郝老板還很納悶。 顧朝暉這次來古董店,當(dāng)然不是來賺這三十塊錢的,而是想著怎么解決自己那三千塊錢出國費(fèi)用的。 所以,他開門見山的說道,“郝老板,不瞞你說,我現(xiàn)在急需用錢,想找個能賺快錢的活,不知道你有沒有門路?!?/br> 一聽這話,郝老板心思頓時活泛起來,但他沒馬上應(yīng)允,而是問道,“小顧兄弟,你缺多少錢?想找個什么樣的活?” “三千。至于是什么樣的活,我也沒想好,只求盡量快的能賺到這筆錢,至于是什么活,那就得看你的安排了?!?/br> 顧朝暉其實(shí)還想補(bǔ)充一點(diǎn),就是不能干違法犯罪的事兒。 因?yàn)樗?,這幫古董店老板多半都與摸金盜墓的有些勾連。 他們這座小城市,別看不太發(fā)達(dá),卻歷史悠久,是華夏文明的重要起源地之一。 上下八千年,中華文化在這里沒有過斷層,而且還曾有周圍的游牧文化留下的痕跡,所以他們這里的歷史遺跡非常多,自然也是盜墓者眼中的一塊肥rou。 違法犯罪的事兒,顧朝暉肯定不會碰,但郝老板這個古董商人,三教九流都能接觸上,沒準(zhǔn)能幫自己想到個合法合規(guī)賺快錢的辦法。 吃苦受累他不怕,只要能盡快籌到錢就行。 但郝老板可不知道他的底線,聽他說想賺快錢,立即雙眼放光,其實(shí)他早就覺得顧朝暉有潛力可挖,只不過以前看他意志堅定,不像是個能被輕易說動的,有好些事兒,他也沒敢露出來。 這次對方正好是缺錢的檔口,也許可以利用這個機(jī)會,讓他入了自己這行,成為手下的一大助力。 如此想著,郝老板更加興奮,直接站了起來,盯著顧朝暉道,“小顧,其實(shí)我早就想跟你說……” 可還未等他說完,就聽貨架的角落里傳來個聲音,“郝老弟,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聽到這個聲音,郝老板明顯僵住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極其不自然。 顧朝暉見他反應(yīng)奇怪,也不禁回過頭去看向那人,正是剛才進(jìn)入店中的那個“生意人”。 見到此人,郝老板也顧不上顧朝暉了,趕緊迎上去,熱情說道,“哎呀,是曹老板,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你來之前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兄弟我好早點(diǎn)給你準(zhǔn)備上一桌好菜好飯啊?!?/br> 說著,郝老板就攬住曹姓商人的肩膀,要把他往后面的小門那邊引。 可這位姓曹的商人卻微微一笑,巧妙地掙脫了郝老板的手之后,來到顧朝暉跟前,笑著道,“這位兄弟,能不能把你手里這封信給我看看?!?/br> 顧朝暉不明就里,他看了眼郝老板,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不敢往這邊看,他更加納悶,還沒等將信遞過去,那曹姓商人已經(jīng)先把信拿走了。 “呵,郝老板,我這信怎么破損成了這個樣子?”曹行知笑著轉(zhuǎn)頭問對方。 郝老板哪還敢再說話,只能含糊笑著,嘿嘿嘿。 聽了對方的話,顧朝暉才反應(yīng)過來,難道眼前這位商人就是…… “你就是顧朝陽吧,你好,我是曹行知,久仰你的大名,今日終于得見了?!?/br> 曹行知臉上露出誠摯的微笑,同時向顧朝暉伸出了右手。 確定了對方的身份,顧朝暉趕緊站起身,也伸出手握住了對方,道,“我倒是第一次聽聞您的大名呢?!?/br> 這話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看向旁邊的郝老板。 郝老板臉上是尷尬到不能再尷尬的笑容。 既然曹行知和顧朝暉已經(jīng)相認(rèn)了,郝老板要是再裝無知懵懂,就太假了。 于是,中午由郝老板做東,三人一起去了城里那家最有名的飯店,邊吃邊談。 席間,因?yàn)閷吕习宓淖龇ǘ加悬c(diǎn)意見,心里也都有了防備,所以顧朝暉和曹行知說得都是場面話,只說,認(rèn)識你這樣年輕有為的人才真是高興,能結(jié)交您這樣見多識廣的老板也是我的幸運(yùn)之類的。 酒過三巡,茶過五杯,有營養(yǎng)的話,一句沒說,最著急的,不是顧朝陽和曹行知,反而是郝老板。 他心里焦急,想著,自己雖然是被逼無奈牽線搭橋,可那也是送了兩人人情啊。 但看這兩人說話的精明勁兒,一句正經(jīng)的都沒說,這八成是要甩開自己單干啊。 飯桌上不說正經(jīng)的,想啥時候說?那肯定是想自己不在場的情況下啊。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要流失曹行知這個大客戶的同時,還要再搭上顧朝暉這個出色的手藝人,郝老板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倆能碰上,還不如當(dāng)初自己主動幫他倆介紹了呢。 酒桌上,顧朝暉和曹行知相談甚歡,可郝老板卻只能強(qiáng)顏歡笑,大部分時間都在自斟自飲,長吁短嘆。 也不怪兩人對他有意見。 就說今天的那對金蟾,曹行知當(dāng)初給他許諾的底價是五十塊錢,但郝老板卻只給了顧朝暉三十塊,那這剩下的二十塊錢不用說,肯定是被他占去了。 雖然中間人在這里邊賺差價,是行內(nèi)默許的,可一共才多少錢的東西,郝老板就手黑到這種程度,曹行知真是不敢想,那些大物件的東西,最后顧朝暉能拿到手里多少錢? 關(guān)鍵是,自己多次找他引薦,他都推三阻四,要不是今天他來小城辦事,一時興起,偶然進(jìn)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和顧朝暉碰面。 就說這誠意,郝老板就欠了七分,做買賣,誠信二字是最重,可郝老板這兩樣都欠缺,曹行知對他的感官如何,便可想而知了。 之前不過是惦記著顧朝暉的木雕手藝,不得不通過他來買賣,現(xiàn)在他認(rèn)識了本尊,自然不屑于跟郝老板周旋了。 至于顧朝暉,他也看出了這里面必然是有貓膩,所以暫時也是持觀望態(tài)度,想著看看再說。 這頓飯從中午十一點(diǎn)半一直吃到了下午三點(diǎn)。 結(jié)束的時候,顧朝暉和曹行知還都比較清醒,但郝老板可能因?yàn)樾那椴缓?,所以腳下已經(jīng)拌了蒜。 兩人沒辦法,將他攙回古董店里,交給了那個小伙計,便打算走。 郝老板這時候卻突然醒了過來,拽著顧朝暉的衣服求道,“小顧啊,你可不能扔下老哥不管啊,曹老板他可不是個好人?!?/br> 這得醉到什么份兒上,才能當(dāng)著面的詆毀別人。 曹行知簡直不知該笑還是該怒了。 顧朝暉略顯尷尬的和他對視一眼,曹老板風(fēng)度很好的擺了擺手,然后叮囑一旁的小伙子,道“給你們郝老板弄點(diǎn)醒酒的醋來,我們先走了,你照顧好他吧?!?/br> 說完,便拽著顧朝暉出了古董店。 來到店外,曹行知笑著對顧朝暉道,“小顧,剛才在店里,我聽你說,你最近遇到了點(diǎn)難題,急需一筆錢?” 顧朝暉其實(shí)還真有心跟他提這事,可總覺得雖然和曹行知神交已久,但終究是第一次見面,剛見面就提這茬,是不是不太好。 沒想到,對方如此敞亮,直接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不禁哈哈笑起來,說道,“曹老板,我剛才還猶豫要不要說,既然你沒拿我當(dāng)外人,我也沒啥好遮掩的了,確實(shí)是這么回事兒,我有個出國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但是自費(fèi)的,我手頭錢緊,急需三千塊錢?!?/br> 一聽對方用錢的目的,曹行知更加認(rèn)可,點(diǎn)頭笑道,“三千塊?這個倒是不難,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做這件事?!?/br> 顧朝暉見對方語氣輕松,頓時好奇不已,對他來說頭疼的一筆錢,曹行知竟然說不難? 到底是什么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