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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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mama與珍珠不再多言,把匣子里的東西取出一一對照記錄,在搬入庫房。 夜里用過晚飯,姜婳有些睡不著,城外的流民那些疫病也得到控制,不出一月,這場瘟疫就能徹底消滅,這兩日京城已開城門,恢復(fù)往日繁盛,那些流民和病人也都被移至到幾十公里外的一個山腳空地處扎營,由著五城兵馬司和金禁衛(wèi)軍的人把守著,瘟疫不徹底消滅,這些流民就不能四處走動。 姜婳留在書房看了會兒醫(yī)書,她如今對醫(yī)術(shù)抱有幾分敬重,不敢馬虎敷衍,打算好好學(xué)醫(yī)。 這次的瘟疫還是多虧張老的方子,姜婳也怕給張老惹上麻煩,她也不知為何,總是擔(dān)憂這事兒會給張老惹麻煩,下意識的就這樣覺得,不如明日起來給張老寫封書信。 夜里歇息時,姜婳輾轉(zhuǎn)反側(cè),迷迷瞪瞪的,忽然就做起夢來,她毀著容貌站在蘇州的大街上,好似是要買什么東西,神情恍惚,面上帶著面紗,周遭的人群沒有對她避之若浼,她聽見身邊有人興奮的議論著:“這張神醫(yī)如今被抓可當(dāng)真是大快人心吶,原來背著這么多條人命,好歹毒的心腸啊,難怪這么些年他性子古怪,不肯給人看病?!?/br> “可不是,被官府抓起來也是活該,聽說是他女兒被鄉(xiāng)紳看中,想抬去府中做妾,結(jié)果怎么就死了,他就上門把鄉(xiāng)紳家里頭一百多口人,連著老人孩子都沒放過呢,全給毒死了,可真惡毒,怕是要被處以絞刑吧?!?/br> “這事情是燕大人讓人查辦的,二十多年前的懸案,燕大人一舉擊破,大快人心啊。” “你說的燕大人可是咱們這地兒出去的狀元郎?” “正是正是呢?!?/br> 姜婳呆呆的站立著,看著官衙的衙差身后跟著一輛囚車而過,囚車?yán)锩胬险哓E著腰,形容枯槁,瘦的只剩一把骨頭,蓬頭垢面,好不凄慘,旁邊的百姓還朝著囚車?yán)锶又巳~子臭雞蛋,嘴里辱罵連連,連著他那死去的女兒都一塊罵起來,老者目露兇光,死死瞪著他們。 姜婳突然尖叫一聲,猛地從夢里驚醒過來,一片昏暗,她滿頭大汗,隔壁守夜的丫鬟聽見動靜,急忙披上衣衫推開隔間的門跑過來,撥動蠟塊,光芒大盛,姜婳閉眼。 珍珠上前擔(dān)憂的道:“大奶奶,可是做了噩夢?” 姜婳輕輕嗯了聲,“有些口渴,遞盞溫水給我吧?!彼认聹厮?,輕聲道:“不礙事了,留著燈都下去歇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求評,小可愛們! ☆、第78章 第78章 姜婳出一身虛汗, 珍珠端來熱水絞了熱帕子給她擦拭身上的汗水,換上干凈的雪緞中衣伺候躺下,才留盞燈退下回隔壁的偏房歇下,亦不敢睡熟, 怕大奶奶還有甚動靜。姜婳躺在捻金銀絲線滑絲錦衾上睡不著, 睜開眸子望著白色棉細(xì)紗帳子的頂部發(fā)呆, 夢里張老的下場太慘烈,她又驚又懼。 上輩子好多事情她都聽過見過, 只是下意識的把他們遺忘掉,或者是沒有放在心里過, 這輩子就很難回想起來, 不過始終是刻在心底的記憶,能夠想起來也是正常的。 那些人說張老的女兒被鄉(xiāng)紳看中抬去做妾侍怕不會那般簡單,應(yīng)當(dāng)是鄉(xiāng)紳強(qiáng)行把人擄走羞辱致死,張老才把鄉(xiāng)紳一家子都給毒死, 她其實能夠理解這種仇恨的,上輩子小姜妤被蹉跎死,她還不是下毒火燒姜宅, 只可惜沒有張老那樣的毒, 藥, 否則當(dāng)場就能要姜府一宅子鵲巢鳩占的玩意們?nèi)o毒死。 而且是燕大人, 蘇州出的狀元郎性燕的就只有一個,燕屼,她的夫君, 當(dāng)年竟是他把張老給抓起來的,原因的話,姜婳已經(jīng)猜測出來,上輩子燕屼去青城山求張老醫(yī)治何氏,只怕張老沒有同意,何氏過世,燕屼記恨上,有了權(quán)勢著手調(diào)查張老的事情,翻出這樣一件大案子。 姜婳嘆口氣,手指緊緊的抓著絲滑的錦衾,心里抽著疼,這輩子何氏被救下,夫君應(yīng)該是不會尋張老的麻煩,手心手背都是rou,她說不出上輩子那件事情的對錯,只能說是因果報應(yīng),好在一切從頭開始,張老不會有事的。她心里頭惦記著張老的事情,后半夜都沒睡好,早上用過飯食就去書房給張老寫了封信,告知他在京城的這場瘟疫,也表明用那本瘟疫集成上的方子治好瘟疫,甚至把上面的方子和各種治療瘟疫的法子都交呈給皇上了。最后問神醫(yī),可會給他帶來麻煩。 寫好書信,裝進(jìn)信封中遞出去,姜婳才吁口氣,只盼著親人們都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轉(zhuǎn)眼一月有余已到九月底,張老給姜婳回了封信,上頭道:“不會有甚麻煩的,你不必?fù)?dān)心,在京城的日子好好學(xué)醫(yī),若能把我給你的醫(yī)書研讀透徹,你的醫(yī)術(shù)便比宮里頭那些太醫(yī)就還要了得,平日多溫習(xí)溫習(xí),若有不懂的地方寫信給我?!焙竺嬗纸淮溃骸爱?dāng)初離開時給你的藥方可一定要記得吃,藥浴也要泡的,千萬別斷掉?!?/br> 姜婳又給張老回信,道:“定會謹(jǐn)記師父教導(dǎo)?!庇职丫┏堑囊恍┤な潞兔袼罪L(fēng)情講給他老人家聽,這封書信足足寫一個時辰才收手,也順帶給姜家寫了封書信,簡單說了下京城的情況,又道:“姑爺已任正五品的水部郎中,職務(wù)繁忙,如今南下治水,爹娘不必?fù)?dān)憂,我在京城一切安好?!?/br> 的確是安好的,城外的疫病徹底治愈,圣上開恩,給每人置辦路費干糧讓他們歸鄉(xiāng),這些流民都是從黃河長江中下游地區(qū)逃難來的,如今已有工部前往治水,相信不久將來,每年的夏澇都能得到控制,還給所有流民置下幾兩銀子,讓他們回鄉(xiāng)置辦家什好好過日子,塘嘉,北望,河子觀,江源,江永這幾個容易水澇的城鎮(zhèn)會減免兩年稅收,讓百姓們先安家樂業(yè)起來。 這一壯舉讓天下人對帝王贊不絕口,道帝王仁厚愛國。 天氣漸漸涼快起來,姜婳一身嫣紅色刻絲泥金銀如意云紋緞褙子,下身一條百蝶穿花月牙云緞裙,發(fā)髻松松的挽著,插著一只明晃晃的赤金紅寶石蝴蝶步搖,隨著她輕輕打哈欠的模樣微微晃動著,她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的大迎枕上,阿大正幫著捏著腿,“大奶奶可舒服些?” 姜婳迷迷糊糊的嗯了聲,舒服的都快睡過去,她一個人守著宅子,日子過的悠閑舒適,夫君已南下快兩月,當(dāng)初離家時說兩月回,她就覺得未必,治水哪有那么容易,一些水利工程都極為繁瑣,有時候都需要耗大半年,她也沒個婆婆,何氏整日起的比她還遲,別說請安,兩人天天對著,也是大眼瞪小眼,何氏都有些受不住,她去幾日,何氏就嚷嚷道:“婳婳莫要過來的,沒事回去歇著就好,再不然去周府找那位玉珠姑娘玩耍?!?/br> 姜婳平日沒事就愛找何氏嘮叨,說周府的夫人和姑娘都是很好的人,何氏也就記著在。 府中的中饋她前些日子都安排好,何況實在沒什么好安排的,京城里頭她連田產(chǎn)鋪子莊子都沒有,就沒那么多雜七雜八的事兒,只管著府中幾十口人的吃喝拉撒,況且她也只用吩咐一聲,內(nèi)院由著齊mama管,外院則是齊mama家里那口子路管事兒把持,她當(dāng)真是沒什么事情做。 不過手里頭捏著大幾十萬兩的銀票,她也知該做些投資,就讓路管事兒去京城外的郊區(qū)置辦些田產(chǎn)莊子,城內(nèi)置辦些鋪子宅子甚的,這些日子路管事兒忙的腿都快斷掉,也不過堪堪挑了三個鋪子兩座宅子,還有城外郊區(qū)一大片的田產(chǎn)跟莊子,近幾日才置辦好,姜婳等著文書交接好,就把府里外院的撥幾個去莊子上。 到時候就忙活起來,家里的奴仆肯定就不夠使,打算等兩日讓人牙子上門挑些個手腳麻利的丫鬟婆子。 正當(dāng)姜婳昏昏欲睡時,珍珠輕輕走進(jìn)來低聲道:“大奶奶,表姑奶奶求見。”姜婳猛的睜開眼,納悶問:“謝妙玉?” 珍珠輕輕點頭,姜婳輕笑,似有嘲諷:“這真是稀奇了,咱們兩家子當(dāng)初在蘇州鬧的也夠狠的,她如今還有臉來求見我?”她心里約莫清楚謝妙玉上門的意圖,明安明成從蘇州過來,她就派兩人輪流去盯著沈家,半月前明成來報信,說是謝妙玉不會經(jīng)營,又想賺錢,就聽信身邊丫鬟的話,把身上的嫁妝錢都拿去放印子錢,結(jié)果不知道被誰給檢舉,說翰林院沈検討的家眷放印子錢,逼死了人,被告去官府。 雖然放印子錢不算違法,可那都是道上混的人才做的事兒,一個翰林院検討的娘子竟去摻和這種事情,結(jié)果翰林院學(xué)士得知,把沈知言叫去狠狠罵著一頓,明成還道:“大奶奶是不知,表姑奶奶把身上銀錢全都投進(jìn)去,最后被沈検討辱罵一頓,讓她趕緊停了這事兒,連著手中攥著的印子借條都全部燒掉,賠的血本無歸?!?/br> 姜婳當(dāng)時聽聞,開心的晚飯都多喝一碗湯,沒想到這過去半個月她竟還有臉找上門來。姜婳猜她無非是想來敘什么姐妹情,好從她這里討些好處去吧,她冷哼了聲:“不見,讓她滾遠(yuǎn)點?!?/br> 珍珠低聲道:“大奶奶,表姑奶奶再門外哭,說是您不見她,她就待著不走。” “讓她進(jìn)來吧?!苯獘O滿眼厭惡,她是想鬧的人盡皆知吧,如此就讓她進(jìn)來好生生的瞧著,這偌大的宅子可會有一分的便宜讓她占去!珍珠應(yīng)聲退下,幫著姜婳捶腿的阿大氣的蹦起來,罵道:“那壞心腸的玩意,大奶奶讓她進(jìn)來作甚!不如由著奴婢出去將她打走,看她可有臉皮子待下去!” 姜婳坐起身子,把氣的跳腳的阿大拉在旁邊的紫檀梅花繡墩上坐下,笑瞇瞇的道:“莫要惱怒,你可覺得你家主子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去讓翡翠上些茶水果子進(jìn)來吧?!?/br> 阿大氣呼呼的出去跟翡翠說了聲,又進(jìn)房伺候著,深怕一會兒表姑奶奶進(jìn)房欺負(fù)主子。 二進(jìn)的宅子頗小,謝妙玉很快隨珍珠過來,她今兒只穿一身素凈的褙子,看著是以前蘇州那邊的款式,半新不舊的,頭上也只插著一根鏤空金釵,實在寒酸,她一進(jìn)門就見坐在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姜婳,面頰粉嫩,螓首蛾眉,清艷明媚,一身衣裳也是京城最時新的款式,發(fā)髻間的步搖更是流光溢彩搖曳生姿,好不動人。 謝妙玉看的眼熱,如果沒有跟姜婳鬧翻該是多好,這些東西說不定還有她的一份,不過到底相處十幾年,她對表妹很了解,性子綿軟,當(dāng)初那么倔強(qiáng)的鬧翻也怕是因為她搶了沈知言,表妹才徹底惱她,如今表妹嫁給燕屼,狀元郎,不過幾個月就榮升五品水部郎中,這嫁的可真真是好,心里頭應(yīng)當(dāng)早就不生氣吧。 謝妙玉其實心里頭嫉妒的很,嫉妒姜婳能嫁的這般好,她遠(yuǎn)遠(yuǎn)見過燕屼一面,生的不比沈知言差,俊朗無雙,高大修長,更有男子氣概一些,她面上不顯露分毫,未語先淚,拿著帕子輕拭眼淚,柔聲道:“我的好婳婳,當(dāng)初一同前往京城,我原是想著找你一塊走的,咱們姐妹也好敘敘舊,只是到底擔(dān)心你還生我的氣,我,我當(dāng)初真真不是故意的,可如今你有燕狀元郎這樣的夫君,也該釋懷的?!?/br> 姜婳噗嗤嘲諷道:“莫不是你還認(rèn)為我該感謝你當(dāng)初搶走沈知言?否則我也不會有這般好的姻緣?” 謝妙玉一噎,“我,我可沒有這般說過?!毙睦锊挥傻陌蛋邓尖庵?,這些事情都過去一年多,兩人也這般久的沒聯(lián)絡(luò),怎么她說起話來還是夾槍帶棒的。 姜婳端起茶盞輕抿口茶水,冷淡的問:“你這次過來找我所謂何事?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我們兩家早就沒有來往的必要,當(dāng)初也都說的好好的,恩斷義絕,你走的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如今怎么還有臉來找我?” 謝妙玉羞憤不已,不等她辯解就聽見姜婳繼續(xù)說道:“你搶了我的未婚夫,又想毀我容貌,莫以為這是能夠和解的事情?以為我還是那個面團(tuán)一樣的性子?” “你……”謝妙玉忍了又忍,忍下滿心妒恨,氣憤道:“我知是我做錯事情,表妹不愿意輕易原諒我,可如今在京城就只有我們相互認(rèn)識,我們本就是表姐妹,往后更該和和氣氣的,兩家相互幫襯的啊,婳婳,當(dāng)初我是真的錯了,你想怎么罰我都成,你你若是還生氣,打我罵我便是,如今我是真的想同表妹和解。” 姜婳就淡淡的噢了聲,“那我不愿意和解,你打算如何?” 謝妙玉氣道:“你不就怕京城眾人說你冷漠無情嗎!” 姜婳蹙眉道:“謝妙玉你夠了,你我都知我們關(guān)系回不到過去,再說過去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不過當(dāng)我是個隨意拿捏的跟班而已,何曾真心待過我?你每每去姜家找我,總要帶走一堆的東西,有那次你不是去占便宜的?所以也別說的那般高尚,什么姐妹情,無非就是想來打秋風(fēng),你若是想打秋風(fēng)就直說?!?/br> 她說話連拐彎抹角都不會了,何況也是真的不擔(dān)心這話傳到外頭去,謝妙玉做下的那些事情傳開,這京城里只怕人人都要鄙夷她,自個說的這番話就不算太重,畢竟是謝妙玉無恥惡毒在先。 “姜婳,你!”謝妙玉真是丁點都忍不住下去,因為姜婳說的這些簡直是把她心里的那顆膿包給挑破,氣的想撲上去撓花姜婳那張芙蓉面,旁邊站著的阿大一把握住謝妙玉的手臂,抬腳就踹,阿大生的壯實,這一腳生生的把謝妙玉踹到在地哎呀半天起不來,阿大又高呼起來:“快來人吶,表姑奶奶想撓我們家大奶奶,快來人啊?!闭f著還不解氣,蹲下身子扭住謝的手臂,啪啪兩巴掌胡亂拍在她的頭上,弄的發(fā)髻都亂起來。 謝妙玉擋著臉,胡亂尖叫。 抱廈處守著的丫鬟們立刻跑進(jìn)來,見謝妙玉倒在地上,阿大壓著她,珍珠急忙走到姜婳身旁,擔(dān)憂道:“大奶奶,您沒事吧?” 姜婳撫著胸口驚嚇道:“表姐方才又想撓我的臉?!彼桓焙笈碌哪?,謝妙玉還在尖叫:“姜婳,你就不怕外人知道你個狀元郎娘子毆打表姐,冷漠無情!” “你這話就錯了,明明是你想撓花我的臉,我身邊的丫鬟護(hù)我這才出手傷到你,不若你就去外頭把事情傳開,我是丁點都不會懼怕的?!苯獘O接過珍珠遞過來的熱茶呷了口,“來人,送客!表姑奶奶不存好心,往后也不許她進(jìn)府。” 謝妙玉被丫鬟們扯住出去內(nèi)院,又一路推嚷著出府,謝妙玉沒臉見人,又怕真的鬧翻臉把以前她在蘇州做的事兒宣傳出去,是以連鬧都不敢鬧,灰溜溜的上馬車回沈府,回去她本想惹夫君一番憐惜,凌亂的發(fā)髻和妝容都未打理,等著沈知言下衙回府,她才哭著過去找人,見面就哭道:“沈大哥,你瞧瞧姜婳做的好事。” 沈知言聽她提起姜婳,臉色驟冷,又見她發(fā)髻凌亂禮儀不整的模樣,冷聲道:“你又去尋姜婳作甚?!?/br> 謝妙玉哭道:“我還不是想著京城就我們兩家認(rèn)識,到底是表姐妹一場,總不能一輩子都僵持著,想著去同她好生的道歉,往后還是姐妹,要相互幫襯……”她還沒說話,沈知言冷笑的打斷她的話?!皫鸵r?我看你是想要她補(bǔ)貼你,上門去打秋風(fēng)的吧,謝妙玉,你當(dāng)真是連臉皮子都不要的,讓人惡心反胃!” “沈大哥,你怎么能這樣說我?!敝x妙玉撲在條紋小案幾上哭的傷心,羞憤難堪。 兩人成親一年多,他還不肯碰她,如今她的身子都還是清白的,謝妙玉當(dāng)真有苦難言。 沈知言拂袖離開,不肯再看她半分。 ………… 謝妙玉離開,姜婳又躺會榻上,這樣一鬧,那不要臉皮子的人一時半刻也不會再上門來,如今不疼不癢的吊著,可是煩人得緊,不知何時才能把上輩子那些仇人都給處理掉,可經(jīng)范立一事,她也不敢魯莽,夫君聰明,當(dāng)初范立的事情他沒有問,姜婳卻隱隱覺得他是不是知曉什么的。 如此又過去幾日,京城里也是風(fēng)平浪靜的,沒任何閑話傳開,可見謝妙玉也不敢,她那些事情要是擱京城傳開,到時半個京城的人都要嗤笑她,連正常的交際應(yīng)酬她都別想有。 已經(jīng)十月初,天氣仿佛一夜間冷起來,第二天早起,姜婳躲在錦衾里不肯起身,珍珠笑瞇瞇的道:“大奶奶先起來用過早飯吧,一會兒您在歇著,今兒天氣好冷,奴婢瞧著前些日子才做出的薄襖能拿出去穿?!闭f著麻利的挑了身芙蓉色銀線絞珠軟綢薄襖,再一條月牙色金絲繡花長裙,金絲線繡白蓮花軟緞繡鞋。 姜婳舒服的在床榻上打了個滾才翻身起來,穿上珍珠給備的這一身,那稍微收腰的薄襖襯的她胸脯鼓鼓的,還是這段日子養(yǎng)的好,身上有些rou,顏色就越發(fā)嬌嫩鮮艷起來。用過早飯,她也不好歇息,捧著卷醫(yī)書靠在迎枕上看著,晌午用過飯食后盥洗回床榻上午睡,她脫的只剩下素凈的中衣,睡的香甜。 卻不知不覺的做起夢來,倒也是個甜甜蜜蜜的美夢,夢見夫君回來,還聽見外頭抱廈處的丫鬟們恭敬的聲音:“姑爺怎得回來了?翡翠,快些去讓小廚房燒水送進(jìn)凈房里,好讓姑爺梳洗?!?/br> 那姑爺梳洗好,穿著軟綢中衣凈房,見姜婳睡的香甜,過去床榻邊子上坐下,拾起她的手指一根根吻住,姜婳嘟囔一聲,這夢可夠真實的,夢里的燕屼瘦了些,身量修長,眉目還是俊朗的很,親吻她的手指就剝她的衣裳,伸手撫弄進(jìn)去,又堵住她的嘴巴使勁的親她,許是在夢里,許是因為姜婳也想念著他,很是熱情的回應(yīng)起來。 她抬手抱住他的胸膛,還伸手進(jìn)去摸了兩把,瞧著是瘦了,摸起來卻結(jié)實的很。結(jié)果這一摸,燕屼就受不住,舌頭都快親到她喉嚨里,堵得姜婳嗚嗚的叫起來,他這蠻人,吸的她舌頭都在發(fā)麻,她也很主動很熱情的回應(yīng)起來,唇舌交纏,趁著他埋頭親吻她的頸脖和鼓鼓的胸脯,她就忍不住柔聲道:“燕郎,輕些。” 這聲燕郎一出口,燕屼忽地抬頭,俊目深情的望著她,更加用力的親吻她的唇色,姜婳被堵的呼吸都不順暢,忍不住睜開眼睛,竟見眼前挨著一張俊顏,她大驚失色,一巴掌就拍過去,燕屼急忙握住她的手臂,輕聲喚道:“婳婳別怕,是我,我回來了?!?/br> 是燕屼的聲音。 姜婳仔細(xì)看他,還真的同夢中一模一樣,啊呸,方才哪里是夢,明明就是他歸來,偏她似醒非醒將這一切當(dāng)成夢境,還那般主動的親吻纏著他,這會兒兩人身上都是剝的干凈,她玉筍般的雙腿還纏在他的腰身上,那物也蓄勢待發(fā)擠進(jìn)去半個頭,姜婳扭頭望一眼窗外,天光大亮,她大驚失色,松開雙腿就要往后躲。 燕屼豈容她躲開,扯著她的雙腿拉過去,或許是力氣大了些,他直接給撞了進(jìn)去,兩人都悶哼一聲,姜婳氣的推他,惱道:“青天白日的,怎能做這種事情。” 燕屼啄了啄她的唇,笑道:“我們是夫妻,有何不能的?”他重重的頂弄著她,偏她嘴上不要,那處卻緊緊的絞著他,等他終于饜足滿意時,姜婳已經(jīng)累的癱軟在床榻上,動都不想動。 燕屼喊丫鬟端熱水進(jìn)來,他穿好中衣親自去屏風(fēng)前接過銅盆和帕子,過來親自絞干帕子給她擦拭身子。姜婳實在是身子發(fā)軟,手腳都在抖,看了外頭的時辰,已經(jīng)日落西斜,他竟纏著她一個下午。 他親自幫著她把身子擦拭干凈,又給她穿上中衣,衣襟帶子也輕輕的系好,抓著她的手親一口,笑道:“起來用飯吧。” 姜婳懶散的哼道:“身上哪兒還有力氣!”他體力可真是好的很,折騰半晌腳都不帶軟上半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啦 ☆、第79章 第79章 姜婳被他弄的精疲力竭, 半分都不想動彈, 哪兒能起身, 待會下地都能腳軟跌倒。燕屼神清氣爽的湊過去親一口她的臉頰, 握著圓潤如珍珠般的腳趾把玩著, 她的腳生的小巧, 只有他巴掌大小,玉足瑩白如雪,泛著粉嫩的光澤,他愛不釋手的, 最后竟抬起她的腳掌, 抱著她腳趾啃了口。 姜婳驚呼一聲,忙縮回玉足去瞪他,他又一把扯過她雙腿,撿起旁邊的羅襪套在她玉足上, 再把人抱在懷中,慢騰騰的去給她穿上軟綢薄襖,盤上扣子,繡花長裙也都一并給她穿上,又忍不住親她的唇角, “娘子可有些力氣用飯食了。” “那就起來用飯吧?!苯獘O也不能真矯情的讓他喂她吃飯食, 方才歇息會,身上好歹攥了些力氣,她慢慢挪動床沿上坐著,想俯身穿鞋, 燕屼比她快上一步,半蹲下身子拾起金絲線繡白蓮花軟緞繡鞋給她套上,站起身來牽她的手朝著隔間而去。 隔間的黃花梨喜鵲石榴紋大圓桌上擺的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瑴枪揿猩诫u絲燕窩,煨了幾個時辰,滿屋子都是濃郁的鮮香味,大菜有鹽煎rou,鹿rou片,清蒸桂魚,紅燒獅子頭,鹵醬香蹄髈,再幾道小炒和一些新鮮的時令蔬菜清炒,如今廚房掌勺的姓杜,是姜婳從姜宅帶來的,各種菜系都會些,手藝那是沒得說,色香味俱全。做的鹵味和野味最為出彩。 燕屼在南下過的艱苦,坐下啃了個紅燒獅子頭,贊道:“味道不錯,醇香味濃?!?/br> 姜婳也忍不住夾了個嘗嘗,肥瘦適宜,咬下去有濃郁的汁液爆開,滿口生香,她都吃下一整個,拿帕子擦擦嘴才好奇道:“夫君,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的?”南下治水肯定不易,他是水部郎中,任何事情都要監(jiān)督,治水她不太懂,卻知道非常非常的艱難,治水不僅僅是要退水,還要能夠防水,大約就是水利灌溉,河防疏泛,離不開蓄,引,灌,排的這樣的工序。 往常也不是沒有水部的去治水,但都是無功而返,太難,很多技術(shù)不到位,如果夫君當(dāng)真能夠弄水利工程體系防住水,加官是少不了的。這樣艱難的任務(wù),他當(dāng)初說只要兩月,她就覺得時間不足夠,哪兒想到他真的就是兩個月就回來。 燕屼吃掉口中食物才開口道:“南下治水比我想要的還要艱難些,牽扯太多,為夫這趟回來是跟皇上回稟南下各種問題的,這幾日留在宮里的時辰多,等著三四日,怕是又要啟程的,這次治水不僅僅是治,還要弄好水利工程,省的年年都水澇,百姓們苦不堪言,這是皇上心里頭的一塊心病?!?/br> “夫君說的是?!苯獘O的心也跟著提起來,“那就默然一個跟在你身邊可伺候的過來,要不讓靜然也跟過去,再挑幾個麻利的丫鬟婆子們?”她是想著要不帶個廚師也成,看他這吃飯狼吞虎咽的架勢,在那邊都不知道吃的什么苦。 燕屼打趣她道:“你當(dāng)為夫是去享福的,哪能帶丫鬟婆子去,再給那些胡攪蠻纏的官員參一本上去,皇上都要不滿起來?!?/br> 姜婳忙給他添了碗山雞絲燕窩湯,羞愧道:“我還不是瞧著你都瘦了圈,心疼的慌,你就帶著默然一個人,哪里能吃的好,那地方前些日子才被淹過,怕也沒什么可以吃的?!彼娝豢诤认掳胪腚u絲燕窩湯才憂心匆匆的問:“那些官員可是很難搞定?俗話說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可,可夫君始終是皇上派去的,他們糾纏著夫君做什么?” 她也開始替他擔(dān)憂起來,兩人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況他待自己也是很好的。 燕屼輕輕勾了下唇角,似有嘲諷之意,“還不是為著個利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