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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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對視一眼,這葉慎之似乎對他的親妹夫不怎么樣。 沒過一會兒,皇后來了。 皇后來了后不久,正殿里就有公公來傳話說是皇帝醒了,聽說周豫進宮了,要見一見他。 “只見他一人?”,寧郡王在公公的話剛說完就問道。 公公搖頭,“皇上并沒有這樣說?!?/br> “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過去吧,父皇本來就是被三弟給氣病了的,現(xiàn)在又要見三弟,萬一父皇控制不住脾氣,再氣到了怎么辦?!?,寧郡王很為他父皇著想的道。 “正是正是?!?/br> 他這一說,宗室的人也覺得要一起過去,本來就是拖日子的了,萬一再給氣一道,直接給氣死了怎么辦,太子還沒立呢。 就這樣,一大群人去了正殿。 皇帝氣色看起來要比前天好多了,可仍然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看見皇帝的周豫先是一驚,他知道皇帝病重,可不想這么嚴重了。 奔到龍床前,周豫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磕首哽咽道,“不孝子周豫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皇帝睜眼,聲音很低沉的道,“你真的沒死啊?!?/br> “可不是,父皇,我看三弟活得比我這個二哥還好些?!?,寧郡王一聽到這句話立刻以為皇帝對周豫是不滿的,接話道,“不僅沒死,還得了個親王的爵位,現(xiàn)在還從皇陵回來了,不像兒臣,至今還被誤會著?!?/br> 皇帝看了看他僅有的兩個兒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慎之留下,其余人都出去吧,立太子的事讓我再想想?!?/br> 眾人一邊感嘆著還是葉慎之最受皇帝器重,一邊出了正殿。 皇帝讓人扶著他靠在床頭,就一個起身的動作,就喘了好幾口氣。 摒退宮人,皇帝問,“慎之啊,你說代王跟寧郡王就是誰更合適?” “皇上,此乃國家大事,臣不敢多言。”,葉慎之拱手,神色淡漠。 “無礙,朕赦你無罪。” 葉慎之轉頭望著窗外明亮的陽光,狀似感慨道,“皇帝既已召回代王,想必皇上心中已有決斷,又為何非要來問微臣?!?/br> 聽到葉慎之的話,皇帝微微皺眉,這不像是葉慎之會對他說的話,不過下一刻,皇帝就為葉慎之找到了理由。 “你可是覺得寧郡王代王都比不得錦王?”,皇帝笑著問了句,隨后又苦笑,“可是錦王再優(yōu)秀他也只是孫子?!?/br> 在身體康健的時候,皇帝是想要讓周謹繼承皇位的,可是隨著他身體漸弱,往些年那些消失的親情忽然又全都冒了出來。 “慎之,答應朕,無論朕立誰為太子,你都要認真輔佐于他?!保实坂皣@一聲道。 葉慎之看著皇帝慘白的臉龐,眼眸深處盡是嘲諷,無聲一笑,“皇上,恐怕到時候不是我輔佐于新皇,而是新皇要迫不及待的鏟除我了?!?/br> 葉慎之的話說得太不加掩飾了,皇帝雖然知道他不會這么干脆的答應,可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怔愣了下。 無論是寧郡王還是代王,他們中任何一個登上皇位都肯定不會放過葉慎之。 皇帝不知道這件事嗎?他知道,可是還是對葉慎之說了這樣的話,因為他明白他的這兩個兒子其實都不是做皇帝的料。 寧郡王玩手段還玩不過臣子,他當皇帝,最后只怕會被人奪了皇位。而代王,手段是有,可心性狠毒,他若登位,受苦的是黎民百姓。所以必須要有一個忠心耿耿的人來輔佐新皇,方能維持大周皇朝的輝煌,這個人,非葉慎之莫屬。 “放心,朕會為你留下一道空白圣旨,保你無憂?!保实弁~慎之,“慎之,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你不可以辜負朕對你的期望?!?/br> “臣……”,葉慎之沉吟半晌,躬身拱手,“臣領旨。” 離開乾清宮后,葉慎之沒有離開皇宮,去了周謹在宮中的住處。 外面陽光大好,正殿的門卻關得嚴嚴實實。 一個打掃的小太監(jiān)瞅了瞅附近,悄悄的順著墻角摸到一扇窗子下面,能隱隱約約聽到里面的談話聲,待里面沒了聲音,小太監(jiān)又在這兒多留了半刻鐘才離開這宮殿。 “五十兩金,少了不行?!?,小太監(jiān)低聲道。 “行,五十兩就五十兩,只是你真的聽清楚了。” “那當然了,我可是摸到窗子下面聽的,一絲絲都沒落下。” 貪財?shù)男√O(jiān)拿著冷冰冰的五十兩金,一字不落的將他聽到的話重復了一遍,完了還自得道,“你看,我可記得清楚吧?!?/br> “嗯,很清楚” 小太監(jiān)拋著手中的金子,琢磨著一會兒去讓人做點好吃的,都是斷了根的人了,又不能成家傳宗接代,自己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忽然,小太監(jiān)臉上的笑僵住,停下腳步,低頭看他的肚子,一把上面還帶著血的刀尖從他的肚子里伸了出來…… 代王府里,周豫沉聲問道,“可屬實?” “葉慎之親口說的?!?/br> “會不會是葉慎之發(fā)現(xiàn)有人偷聽,故意說的?”,周豫不敢小看葉慎之。 “有可能,只是我們的人進不了乾清宮,不能確定皇上究竟對葉慎之說了什么?!?/br> “算,按原計劃進行。”,周豫露出一抹儒雅微笑,“勝者為王,只要我登上了皇位,有沒有那份圣旨又如何。” 下屬聽明白了周豫的意思,不解道,“主子,開善寺的事失敗了,葉慎之還在京城,那我們要如何拿捏住葉慎之?” “誰說失敗了,葉慎之狡猾,你以為我會沒有準備?” 周豫心情極好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閉著眼,嗅著茶香,莫名其妙說了句話,“人啊,就要多多行善,困境時,方能有人相助?!?/br> 作者有話要說: #^_^#后面還有一點點周豫就要洗白白了,之之就要登位了 第163章 周豫從一個死人變成了活人, 重新出現(xiàn)在了京城人的視線里。 代王的封號是周豫在假死后皇上追封的,按理,照理來說, 就是不追究他的假死之罪, 這代王的封號也是要抹去的,可是皇帝不說話, 其他人哪敢提起。 加之皇帝久久沒有出現(xiàn), 幾位肱骨大臣又頻繁出入皇宮,眾人都猜到是要出大事了,京城里頗有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著急, 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也著急, 從皇帝重病到現(xiàn)在都三天了, 太子的事情卻還沒有著落。 下晌,包括葉慎之在內的幾位朝臣在宮中處理政事。 “慎之, 你就給我們幾個老的透透風吧,皇上究竟是看重哪個?”, 左相低聲問葉慎之,旁邊幾個熟悉的老臣也把耳朵豎得老高。 葉慎之抬眸看了左相一眼,神色淡淡, “皇上沒說?!?/br> “沒說?怎么會沒說呢”, 左相不相信的道, 又問,“那兩天前,皇上獨獨留下了你, 你們說了什么?” 擱平時,這種話左相是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的,可現(xiàn)在非常時期,不問清楚,他心里就跟貓爪子在抓似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 葉慎之喝口茶,再看一眼左相才抿唇沉聲道,“皇帝讓我無論如何要認真輔佐新帝?!?/br> “輔佐新帝?”,左相一時沒反應過來,旁邊有人用手肘戳他一下,他看去,那人用眼神指了指葉慎之,左相再看向葉慎之,恍然大悟,葉慎之權勢滔天,堪比皇帝,現(xiàn)在的皇上信任他可不代表新皇也信任他,這樣一個權勢過大的臣子,可不是新皇的眼中釘rou中刺??蛇@樣,皇帝都還要葉慎之輔佐新帝,這不是讓葉慎之認真培養(yǎng)一個敵人嗎? 若新帝念舊情還好,若是個卸磨殺驢的人,葉家還有什么以后??善始叶喑鲂赌ⅢH的人,多做狡兔死走狗烹的事。 左相對葉慎之同情的笑了笑,葉家狀況岌岌可危。他們這些人以前也嫉妒過葉慎之,可是當確認了葉慎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的時候,他們也就放下了,對這樣的人,交好比結惡來得好。就算新帝想要清算葉慎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主子,不好了,”,葉初一急急沖進來,沒有行禮就道,“夫人失蹤了?!?/br> “怎么回事?”,葉慎之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站起身,怒瞪著葉初一。 因為刺客火燒了重華堂,毀了這場法事,所以葉家人比預訂的在開善寺多留了兩天。 “夫人在開善寺不見了。” 葉慎之神色驟冷,回頭對左相等人道,“京城的事勞煩眾人先注意著了。” 說罷,他不等左相等人回復就大步離開,出了殿門,他們甚至看見葉慎之跑起來了。 左相暈乎乎的問同僚,“你們見過這樣的葉慎之嗎?” 搖頭。 有人感慨道,“難怪世人都說葉世子寵愛夫人,這個時候,都還能丟下京城的事去尋他夫人?!?/br> “葉護衛(wèi),不知這……”,皇帝病重,葉慎之沒稟報皇帝就這么跑了,他們要怎么交代? 葉初一抱拳,“我家夫人有難,還請各位大人在皇上面前為我家世子擔待一二,世子歸來后必有重謝?!?/br> 眾位大人無奈,可人都走了他們還能去把人追回來嗎? “這個時候世子夫人遇襲,難道是為了將葉世子調離京城?”,許久,有人忽然低聲自言自語道,抬頭一看,其余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皇帝病重,太子未立,這個時候葉慎之離開,那不是給人可乘之機嗎? 所有人心頭一跳,不敢置信又覺得事情應該如此,不然誰那么大膽,敢對葉慎之的夫人下手。 葉慎之出了皇宮后沒做停留,騎著踩楓,身后跟著護衛(wèi)隊離開了京城。 城門處,一個小官看著這一大隊人慢慢的消失不見后便召來一個人,耳語了幾句后迅速的離開了城門這兒。 幾個時辰前,開善寺中,蘇文和葉榮茉在逛開善寺。 那天晚上過后,邊童在請示過了因方丈后,就帶著人對開善寺以及周遭都做了清理,果不其然,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隱藏著的刺客,之后,葉家的護衛(wèi)將整個開善寺圍得滴水不漏。 “嫂子,你說祖母他們會怎么處置大姐他們?”,葉榮茉猶豫了下問道。葉文明是葉家的人,無論怎么處置,葉家都有權利,可葉榮珍和葉榮嫻都是嫁出去的人了,何況葉榮珍還是皇家媳婦,葉家權利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對葉榮珍真的處置什么。 “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唄,這就跟欠債還錢一樣,不可能因為地位高就抹掉欠的債吧。”,蘇文一臉輕松的尋了個木頭凳子坐下。 這里是開善寺的后院,與后面的大山相連,幽靜又美麗,是蘇文這兩天最喜歡逛的地方。 葉榮茉認真的看向蘇文,知道蘇文從大哥那肯定知道了許多事情,方能這么淡定自若。 蘇文偏頭瞅見葉榮茉一臉沉思的樣子,哈哈一笑,“這種會出賣自己家人的人,留著也是危害罷了,你要相信你大哥,不就是一個王妃嗎?” 你嫂子我以后還是皇后呢?蘇文在心里喜滋滋的說了最后一句,至于葉慎之會不會失敗這件事,蘇文堅決不去想。 葉榮茉對蘇文很無語,有些時候她很聰明,比如那天晚上,有些時候呢,她又像是一個被寵得過了頭,沒了腦子的女人,讓人很無奈。 從通往后山的小路上走出來一個背著背簍的和尚,四十多歲,面目和善。 蘇文起身,對這個和尚道,“塵緣師傅。” 這個是開善寺里的做菜的老師傅了,蘇文讓人去學做菜的時候偶然遇見過幾次。 塵緣雙手合十與蘇文和葉榮茉行禮,“兩位女施主好。” “塵緣師傅可是有事?”,蘇文看塵緣走近她們打招呼疑惑問道。 塵緣微微笑著道,“我剛剛在后山里看到一位女施主在那扭了腳,不能走路了,她又不讓貧僧扶她出來,貧僧只得聽她的話出來尋人?” 蘇文微微皺眉,“師傅可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