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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首輔夫人黑化日常在線閱讀 - 第79節(jié)

第79節(jié)

    姜清祿道:“怎會,倒是麻煩你們了?!?/br>
    獄卒急忙道:“不麻煩不麻煩?!?/br>
    牢獄里的確不是人待的地方,臭氣熏天,關(guān)押的犯人也都死氣沉沉的縮在角落里。

    很快到了地兒,獄卒很懂事的躲在一邊,姜清祿走到鐵門前,見著那人,雖已經(jīng)過去三年多,可他對那人還是有影響的,身材高大,右臉下有顆大痦子,當(dāng)年撞他時還算意氣風(fēng)發(fā),現(xiàn)在竟一臉憔悴滄桑,他見著姜清祿竟笑了起來,“我識得你。”

    姜清祿沉聲問,“那你此刻應(yīng)該知曉我為何來到此處了?!?/br>
    那人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鐵柵欄前跟姜清祿對視,“自然曉得,可是想要從我口中套出話來,你需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到時審查案情時,我自會幫你在官老爺面前說出那樁舊事。”

    姜清祿道:“你說,什么條件。”

    這賊人是梁州人士,姓楊名元,自小爹娘過世,跟著哥嫂過日子,哥嫂厚道人,待他不錯,給銀錢供他讀書,偏他小時不學(xué)好,整日與街頭混子來往,把哥嫂氣的不成,等他成年,又幫著他說門親事,希望他成親后能安定下來,莫要到處混日子,可終歸讓所有人都失望,他依舊不肯好生過日子,整天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

    后來,楊元的娘子柴氏給他育有一兒一女,他又染上賭,每日賺的銀錢還不夠他去賭坊玩,他輸了錢,回去罵罵咧咧,日子久了,柴氏也心寒,再不肯管他。何況他在外頭欠下不少賭債,每日尋柴氏要債的數(shù)不勝數(shù),柴氏日子過的苦巴巴,帶著一兒一女縮在憑租的房屋里,給人做些針線活過日子。

    他有些拳腳功夫,繼續(xù)混日子,什么勾當(dāng)都干,只要肯給他銀錢,最后竟在道上混出些名聲來,天南地北的跑,可惜都不是正經(jīng)生意,又在外面有個相好的,就算賺的銀錢多起來,也沒給家中一分,全部大手大腳花掉。這么些年,他連回去探望兄嫂,探望妻兒都甚少。

    楊元長的普通,此刻面上也籠罩著悲傷,他道:“我有兄嫂和妻兒,她們?nèi)兆舆^的不好,我想請姜老爺也照顧她們一二,也不必說富貴日子,只是幫她們買下兩座普通的小院子,在幫著她們置辦一間鋪面做些營生就好?!彼缃竦挂膊回澬?,知曉他在外頭得罪很多人,若兄嫂和妻兒富貴起來,指不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倒不如平平淡淡過小日子。

    人快到中年,這也是他才悟出來的道理,悔恨當(dāng)初浪蕩日子,卻已無法挽回。

    梁州這樣的地兒,還沒蘇州富饒,置辦兩個小院子兩間鋪面連千兩銀子都用不著。姜清祿沒有不同意的道理,點頭道:“我允了便是,眼下你可能告知我,當(dāng)年讓你追我到關(guān)外,費盡心思在我茶水里下毒的人是誰了?”

    楊元目光奇異的望著姜清祿,忽然苦笑起來,“想你這般家財萬貫的老爺日子竟也過的這般,還有至親想要害你性命,奪你家業(yè),也算是可憐。”

    姜清祿怒目圓睜,喝道:“那人到底是誰?!?/br>
    楊元笑他,“還能是誰,你想想當(dāng)年你出事,誰能得利?你家當(dāng)年的事兒鬧的可大,我都是聽說的,鬧著過繼,你若死了,你家兩個兄弟性子軟弱,可不就是你家大姐會成為把持你家業(yè)的人?”

    姜清祿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他出事得利會是兩個兄弟,一度懷疑是兩兄弟所為,怎么都沒想到會是大姐,她畢竟是出嫁女,竟也敢謀算他的家業(yè)啊,他自問待她不薄,家業(yè)田產(chǎn)鋪子,就差直接送她金山銀山,可最后卻落得這樣一個后果。

    楊元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她給我萬兩銀票,就為讓我追著你去關(guān)外在你茶盅里下藥,這樣出價的人可不多,我自然把她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不過可惜的是,事已過去幾年,如今沒有半點證據(jù),不過我會在官老爺面前說上一說的,若是捉拿她問話她若抵死不認(rèn),這罪證就不能成立?!?/br>
    姜清祿臉色發(fā)白,那一瞬竟有些頹廢之意,半晌后他才啞聲道:“如此我已知曉,以后的事情就勞煩你如實告知大人吧,你家里的事情也不必?fù)?dān)心,我都一并安排妥當(dāng)。”

    說罷這句話,姜清祿轉(zhuǎn)身離開,他真真寒心透了,也恨透了!

    如果他當(dāng)年死掉,依照姜映秋給他下毒的性子,大房一屋子女眷的命運是可想而知的。

    他真是恨極了啊,姜映秋,姜映秋,你好歹毒的心腸!

    姜清祿出到牢房外,望著濃烈的日頭,刺的眼淚都落下來。他大步走出去,先去見過縣太爺,失魂落魄的與縣太爺把牢獄中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嘆氣道:“所謂家丑不可外揚,可如今已不是家丑,我大姐竟如此狠毒想害我性命,只是年代久遠(yuǎn),到底沒有證據(jù),若不是那人道出,我還不知要被蒙到何時,自問是待家中姐弟不薄啊,可是……”他又深深嘆口氣。

    縣老爺仿佛聽了場大戲,也經(jīng)不住喃喃道:“果真是歹毒的心腸,姜老爺也請放心,此事上報后,定于有人捉拿你那大姐審問的,雖沒證據(jù),卻也能讓她脫成皮,至少能夠讓世間人看清楚她的真面目?!?/br>
    姜清祿嘆口氣,“多謝縣太爺,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辭了?!?/br>
    他離開縣衙,并無急著趕路回蘇州,在客棧逗留兩日,讓底下的護(hù)衛(wèi)去楊家兄嫂和妻兒家中把事情辦妥當(dāng)了。那兄嫂和妻兒聽聞是楊元托人上門來,當(dāng)即就變了臉色,想要關(guān)上大門,還是兩名護(hù)衛(wèi)好說歹說,把事情說清楚,也沒隱瞞牢獄里頭那樁事情,反正老爺說過,這事兒就算不能把姜映秋定罪,也要鬧的人盡皆知,讓她再也無法翻身,讓兩家徹底斷絕關(guān)系。

    楊元兄嫂和妻兒驚懼不已,也漸漸相信護(hù)衛(wèi)說辭,等到房契和鋪面的文書到手,她們才知這事是真的,兄嫂面面相覷,柴氏捧著文書無聲哭泣起來,想起這十年的苦,又仿佛是解脫,可卻透著悲涼。

    處理完這事兒,姜清祿啟程回蘇州。

    快馬加鞭也不過兩日就到,他回到皎月院痛痛快快梳洗一番,許氏已備好熱茶飯食,等他出來,猶豫問道:“事情可問出來了?”

    ☆、第124章

    第124章

    姜清祿這幾日心情不知作何感想的, 聽聞許氏發(fā)問,知曉她擔(dān)憂,拍拍她的手背說道:“不必憂心,已經(jīng)沒事了, 以后也不會有事的,明日請來清嶸清嚴(yán), 我有話同他們說。”至少也該讓兩兄弟知道姜清秋真正面孔, 莫要被她哄騙去, 這兩個胞弟也是軟弱的很, 當(dāng)年姜映秋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許氏捏緊帕子, “老爺可是要告訴小叔子他們一聲?那想害老爺?shù)牡降资钦l?”

    “的確想知會他們一聲的?!苯宓摵攘丝诓瑁拮?,神色沉沉,“那人是姜映秋, 不知她打哪兒弄來的□□,那是關(guān)外奇毒,可惜不能找到給她毒,藥之人,不然就能定她罪名, 光是楊元于牢獄中道出罪行, 沒有切確證據(jù),都治不了她的罪,若她緊咬沒指使人給我下毒,這事兒最后也是不了了之?!?/br>
    聽聞給老爺下毒之人竟是姜映秋, 許氏臉色煞白,久久回來不神,半晌后才恨聲道:“我們這些年待她如何,她竟還不滿足,為何非要害死老爺不可,怎么就生的一副這樣歹毒的心腸。”

    姜清祿嘆口氣道:“我死后,清嶸清嚴(yán)撐不起事來,她定會來搬到大房幫著管家,以后這家業(yè)豈不都要落在她手中,你說她為何非要害我不可,原先我也懷疑過她,懷疑過清嶸清嚴(yán),可沒料到最后是她。”也幸好是她,不是兩個親生兄弟,不然他真是不知該如何處理。

    姜婳過去謹(jǐn)蘭院時,姜清祿正在用飯食,一碗荷包蛋湯面,他吃的還挺香的,見著閨女招呼她過去坐下,姜婳挨著爹娘坐下,輕聲道:“爹爹,這趟去梁州可找出那人?”

    姜清祿也未瞞著女兒,把事情都說給她聽,姜婳聽過,沉默許久,雙手緊緊的攥著,面色發(fā)白。

    “婳婳別擔(dān)心,我不會饒過她的?!?/br>
    姜婳悶悶嗯了聲,“爹爹,您待她如此好,她為何還要害你?當(dāng)真是欲壑難填?!?/br>
    “可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次日,姜清嶸姜清嚴(yán)應(yīng)姜清祿的邀請來府中做客,沒有旁人,不過他們兄弟三人,姜清嶸不由道:“大哥,你這是喊我們來陪你喝酒啊?!?/br>
    姜清祿淡淡的嗯了聲,把酒盞滿上,舉起酒盞與兄弟二人敬酒,“喝了這杯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們?!?/br>
    三人將酒盞里的酒水一飲而盡,姜清祿淡聲道:“你們也知當(dāng)年我昏迷一月是中毒,當(dāng)初在關(guān)外被人下毒,后來我派人追查那人行蹤,前些日子總算是查到,他已被梁州官府捉拿歸案,我便去往梁州一趟,于牢獄中見那人一面,問過是誰指使他下毒害我,你們可知他說是誰?”

    姜清嶸姜清嚴(yán)自直到當(dāng)年兄長是中毒,不由問道:“莫不是大哥生意上的仇人?”

    姜清祿重重把蓮紋青花酒盞拍在案幾上,酒盞被震碎,他怒道:“那人是姜映秋!你們的長姐,當(dāng)年她買兇下毒害我,若不是張神醫(yī),只怕我早已魂歸,你們二人竟還聽信她的讒言,非鬧著把曄書過繼到我家中,那時候我若沒了,曄書過繼來,他一個半大孩子能頂什么用,你們兄弟二人慣會聽信她的話,若沒了我,你們兩人還不是被她拆骨入腹!”

    兄弟二人聽的目瞪口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怎,怎么會是長姐。”

    姜清祿冷笑一聲,死死盯住兩人,“怎么就不可能是她,我原先還懷疑是你們二人,可仔細(xì)想來,你們膽子小,定做不出這種弒兄之事,你們可知,那姜映秋根本不是我們親生的長姐,算起來她只是我們表姐,她是姨媽的女兒,當(dāng)初姨媽過世,姨父不靠譜,姨媽臨死前托付娘照顧她,那會兒我也不過才出生自然不知這事兒,還是后來無意中聽見爹娘說話才知曉的?!?/br>
    姜清嶸姜清嚴(yán)兩兄弟面面相覷,聽見兄長繼續(xù)道:“她能教導(dǎo)出謝妙玉這樣的閨女,可見本性是何樣,那謝妙玉如何對待婳婳的你們難道不知?姜映秋前些日子是不是去跟你們借銀錢了?我這就告訴你們,當(dāng)初嫤姐兒回門宴那天你們也來過,見到我借她五百兩銀子,那是最后一次借銀子給她,你們也莫要同她聯(lián)系,可都知道了?我們姜家與她再無半點關(guān)系!”

    這兄弟二人聽的瞠目結(jié)舌,怎么都沒想到姜映秋只是表姐,還是這種歹毒想要暗害兄弟的人。他們當(dāng)初不過覺得謝妙玉可憐,才學(xué)著兄長樣子一人借她五百兩銀子,現(xiàn)在知道她是哪樣的人,自然不會在搭理她的。

    “大哥放心,我們都省得,原來這些年她一直利用我們,真真是……”二人也是氣憤,重重拍桌,“娘當(dāng)初脾氣不好,可對她總歸是不錯的,她實在惡毒。”

    姜清祿喝著清酒,沉默不語。

    過了兩日,梁州審問楊元,他把這次年做下的事情一一道出,自然也沒放過姜映秋。

    這是屬于買,兇殺人,是命案,要提審姜映秋的,梁州官府立刻來蘇州捉拿姜映秋,姜映秋暫且還沒去荊州,沒想到先把官兵等來,被人捉住時還怒罵道:“你們是何人?憑什么胡亂抓人!”

    領(lǐng)頭的官差冷笑一聲,“我們都是奉公行事,你與三年前一樁下毒害人的案子有關(guān),抓你回梁州審問清楚?!?/br>
    姜映秋駭?shù)哪樕珣K白,掙扎道:“我不懂你們說些什么,我,我何時下毒害人,我和跟你們說,你們別是姜清祿買來暗害我的吧?!?/br>
    領(lǐng)頭的官差大哥一聽,臉色一沉,“我們可沒說那下毒案與姜大老爺有關(guān),你這冷不丁的提起姜大老爺來,莫不是買兇給姜大老爺下毒的就是你!”

    姜映秋臉色更加慘白,“不是,不是,我不懂你們在說些什么,你們趕緊放開我……”

    謝妙玉聽見動靜沖出來,見院落里官差捉著她娘,她上前吼道:“你們想干什么,還不快些放開我娘?!本箾_上去跟官差拉扯起來,衙差不耐煩她,揮手推開,不想把她面上包裹著的綢緞布巾揮落,露出滿臉溝壑,坑坑洼洼,凈是傷疤還有些地方夾雜著膿血的面龐,血rou模糊,面無全非。

    衙差有些嚇著,后退兩步,驚道:“鬼啊?!?/br>
    眾人都朝著謝妙玉臉上望去,變了臉色,慌忙后退躲避。

    謝妙玉見他們猶如見鬼一般的神色,捂著臉頰哭著跑回屋子里。

    衙差面面相覷,“傳聞果真不假,這姓謝的壞事做多,遭了報應(yīng)啊,這一對母女,當(dāng)真壞的流水兒!”

    說著也不顧掙扎的姜映秋,拖著她出房門。

    姜映秋買通人下毒暗害姜清祿的事情很快傳來,雖在審案階段,也沒旁的證據(jù),當(dāng)初姜清祿也沒報案,這事兒有信的也有不信的,總歸還是信的人多些,畢竟姜謝兩人之前做下的那些事情也的確是惡毒的。

    姜映秋被壓入梁州大牢,每日都有人審問,她被打的皮開rou綻,卻死死咬著不松口,怎么都不肯承認(rèn)買兇下毒暗害姜清祿,說的多了,連她自己都恍惚的覺得,她是沒有做過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的。

    梁州的縣太爺審問不出,這案子就要上稟大理寺,再由著大理寺定奪是放人還是壓回京城繼續(xù)審問。

    快馬加鞭把案子送到京城大理寺,大理寺很快回信,說是把人壓回京城繼續(xù)審問。

    姜婳知曉后并無意外,夫君是大理寺的,就算找不出姜映秋給爹爹下毒的證據(jù),也得讓她脫成皮。

    五月底時,天氣微熱,袁越打算啟程去京城,媳婦兒自然也要一塊帶著去的,袁太太喬氏沒有為難兒媳,同意嫤姐兒跟著兒子一塊去京城照顧著。

    姜清祿也正好打算去京城一趟,他的一些生意想要挪到京城去,至少需要去京城里頭看過。

    啟程日子定在三日后,姜婳去青城山尋師父。

    張神醫(yī)不在院子里,姜婳知他平日無事喜歡去后山池塘里釣魚,后山有個半大的池塘,被神醫(yī)修葺過,周圍填補上平整的石塊,摘了幾顆垂柳,周遭綠樹成蔭,很是涼爽。

    姜婳過去后山,果真見到師父帶著個斗笠坐在垂柳下的木樁子上專心釣魚,她輕輕過來,神醫(yī)道:“怎么?可是要回京城了?”

    姜婳過去挨著神醫(yī)坐下,伸手輕輕撥動池塘里清澈池水,柔聲道:“師父,三日后我便啟程回京,您老跟著我一塊離開吧,到時我給您養(yǎng)老,您若喜歡就開個藥堂繼續(xù)行醫(yī),不喜行醫(yī),就四下走動走動,我若無事,還能同師父請教功課,每日會都陪您老人家的?!?/br>
    張神醫(yī)輕輕嘆口氣,“算了吧,我離不開這地的,在這也生活快十年,后半輩子也會繼續(xù)待在這里的,你也別擔(dān)心我,回去繼續(xù)吃藥泡藥浴,身子總能好起來的,過好自己日子才是要緊,別管我了?!?/br>
    ☆、第125章

    第125章

    姜婳淚盈于睫, 她悄悄擦拭掉淚水, 哽咽道:“師父,我把你當(dāng)初親人,您一個人留在青城山我實在不放心, 你放任身子不管, 我不愿見你如此, 師父隨我去京城,我每日幫您調(diào)理身子吧?!睅煾冈谒闹惺羌胰艘话愕拇嬖? 她希望他能好好的,怎么可能不管他,

    張神醫(yī)嘆口氣, “我不習(xí)慣京城的生活,婳婳你也別勸說,我不會隨你離開的, 不過倘若我何時想清楚, 說不定也會去京城瞧瞧的?!彼⑽⒁活D, 繼續(xù)說道:“姜映秋給你爹下毒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 當(dāng)初你爹是中毒, 又沒報案, 這次姜映秋若是咬定沒指使人給你爹下毒,只怕案子也判不下來, 當(dāng)初是我給他醫(yī)治的,病歷我都記載著,一會兒你跟我回去, 我把你爹當(dāng)初的病歷給你,你帶回京城,看看有何幫助?!?/br>
    姜婳遲疑,師父的字跡會不會暴露出什么來?如果冒著師父被暴露的危險定姜映秋的罪名,她寧愿自己出手懲戒大姜氏,也不愿看見師父身陷囹圄,何況有病歷,只要姜氏咬死不認(rèn),同樣定不了她的罪。

    她輕聲道:“病歷就不需要,姜映秋肯定不會認(rèn)罪的,我有別的法子?!?/br>
    垂釣的魚竿微動,有魚兒上鉤,神醫(yī)不言語,扯動魚竿,一條巴掌大的肥碩魚兒被扯上岸,神醫(yī)把魚兒從魚鉤上取下丟到一旁的魚簍里,笑道:“待會兒我親自下廚,給你煮鍋魚湯嘗嘗?!庇值溃骸澳阋膊槐?fù)?dān)心,不過是個病歷,拿去就是,別擔(dān)心我,反倒是你,行事小心些,莫要給人抓住把柄?!?/br>
    “師父放心,我都省得。”

    晌午,姜婳留在神醫(yī)的茅屋里吃的全魚宴,煎鯽魚,巴掌大肥嫩的鯽魚兩面煎的焦黃,rou嫩鮮香。清蒸鱸魚,細(xì)嫩爽滑。水煮魚,鮮香麻辣,還有粉條燉魚,魚雜燉豆腐。

    師父做的全魚宴味道極鮮美,姜婳還陪著他老人家喝了幾口清酒,吃過午飯,又纏著他老人家,想讓他跟她一塊去京城,神醫(yī)卻鐵了心不愿去,只想待在青城山。

    姜婳勸說不動,也知師父他老人家是真的不愿去京城,到底不好再勸,剩下兩日,她都來青城山陪他老人家。

    三日后,姜婳跟姜清祿,還有袁越,嫤姐兒啟程去往京城。

    姜府離不開人,許氏自然留在蘇州照顧庶女和家里,臨行前,許氏帶著三位姨娘,還有娢姐兒,娣姐兒跟小姜妤一塊去碼頭送行,袁家一行人也都在,袁太太喬氏瞧見許氏,忍不住抹淚跟她抱怨道:“你說說袁越這孩子,好好留在蘇州不成,非要跑去京城闖蕩,那地兒是好闖蕩的嗎?皇親國戚,權(quán)勢貴人們,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稍不注意就得罪人,偏偏要往京城跑?!?/br>
    不等許氏勸說,袁越聽的不耐煩,“娘,您就少說兩句吧,以往我玩世不恭,你嫌棄我不干正事,現(xiàn)在好不容易想出去闖闖,你又嘮叨起來,到底想要我如何做。”

    喬氏哽咽道:“你爹在蘇州的生意都忙不過來,還不是希望你留在蘇州幫幫你爹?!?/br>
    袁越道:“我可不想靠著爹爹的庇護(hù)生活著,就是想出去闖闖?!?/br>
    袁老爺也急忙勸說:“阿越想出去闖闖也是正常,你就別哭了,趕緊讓她們上船早點啟程吧?!?/br>
    喬氏擦擦淚水不吭聲了。

    姜婳過去跟許氏道別,又抱著小姜妤好生親熱一番。嫤姐兒也去問候過公公婆婆在同許氏繡姨娘說過幾句話,才依依不舍登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