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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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光者》 作者:蔚空 文案: 曾經(jīng),許煦和程放是校園里的金童玉女,年少情濃,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而柏冬青是程放的室友,勤奮刻苦,成績優(yōu)異,總是穿著廉價的舊t恤,洗得泛黃的白球鞋,頭發(fā)剪得很短,眉目清朗,沉默寡言。 后來,柏冬青成了許煦刻骨銘心的人。 一個老實人“橫刀奪愛”的故事。 閱讀指南: 1、都市酸爽小狗血。 2、小虐大甜?he。 內(nèi)容標簽: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天之驕子 主角:許煦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許煦是下飛機時才接到的主任電話,一路風(fēng)塵仆仆趕到這家五星酒店,富麗堂皇的宴廳里,正是觥籌交錯時。 她穿著一身還來不及換下的休閑裝和有些臟了的運動鞋,身后背著一個大背包,看起來與這滿是衣冠楚楚精英的宴廳,很有些違和。以至于連端著托盤的服務(wù)生,都忍不住帶著奇怪的神色朝她多看了兩眼,懷疑她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是市律協(xié)舉辦的一個行業(yè)酒會,也是一年一度本城法律精英的盛大聚會。這種場合自然會邀請一些相關(guān)的媒體。 許煦是一家法律刊物的采編,剛剛才從外地出差回來,舟車勞頓,本來是準備回家早早休息,哪知剛剛下飛機就被領(lǐng)導(dǎo)召喚了過來,連裝備都沒來得及換。 許煦撇撇嘴,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去尋找自己的同伴。不經(jīng)意間掃到了前面的幾張酒桌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停下目光,遙遙看著那邊。 那張桌上的人,她都有些印象,是華天律所的幾個合伙人和高級律師。她看的那人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正裝,短發(fā)干凈利落,年輕英俊,氣質(zhì)沉穩(wěn),微微側(cè)著頭,和旁邊一位年長的律師在說著話。看得出多數(shù)是在謙遜地傾聽,嘴角帶著點細微的笑意,間或點點頭,神色溫和,絲毫沒有年少得志的銳利和鋒芒。 但在這個匯聚了全市法律精英的宴廳里,仍舊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以至于許煦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令人矚目的呢?她有點想不起來了。 她將目光從年輕男人身上移開,很快在角落一桌找到了自己那幾個雖然穿著正裝,卻不計形象大吃大喝的同事。比起這個宴廳里的大部分法律精英,他們這些只能算一腳跨進行業(yè),月薪半萬的小編輯小記者們,這種免費吃喝的酒會,就已經(jīng)算是工作福利。 許煦勾唇笑了笑,背著包走過去。 社里的領(lǐng)導(dǎo)自然是跟其他大人物坐在一塊的,正好讓他們這桌來蹭吃蹭喝的小角色可以肆無忌憚地吃喝八卦。除了自己三個同事,桌上其他幾個也都是圈內(nèi)年輕同行,大部分跟訪案子的時候見過,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雖然是拼桌,也并沒有什么不自在,看起來聊得很開心。 “許煦,你來了!”同事杜小沐看到許煦走過來,趕緊拍拍身旁給她留的座位。 許煦隨手將包放在地上,邊和桌上的人打招呼邊坐下。 杜小沐看了看她,嘖了一聲:“我說這么大好機會,你就不能換身行頭再來?” 許煦笑道:“什么大好機會?不就是免費吃吃喝喝么?帶上嘴巴和肚子不就行了?” 杜小沐道:“出息!今天可是匯聚了全城頂級法律精英,隨便抓一個就是鉆石金龜?!?/br> 她剛說完就被旁邊的趙昊踹了她一腳:“杜小沐同志,你能不能有點節(jié)cao?許煦可是有男朋友的,又不跟你一樣是單身狗?!?/br> “有男朋友怎么了?就不能換???” 趙昊啐了一口:“許煦男朋友也是律師,就算是要換,也不能吃窩邊草吧!” 杜小沐問許煦:“你男朋友今天在這里嗎?” 許煦猶疑了片刻,笑著搖頭。 杜小沐朝趙昊得意挑挑眉:“人都不在這里,算什么窩邊草?” 趙昊佯裝義憤填膺:“你這個道德敗壞的女人!” 無傷大雅的玩笑,讓眾人笑開,包括剛落座的許煦。 杜小沐開了個好頭,這些本來就擅長八卦行業(yè)內(nèi)各種小道消息的家伙,自然是順著這話題開始興致勃勃地聊起來。 “對了,你們知不知道?柏冬青已經(jīng)升為華天的合伙人了。”有人忽然興奮道。 許煦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抬頭看向?qū)γ婺钦f話的女孩,本來端起杯子的手也不由自主頓住。 杜小沐睜大眼睛興奮問:“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br> 那女孩道;“我也是剛剛聽華天內(nèi)部人員說的,今天才正式簽的協(xié)議,華天還沒公布消息呢!?!?/br> 杜小沐咂咂舌:“我天!他還不到三十吧!” 華天是本市頂級律所,主打刑辯,本省一半以上大案要案,都是他們代理。幾個合伙人無一不是從業(yè)多年的業(yè)界大牛。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律師能做到合伙人,可以堪稱奇跡了。 這樣的男人,自然會成為今晚的八卦主角。 “據(jù)可靠消息,剛剛年滿二十八?!?/br> 許煦默默低頭喝了一口水。 杜小沐感慨道:“我之前和這位大律師打過幾次交道,長得帥不說,還特別紳士有教養(yǎng),感覺是個性格非常溫和的男人。” 趙昊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少女心幻想:“醒醒吧!別被表象迷惑了!他代理的那些案子,有幾個簡直就是教科書版的缺德。他那就是典型為有錢壞人服務(wù)的代表,為虎作倀的代名詞懂不懂!” 杜小沐泄氣般嘆了口氣:“說的也是,他這個年紀做到這種成就,只怕不僅僅是業(yè)務(wù)水平高這么簡單了。” 許煦放下水杯,輕笑了聲,不緊不慢道:“一個案子判決的依據(jù)是證據(jù)和事實,律師在這個范圍內(nèi)為當事人追求最大權(quán)益,只要不違背法律準則,做什么都無可厚非,因為這是他們的職業(yè)?!?/br> 趙昊不以為然道:“許煦,咱們做這行的又不是不知道里面水多深,哪有那么干凈的?” 許煦道:“我覺得柏冬青應(yīng)該挺干凈的?!?/br> 杜小沐轉(zhuǎn)頭看著她,眨眨眼睛,笑問:“煦兒,我看你這是以貌取人吧?” 許煦也笑,挑挑眉:“嗯,以貌取人?!?/br> 眾人笑著,又繼續(xù)聊業(yè)內(nèi)八卦。 大概是舟車勞頓的關(guān)系,許煦吃了點東西,就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只得放下筷子起身去洗手間。 其實可能也不是肚子不舒服,而是整桌的聊天話題,柏冬青這三個字出現(xiàn)的頻率實在是太多了。 她本來也是個愛熱鬧愛說笑的女孩,可是關(guān)于柏冬青的話題,她卻不知該如何插嘴。聽到他們興致勃勃分享交換著有關(guān)他的各種小道消息,各種隱私傳聞,明知道大多都是以訛傳訛,卻讓她有種無從反駁的荒謬感。 從隔間出來,走到盥洗臺前,旁邊正在洗手的年輕女人,抬頭朝鏡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咦了一聲,歪頭看向她:“你是許煦?” 許煦轉(zhuǎn)頭,女人穿著價格不菲的名牌套裝裙子,干練知性,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面孔有些熟悉,但一時沒讓她想起來在哪里見過,只得笑著點頭先回道:“我是。” 女人確定自己沒認錯人后,站直身體,邊抽出紙巾擦手邊笑著道:“你變化不大,果然沒認錯。我是江大法學(xué)院畢業(yè)的,比你高兩級,你還有印象嗎?” “哦,是陳薇學(xué)姐?!痹S煦愣了下,總算想起來了,當初這位學(xué)姐是辯論社的成員,她看過幾次她打辯論,當年也算是風(fēng)云人物。 陳薇笑:“當初我們準備辯論賽的時候,你總來找程放,我們還說過話呢!” 程放?如果不是前幾天接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自稱程放,她都已經(jīng)快要記不起生命里曾經(jīng)有過這樣一個人了。 可見這世上從來沒有什么刻骨銘心和永垂不朽,人類本質(zhì)不過就是趨利避害且善忘的動物。 許煦沒有打算和她敘這種已經(jīng)毫無意義的舊事,笑著轉(zhuǎn)移話題:“學(xué)姐在哪里高就?” 陳薇顯然對于舊事也只是隨口一提,回道:“之前在國外,去年回來進了華天?!?/br> 華天的招牌之響亮,足以讓這里的律師自我介紹時帶著不加掩藏的驕傲。 許煦點頭由衷贊許:“很厲害??!” 陳薇問:“你呢?在哪個所?” 許煦道:“我不是律師,在《法治周刊》上班?!?/br> “去媒體了?也挺好的,壓力比我們小一點?!?/br> “還行吧!”許煦玩笑道,“收入也比你少多了?!?/br> 陳薇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對了,我們所的柏冬青你肯定不陌生了,當初程放的室友,剛剛升了合伙人,絕對是我們江大之光,我這個老同學(xué)變成手下啦!” 許煦怔了片刻,才輕描淡寫笑著回道:“圈子里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他吧!” 陳薇又道:“今天好有幾個校友在,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對于這個連認識都難稱得上的學(xué)姐所表達的友好和熱情,許煦很有些意外。其實她在法律媒體做了四年,對本城法律圈子,怎么可能比去年剛回來的陳薇陌生。只是她今天就是奉領(lǐng)導(dǎo)之命免費吃喝來的,加上在外奔波半個月,剛剛回來,累得要命,哪里有心思社交。 但畢竟是學(xué)姐的一片好心,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便跟陳薇一起回了宴廳。 宴廳這會兒已經(jīng)很熱鬧,許多人離開本來的座位,卻別桌敬酒寒暄熱聊,過道也是人來人往,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里,交織成一幅略顯失真的浮華畫面。 許煦跟著陳薇找到幾個校友打招呼寒暄了一會兒后,正準備尋個借口回自己位子,陳薇忽然拉了拉她:“柏冬青在那邊,我?guī)氵^去和他打個招呼?!?/br> 許煦尋聲看過去,果然見著幾米之遙的地方,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正端著酒杯站在桌邊,和兩個人談笑風(fēng)生。他的酒杯顏色和其他人不一樣,很明顯是果汁,這是個不喝酒的男人。 許煦還沒回神,人已經(jīng)被陳薇拉著走了過去。 ……這位學(xué)姐是不是太熱情了? “柏大律師,許煦學(xué)妹來和你打招呼?!?/br> 柏冬青剛剛就已經(jīng)看到了許煦,在她被陳薇拉著走過來時,他雖然還在聽著旁邊兩位前輩說話,目光卻已經(jīng)落在她臉上,一錯不錯地看著她走過來。 兩個女人在他跟前站住,許煦對上他的目光,聽到他開口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才下飛機沒多久?!?/br> 陳薇對他們的語氣有些奇怪,似乎很熟稔,但又好像并沒有那么熟悉,便隨口問:“你們說什么?” 許煦愣了下笑了,狀似輕松道:“說出差呢,學(xué)長知道我這段時間出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