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這不想著，他們要是壞人的話，我知道他們住哪兒，回頭你們直接去抓不就行了嗎？”夏維維很沒心機的回答：“要他們是好人，我冤枉了他們了，那我早上請人吃頓飯啊，沒想到，他們真是壞人！我看見他們帶了兩個小姑娘往城外去了，你們趕緊派人去抓，要不然他們就跑了！”

    “你咋知道他們是壞人？”小公安將信將疑，夏維維一皺眉：“我當(dāng)然知道啊，我認識的有當(dāng)兵的，他和我說過怎么看壞人的，那兩個姑娘，是很不愿意跟他們走的，他們的手一直抵在那姑娘背后，肯定是刀！還有，好人家會在地洞里關(guān)好幾個小姑娘和小男孩兒？”

    “你說的是真的吧？你知道報假警會怎么樣吧？”小公安看她說的真，就有些相信，但看她年紀小，又聽她說去跟蹤去了，就又覺得這姑娘不會真的這么缺心眼吧，于是就翻來覆去的問。

    夏維維也不厭煩，何華長什么樣子，用的什么手段，還有那幾個男人長什么樣子，她一五一十的全都給描述出來。

    等小公安問完，也正好是上班時間了，小公安馬不停蹄，立馬找了上司匯報。

    “你確定他們?nèi)嗽谀莾海俊睕]過一會兒，就又有人來問了，夏維維忍不住翻個白眼，再次拿出自己的證明信：“看吧，我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知青，老實百姓，我騙你們這個干啥？但你們要是還不去，就說不準那人販子去哪兒了。畢竟我逃走了，說不定他們小心為上，就換了地方呢？”

    “召集人手，順便去63軍隊那邊求助，咱們?nèi)耸植粔?。”那人立馬轉(zhuǎn)身吩咐道，根據(jù)夏維維的描述，前后兩撥人總共五個壯漢兩個婦女，再加上看守的人，他們手里還有武器，派出所的人還真是不太夠。

    “你在這兒等著，要這事兒是真的，我們還有表彰。”領(lǐng)導(dǎo)轉(zhuǎn)頭吩咐道，夏維維忙起身跟上：“我跟你們?nèi)グ。€能幫你們指路，再說了，我是大夫，萬一有人受傷了什么的，我也能幫忙，你們是擔(dān)心沒辦法保護我嗎？不要緊，你看我都能從人販子手里逃出來，我要是沒點兒本事能行嗎？”

    開玩笑，她不去誰能看得見郭大爺？沒有郭大爺，那些人萬一真的轉(zhuǎn)移了呢？

    “好吧，實話和你們說，我在何華身上撒了藥粉，只要我跟著去，我就能知道她走了哪條路。我家黑金的鼻子可是最靈敏了，當(dāng)然，黑金只聽我的話。”夏維維信口開河，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成，至于藥粉什么的，那不還有董大爺?shù)膯幔?/br>
    “行，帶著你，但你要是不聽命令，我就逮捕你，讓你在派出所的牢房里住幾天你知道嗎？”被纏的煩不勝煩，領(lǐng)導(dǎo)一揮手：“上車吧?！?/br>
    第46章

    幸運的是, 大白天不好轉(zhuǎn)移, 所以一直到夏維維跟著派出所的公安們到達目的地, 那伙人販子都還沒離開。郭大爺正無聊的端坐在洞頂，看見夏維維從警車上下來，也并不敢接近夏維維。

    他之前就害怕王國棟, 現(xiàn)在那么多公安聚在一起，還大部分都是退伍軍人，那兇煞之氣, 還有正氣, 都像是針一樣扎的他渾身疼，他連忙飄遠點兒沖夏維維喊道：“里面有五個人在守著, 都是大男人, 剩下的人分成兩批往火車站那邊，還有大橋底下去了?！?/br>
    大橋底下是哪兒？夏維維有些不解, 難不成每個城市都有個大橋底下？她上次去省城, 也說的郭小寶是被送到大橋底下去了。

    “快跑，有公安過來了！”人販子也不可能真傻的沒人留守, 他們剛接近路口, 就有人猛地從土堆后面冒出來，飛一般的往山洞那邊跑去，順便還大聲喊了一句。

    幾乎是瞬間, 夏維維就聽見整齊的咔嚓聲, 一轉(zhuǎn)頭，旁邊的派出所所長已經(jīng)將槍拿出來了, 那喀嚓聲，就是槍上膛的聲音。

    槍口伸到車外，砰的一聲之后，子彈正好打在那跑的男人的腳底下，那男人一哆嗦，腿就軟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后面警車上的軍人都下車，端著槍小跑著包抄那山洞。

    “都別動！要不然我就弄死這丫頭！”這邊剛包圍上，那邊山洞里就出來兩個男人，一人手里捏著刀，另一只手拎著個女孩兒，大約十五六的樣子，和夏維維差不多。

    若說這世上最讓人討厭的罪犯，一個是人販子，一個是毒販子。夏維維皺眉，招呼郭大爺：“能不能給他個教訓(xùn)？”

    郭大爺很興奮：“正好前兩天和董家兄弟研究了一下怎么增強本事，等下，看我的啊?！?/br>
    說完就沖著那人販子沖過去，派出所所長下車，和那人販子交易：“將人質(zhì)放下，束手就擒，坦白從寬，說不動還能留一條性命！”

    人販子冷笑：“你以為我會……”

    話沒說完，就見他手上的刀子忽然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直沖著他自己的臉面來了，速度太快，人販子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然后臉上就多了一道血痕，別說，郭大爺下手還真是挺狠的，那血痕幾乎是將整個臉給一分為二了，皮rou都翻卷起來了。

    派出所所長反應(yīng)很快，迅速一抬手，砰的一聲，他旁邊站著的另外一個人販子就趴在地上了，一條腿上，紅色的血跡就冒出來了。

    “將人販子拿下！”有人一聲令下，公安們也往里面沖，夏維維整個過程里就只坐在車上等著就行了?？赡苁悄且粯屨饝刈×死锩娴娜?，也可能是他們的武器不夠，總之，公安們沖進去之后，那剩下的三個男人，全都是束手就擒，半點兒反抗都沒有。

    總共五個女孩子，三個男孩子。女孩子的年紀都是偏大一些的，最小的看著也有十三四了，男孩子都是年紀偏小一些的，最大的看著也才四五歲，剩下兩個，一個兩歲左右，一個一歲左右。

    人多嘈雜，小孩子本來被人販子抓住就害怕，這會兒眼看來這么多人，幾個小孩子就先撐不住哇哇的哭起來了。

    “他們還有同伙，一伙兒往火車站去了，一伙兒往大橋底下去了?！毕木S維找派出所所長告密，所長皺著眉盯著她看，夏維維神色淡定，心不虛臉不紅，怕什么，她可是能大戰(zhàn)惡鬼三百個來回的女英雄，還能被這退伍老兵的視線給盯退縮了？

    “你怎么知道的？”所長問道，夏維維面不改色的撒謊：“我聽見的啊，我耳朵好使，剛才你們在抓人的時候，我聽見里面三個在商量，說另外兩撥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真的，不騙你，不信你這會兒去山洞里找兩個人說話，我這兒就能聽見?！?/br>
    所長同志很吃驚，但并不怎么震驚，剛才部隊的人往前沖的時候，車子也沒停，幾乎是停在了山洞口，這個距離，有些耳朵好的能聽見，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頂多了就是讓人覺得，耳朵太好了點兒，比普通人的好太多了。

    “確定？”所長問道，夏維維堅定點頭：“當(dāng)然，不信你們讓人去審訊那些人唄，當(dāng)然，你帶上我去抓人可能會更好，我不僅是耳朵好使，我鼻子也好使，那藥粉的味道我隔老遠就能聞見?！?/br>
    所長招手示意她上車，順便吩咐其他人，現(xiàn)在立馬審問，就在車子上審。

    “這事兒完了我有獎金領(lǐng)嗎？”夏維維很好奇，所長同志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大家做事兒全靠自覺，真做了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兒的，也多是謙虛低調(diào)，頂多接受一下組織上的表揚的，還真沒見過像是夏維維這樣，一張口就要獎金的。

    “我能不能不要錢，只要票？”夏維維再接再厲，所長伸手抹把臉，很心累的點頭：“行，回頭我給你申請一下，不過估計要時間……”

    “沒事兒，我難得出門一趟，我就在h省多停留幾天也沒事兒?！毕木S維笑瞇瞇的，正好找人。

    先去的大橋底下，有郭大爺?shù)闹缸C，那抓捕的速度可真是杠杠的，那一男一女兩個人販子，還正攔著一對兒母子說話呢，估計目標就是小孩兒了，冷不防公安沖出來，那母子倆還差點兒嚇一跳。

    再是火車站那邊，不得不說，這人販子的腦袋其實還是很聰明的，他們在火車站旁邊拉行李！一件兒行李一分錢，有家境好的小姑娘帶的行李多，遇上這個還真有些猶豫。

    夏維維皺著眉想半天，找了機會為所長同志：“這算是做生意不？國家不是不許這樣做的嗎？”

    “所以他們是偷偷摸摸的來的啊，偷偷摸摸的找人商量，偷偷摸摸的將人帶走，偷偷摸摸的就辦完事兒了，誰也不知道他們要的不是行李是人?！彼L有看弱智的眼神關(guān)愛了一下夏維維，夏維維嘴角抽了抽，這事兒能怨她問的不對嗎？她只聽說這個年代管得特別做，就算是到八十年代做生意也有風(fēng)險，會被扣上投機倒把的帽子，然后抓起來的，她哪兒知道到處都有偷偷摸摸做事兒的人？

    說起來也對，那人販子連人都能抓走賣了，這點兒做生意的小風(fēng)險，還是能承受的。

    夏維維怏怏不樂的跟著派出所的車回到了派出所，她沒進去，她在門口就下車了。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為了不和人販子面對面，省得以后被打擊報復(fù)。所長也很干脆：“你留個地址，要是有表彰，我會給你送過去的?！?/br>
    “我一個外地人，能留什么地址？”夏維維嘟囔道：“這樣吧，你給我介紹一下附近的招待所，我隨便挑一家去就行了?！?/br>
    “小王，領(lǐng)她去招待所?！彼L同志轉(zhuǎn)頭就喊了人，小王同志就是早上給夏維維開門的那位，手上甩著鑰匙來招呼夏維維：“走吧，我騎自行車帶你去，地方有點兒遠，你來h省是干啥來了？”

    “買藥，你給你說說你們這邊的醫(yī)藥公司吧?！毕木S維知人善用，這地方她也不認識別人，正好這個是本地人，她就順便抓住打聽一下：“哪家的口碑最好？”

    “口碑啊……”小王同志大長腿，跨在自行車上等夏維維坐好了，才一抬腳，直接踩了腳蹬竄出去。

    夏維維一路上就聽他嘰里咕嚕的將各大醫(yī)藥公司給介紹了一遍兒，最大的那個不做小生意，人家的藥材都是往各大醫(yī)院去的，所以夏維維去也沒用，還是別白費功夫了。小的那些呢，有偏重點兒的，有些做中成藥比較多，有些做西藥比較多，看夏維維需要哪個了。

    小王同志將人送到招待所，眼看著服務(wù)員開了房給了鑰匙，這才對夏維維擺手：“你安心住著吧，有事兒只管去找我，回頭有啥情況，我再通知你，走了。”

    一擺手走人，服務(wù)員同志湊過來：“哎，你怎么認識小王同志??？”

    “我外地來的，走丟了，找公安同志幫幫忙。”夏維維含糊道，拎著服務(wù)員派發(fā)的熱水壺趕緊上樓。放下了行李，又去一樓走道盡頭去打了熱水，她這才拿著董璉亭給的地址出門。

    在這之前，當(dāng)然是要先吃飯了，夏明明給她準備的一鍋饅頭，現(xiàn)在就剩下兩三個了，她中午正好就著熱水一頓給吃了。

    “xx胡同……”夏維維一邊嘀咕，一邊抬頭看胡同口的牌子，董大爺說以前都是掛著的鐵皮牌子，現(xiàn)在都換成了磚頭了。她是看不出來哪個更好看的，因為她沒見過之前的。

    “十五號?！闭驹陂T前，夏維維抬手敲門。等了三分鐘，就聽見里面有腳步聲，咚咚咚的，夏維維趕緊站好。開門的是個小孩子，十三四的樣子，仰著頭看夏維維：“你是誰??？找誰？”

    “我找林長征林大爺。”夏維維笑著說道，小孩兒眨眨眼，扔下一句等著，啪的關(guān)上門就往里面去了，好一會兒又回來開門，領(lǐng)了夏維維往里面走。其實跨進門檻，夏維維就看見站在堂屋門口的人了。

    “你是哪家女娃？”林長征問道，夏維維忙鞠躬行禮：“林爺爺好，我是聽了董大爺?shù)脑拋碚夷摹！?/br>
    林長征眼神就變了變，皺眉叫那小男孩兒：“去煮點兒茶水?！?/br>
    小男孩兒懂事，知道不讓他聽，就嘟嘟囔囔的走了。也不是去煮茶，就拿了一個陀螺往院門口站了。

    林長征轉(zhuǎn)身回屋，夏維維忙跟上。她心里是有些疑惑的，連他們大隊的王大夫當(dāng)初都不敢學(xué)中醫(yī)了，還是訓(xùn)練了一段時間中西結(jié)合了，這位林大爺，既然是在董璉亭家的藥房坐堂，那該是個中醫(yī)大夫吧？怎么這家里看著，不像是被批~斗抄過的樣子？

    “你說的董大爺？”進了屋子，林長征只管自己坐下，并不對夏維維客氣，夏維維心里越發(fā)坦然，原本想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就換了：“董大爺就是董璉亭，他被下放到我們大隊，我因為公事到h省來，他就讓我給你帶句話?！?/br>
    林長征眼神沉沉：“你敢?guī)椭Y本家?guī)?？?/br>
    “董大爺改造的時候表現(xiàn)好，干活兒認真負責(zé)，我們只不過是幫他帶句話，并不是什么要緊事兒?！毕木S維心里一緊，越發(fā)的將和董璉亭的關(guān)系往淡薄方面說了。

    “什么話？”林長征敲了敲桌子問道，夏維維才不知道什么話呢，忙抬頭看半空中，等董璉亭自己開口。

    林長征略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煩：“到底什么話？”

    “他說，你欠他的錢該還了?！毕木S維繃著臉說道，林長征皺眉，夏維維伸手：“他說，前前后后加起來，總共五百個大洋，換成現(xiàn)在的錢，你給三百就行了?！?/br>
    “小丫頭，你信不信我這會兒就能讓紅衛(wèi)兵將你抓走？幫資本家討要欠債，你膽子可是不小啊?！绷珠L征似笑非笑的看著夏維維說道，夏維維噗嗤一聲笑出來：“大爺您別開玩笑了，您找紅衛(wèi)兵也行啊，我根紅苗正，家里再往上八輩子都是貧民，我就不過是帶句話而已，紅衛(wèi)紅也得講道理是不是？”

    關(guān)鍵是董璉亭這人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紅衛(wèi)兵上哪兒找她和資本家勾結(jié)的證據(jù)去？頂多是以為她財迷心竅，借著個死人來敲詐。

    “倒是林大爺你，之前給資本家工作，幫著資本家賺黑心錢，你才應(yīng)該被抓起來吧？”夏維維語氣有些冷，她有些弄不清林長征是什么意思，所以這會兒就打算先走為上，等董璉亭自己來打探一下消息再說。

    “大爺不給也行，反正這錢也不是我的?！毕木S維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只是董璉亭年里的時候受不住凍，得了重病，我出來的時候人就很危急了，沒這個錢，他頂多是被扔到亂葬崗上，尸體喂了野狼，有這個錢，也不過是給大隊里一些好處，死了也能得個埋身之地。和我是沒啥關(guān)系的?！?/br>
    林長征看著她走出屋子，走到院門口，那小男孩兒也不玩兒陀螺了，蹲在地上羊年頭看她。

    “小弟弟再見。”夏維維擺手，伸手去開門，然后就聽林長征喊了一聲：“等等，你說他快死了？”

    “是啊，你要見他最后一面嗎？”夏維維挑眉問道，林長征怔怔的坐在原處，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個錢，我給，你過兩天再來吧?！?/br>
    三百不是小數(shù)目，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不一定能隨手拿出來。

    夏維維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人。一出了胡同就和董璉亭討論：“你不是說他品性正直，醫(yī)術(shù)高超的嗎？我看人家像是恨不得不認識你，你確定沒弄錯吧？”

    “這種情況下，認識我不是好事兒。”董璉亭神色略有些失落，卻還是為老朋友辯解了幾分：“再說，他也沒說不認識我，你看你要錢，那么多，他還不是立馬給了？”

    郭大爺飄過來：“維維啊，我瞅你身后不太對，你自己留意下，那人是不是想跟蹤你來著？你今兒是不是在外面露財了？”

    夏維維一臉驚悚：“我中午都是吃的大饅頭！”壓根沒在外面掏過錢好嗎？她倒是想買來著，可惜沒票。

    不不不，重點不是有票沒有，而是她身后居然有人跟蹤！夏維維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和郭大爺商量：“我跑會兒，你注意著，看是不是跟著我的?！?/br>
    郭大爺點頭應(yīng)了，夏維維立馬就撒丫子飛跑起來，她那速度，跑起來可比一般人快多了，本身體積小阻力小，再加上靈力加持身體好，幾乎眨眼間就飛奔出去小一百米。

    她還挺好心，生怕后面跟不上，跑跑停停，放慢速度，拐了三個彎兒之后招呼后面的郭大爺：“咋樣？確定了不？”

    “確定了，是在跟蹤你。”郭大爺點頭，夏維維很是不解，她來h省這才頭一天，能被什么人給盯上？派出所？那應(yīng)該是正大光明的將她留下來談話吧？人販子的漏網(wǎng)之魚？這個有可能啊，但他們咋知道她會到這一片來？剛出門來的時候，郭大爺可沒說有人跟蹤。

    思來想去，她覺得，最大的可能還是林長征林大夫了。要不然怎么那么湊巧呢，從他家出來就被人跟蹤了。

    可是，剛才她家不除了那男孩兒就沒別人了嗎？這跟蹤的人是哪兒冒出來的？

    “董大爺，你實話和我說，你家除了你，就再沒別的海外人士或者資本家之類的人了吧？或者，你確定你家沒什么大秘密值得挖掘了吧？”

    夏維維一邊裝作看風(fēng)景的樣子一邊嘀嘀咕咕的發(fā)問：“這個林長征，真是你朋友？”

    “我也不知道了?！绷季茫I亭嘆氣：“局勢變了，時間過去了，人說不定也都變了?！?/br>
    “那算了，你還是趕緊去盯梢吧，弄清楚林長征這是咋回事兒，我覺得，我拜師這事兒，得從長計議了，不管他和你是不是好朋友，看他現(xiàn)在都還沒被批~斗的樣子，估計也不會被下放了，那我也弄不走人?！?/br>
    夏維維嘆氣，她當(dāng)時想的是兩條路子，一個是找鬼魂，這個其實是最方便了，直接找到了帶走就行。另一個呢，是挑形勢不太好的，想辦法將人給下放到紅旗一大隊，就近照顧和教導(dǎo)。

    可人家要是好好的，那怎么可能大好日子不過，跟著她去窮鄉(xiāng)僻壤受罪？

    不管怎么說，林長征這個拜師人選，她已經(jīng)可以排除掉了。算了，先去醫(yī)藥公司看看吧，說不定這些地方也能打聽到什么消息。

    夏維維一邊做了決定，一邊湊到旁邊去打聽路。小王同志其實也說了路線，不過她這會兒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兒，瞎跑一通，已經(jīng)迷路了。

    “同志你好?！表樦眯娜酥傅穆罚木S維下了公交車，又轉(zhuǎn)了一圈，這才找到醫(yī)藥公司的大門。門口的大爺帶著眼鏡正在看報紙，聽見聲音就往上瞄了一眼：“找誰？”

    “我不找誰，我是來買藥的。”夏維維一臉靦腆，拿出自己的介紹信：“我們大隊里采購藥材，大爺，我該找你們廠的哪位談事兒?。俊?/br>
    “你等等，我給你叫去?！贝鬆旤c頭，開了崗?fù)さ拈T出來，背著手往里面走，沒多久就帶來個二十七八的小伙子過來，也戴眼鏡。

    “你來采購藥材的？”小伙子伸手：“你好，我是我們廠里的銷售員，我叫董大偉?！?/br>
    “我叫夏維維，這是我的介紹信，還有我們大隊開的證明?！毕木S維忙說道，將自己的證件遞出來：“我需要的量不是很多，你們賣嗎？”

    “為人民服務(wù)，只要是你們有需要，我們就賣?！毙』镒狱c頭，示意夏維維跟著走：“你有單子嗎？”