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夏大……咳,小夏同志,你好?!蓖跣憔昃驮谠鹤娱T口站著,看著夏維維他們回來,忙迎了上來,笑著打招呼。 夏維維一邊開門一邊低頭打量兩個孩子,這算是心有靈犀嗎?小半個月前郭大爺還說想念孫子,想進城去看看呢,這會兒郭小寶就被帶過來了。 她往空中瞄一眼,果然,郭大爺十分激動的在半空中飄來飄去。 “進來吧,你一個人過來的?”夏維維問道,王秀娟搖頭,有些尷尬的往車子上看了一眼,夏維維眼神好,透過玻璃,能看見駕駛座和副駕上,分別坐了一男一女,中年人。 “他們是?”夏維維皺眉,來了又不下車,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家獨子出事兒了?!蓖跣憔陦旱土寺曇?,一句話將重點說明白,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是黃偉光的上司,黃偉光沒了之后,他們對我和孩子也算是照顧,要不然,黃偉光留下的東西,我們孤兒寡母的,也保不住。” 所以,她才將人給帶了過來。 “他們是革委會的?”夏維維皺眉,王秀娟忙搖頭:“以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職了,一年前就轉(zhuǎn)了,現(xiàn)在王先生是在省武裝部,他兒子今年二十歲,當(dāng)過紅小兵,十八歲的時候被送到部隊了,不過他們家就這一個兒子,所以并沒有上過戰(zhàn)場,只在部隊里訓(xùn)練?!?/br> 夏維維引了王秀娟進屋,對外面的夫妻倆沒什么好印象,上門求助,怎么也得下來打個照顧吧?這樣躲在車子里是什么意思?看不見農(nóng)村?還是看不起她這個農(nóng)村人? “您別見怪,他們兒子出事兒之后,他們兩個,也不太對了?!蓖跣憔昝椭忉專骸耙姴坏藐柟?,并不是故意不下車的?!?/br> “需要雨傘嗎?”夏維維問道,對這種不能見陽光的事情,還是很好奇的,就連鬼魂都能在太陽下面飄來飄去的,他們這種不能見陽光的,屬于什么問題?吸血鬼?聽說吸血鬼都是在晚上活動的,白天的陽光會燒傷他們的皮膚的,但是夏維維并沒有見過吸血鬼。 或者僵尸?那也不對,沒聽說過僵尸不能曬太陽的啊。雖然僵尸也是陰氣養(yǎng)出來的,但他們又不是冰塊做的。 “您稍等,我去問問。”王秀娟說道,將兩個小孩兒留在屋子里,她自己出去和車子里的人商量。也不知道是怎么說的,夏維維也沒偷聽,她光顧著看郭小寶了。 一年多的時間,也將近兩年了,郭小寶的變化挺大的,以前就跟個骨頭架子一樣,現(xiàn)在則是白白胖胖,看著就想伸手捏一把的,眼睛也大大的,黑亮黑亮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對上夏維維的視線,郭小寶嫩呼呼的問道,夏維維眨眨眼,估計是王秀娟和他說過什么,她也不否認,果斷伸手,捏了一下那小臉頰,果然是軟軟的,特別好捏。 “你過的好不好?”夏維維笑著問道:“平常都吃的什么?和大寶吃的一樣嗎?住在哪兒?” “我和大寶睡在一個房間,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惫氀鲱^看夏維維:“你長的特別漂亮,我長大了娶你好不好?你救了我,我要報恩。王阿姨說,做人要有良心,我很有良心的?!?/br> 夏維維嘴角抽了抽,小屁孩,等你長大我就成了老阿姨了。 她起身去拿了糖果過來,分給郭小寶和黃大寶。也不知道黃大寶的大名是什么,不過肯定不是叫大寶。 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夏維維就抬頭打量跟著王秀娟進來的夫妻倆。兩個人都撐著黑色的雨傘,身上也穿著長袖,連脖子上都帶著絲巾,遮住半張臉。雨傘下面,腦袋上還帶著帽子,手上還帶著手套,可真是一點兒皮膚都沒有露在外面了。 “請坐吧?!毕木S維笑瞇瞇的說道,中年男人有些尷尬,一邊落座,一邊說道:“不是我們對大師……” 夏維維擺手:“我叫夏維維,你們可以叫我小夏同志,也可以叫我夏大夫?!?/br> “夏大夫?!敝心昴腥诉x了個最有利的稱呼,然后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絲巾:“對不起,之前不是我們對您不禮貌,實在是,我們也怕嚇著了您。您看,我們這個……” 夏維維忍不住瞪大眼睛,就像是等開獎一樣。然后,她差點兒連人帶凳子摔趴下,實在是……太惡心了,那一張臉上,長滿了疙疙瘩瘩,大部分已經(jīng)透亮了,甚至能看見下面涌動的黃白色的膿水! 第67章 “是不是很惡心?”中年男人苦笑著問道, 但臉上的那些疙瘩實在是太多,夏維維基本上是看不清楚他的神色的, 只能看見他的眼神。 “你們這是生病還是怎么回事兒?”夏維維問道,中年男人搖頭:“我們一開始也以為是生病, 但是我們看過了省城大大小小的大夫,中醫(yī)西醫(yī),全都找過,可全都看不出來是怎么回事兒,后來,我們想到一回事兒,我們臉上剛開始長這些東西的時候, 我兒子, 做了一件兒錯事?!?/br> “他以前是當(dāng)紅衛(wèi)兵的,但他和別的紅衛(wèi)兵并不一樣,因為我大小也算是個官員,比較看重名聲, 所以, 我兒子頂多是跟著人去砸個破廟,抄家砸一些古董,燒一些古籍之類的東西,從來不動手打人,更不做喪心病狂的事情。” 紅衛(wèi)兵的亂象,這中年男人也是看在眼里的。他并不是那些熱血上頭就什么都不想的年輕人,他經(jīng)過事兒, 也知道國家不可能會一直這樣下去。再者,老祖宗都說了,做事留一線,現(xiàn)在這些被打到塵埃里的人,指不定將來就有翻身的一天,所以他也很約束兒子。 害人的事情,他敢保證,他的兒子是絕對沒有做過的。 “那你兒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聽這中年男人保證了一大堆,夏維維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要不是他做了什么不對的事情,你估計也不會找到我這兒,所以,廢話不要多說,你只說他做了什么吧?!?/br> “我們革委會三個月前,查到一樁裝神弄鬼的詐騙案,就是有人在一個破廟里賣藥,包治百病,藥到病除,很多百姓都去,正好我兒子那會兒休假在家,革委會出去逮人的時候,他閑著沒事兒干,就跟著去了一趟?!?/br> “他們一群人,不光是將破廟給砸了,還將那里面的道士給打傷了?;靵y中,那道士摔倒碰到我兒子身上了,他那人,有點兒不喜歡別人碰,就一揮手,將人給掃開了,沒想到,那道士就直接腦袋撞在了石頭上,人當(dāng)場就沒氣兒了?!?/br> 男人嘆口氣:“我兒子心里也不舒坦,他雖然胡鬧,但以前都沒出過人命,現(xiàn)在出了這事兒,他回家就有點兒不舒坦,在床上躺了兩天,后來就回部隊了,但前段時間,部隊那邊也打了電話過來,說我兒子身上,也開始長這些東西了?!?/br> “部隊那邊對我兒子身上的這種東西也沒辦法,我們自己找了大夫也不行,所以我想到這個事兒了,就想找找有本事的先生?!敝心昴腥艘豢跉鈱⑹虑榻o說完,雖然對他兒子多有偏袒,但話里也有□□分真實、 夏維維卻有些奇怪的皺眉,要是什么鬼怪之類的作亂,她不應(yīng)該看不出來啊。她這體質(zhì),本身就對陰氣有些敏感,更何況還自帶陰陽眼,什么臟東西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可她在這夫妻倆身上,真沒看出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你們確定是有邪祟作亂?”夏維維皺眉問道,中年男人頓了頓才點頭“我們一開始也是不相信這些的,畢竟,全國各地,被砸破的廟宇道觀之類的,沒有三千也有兩千了,也沒聽說過誰出事兒對不對?甚至有不少的神婆道士和尚之類的被革委會給抓起來,可也沒見過誰出事兒。但是,我兒子前段時間被接回來了,每天晚上他都做噩夢,大喊道長饒命什么的,第二天醒來卻又什么都不記得,一天兩天可能還是我兒子殺了人心里有陰影,但每天都這樣呢?” 那就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再加上他們也知道黃偉光死的有點兒奇怪,就找上了王秀娟。王秀娟說的信誓旦旦,他們本來三分的存疑,就變成了八分的相信了。 雖然夏維維年紀小,但這種事情,不分年紀的。有人天賦高,學(xué)的快,道法高深。說不定,眼前這小姑娘就是這樣的呢? “你們伸手我把把脈?!毕木S維想了想說道,中年男人伸手,露出的手腕上也全都是這種疙瘩,稍微讓夏維維覺得不那么惡心的是手上,還算是干凈些,并沒有這些膿包。 先用尋常的方式把脈,良久,她抿抿唇,將體內(nèi)靈力給送到中年男人體內(nèi),中年男人眼睛立馬就亮了:“大師這是什么手段?我忽然就覺得身上沒那么癢了?!?/br> 中年婦女眼睛也跟著亮了亮,眼巴巴的看著夏維維。夏維維沒辦法,收回手指,再示意那中年婦女伸出手腕來。同樣的,靈力在中年婦女體內(nèi)游走一圈。 中年婦人也是大喜:“我總算是沒那么難受不了,大師您是不知道,這些東西,不光是長的惡心,還天天發(fā)癢,我們又不敢抓,這三個月過的,可真是……” 說著眼眶就紅了,夏維維很是同情的去拿了衛(wèi)生紙給她。雖然夏維維不知道全身發(fā)癢還不能抓是什么感覺,但她能想象,有時候她后背癢癢,自己抓不到,就夠抓心撓肝兒了,恨不能讓人使勁拍幾巴掌。那全身癢,估計是恨不得去死了吧? “只是緩解一下,要根除,還是要先找到病因才是?!毕木S維說道,這夫妻倆就趕緊點頭,他們還以為夏維維是擔(dān)心被革委會批~斗,所以才盡量往醫(yī)術(shù)上靠的。 夏維維也沒解釋,因為她現(xiàn)在也不確定這里面有沒有鬼魂作祟。 “你們先等等,我叫我?guī)煾竵砜纯础!毕木S維起身,又去找章一行,她剛才確實是沒在這夫妻倆體內(nèi)找到什么陰穢的東西,所以,她覺得這可能是個病,不太像是什么作亂。 她醫(yī)術(shù)淺薄,就只能找章一行幫忙了。 章一行在診所,但很快就跟著夏維維過來了,看見這夫妻倆,也是嚇一跳,但醫(yī)者仁心,還是示意他們伸手了。 “倒像是中毒了?!绷季茫乱恍胁攀栈厥?,然后搖頭:“我沒見過這種病癥,說是疹子又不是疹子,說是瘡又不像是瘡,維維,你看呢?” 能找到這兒來看的,估計是有古怪的。章一行就轉(zhuǎn)頭看夏維維,夏維維搖搖頭:“我也不確定,再到他們家看看才能有結(jié)論,到時候說不定還得請師父開藥呢?!?/br> 這樣一說章一行就有底了,估計還是正常的生病。 夏維維收拾了個藥箱,帶了銀針,然后坐上小汽車往省城里去了。 小車子走出了村子,羅隊長才過來找章一行,章一行倒也不隱瞞,之前夏維維也叮囑過,這會兒章一行就面色十分坦然的說道:“之前維維不是說在省城救了一個革委會官員的媳婦兒嗎?人家惦記她,正好兒子過生日呢,請她過去玩玩兒?!?/br> 羅隊長確實是知道這事兒的,雖然覺得時隔一年多那人才找來,有點兒不太對,但他只是來要個借口,也并非是真想追究夏維維的事情,于是一轉(zhuǎn)頭,村子里的人也就都知道這借口了。 大家的注意力就更多的是集中在夏維維的好運氣上去了,而不是好奇夏維維為什么能坐小汽車了。 “我姓王,叫王彪,這是我媳婦兒,叫崔蘭蘭?!鄙狭塑囎又?,中年男人就介紹了一下自己夫妻倆,夏維維只是點點頭,并沒有打算和人深交,她是干事兒賺錢,人家是掏錢看病,也用不著深交。 到了省城又走了半個多小時,車子才算是停下來,王彪先下車,然后引了夏維維下來。王秀娟說是有事兒,就先領(lǐng)著兩個孩子回去了,不管是看病還是看事兒,終歸不是小孩子能看的。 王家的房子在三樓,這會兒的樓層都不算高,七層算是最高了,四層不好聽,五層六層太累人,所以三層屬于最好的樓層,不好買。當(dāng)然,王家的房子也不是買的,而是公家的。 沒錯,夏維維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就是神秘的大院兒,各種小說中出現(xiàn)的大院兒。沒點兒地位,都不能說自己是大院兒里出來的人。 門口有守衛(wèi),院內(nèi)有警衛(wèi)。王彪一路走過去,有不少和他夫妻倆打招呼的,眼神多是同情的。也有好奇夏維維的身份的,王彪也并不避諱:“是在鄉(xiāng)下找的大夫,別看年紀小,她師父是h省那邊有名的中醫(yī),不過老人家上了年紀了,不好走動,就先讓她過來看看,要是能看,她就給看了,要是她不能看,我們再去找她師父?!?/br> 說著壓低了聲音解釋到:“到底是……不好出村子。” 好奇詢問的人眼珠子一轉(zhuǎn),立馬就了然了,被□□的人,那肯定是不能出來的。 “中醫(yī)不都是靠經(jīng)驗積累的嗎?”還是有不相信夏維維的,王彪苦笑道:“我們這情況,也沒辦法了,好了,先不說了,有事兒回頭再聯(lián)系。” 匆匆忙忙的告辭,帶著夏維維就趕緊回家了。 他們家是二室的房子,他們夫妻住一個屋子,他們兒子住一個屋子。夏維維眼神一掃,抬手點了點:“那個房間?” “對對對,您先請進?!贝尢m蘭忙說道,進了屋,沒了陽光照著,她也不敢將脖子上的絲巾摘下來,看著特別悶熱。夏維維將藥箱放在茶幾上了,示意道:“拿下來吧,我等會兒也好仔細看看?!?/br> 崔蘭蘭猶豫了一下,這才抬手將絲巾給取下來,露出一張?zhí)貏e惡心的臉了,夏維維卻是不讓自己露出什么表情來,又湊近看了一下才問道:“你們弄破過嗎?” “弄過,這個東西,會傳染,原先身上沒有這么多,破了之后流出來的膿水,沾染過的地方就會立馬長出來疙瘩?!贝尢m蘭說道,眼神不敢落到夏維維身上,也不敢看自己,只落在地上。 之前在小許村的時候還能強忍著,這會兒說著就忍不住哭了:“原先我們還想著曬曬太陽殺殺菌,醫(yī)生也是這么說的,可沒想到,到太陽底下一曬,這疙瘩就會長的更快,本來還是小小幾個,很快就能流膿……” 夏維維點點頭,想了想,又給她輸入點兒靈力安慰她一下,然后推開他們夫妻的兒子,王虎的房門。 床上躺著的年輕人只蓋著一張床單,上面露出來的脖子和臉上,也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疙瘩。夏維維感覺,自己都快習(xí)慣這種惡心的東西了。 她上前把脈,和王彪夫妻的脈象一模一樣,看著就是生病,或者師父說的中毒。 “誰!”她正皺眉苦思,忽然就覺得身后一陣冷風(fēng)吹過,迅速轉(zhuǎn)頭,就見東北角上,飄著一個鬼魂。夏維維皺了皺眉,剛才進門的時候可沒有看見,是一直躲著的? “你是誰?”夏維維問道,那鬼魂穿著道士的服裝,聽見問,就冷笑道:“居然能看見我?小丫頭片子有點兒本事啊。道爺我是你祖宗!” “我祖宗早死了!”夏維維冷笑道,捏著符紙晃了晃:“你是打不過我的,識趣的,就自己交代,要不然,你連投胎的機會都要沒有了?!?/br> “不怕風(fēng)大吹掉了舌頭!”道士一臉譏諷,然后就沖著夏維維撞過來,夏維維一閃身躲開,順手將引雷符扔出去,她能看出來這道士的實力是不如少年鬼的,所以才敢搏一搏。 要是贏了,自己想要的朱砂和黃紙就有了。要是輸了……好吧,只能贏不能輸。 王彪夫妻本來在門口站著,聽夏維維朝著屋子角落說話,臉色就忍不住變了變,隨即就覺得屋子里憑空出現(xiàn)一股冷風(fēng),而夏維維一抬手,一張紙就沖著冷風(fēng)飛過去了。 夫妻倆的臉色就別說了,反正夏維維也看不見。她生怕連累了這兩個人,還兩步跨到門口,直接將房門給關(guān)上了。引雷符在屋子里炸開,那道士瞬間就身形有些潰散了。 夏維維也是有些驚呆了,她的符紙好像沒這么大的力量吧?所以,她還高看了這道士? “這些人身上,是你搞的鬼?”夏維維迅速繃住表情,盯著道士直接問道:“還是那句話,要是識趣,趕緊老實交代,要是不識趣……” “我不甘心!”道士也是呆愣了一會兒,然后就又惡狠狠的沖著夏維維撲過來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他殺了我,我就要他的命,誰也不能阻止我報仇!” 夏維維眨眨眼:“你找他報仇就找他報仇吧,為什么要害他父母?他父母可沒有害過你。” “養(yǎng)不教,父之過!”道士咬牙切齒:“他們縱容兒子,也是罪過!我沒做錯,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能,就憑我能打得過你。”夏維維挑眉:“我給你說實話的機會,也是給你伸冤的機會,但是你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只聽了王彪夫妻說的,自然覺得王家人罪不該死?!?/br> 那道士惡狠狠的盯著夏維維,就在夏維維又抽出來一張符紙警戒的時候,那道士忽然反身一撞,直接穿墻過去了,夏維維也是無語了,居然忘記鬼魂能直接穿墻了。她趕緊的開了房門,就見道士在往崔蘭蘭身上撲,他倒是欺軟怕硬王彪一個男人,身上陽氣重,又是在武裝部干的,那自然是見過血的,煞氣也不小。道士剛才被雷劈了一會兒,他要是還撲王彪,估計就要直接消散了。 崔蘭蘭看不見道士,自然也不會躲開。 夏維維伸手抓了一下,她原本就是無意識的一個動作,卻沒想到,還真的抓住了一點兒東西,道士體內(nèi)的陰氣就像是尾巴一樣,直接被夏維維給抓出來了,然后那道士的動作也慢了幾分,除非他能舍棄那些陰氣,要不然,就只能是被夏維維給抓著。 “放開,既然你也是同道中人,你該知道他們革委會的人對我們這些人的逮捕和殺害!”道士怒吼道:“我不是騙子!我是有真本事的,可就因為本事低,所以活該被殺死嗎?活該被砸了棲身之地嗎?” 夏維維忽然想到個問題:“你不是道士嗎?為什么會住在破廟里?” “還不是因為他們欺人太甚,連我的道觀都給砸掉了!”道士表情越發(fā)的狠戾:“他們還殺了我?guī)煾福€抓了我?guī)熜?,這些仇,我不找他們報找誰?” “那你看,能不能和解一下?反正你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要是非得弄死他們的話,到地府你也不占理了,從受害方變成了施害者了,多不劃算?!毕木S維聽著也覺得這道士有些可憐,其實她自己對革委會的印象也不太好。她自己得虧是遇見了一個王國棟,又參與了兩個抓敵特的案件,這才能從保全自己。 要是沒有這兩件事兒,沒有王國棟,說不定在h省的時候,就被革委會給關(guān)起來了。哦,不對,說不定在黃偉光死后就要被抓起來了,后面連去h省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么說起來的話,王國棟對她可不是一次的救命之恩,還有后面這些,簡直就是她的保護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